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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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對林念君的不客氣,后果是回來被狠狠教訓(xùn)了一通。 不管原因是什么,他作為一個晚輩對長輩出口不遜,在大人眼里就是混賬和不懂事。 尤其是剛剛警告過他不許摻和沈家的事,轉(zhuǎn)頭他就去諷刺了林念君。 好在四叔出差去了,沒人揍他。 江峙有點不耐煩:“反思完了?!?/br> 許明蘭太知道他的脾性了,哪里會這么聽話,不過是糊弄她一句省事。 因此絲毫不動容:“這幾天你好好在家待著,不許出去!” 許明蘭對他一直溺愛,許久不曾像對小孩子一般如此嚴(yán)格看管。 而她既然開口,勢必是認(rèn)真的。 沈都清問了附近五家快餐店,寒假已經(jīng)過半,這些地方早就不缺人手。走了三條街才找到的琴行和一家請得起小提琴演奏的正經(jīng)西餐廳,都拒絕18歲以下的臨時工。 可能是沒吃飯,沈都清開始有點頭暈,好不容易找到第二家西餐廳,人家有一整支樂隊,不缺小提琴手。 出門時一個經(jīng)過的服務(wù)生問她:“你在找寒假兼職?” “算是吧?!鄙蚨记妩c頭。 “你會拉琴的話,可以去音樂公園試試,那邊適合你,有很多像你這樣的學(xué)生自己帶著琴和設(shè)備表演,你長得漂亮,賺得可能比快餐店多?!?/br> 沈都清去過很多次音樂公園,當(dāng)然見過那些街頭藝人,他們會用一只箱子來盛納收入,還有支付寶和微信的收款二維碼,面面俱到。 a市是一座包容性很強的城市,街頭藝人已經(jīng)是一張城市名片,許多熱門時尚商圈都能見到自帶音響表演的街頭藝人。有人曾曬過自己的收入,一個小時兩百有余。 這倒不失為一個簡單便捷的方式,只是這里距離音樂公園太遠(yuǎn),一路過來也并未見到大型商場,而她是一個出行只能靠雙腿的小窮鬼。 但若想賣藝,隨處都是街頭。 沈都清走到一座天橋時,遇到一個雙腿殘疾的乞丐,正是假期,這里人流量還算不錯。 沈都清走過去,禮貌地詢問:“你好,介意我在這里拉琴嗎?” 乞丐瞥了她一眼,沒搭理。 沈都清便當(dāng)做是允許,在離他一段距離的位置放下琴包,取出自己的琴。 她把琴包打開擺在前面,臨時充當(dāng)容器。 三三兩兩的行人,每個都要奇怪地看她一眼,但都沒有買賬,反倒是乞丐的碗里不斷有進(jìn)賬。 沈都清拉了三支曲子,一毛錢都沒賺到。只有一只小白貓做她的聽眾,蹲在前面看著她,沈都清便為它拉了一支《貓和老鼠》的經(jīng)典音樂。 一個漂亮jiejie停下來聽曲子,擼了小白兩把,跟沈都清聊了起來。得知她在賣藝,驚訝道:“我還以為你在玩,你看起來也不像是……” 不像是家里缺錢的。 她沒說完,但沈都清聽得出弦外之音。 她身上這件羽絨服挺貴的,熟悉的很容易認(rèn)出牌子。 “不像是好人?”她笑得若無其事。 “不像是大人,看著跟我meimei差不多?!逼羓iejie拿出錢包想意思一下,結(jié)果一點現(xiàn)金都沒有,有點尷尬,遂拿出手機(jī)說:“meimei,這樣,我?guī)湍闩膫€視頻發(fā)微博吧,我微博有點粉絲的,說不定能幫你招攬客人?!?/br> 沈都清欣然同意:“好啊?!?/br> 街頭藝人并沒有沈都清想象的那么好做,半個上午的收獲并不多。 不過從中午開始,不曉得是大家都出門來逛街了,還是漂亮jiejie的微博起到了作用,她這里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還有人點播曲子。 沈都清開啟了付費點播業(yè)務(wù),效果不錯。 下午一撥人散開之后,她長舒一口氣,腰已經(jīng)酸得不行,往后靠在欄桿上,歇了會兒,覺得一點沒緩和,還有點心悸,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還沒吃飯。 她將一天的收入數(shù)了數(shù),還不錯,255,刨去房租,再買點必需日用品,應(yīng)該還能吃碗面,再加個蛋。 許明蘭讓傭人鎖死了大門,沒反鎖江峙的房間已經(jīng)是恩典。 她平時還時常出門會友、參加活動,現(xiàn)在為了防止他偷溜出去,索性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江峙尋了幾次機(jī)會下樓,都被她逮個正著。 許明蘭戳著他的額頭:“你這個小混帳,就是不聽話!你還想再去罵你沈姨一次還是怎么?” “我沒那么閑?!苯艧┰甑刈谏嘲l(fā)上。 許明蘭瞪了他一眼,半妥協(xié)地告訴他:“都清被送回她生父家了,司機(jī)送到小區(qū)樓下,親眼看著她上樓的,別瞎擔(dān)心了。那孩子心里肯定不好受,又是第一次見面,你總要給她一些時間自己處理,她未必希望你插手?!?/br> 老人家什么事都看在眼里,他這個孫子所有心情都寫在臉上,誰看不出他對人家姑娘有意思。 “她愿意聯(lián)系你的時候,自然就聯(lián)系你了?;厝懩愕淖鳂I(yè)!” 江峙顯然沒聽進(jìn)去,不耐煩地起身上樓。 事關(guān)沈都清的身世,不能擺上臺面大肆宣揚,江峙只讓高揚波幾個信得過的幫忙去打聽,但事出匆忙,此前大家對她的生父一無所知,一時半會也得不到消息。 許明蘭時不時讓傭人過來看他一眼,江峙把從他小嬸嬸那兒偷來的作業(yè)擺在書桌上,假裝是自己寫的。 人坐在桌子前,卻是一直捏著手機(jī),眉眼間透著煩躁。 下午時有個183天團(tuán)的給他打電話,不重要的電話江峙一概不想接,直接掐了。沒一會兒高揚波給他打過來。 “老駒給你打電話你咋不接,他在群里發(fā)了視頻,你快去看!” 江峙冷冷地:“沒空。” “是沈都清!”高揚波氣道,“不緊要的我會專門打電話讓你去看嗎?我……” 他沒說話,江峙已經(jīng)利落地掐了電話。 群里分享的是一條微博鏈接,一幫人正在咋咋呼呼: 【臥槽?沈都清竟然上天橋賣藝去了???】 【賣啥藝,她打賞賣藝的還差不多】 【你自己看,下面有人發(fā)照片,她琴包里全是零錢】 江峙直接滑過不重要的聊天記錄,點開鏈接。 是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女的發(fā)的,說:【今天早上遇到一個小美女在xx區(qū)xx街的第幾座天橋拉琴,人好漂亮,琴也拉的很好,可惜我沒帶零錢沒能打賞,附近的朋友可以去捧捧場?!?/br> 打開視頻,果然是沈都清,穿著昨晚的那件黑羽絨服在拉琴,面前還蹲著一只舔爪子的貓。 視頻中琴包里是空的,但評論區(qū)有人發(fā)的照片上,琴包里已經(jīng)積累不少零錢,大多是一塊五塊,收獲頗豐。 江峙抓著手機(jī)下樓。 走到二樓聽見客廳眾人的說話聲,除夕夜,一家人都在。 他腳步停了下,轉(zhuǎn)身回房間。 五分鐘后,江峙將三條床單系成一條長繩,綁到一只床腿上,余段從窗戶丟下去。 他單手繞了幾圈抓著床單,一只腳踩著墻,像一個訓(xùn)練有素的消防員,慢慢往下降。 三樓,這個cao作的難度系數(shù)有點高,滑到二樓時差點被書房里的四叔當(dāng)場逮住。 江峙蒙混過關(guān),腳在窗沿上一蹬,離開墻,順著床單往下滑了一段,撒手,落到草地上順勢一滾,貼著墻根跑了出去。 江峙到天橋時,瞧見的正是沈都清數(shù)錢的樣子。 數(shù)完了,將琴放回琴包,走進(jìn)一家面館。 沈都清點了一碗招牌的牛rou面,想了想最后還是沒加蛋。而且正吃的時候小白貓跟進(jìn)來,繞著她腿邊打轉(zhuǎn),好歹是自己的吉祥物,沈都清把牛rou分給了它。 明明餓了,不知道為什么胃口不太好,沈都清慢吞吞地把面吃碗,喝了幾口熱湯。 江峙坐在車?yán)锟粗?,看她慢條斯理地吃完一整碗面,拿著十幾個硬幣去結(jié)賬。 沈都清出來的時候,低著頭不知道想什么。停在路邊的紅色瑪莎拉蒂吸引了不少視線,她壓根沒看到。 她回到路邊,蹲在乞丐旁邊自來熟地跟人聊天。 今天除夕,外面還是挺熱鬧的。沈都清反正無事可做,重新打開琴包,繼續(xù)“工作”。 她不確定她那個親爸沒有等到她,會不會給林念君打電話;不確定林念君現(xiàn)在知不知道她根本沒去那個“家”。 也許應(yīng)該給她打個電話說一聲。 但沈都清不知道該怎么說。 嘿mama,我超有骨氣地離開你要去找我親爸,但是我很慫地沒去哦,我現(xiàn)在在街頭賣藝……?林念君大概會被她氣暈。 算了,至少說聲新年快樂吧。 待會兒去給她打電話,沈都清決定。 江峙在看到一個男人往琴包里丟錢時被點燃了引線。 他把車開到跟前急剎住,男人冷不丁嚇了一跳,回頭驚愕地看向他。 “滾。”江峙看都沒看他。 男人莫名其妙地走了。 沈都清拉到一半,戛然而止,隔著車窗看著他。 “誒,你怎么來啦?” 江峙沒心情跟她寒暄敘舊,下車拎起她的琴包,剛剛?cè)胂涞膸讖埩沐X和硬幣全部掉落出去。 然后扯住她的手腕把人拽走:“跟我走?!?/br> 他下頜線繃得很緊,滿臉不豫之色。 把她塞上車,甩上了車門。 第6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