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祝燃:“……” 祝爺爺?shù)故且姴坏萌苏f自己孫子不好,直接炸了:“誰說小燃天分一般了,年輕人有點成績就了不起啊,你也不看看你們歌壇糊成什么樣了!” “你們影視圈就很好?”賀倬昨天被吵醒后,難得出去透了個風(fēng),想起不小心看到的電視劇畫面都還腦仁疼,“演得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對影視圈現(xiàn)狀無比清楚的祝爺爺:“……” “這都是現(xiàn)在市場環(huán)境亂,資本想掙快錢,年輕人不愛惜羽毛,我們影視圈也還是有票房幾十億的好電影的!” “唔……我們糊壇還有人能開得起十萬人場次的演唱會呢,真正意義上的,單扛票房。”賀倬半耷拉的眼皮微掀,淡淡掃一眼旁邊的祝燃。 祝爺爺覺得他這一眼分明是在挑釁—— 明顯就是在說,您孫子行嗎? 祝爺爺氣得叉起腰來。 “不就是一個破搖滾嘛,我還不信我孫子就比不過你了。”他手一揮,看向祝爸爸,“學(xué)就學(xué),給小燃請最好的老師!!” 說著還看了賀倬一眼,挑釁回去。 還在自閉的祝燃:“……???” 這什么情況? 賀倬這時眼皮完全耷拉了下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也不再看祝爺爺,往吉他里鉆了一半,忽又道:“小朋友——” 祝燃愣了愣,見他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樣,忙道:“您放心,這吉他我會收起來,以后真不彈了!” 賀倬笑了下:“加油啊?!?/br> 祝燃:“?。。。。。。。。。。。。。。。。。?!” 啊啊啊啊啊偶像還給他打氣了啊啊啊啊啊! 雖然偶像說他天分一般!但和偶像比,他肯定是很一般?。?!能比普通人好就行了!他可以勤能補拙的!他還可以給大家表演一個原!地!爆!炸?。?! 他們這邊終于折騰完,蘇念都快沒耐心了,忙提議他們一家人仔細(xì)問問清楚,也好確認(rèn)一下屋內(nèi)剩下這些怪事是不是都是祝爺爺做的,免得她還有可能得多跑一趟。 祝爸爸把之前家里的怪事一一和祝爺爺對完,然后才指了下客廳:“這也是您弄的嗎?” 祝爺爺看了眼被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的客廳,心虛地摸了下鼻子。 他之前是一直不能碰實物的,后來太生氣,才勉強(qiáng)能碰倒椅子,結(jié)果這個傻兒子倒好,帶著一家人搬走了,他沒事做,就只好默默繼續(xù)練習(xí)碰實物玩,沒想到還沒規(guī)整好,他就帶著大師又回來家里了。 蘇念擺擺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br> 小姑娘蔫頭耷腦的,看著沒多少精神的樣子。 這次鬧鬼的真相,和腦補中有很大不一樣,就算不找這位大師,很大可能也并不會有什么危險,不過祝mama看了眼超興奮的兒子,和見到公公后眼眶微紅的丈夫,還是對這位小大師很是感激。 雖然不知道這小姑娘為什么有點不開心,不過看她也不缺錢的樣子,祝mama想了想,還是道:“我家請的阿姨是客家人,做鹽焗雞爪的手藝很是不錯,蘇大師要是有興趣的話,回頭我讓她給你做一點?” 蘇念:“?。。 ?/br> *** 春節(jié)將近。 小叔沈峻的案子還在走流程,人尚在看守所待著,沈天澤不好留沈爺爺一個人在家過年,也不放心讓蘇念一個人回玄天派,索性留她在家里過年——反正只要她答應(yīng),蘇忘也不敢有意見。 蘇念還從來沒在外面過年,想著反正師父到現(xiàn)在也沒個音信,估計很大可能是不和她一起過年了,師兄和小師侄們才見過不久,也不差這一次團(tuán)聚,便點了點頭。 得知未來小女主人要在家過年,王嬸和老管主這兩天高高興興置辦了好多年貨回來。 祝mama來送鹽焗雞爪的時候,沈爺爺優(yōu)哉游哉地去了另一邊的隔壁家,找老朋友下棋,蘇念則正在家里幫老管家掛平安結(jié)。 小姑娘手一揚,小鞭子一揮,平安結(jié)就高高掛了上去,不要太輕松。 沈天澤就在一邊沙發(fā)上看著,眼底難得帶點笑意。 祝mama看得目瞪口呆嘆為觀止。 那天晚上之后,他們就關(guān)注了這小姑娘的圍脖,他們夫妻倆混了這么多年,國民度還是有一點,立即又把她再次帶上了熱搜,廣場里仍然還有許多人在猜她和沈天澤的關(guān)系。 有些小粉絲說話并不那么好聽,可這么一看,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根本就扯不上,倆人倒是有種說不出的和諧登對。 除了鹽焗雞爪之外,祝mama還一并送了鹽焗雞翅、鹽焗雞腿,以及整只的鹽焗雞。 乍一入口,倒沒有上次的那種熱拌小雞爪那樣驚艷,但越吃越香,回味無窮。 蘇念一下子就吃掉了一盒,又開了一盒雞翅。 然后便見王嬸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外面走進(jìn)來,手上提著的幾個大袋子都顧不上先送去廚房,徑直走到蘇念面前。 “念念啊,真是太謝謝你了!” 蘇念眨眨眼,見她眉宇間那股小黑氣已散,想必是劫難已經(jīng)過了,咬著雞翅含含糊糊道:“不用謝呀?!?/br> 王嬸是謹(jǐn)記著小姑娘的吩咐,這幾天遇上有水的河呀什么的,都遠(yuǎn)遠(yuǎn)繞個路。 結(jié)果沒想到,差點兒在水產(chǎn)市場出了事。 小姑娘和老爺子一樣貪吃,家里人都清楚,她特意去了趟水產(chǎn)市場,看看有什么新鮮的魚蝦蟹。 事發(fā)的時候,她正站在最外圍攤位邊,低頭看蝦新不新鮮,隔了一小條過道的旁邊攤位,有個客人在和老板爭吵,不算激烈,就是普通程度的小爭執(zhí),因此她也沒多在意。 只是看著看著,她忽然發(fā)現(xiàn)貼身放褲袋里的平安符在發(fā)燙,想起蘇念那個囑托,她幾乎是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遠(yuǎn)遠(yuǎn)離開水箱,然后下一秒,一個人就直直砸向了她方才所站的位置。 力度之大,把玻璃箱都撞碎了一塊,水和血一塊兒往下流。 后來她一問旁邊的人,才知道是那個爭吵的客人不知為何突然暴起,重重踹了水產(chǎn)攤老板一腳,也不知哪來那么大力氣,直接把人一腳踹到了她這邊的攤位。 要是她沒往后退那一步,估計那老板直接就砸她身上了。 口袋里的平安符再拿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黑了一個角。 那水產(chǎn)攤老板傷倒不算太重,可別說是受傷了,這大冬天的,即便只是像他那樣沾了一身的水,怕是也要受一場罪。 王嬸今天買了好幾袋子菜,全是從她自己小口袋里出的錢,雖然總共沒花多少,但多少也能聊表下謝意。 她看著面前的小姑娘:“今天中午王嬸給你做辣蟹!” 蘇念:“?。?!” 她一邊點著頭,表示對這個菜的期待,一邊不忘伸手繼續(xù)去拿雞翅,結(jié)果卻摸了個空。 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保鮮盒被沈天澤拿走了。 蘇念眨眨眼:“???” 沈天澤見她一臉疑惑,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親都親了,他還是覺得自己非但不像她男朋友,反而真的像個管東管西的家長。 “……快十一點了。” 蘇念繼續(xù):“???” 沈天澤:“……你還打不打算吃午飯?” 蘇念摸了摸有一點點飽的肚子,在已經(jīng)吃了很多的鹽焗雞翅和很長一段時間沒吃過的辣蟹中間猶豫了一秒,果然選擇了后者:“……行叭?!?/br> *** 小年夜過后,蘇念抱著自己的鹽焗雞爪盒子去沈天澤公司玩了幾天,陪他上完了這一年最后幾天班。 聽崔彥說,《傅蘭淇》劇組過年不放假,她就想著過去探個班。 她師父雖然許多事情上都超不靠譜,但每年過年前,都會帶著她一起去給大名山附近的孤魂野鬼上祭。 《傅蘭淇》劇組里那群鬼,好歹都是公司里的“員工”,更有小女鬼林露露那種親爹不疼后娘不愛的,以及甄雪這種死了,卻還以“活著”的方式存在的,還是得去給他們送點東西好了。 崔彥沒日沒夜忙了這許久,也沒被虧待,年終獎是直接以分紅的方式發(fā)的。 他現(xiàn)在也是公司的小股東之一了! 心情頗好的他自薦給老板和小老板娘當(dāng)個司機(jī),順便悄咪咪八下卦—— 前兩天,他似乎不小心撞見老板把小老板娘抱著懷里……親? 他是拿完資料出門后,又無意間回頭看了眼,因為幾乎是立即就被老板發(fā)現(xiàn)了,大門毫不留情地在他身前重重關(guān)上,導(dǎo)致他也沒太看清楚。 崔彥就很想不通,怎么每次他一不跟著,這兩位就有新發(fā)展,這次似乎關(guān)系還直接升了一個臺階? 蘇念讓崔彥幫忙買了一堆她覺得好吃的東西,堆了滿滿一小車,另外著人開車跟在后面一起送過去,還連帶過年期間不用開演唱會的甄雪也一起帶了過去,介紹給其他鬼員工認(rèn)識一下。 一段日子沒見,制片人朱總腦門又光了許多,發(fā)量快要約等于無了。 朱總也很無奈,劇組里塞進(jìn)了一堆鬼,還有位“鬼大咖”需要小心伺候,能不禿頭嘛。 不過和沈天澤公司合作的好處也非常明顯,熱度一點兒都不缺,時不時就要上個熱搜,聽說他們這次是帶著甄雪一起來探班,制片人心念一動,電影主題曲還缺個大咖來唱呢! 于是去接人的時候,他熱情度瞬間高漲,和沈天澤以及他邊上那兇殘小姑娘打完招呼之后,就立即朝甄雪抬起了手:“甄老師好——” 甄雪被他這熱情的態(tài)度搞得愣了愣,下意識抬起了手。 然后—— 朱總一句寒暄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面前這個“甄雪”的手直直從他手上穿了過去。 穿了過去。 了過去。 過去。 去。 僅剩不多的頭發(fā)在寒風(fēng)飄呀飄的朱總:“?。。。。。。。?!”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站在原地,朱總?cè)撕皖^發(fā)一樣,都風(fēng)中凌亂了。 甄雪明明前幾天還在開演唱會,國民度這樣高的一個女歌手,如果驟然去世的話,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現(xiàn)在,此刻,right now,在他面前的這個甄雪,分明就不!是!人!啊啊啊啊?。?! 朱總一瞬間腦中不由泛起了無數(shù)的哲學(xué)問題——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面前的沈天澤和這位小蘇大師是人嗎?而我自己又是不是人呢?這個世界到底又是怎么樣一個存在呢?或者這個世界到底存不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