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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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輕窈原也沒想到這一層,突然被楚少淵一問,當(dāng)即便回憶起昨日那些細節(jié),這才有所頓悟。 “其實昨日妾用晚膳時,是聽自家宮人說的,”蘇輕窈認真說,“她道妾因病在宮中躺了一旬,想來也有些沉悶,又聽說一起取膳的小宮人道御花園近來景致極美,才動了心說要去瞧。” 楚少淵淡淡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蘇輕窈這邊是這般,那謝才人那邊應(yīng)當(dāng)也是如此。 不拘能不能奏效,但凡在宮里悶久了,乍一聽要出去玩,都要動些心思。不是今日也會是明日,想要動手之人,絕對不會讓你跑掉。 楚少淵往門口瞥了一眼,婁渡洲就自退了下去。 蘇輕窈沒瞧見楚少淵跟婁渡洲的眼神官司,繼續(xù)道:“原妾也就是想去轉(zhuǎn)轉(zhuǎn),無奈剛到御花園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她口齒清晰,很快就把今日發(fā)生的事都說了一遍,就連小黃門被拖下去時喊的那句話也學(xué)的分毫不差。 當(dāng)時還有許多外人在,她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不說。 楚少淵一邊吃茶一邊聽她講,待她都說完,才突然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這事跟賢妃可有關(guān)聯(lián)?” 蘇輕窈微微一愣,沒有立即回答。 對于賢妃,她還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上輩子被封婕妤之后,她就搬到賢妃緋煙宮,同鄭婕妤作了對門鄰居。她在緋煙宮一起住了得有十五六年光景,直到賢妃過世,兩人在緋煙宮相處一直很和睦,對賢妃到底是有些了解的。 賢妃這個人,就是個典型的林黛玉性子。她身子打小就不好,還沒入宮就病歪歪的,入了宮有太醫(yī)給盯著,身子是好了些,卻越發(fā)敏感愛哭。 平日里輕易不叫她們過去請安,便是去了,三個人也說不了幾句話,蘇輕窈和鄭婕妤一般都是捧著她說,待說高興便成了。 要說有什么壞心思,蘇輕窈是不太信的。 雖說這一世她看許多事都跟前世不同,也有些細節(jié)是她自己馬虎所忽略的,但賢妃到底跟不太熟悉的和嬪不同,她們一宮住了幾年,若她還沒看透這個人,也混不到貴太妃的。 但陛下這個問話,她也不能隨意回答,是以很是認真思考一番。 楚少淵倒也不著急,就坐在那打扇,倒很是心平氣和。 說得冷酷些,只要謝才人人沒死,在他眼里就不是什么大事。哪怕人死了,他也不覺得對朝政會有多大的影響,但出手的這個人卻令他很不愉快,也打亂了他的許多布置。 馮首輔年事已高,他想起前世老大人累死在文淵閣,心里就十分不落忍,是以這一世待老大人再遞請辭,楚少淵很痛快便給批復(fù)下來。 那一晚,他跟馮首輔徹夜長談,終于把文淵閣的形勢重新布置清晰。頂替馮首輔位置的,會是謝才人的祖父謝清臣。 如果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謝才人出事,謝家那邊定要有波折,到底不是好事。 所幸,謝才人終是被及時救起。 就在楚少淵沉思時,蘇輕窈開口:“回稟陛下,依妾所想,此事應(yīng)當(dāng)與賢妃娘娘無關(guān)?!?/br> 楚少淵輕輕挑眉,說:“哦?何以見得?” 蘇輕窈又有些猶豫,許多話并不是她能講的,但陛下既然問到此處,她還是得說實話。 “此事若成,對賢妃娘娘毫無益處,反而會惹一身腥。若是妾,妾一定不會明知無用還要為之,那不是勇敢那是愚蠢。真正的動手的人,應(yīng)當(dāng)只是想拉賢妃娘娘做煙霧彈,叫人先迷住眼睛,把她自己成功掩藏起來?!?/br> 蘇輕窈說得很直白,她就是認為這事是有人故意害謝才人,反正此刻書房內(nèi)只有陛下和她,她倒是一點都不慌亂。 楚少淵放下手中折扇,抬頭望了她一眼,臉上帶著難得的笑意。 這小姑娘,是什么都敢說。 不過……也確實說得一字不差,說進他心里去了。 “那依你所見,真正動手的是誰?”楚少淵勾起唇角,問。 蘇輕窈原以為陛下不會這么問她,倒也沒事先準(zhǔn)備,加之她自己也確實不知到底是誰,想了想?yún)s是頑皮一笑:“這事妾就真看不明了,不過……當(dāng)時順?gòu)迥锬锖挖w婕妤娘娘兩人的宮人都沒請來人,若不是妾的宮人腿腳快,恐怕……就要麻煩了。” 楚少淵定定看向她,眼眸中帶了些贊賞。 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拐彎抹角點名,倒是聰明得很。 不僅又講了一次順?gòu)搴挖w婕妤辦的錯事,又把自己辦的好事強調(diào)一遍,瞧她那紅彤彤的小臉蛋,倒是有些自豪的意味。 “你那宮人不錯,是得賞。”楚少淵逗她。 蘇輕窈卻混不在意,高興道:“那妾就替她謝過陛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朕的心啊,是火熱火熱的。 蘇才人:可你的身體,卻是冰冷冰冷的。 陛下:………………日。 蘇才人:不了……? 第53章 正事說完, 兩個人就又都冷場。 說起來,除了賞月那一日, 這是蘇輕窈跟楚少淵說話最多的一回了,難得說得還是正經(jīng)事,這個感倒還有些新奇。 能跟陛下談?wù)? 也算是她很得圣眷呢。 兩個人對坐一會兒, 楚少淵打扇,蘇輕窈吃茶, 一時半會兒都沒人先說話。等到婁渡洲從外面進來, 才打破屋內(nèi)平靜。 “陛下,小主,夜已深, 該安置了。”婁渡洲躬身道。 楚少淵才對蘇輕窈說:“累了一天,你退下早些休息吧?!?/br> 今天倒是難得還能說一句關(guān)心話, 蘇輕窈心中一暖,起身行禮道:“陛下也早些安置。” 等她走了,婁渡洲才上前低聲道:“陛下, 王木頭到了?!?/br> 楚少淵頷首, 沒多言。婁渡洲便轉(zhuǎn)身招手,一道高瘦的身影飄飄而入。 這人走路一點聲響都無,若他站在陰影里,旁人多一眼都不會注意。 他一進來就給楚少淵行禮,然后就安安靜靜站在那等楚少淵發(fā)話。 楚少淵掃了他一眼,道:“今日之事, 回去自領(lǐng)罰。” 那王木頭長相平平,開口說話卻很輕柔。他聲音又細又軟,倒是有些男生女相,很是陰柔。 “是,臣有錯,當(dāng)罰。” 楚少淵又道:“你再去查,昨日在御膳房到處找人說話的人是誰,能查到最好,不能查到,御膳房那也要管一管了。” 御膳房自是沒什么大問題的,宮中一日三餐皆從御膳房而出,若御膳房真的管理不嚴,早就出事。楚少淵的意思很清楚,王木頭當(dāng)即便聽懂,又躬身行禮。 “是,臣遵旨?!?/br> 今日的其他事,相信慎刑司自己也會主動去查,絕對不會叫這事砸在手里,在陛下那吃瓜落。 吩咐完事,楚少淵頓了頓又道:“過陣子蘇才人搬宮,叫你的人打起精神,務(wù)必不能出半分紕漏?!?/br> 那王木頭打進來臉上就沒什么表情,這會兒哪怕心中詫異,也半分都不顯,他利落行禮,跟著婁渡洲便退了出去。 等出了書房,他才低頭擦了擦額頭的汗。 慎刑司人人懼怕的王中監(jiān)對婁渡洲這么小聲嘀咕:“我的哥哥,您可真不容易。” 可不是,頭幾年還不覺得,只覺得陛下是個少年天子,威儀是有的,卻還很青澀,略有些不足。近來卻是越發(fā)讓人害怕,打心底里不敢違抗他,簡單說那么幾句話,他的后背都濕透了。 婁渡洲同他關(guān)系還可以,聞言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木頭兄弟,只要陛下不生氣,倒也沒那么嚇人,平日里還是很和藹可親的?!?/br> 他邊說邊笑,顯得自己特別有底氣,王木頭瞥了他一眼,只說:“那哥哥您忙,我這就退下了。” 說罷他腳不沾地,一溜煙消失不見。 婁渡洲站在那,看著他的背影冷笑,若不是今日這事他沒盯住辦砸了,陛下又怎么會動怒?若是謝才人真的溺死在那湖中,前朝一定要起波瀾,不鬧上個三五個月不會消停。 陛下能沒直接發(fā)落他,不過是正要用他,等這差事辦完,他還得受這一遭。 婁渡洲心里盤算著,想起陛下最后叮囑那一句,便打算過幾日再去趟尚宮局,跟勤淑姑姑說道說道。蘇才人若能搬宮,可是不能馬虎。 此刻書房內(nèi),楚少淵正站在窗前,遙望窗外明月。 眼看就要到八月十五,正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jié),家家戶戶都要團圓。 便是女兒在宮中,只要安好,也能叫家人放心。 楚少淵沉下眼眸,低頭盯著自己一雙修長干凈的手。 原來的今日是沒有這一出的,或許因為馮首輔提前致仕,引發(fā)時局變動,才導(dǎo)致許多人坐不住,都要出來蹦噠一下。 楚少淵眼神冰冷,他出神的想,曾經(jīng)的太平盛世底下,到底隱藏了多少黑暗?許多事鬧不到他跟前,他卻是不會知曉,也不會去關(guān)心。 這一遭重生而來,他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餓鬼批了張人皮,就出來作威作福。 若不是今日蘇輕窈恰好到場,及時叫來小黃門救人,他還真的無法對謝家交代。哪怕面上謝家不會說什么,謝閣老也不敢說半句怨言,但嫌隙總會滋生,那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不會有人輕易忘記。 等謝閣老坐上首輔之位,忠心自不會懷疑,卻定少了些君臣之間的惺惺相惜。錯之一步,差之千里。 下手的人,又狠又毒,實在不簡單。 楚少淵表情一變,轉(zhuǎn)身坐回桌邊,提筆寫了一份秘折。 此時的石榴殿,蘇輕窈正在吃茶。 看了一晚上書,又不好意思在陛下面前不停吃用點心,她其實是有些餓了的。不過再過一會兒她就要歇下,哪怕餓了也不敢再吃什么,便只好以茶充饑,緩解一下胃痛。 她沒有注意一直沒走的聽琴,倒是回憶剛在自己跟楚少淵的那幾句交談,想了半天,覺得自己應(yīng)當(dāng)沒有說錯,這才略放下心來。 聽琴笑瞇瞇看著她,見她皺眉苦思冥想,一張小臉幾乎要團到一起去,倒是顯得比平時稚嫩可愛許多。 “小主,不如吃一小碗南瓜百合粥?”聽琴道。 蘇輕窈抬起頭,見她還沒走,不由有些差異:“姑姑怎么還在,瞧我光顧著走神,姑姑可是有事?” 聽琴搖搖頭,又重復(fù)一句剛才的話,蘇輕窈頓時就糾結(jié)了??梢幌朐龠^兩月就要入秋,怕自己又胖起來,只得咬牙作罷。 “算了,晚上吃這些容易積食,便不用了。” 聽琴柔聲道:“無妨的,可叫小廚房單做,粥里不加糯米粉,只用南瓜和百合打成糊,也不放糖,很好克化。” 她這么勸,蘇輕窈就心動了,于是她便點點頭,紅著臉說:“有勞姑姑?!?/br> 聽琴便轉(zhuǎn)身吩咐一句,卻又繼續(xù)道:“不加那許多東西,口感會略差些,卻能緩解胃痛,小主少用幾口,暖暖胃便成?!?/br> 年輕小姑娘自是怕胖了不好看,聽琴能理解,卻也不能叫蘇輕窈餓著肚子睡覺。萬一熬出胃病,可就得不償失了。 聽琴難得這會兒還留在石榴殿,往常蘇輕窈一回來,她安排好便會退下,很知道讓蘇輕窈輕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