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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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渡洲命人取來簪子,也讓人把那沾了血的人偶撿起來,一并拿過來查看。 這對簪子一看就不是新的,也不是宮中制式,應(yīng)該是鄭婕妤從娘家?guī)淼?。因為是舊物,這三年她戴過很多次,許多人都是有印象的。這都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簪柄上特地刻了一個鄭字,拿在手里一轉(zhuǎn)就看到了。 最近入冬,這簪子不配冬日厚重的襖裙,鄭婕妤就沒讓人找出來戴,卻不料被碧璽當(dāng)成是信物,給了煙嬤嬤。 若說碧璽不是故意的,誰都不信。 但人死如燈滅,碧璽已經(jīng)開不了口。她到底為何這么做,是不是有另外的人指使她,也無從問起,就只能費心思查了。 婁渡洲看過簪子,又讓柳沁接過去,給蘇輕窈看。 蘇輕窈對這簪子居然還有印象,前世每到夏日鄭婕妤就會拿出來戴,因為戴的次數(shù)多,蘇輕窈還問過。 她當(dāng)時說:“進(jìn)宮前母親特地讓人做的,說是希望她平平安安,一生順?biāo)臁!?/br> 蘇輕窈抬頭看向鄭婕妤:“這把四季花簪寓意四季平安,倒是沒想到讓你如此用了?!?/br> 鄭婕妤被她這句直刺心底,卻是咬牙沒吭聲。 事到臨頭,她說一句錯一句,已經(jīng)由不得她辯解。 陷害宮妃雖也是大罪,可也沒有巫蠱之術(shù)來得嚴(yán)重,頭一件落實,她頂多被消去婕妤位,若是第二件……鄭婕妤哆嗦一下,想都不敢深想。 她當(dāng)時以此構(gòu)陷蘇輕窈,不就是安的要她必死的心嗎? 然而鄭婕妤太天真了,她拒絕煙嬤嬤一次,煙嬤嬤就不會再放過她。便是兩個人一起死,煙嬤嬤都痛快。 煙嬤嬤得意看她一眼,指著那個人偶道:“大伴可看看,這人偶……婕妤娘娘可是當(dāng)真用過的。” 鄭婕妤抬起頭,難以置信看向煙嬤嬤。 她又是承諾又是信物,不就為了煙嬤嬤給她辦好這件事,因為著急,也怕露出端倪,她也沒時間再準(zhǔn)備個新的人偶,只能用舊的給煙嬤嬤,讓她把上面的字抹去一半。 煙嬤嬤有點得意,又有點瘋癲道:“大伴可看看,那人偶太邪性,老臣擦了半天,還是沒擦干凈,仔細(xì)看還留有印記?!?/br> 婁渡洲膽子也大,根本不怕什么巫蠱之類的邪術(shù),親自拿起那個人偶,仔細(xì)端詳起來。 人偶上面還沾著血跡,布料上一片臟污,婁渡洲皺眉揭開外面的紅綢小衣,一眼就看到里面的木骨上刻著一個生辰和賢妃的名諱。婁渡洲對宮中事了如指掌,他自是清晰記得大部分主位娘娘的生辰名諱,一看這木骨上的字,就知道錯沒錯。 他很仔細(xì),看完正面,又去翻背面。 就如煙嬤嬤所言,背面原本也是刻了字,大概為了栽贓給蘇輕窈,背面的字煙嬤嬤已經(jīng)很用心處理過,用rou眼確實很難識別,但由于當(dāng)時刻得很深,用手去摸,卻能摸到上面到底刻了些什么。 婁渡洲原本還沒怎么當(dāng)回事,待那一行字都摸出大概,他的臉色就難看起來。 巫蠱之術(sh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成功的。就鄭婕妤弄的這個粗制濫造的人偶,一看便知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一個木偶甚至刻了兩個生辰名諱,這么一來就更是沒用,仿佛是個笑話一般。 但她做了就是做了,不在乎結(jié)果,她當(dāng)真存巫咒宮妃的心。 婁渡洲摸出那個名字后,卻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鄭婕妤不光有心詛咒賢妃,她還一起詛咒了蘇輕窈,人偶背面那一行字,明明白白就是蘇輕窈的名諱和生辰。 婁渡洲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鄭婕妤,心道她是無論如何跑不掉了。 她栽贓蘇輕窈再先,詛咒蘇輕窈在后,放到楚少淵那里,簡直是犯了大忌,不僅僅會害死她自己,就連鄭家……婁渡洲搖了搖頭,向鄭婕妤看去。 “婕妤娘娘,您看著這么多物證在此,您不能再說咱家誣陷您了吧?!?/br> 鄭婕妤早就慌了,這會兒聽到婁渡洲的話,已經(jīng)不知道要如何辯駁,只一個勁的重復(fù):“不是我做的,我沒做,你們沒證據(jù)?!?/br> 婁渡洲懶得跟她廢話,正想叫黃門上前架起她,直接就要送她去慎刑司。 進(jìn)了慎刑司,便是強(qiáng)硬的漢子也要招供,更何況是沒見過那些酷刑的宮妃娘娘了。 若是一般的罪行,怎么也輪不到慎刑司來審問宮妃,怪只怪鄭婕妤手太黑,牽扯到巫蠱之禍,便是想從輕發(fā)落,都沒機(jī)會了。她是自己沒給自己留活路,怨不得旁人。 可鄭婕妤就跟瘋了一樣,她高聲尖叫著,死活不讓任何人碰她。 珍珠就跟在她身邊,一不小心被她一把推到地上,好半天都起不來身,鄭婕妤卻一眼都沒看她。蘇輕窈就看珍珠一口血噴出來,染紅了院中的青石磚。 鄭婕妤愣在當(dāng)場,鬧都不知道要鬧了。 珍珠嘴里吐著血,往鄭婕妤腳邊爬去。她一把抱住鄭婕妤的腿,卻是說:“娘娘,咱們認(rèn)了吧?!?/br> “咱們認(rèn)了吧,事情就是咱們做的,”珍珠帶著一口血,咧著嘴沖鄭婕妤笑,“做了虧心事,要遭報應(yīng)的?!?/br> “娘娘你看,碧璽就遭了報應(yīng)?!?/br> 她說完,一頭栽倒在地上,嘴里的血噴了鄭婕妤一腿,濕漉漉往下淌。 “?。 编嶆兼ヒ宦暭饨羞^后,直接昏倒在地上。 婁渡洲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個變故,忙叫人上前抬起珍珠和鄭婕妤,一邊親自擋在蘇輕窈身前。 “娘娘莫看,”婁渡洲道,“臣這就讓人擦干凈?!?/br> 蘇輕窈看著這一院子亂事,嘆了口氣。 “何苦呢?”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今天又是睡大覺的一天,沒有戲份,不高興。 安嬪娘娘:乖,明天放你出來~ 第110章 此時事了, 黃門們把鄭婕妤送回西側(cè)殿,嚴(yán)加看管起來。 而倒在地上的珍珠看起來仿佛沒了生息, 小黃門試了試她的鼻息, 抬頭對婁渡洲說:“大伴,還有氣?!?/br> 婁渡洲轉(zhuǎn)身對蘇輕窈道:“娘娘, 反正咱們今日也搬走, 不如就把珍珠送到東側(cè)殿,先找醫(yī)女過來給她診治一番, 待無性命之憂還需另行問話?!?/br> 剛暈倒之前, 珍珠說了不少話, 意思是鄭婕妤還做過別的事。如今她沒死在婁渡洲眼前,婁渡洲自然不能讓她一個字不說就咽氣, 無論如何也要送進(jìn)慎刑司。 蘇輕窈道:“就依大伴所言行事?!?/br> 婁渡洲點點頭, 起身拱手:“娘娘,乾元宮還有事, 臣便先行告退,緋煙宮之事您不用cao心,陛下與太后娘娘會酌情而定?!?/br> 如今管宮的還是太后娘娘, 此事蘇輕窈雖是當(dāng)事人, 卻也輪不到她管, 且這事交給太后娘娘督辦最是穩(wěn)妥, 蘇輕窈不沾手才好。 她明白這一點,不會硬要多管閑事。 于是蘇輕窈便對樂水道:“樂水姑姑,便只能勞累您回去同太后娘娘講明今日之事, 待我搬完家,過幾日再去陪娘娘用膳?!?/br> 樂水便笑道:“娘娘搬宮是大事,自是可著要緊事先來,臣與勤淑會一同去稟報太后娘娘?!?/br> 蘇輕窈道:“那就辛苦兩位姑姑了?!?/br> 這邊安排完,蘇輕窈便要去前殿看望賢妃。剛剛后殿鬧得熱烈,卻也依舊沒壓過前殿的動靜,蘇輕窈不放心,還是決定過去看一看才好。 聽琴便道:“娘娘,臣陪您過去吧。” 柳沁留下來盯著剩下的宮人來回搬行李,蘇輕窈便點點頭,讓聽琴陪著自己往前院去。 剛穿過垂花門,就聽到前殿傳來一片哭聲。若非大事,宮中的宮女黃門絕對不敢這么哭,否則被姑姑中監(jiān)撞見,一個不好要吃掛落,反而得不償失。 蘇輕窈心中一緊,當(dāng)下再也穩(wěn)不住,直接往前殿那跑去。 大冬天的,她身上穿的暖和,又抱著暖手,本不應(yīng)該冷。然而此刻她卻心跳如鼓,手指尖冰冷冷的,暖手都無法捂熱。 前殿這會兒亂哄哄的,小宮人們都圍在門口哭,,已經(jīng)亂得不成樣子。 蘇輕窈剛到門邊,就聽里面?zhèn)鱽碛扯穆曇簦骸皬執(zhí)t(yī),此話當(dāng)真?” 另一道男聲壓得非常低:“此話當(dāng)真,本官絕無誤診?!?/br> 蘇輕窈皺起眉頭,看圓果就等在殿外,便把她叫到近前。圓果一看她跟聽琴過來,當(dāng)即便松了口氣,上前行禮道:“娘娘,賢妃娘娘不好了,剛才奴婢過來時聽聞賢妃娘娘吐了血,宮中亂成一片,便沒進(jìn)去打擾映冬姑姑?!?/br> 她把前因后果都講明白,蘇輕窈便道:“就來了張?zhí)t(yī)?” 圓果點點頭,對前殿的事也很清楚,聞言便道:“是,賢妃娘娘的病一直是張?zhí)t(yī)在治,往常的平安脈也是張?zhí)t(yī)在請,因此今日一出事,張?zhí)t(yī)便迅速趕到了。” 有太醫(yī)在,蘇輕窈還略放心一些,但賢妃吐血卻讓人揪心,以她原本的身體狀況,無論如何也無法安然處之。 蘇輕窈看了聽琴一眼,也顧不上許多,直接道:“姑姑,我同賢妃jiejie感情甚好,遇到這般大事,是不可能不管的?!?/br> 她的意思是要留下來安排緋煙宮事,聽琴倒也不著急回宮,便道:“臣陪著娘娘進(jìn)去,先把賢妃娘娘的事問清楚,也方便伺候娘娘?!?/br> 蘇輕窈道:“有勞了。” 柳沁不在,聽琴便充當(dāng)蘇輕窈的姑姑,上前兩步道:“安嬪娘娘到?!?/br> 她聲音明亮,一句就能讓殿中人都聽清楚,映冬當(dāng)即就迎出來,一看蘇輕窈就紅了眼睛。 因為今日的事,她本就熬心,剛剛在殿中忍著沒哭,現(xiàn)在到了蘇輕窈面前卻怎么都忍不住,淚水一股腦奔涌而出,看著怪可憐的。 “娘娘,您來了,”映冬說著,低頭擦了擦眼淚,“這會兒緋煙宮出了大事,臣正想去請娘娘過來主持大局?!?/br> 映冬顯然還不知后殿發(fā)生的一切,蘇輕窈也沒打算跟她講,可聽她說大事,卻是心里一沉,知道賢妃這一定出了差錯。 蘇輕窈有些吃驚,臉上卻沒有顯露,只陪著她進(jìn)了殿中,才低聲道:“莫急,有我在。” 映冬這才略好了些,待進(jìn)了正殿,蘇輕窈沒去殿內(nèi)看賢妃,而是坐在廳中主位上,抬眼看張?zhí)t(yī)。 張?zhí)t(yī)跟她打過幾次交道,以前總覺得這位安嬪娘娘最是和善,如今被她這么看一眼,頓時脊背發(fā)涼,才知自己錯得離譜。 能得陛下如此隆寵,穩(wěn)坐寵妃寶座半年之久,蘇輕窈絕不如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溫和。 蘇輕窈也不管張?zhí)t(yī)怎么想,讓映冬不忙上茶,直接問他:“賢妃娘娘到底是如何?我怎么聽宮人說竟是吐血了?” 張?zhí)t(yī)擦了一把額頭的汗,低聲道:“回稟安嬪娘娘,賢妃娘娘她是……她是中了毒?!?/br> 蘇輕窈當(dāng)即便橫眉冷豎,厲聲道:“你再說一遍?” 張?zhí)t(yī)咬牙說:“回稟娘娘,臣絕無誤診,賢妃娘娘就是中了毒,但毒性很弱,暫時沒有性命之憂?!?/br> “暫時沒有性命之憂,”蘇輕窈心里一沉,當(dāng)即就對聽琴說,“勞煩姑姑跑一趟,就說是我的意思,務(wù)必請陛下來一趟,一刻都不能緩。” 聽琴也是覺得此事十分緊急,便道:“娘娘且放心,臣這就回宮?!?/br> 蘇輕窈點頭,待聽琴出去了,蘇輕窈才低聲問:“張?zhí)t(yī),你同本宮說實話,賢妃娘娘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形?” 聽琴一走,張?zhí)t(yī)的壓力就小了許多。 見蘇輕窈是真的關(guān)心賢妃娘娘病情,且一邊的映冬也跟著點頭示意,想了想才道:“賢妃娘娘中的是烏頭草毒,因計量微小,若是常人定只會麻木難行,但放到久病不愈的賢妃娘娘身上,就釀成了大禍?!?/br> 烏頭草其實也是一味中藥,有鎮(zhèn)靜麻醉的作用,若是身體強(qiáng)壯的人服用微小計量,只會有麻木難行之效,不會有賢妃這么大的反應(yīng)。 賢妃常年服藥,又身體孱弱,加上入冬之后心肺衰竭,自體根本無法應(yīng)對烏頭草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