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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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問出之后,凈塵法師會推算一番,可抬頭看去,卻之間他呆在當(dāng)場,顯得分外吃驚。 楚少淵頗有些不解:“大師這是怎么?朕這般孤寡命格,難道不是天生就被國運影響,無法誕下皇嗣?” 凈塵法師認(rèn)真看著他的面相,又讓他把手紋給自己仔細(xì)端詳,末了堅定地對楚少淵搖搖頭:“陛下此言差矣,天道只管國運,這些微末小事,天道又如何會去注意?” 凈塵法師越說越心驚,語速不由快起來:“陛下命犯孤寡,卻并非不能敦倫,但子嗣艱難卻是真的,您本就是慎帝命格中的一線生機(jī),在您身上,天道也不會一意封死,總是有轉(zhuǎn)機(jī)的?!?/br> 楚少淵一聽這話,頓時大驚:“可朕是真的……不能?!?/br> 凈塵法師面色越發(fā)難看起來,他盯著楚少淵的面相不錯眼,堅定道:“命格不會影響這些,陛下的身體康健,氣血充盈,應(yīng)當(dāng)是精力旺盛才是,絕不可能力有不及?!?/br> “除非……”凈塵法師道,“除非此事非命格影響,實乃人為?!?/br>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我有一句mmp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安嬪娘娘:可憐孩子,講吧。 陛下:@¥#……%¥… 第125章 楚少淵上輩子看過多少大師、神醫(yī),又有欽天監(jiān)給他批命, 怎么都想不到此事居然不是天定, 而是讓人無法理解的人為。 若是天命,楚少淵除了認(rèn)命, 也想不出什么破解之法。但若是人為, 意義則大不一樣。 讓一個皇帝不能敦倫,可是事關(guān)國體,事關(guān)皇嗣,絕不能等閑視之。這其中的險惡用心,昭然若揭。 凈塵法師也是頗為驚訝。 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 楚少淵經(jīng)歷的這些,比他以為的還要不堪。倒是難為他一直平常心待之,并未因這些而心生惡意,也并為因這些而癲狂成魔, 一個皇帝若是心魔叢生, 那大梁百姓就全沒了指望。 “陛下,老衲可否給您診脈?”凈塵法師問。 楚少淵伸手,讓他只管看, 反正太醫(yī)天天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凈塵法師不是大夫,卻也精通醫(yī)術(shù), 他診脈看的是氣韻,看的是脈象,治病倒是次要的。 給楚少淵診脈, 凈塵法師特別專注,雙手輪換診過兩次,方才松開手。 結(jié)束之后,他垂眸深思起來。 楚少淵現(xiàn)在心情欠佳,便也沒有催,只耐心等他的結(jié)論。 凈塵法師掐算良久,才長舒口氣:“陛下,是老衲糊涂了?!?/br> 楚少淵定定看著他,道:“大師毋須擔(dān)憂,實話實說即可,無論結(jié)果如何,朕都受得住。” “陛下應(yīng)當(dāng)也知道自己身體康健,實際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對嗎?”凈塵法師問。 這是自然的,宮中那么多太醫(yī),陛下若是身體微恙都要調(diào)理,更何況是無法敦倫這樣的大事。 故而楚少淵點頭道:“太醫(yī)皆言朕身強(qiáng)體壯,氣血充盈,并非病弱無力的脈象。” 凈塵法師點點頭,繼續(xù)說:“陛下的身體沒有大礙,剛老衲給陛下診脈,也是這般結(jié)果。按理說,陛下并非不能敦倫,相反,以陛下的身體和年紀(jì),恐怕還會很……” 后面的話凈塵法師一個出家人不好說出口,楚少淵卻也聽懂,點頭道:“朕明白?!?/br> 凈塵法師又道:“既然不是命格,不是身體,那只有一種可能?!?/br> 他看著楚少淵,沉聲道:“陛下被人巫咒,無法敦倫只是其中一個結(jié)果?!?/br> 楚少淵緊緊皺起眉頭,腦中一瞬間思緒萬千,他真的沒想到,也從來沒人看透,他兩世幾十年,卻是一直活在別人都巫咒之中。 至于旁人為何巫咒他,這原因根本不用深思。 “既然如此,為何一直都未曾算出?”不管是兩位大師,便是欽天監(jiān)都未算出這一層,實在很是令人費解。 凈塵法師繼續(xù)道:“陛下,若您不說,老衲根本不會往這邊想。此巫咒也不是老衲觀測而出,只稍加推敲而已?!?/br> 楚少淵道:“這是何意?” 凈塵法師唱誦一聲佛偈,道:“下咒之人心思巧妙,他把咒言全部隱藏在天道之下,讓天道掩蓋了咒言之力,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br> 楚少淵皺起眉頭,卻是沒有說話。 凈塵法師繼續(xù)道:“陛下您是天生帝命,咱們大梁國運雖然已是頹勢,卻依然是天朝上國,是旁人所不能企及的大國,您的帝命絕非常人可以巫咒,也絕不可能隨便什么人都能改逆。是以,老衲與清心法師、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才無法算出這更深的一層巫咒?!?/br> 凈塵法師一邊說,一邊沉下臉色:“若一意孤行鼎力為之,恐怕用了常人所無法想象的代價,才從巫神之中尋求到了機(jī)緣,而陛下你的今日,就是這個巫咒的結(jié)果?!?/br> “他成功了?!?/br> 楚少淵緊緊皺著眉頭,臉色異常難看,無數(shù)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最終卻如滿天繁星,閃爍不定。 到底是誰,對他有如此大的恨意?或者說,對大梁有這么深的怨恨?這么一想,楚少淵腦中立即浮現(xiàn)一個名字。 羅孚! 楚少淵深吸口氣,道:“大師,朕想知道他們所付出的代價?!?/br> 凈塵法師看著他,見他竟沒有暴怒,不由嘆了口氣:“阿彌陀佛,怕是獻(xiàn)祭數(shù)百人牲,才能有陛下身上微末的果?!?/br> 其實楚少淵命中本就無子,便是他能行敦倫,宮妃能孕育皇嗣,多半也生不下來,生下來也都會夭折。 巫咒之人此舉看似多此一舉,實際上也不過是順應(yīng)天道,他們或許根本就無法算出天道為何。 天道是那么好改的嗎?實則不然。 凈塵法師對楚少淵道:“以此成事,早晚要遭天道反噬,不是不報,時候未到?!?/br> 他這一句本是為安慰楚少淵,卻令楚少淵有更深的體會,他道:“大師可否尋到這人?” 凈塵法師沒有言語,只是低頭繼續(xù)掐算。 約莫一刻之后,凈塵法師才嘆了口氣:“不能,天道強(qiáng)勢,掩蓋了他的一切動向,老衲如何推算都失敗了?!?/br> 楚少淵卻并未放棄,他道:“大師曾說只要鳳星乍現(xiàn),朕的帝命就可更改,大梁國祚也有一線生機(jī),若是有一天鳳星長明,那朕的帝命是否就可以扭轉(zhuǎn),這巫咒是否也能破除?” 凈塵法師道:“陛下,有因就有果,有果也有因,因果相依,福禍一體,帝命改則鳳星現(xiàn)與鳳星現(xiàn)則帝命改并不矛盾,破一便可破二。至于這巫咒,待您改命的那一日,天道會給他最重的反噬?!?/br> 楚少淵險些被他繞暈,好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凈塵法師卻兀自掐算,道:“陛下,因鳳星乍現(xiàn),您的帝命也有了變動。所以老衲以為,順其自然便很好,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br> “大師說得對,”楚少淵長嘆口氣,“是朕太過心急?!?/br> 凈塵法師搖了搖頭:“事關(guān)己身,無人能置身事外,也無人會淡然處之,若是老衲遇到這樣的事,也不可能保持一顆平心待之。陛下能如此,已非常人所不能及。” 楚少淵道:“大師,朕知曉南方部族有巫蠱之術(shù)的高人,可否請來一談?” 凈塵法師深思片刻,卻還是說:“陛下,南方部族常年封閉而生,不問世事,無論語言和文化皆與中原文明不同,便是真能請來人,也不一定能算出什么,倒是可以派官差帶厚禮過去詢問?!?/br> “便是沒有結(jié)果,也算拉近關(guān)系不是?” 別看老和尚看破紅塵,一派世外高人仙風(fēng)道骨,卻對方圓之內(nèi)了然于心,就沒他看不明白的事。也正是如此,他看同樣仿佛看破紅塵的楚少淵,才覺得孺子可教。 有些話他也敢說,楚少淵也愿意聽。 大事說完,兩人便又談了一會兒佛法,楚少淵才親自把凈塵法師送出宮去。 臨走時,凈塵法師還對楚少淵道:“陛下放心,老衲也會尋訪故友,詢問破解巫咒之法,若有變故,再上京來見。” 他一直在外游離,身體康健,一點不怕辛苦。如此說來,楚少淵難免感動,道:“大師真乃高人也,如此慈悲心腸,令人敬仰?!?/br> 凈塵法師擺擺手,淡笑著出了宮。 待楚少淵回到書房內(nèi),才對婁渡洲道:“去請沈定安?!?/br> 為了能去邊關(guān),沈定安日日都要來請見楚少淵,不過楚少淵一般三五天才見他一次,說說正事。 今日正巧沈定安在,楚少淵便想了一個合適的差事給他。 等沈定安進(jìn)了書房,看楚少淵正在那皺眉寫折子,便也沒打擾,安靜站在御案前等。 等楚少淵寫完了,便把早前的一本一起遞給他:“看看吧。” 另外一本是他昨日寫的,跟蘇輕窈談完之后他想了許多,最終做了決定。 沈定安舉著那兩份奏折,越看越是激動,末了放下折子,抬頭看向楚少淵,眼眶都紅了。 他一個大男人,從小到大都是硬朗漢子,除了父母去世時,楚少淵可從未見他掉過眼淚。 現(xiàn)在這般,可謂是感動至深。 楚少淵嘆了口氣:“你若能接受明年回京定親,朕就給沈?qū)④娙ミ@封圣旨,讓他答應(yīng)下來。” 雖然陛下做出的退讓有條件,但這個條件無非為了說服沈定邦,讓他不那么強(qiáng)硬,沈定安還是很感激的,心里想著到時候再說,嘴上卻是滿口答應(yīng)。 “多謝陛下,臣一定努力辦差,不負(fù)陛下期望?!?/br> 楚少淵掃他一眼,當(dāng)即就明白他是如何想的,道:“朕是真的要給你賜婚,人選都找好了,不是說說而已?!?/br> 沈定安一下子就愣住了,臉上也不知道是笑還是哭,總之扭曲得很。 “陛下,您不是吧,臣以為您這是緩兵之計?!?/br> 楚少淵冷笑一聲:“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年紀(jì)了,尋常人家的男兒孩子都會叫爹了,你呢?” 沈定安低頭撇嘴:“陛下,沈?qū)④娔且矝]成親呢,怎么只會說臣一個?” 楚少淵把朱筆一扔,臉上一沉,往椅背上靠去。 “所以呢?”楚少淵道,“你是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沈定安深吸口氣,慢慢收回臉上的表情,低頭沉思起來。 楚少淵知道他心里一定很糾結(jié),夢想和愛情都擺在眼前,就看他要選擇誰了。 沈定安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楚少淵繼續(xù)批奏折,一點都不心急。 大約一盞茶過去,沈定安才抬起頭,對楚少淵道:“若真要賜婚,還請陛下允許臣告訴對方臣之前過往,把一切都明明白白說給她聽,如果她介意,這門親事便也要作罷?!?/br> 他有一個心上人,若是不對將來的未婚妻說,對她太不公平。 結(jié)親是結(jié)兩姓之好,如此隱瞞坑騙,不是君子風(fēng)度,也害了人家姑娘一輩子。 一個人只有一次人生,無法重來。 楚少淵定定看著他,倒是滿意他的答案,反問一句:“若是對方曾經(jīng)成過親呢?成過親又和離,你可能接受?” 沈定安卻是松了口氣:“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能接受我這一點,一定是個心胸大度之人,便是和離過,也一定不是她的過錯,無非嫁錯了人?!?/br> 從小到大,楚少淵從來都沒跟沈定安談?wù)撨^這個話題,今日一聽倒是頗為意外。前世沈定安堅持未婚,幾年后去了邊關(guān),成了威風(fēng)堂堂的沈小將軍,自是戰(zhàn)功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