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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長命女在線閱讀 - 第107節(jié)

第107節(jié)

    呂娘子道:“你天天看它,就給你帶來了,唉,別擔(dān)心?!彼胝f,大不了我去宮門口喊冤,狀告方令一個守宮城的軍人與“四兇”合謀,總之,先把這些人困起來就好。

    梁玉卻說:“呂師,一旦我有不測,阿芬就交給你了?!?/br>
    呂娘子打定了主意,心道,也許老天讓我生下來,就是為了讓我燦爛這一回,我這可也算左右一回時局了。也是報了府君救命之恩,也是答了你的相遇之情。在你身邊,我總過了幾年舒心的日子,也是不錯的。笑道:“哪里就到那一步了呢?好,我答應(yīng)你。”

    這一夜,只有她們兩個人睡得很熟。天不亮,梁玉就起身,還是打球時的裝束,將馬也收拾好,騎馬小跑了一圈疏散筋骨。平王妃等人裝束停當(dāng),夾帶著梁玉姑姪入城。她們?nèi)雽m,梁玉在宮門外等候。

    然而!宮中早該上朝、宮墻外不該有閑雜人等的時間,卻聚了一群人——桓琚病了。

    豐邑公主拉著安邑公主一馬當(dāng)先:“我們要去探望阿爹!”當(dāng)?shù)牟×?,是不能不讓做女兒的探病的。今天守門的恰是方令,他客客氣氣地讓兩位公主進去了。對其他人卻說:“執(zhí)政有令,閑雜人等,不得驚動圣人?!?/br>
    梁玉對呂娘子道:“咱們走!別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翻身上馬,先去大獄,得知盧會竟然悠哉悠哉做生日去了,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一氣沖到了盧會家。

    “四兇”不夠格天天上朝,還不知道桓琚生病的事情,都往盧會家聚會。今天是盧會的生日,四人笑著說:“為慶大哥生日,也叫這些囚徒們同感大哥恩德,今天不打他們了!我們給大哥做壽!”

    堂前的舞伎是胡商孝敬的,斟酒的小廝是犯官家抄沒的,堂后的廚子是連著酒樓一道笑納的?!八膬础备咦蒙?,聽歌看舞,好不熱鬧。漸漸便說到了案子,鐘肖罵梁滿倉夫婦:“這群鄉(xiāng)下人才是真的心狠,眼見兒孫受刑,居然一聲不吭。再問,那老婆子先昏過去了,梁滿這個混蛋跟著裝暈,一個一個的暈!可惡!”

    盧會道:“那你可抓緊了?!?/br>
    何源就問盧會:“大哥那里如何了?你何必只與一個崔穎鬧?他能有幾兩rou呢?不如抓個大的,比如蕭禮?!?/br>
    盧會老臉一紅,也不知道是因為酒還是因為羞,掩飾地抬起杯子:“好好,喝酒喝酒?!?/br>
    王道安問盧會:“‘方老兵’說的那個袁家子,怎么樣了?”

    盧會的臉更紅了,他對上崔穎就什么都忘了,要不是記得自己得早些回家睡覺養(yǎng)精神好做生日,都能住在牢里。“將他留著,叫那‘老兵’親自報仇,豈不是給‘老兵’面子了?”

    “也好叫‘老兵’多出點血?!彪S著何源一句話,“四兇”高高低低地笑了起來。

    盧會忽然投杯于地:“哎喲,總覺得缺了點什么,只看歌舞,忒無趣了。”

    鐘肖笑道:“我知道!等我去提幾個死囚來,拷打給你看!”

    盧會鼓掌道:“還是你懂我!”

    鐘肖拽起步子下堂:“等我!備馬!”

    出得門來,正撞到一個騎馬的小娘子?!具@是誰?好生標(biāo)志?!跨娦ね樕隙嗫戳藘裳?,正發(fā)呆,卻見對方問道:“鐘肖?!”

    “正是在下,”被美女問,總是要回答的,“小娘子是何……”

    這是鐘肖留在世間的最后一句話,梁玉提馬上前,健馬揚起前蹄踢在鐘肖前胸上,巨大的沖擊力讓鐘肖仿佛聽到了自己胸骨斷裂的聲音!人往地上滾,馬依然不停,四蹄踩過鐘肖,梁玉一氣沖進了堂內(nèi)。

    盧府響起一聲尖嘯:“殺人啦!”

    “四兇三缺一”喝酒笑道:“今天正該殺幾個人。”瞬息間見仆從四散逃逸方覺不妙,再看梁玉縱馬進來,馬上還懸著弓夭,盧會仗著熟悉地形,當(dāng)先逃躥,何源緊隨其后。唯有王道安,一向動作慢,梁玉縱馬上前,高高揚起了球桿。

    上好的球桿,桿體韌性上佳,桿頭沉重?!斑牵 蓖醯腊查L得驚人的下半張臉被打碎了,帶著破碎的半張臉,王道安疼得在地上不停翻滾。梁玉追上前去又是一桿,錘在了他的太陽xue上,繼而縱馬踏過他的身體,留下一個被踩出腸子的尸體。

    再提韁繩,另外兩人已不見了。

    梁玉目視瑟瑟發(fā)抖的樂工舞伎,一個樂工扯開前襟,露出交錯的鞭痕,悄悄指了一個方向。梁玉點點頭,提馬追出盧府,且跑且喊:“我只殺‘四兇’余人閃開!”

    此時日已高升,街上人看看到兩個人往外跑,繼而看到一個女人在外面追。聽說“只殺四兇”,無論是真是假,都有人指路:“那邊!”、“另一個往那邊去了!”、“我們攔那一個去!”、“前面跑的是‘四兇’,攔下他!”

    梁玉一路縱馬,早有人給她閃出路來,盧會在前面跑得磕磕絆絆,梁玉在后面追得極為順暢。眼見臨近,盧會大聲說:“你這婦人是瘋了嗎?敢當(dāng)街擊殺朝廷命官!不怕國法嗎?我……”

    “你也配提國法?!”梁玉恨得要命,一口氣追到跟前,揚桿而起,盧會左躲右閃,爆發(fā)出了無窮的潛力,緊緊握住了球桿。盧會掃帚一樣的眉毛張得更開了,幾乎要奪過球桿,忽地斜飛出來一枚果子,打在他的身上,接著臭雞蛋爛菜葉破磚爛瓦都飛了出來,一枚石子打在了盧會的手肘上,盧會反射性地一縮手,球桿被梁玉奪了回來。

    梁玉一抱拳:“你們且慢!你們殺他要入刑的!我來!”

    她已想清楚了,她的親人已經(jīng)被“四兇”給抓了,正受著刑,多一刻都是煎熬,萬一熬不過,又或者對方使了詭計拿出“供詞”,大家都得玩完。這是一個每一刻都是性命攸關(guān)的時候,而桓琚病了。這個時候,如果桓嶷擅動,等桓琚病好了桓嶷就得擔(dān)干系,說不定父子之間就會有嫌隙。只要他不動,怎么都能圓回來!

    “四兇”一旦死了,就會面臨整個朝廷的反撲,桓琚也到了得改變策略的時候了。她是外戚,殺幾個人真不一定會死。所以她才敢這樣行兇。如果是京城百姓在“四兇”還沒有被清算的時候就圍毆死了“四兇”,這要算民變,麻煩就大了。事情的關(guān)鍵是——“四兇”必須得死!他們一死,沒人給他們說話,整個朝廷的節(jié)奏就緩和了下來,一切就都有商有量了。

    【大家都想叫他們先無法搬弄是非再殺了他們,何如讓他們先死上一死?人死了,就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她一喊完,依舊高高揚起球桿,將盧會左半個腦袋打碎。朗聲道:“借問一句,另一個呢?!”

    “何小婦去那邊了!?。?!”人群里爆發(fā)出了一陣劇烈的恨意。何源是京城人的公敵,其可惡程度遠(yuǎn)超辦過數(shù)件大案的盧會。

    梁玉轉(zhuǎn)馬去追,不多時就在指路中看到了跌跌撞撞的何源。

    何源跑得極其辛苦,他想躲進領(lǐng)進的商鋪,開鋪的大嬸將坐在門檻上的幼子一撈,幌子都沒收就關(guān)了門。想進民宅,見了鬼的坊門居然在大白天被路人、住戶給關(guān)上了!想往人群里躲,人群見他像老鼠見貓,都避開了。人們一聲不吭,卻都是“關(guān)門”,靜寂的世界讓何源感受到了一絲絕望。

    何源只得往京兆府跑,以期官衙救命。遠(yuǎn)遠(yuǎn)看到京兆的大門,何源大喊:“救命……”

    兩排衙役張望著看熱鬧,一個老門房看了一眼,罵道:“你們看啥哩?等晦氣嗎?進來關(guān)門!”

    “知道啦,老胡!”年輕的衙役們手腳勤快,將老胡往里面一推,齊齊推動大門。

    “啪!”帶著希望的大門在眼前被關(guān)上了,何源緊張地往后一看,只見天降一柄菜刀,帶著嘯音直斫在了他的脊柱上。眼前一黑,何源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梁玉跑出了一身汗,直到此時才松了一口氣。慢慢停下馬來,只聽得大門拖著悠長的“吱呀”,打開了。

    宋奇一身官衣,施施然站了出來,故作茫然地問:“怎么了呀?”

    梁玉笑了,提馬跑了過去:“宋郎君,我得去宮里自首了。我把這四條瘋狗宰了,您趕緊把他們家給封……哦,保護一下,別男主人死了,就讓別人搶了他們的家。有文書一定查抄,是否勾連軍中賊子?!?/br>
    宋奇何等聰明之人?顧不上問前因后果,旋即明白“四兇”死后該怎么辦,也作正義之色道:“三娘既知自己做了什么,下官便不多言,請!”趕緊點了衙役,將“四兇”的宅院一一清點封鎖。理由也是現(xiàn)成的“保護現(xiàn)場,維護受害者財產(chǎn)”。

    宋奇抄家的本領(lǐng)并不比周明都又或者崔穎差,衙役們在這件事情上極聽他的使喚,指哪打哪。宋奇花了半天的時間,查出厚厚的財產(chǎn)清單,以及往來賬目——都是來,沒有往。找出“軍官”,一看,方令送的最多。

    “這個人現(xiàn)宿衛(wèi)宮中呀!不好!快!護駕去!”

    第92章 串通一氣

    宋奇帶著“證據(jù)”, 領(lǐng)著衙役往北去禁宮, 身后留下一柱清煙,一點也不擔(dān)心自己從“保護”變成了“搶劫”。

    他是一個比崔穎、周明都還要高明的抄家者, 做事就要做得嚴(yán)絲合縫。

    他將“四兇”的住宅、別院統(tǒng)統(tǒng)封鎖, 一個人也不許出入, 親自將“四兇”的文書查抄。查完了還把“四兇”書房又放一把火, 燒焦兩張柜子之后再指揮人救火, 以示“我不是來抄家, 我是來救火,救完火要清點損失,然后不小心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火就是他放的, 才燒起來他就潑了盆水, 繼而“大驚失色”,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抄拿相關(guān)證物了。干著這缺德事, 他倒沒忘記把“四兇”殘破的尸體給收集起來——他要不收,估摸著尸體非得叫京城百姓分尸生食不可!

    隨著梁玉進宮請罪、宋奇帶隊抄家, 兩隊人轟轟烈烈地開過,“四兇”被“鐵笊籬”殺了的消息已經(jīng)長翅膀一樣的飛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聞風(fēng)而動的小民,沒直接被“四兇”禍害過的都涌到街上圍觀梁玉。受過“四兇”迫害的百姓富戶則焚香謝天,緊接著開始準(zhǔn)備狀紙,狀告“四兇”各種惡形惡狀,奪人財產(chǎn)、妻女等事, 求索回?fù)p失。

    還有一等人也被迫害完了, 狀紙也不用自己寫, 準(zhǔn)備了香燭果品,就近去神佛那里還愿。京城于囂鬧之中,響起祥和的禮佛酬神的唱經(jīng)聲。

    這些只是看起來熱鬧,真正能夠左右事件走向的人則在高墻之后、深院之中。

    ~~~~~~~~~~~~~~

    桓琚四十多歲了,聽起來似乎正在壯年,其實已經(jīng)活得超過了皇帝的平均年齡。夏秋之交,染上個頭疼腦熱、偶感風(fēng)寒,再常見不過了。他是昨天傍晚發(fā)的病,病不大,服侍的人卻都很緊張。最好的御醫(yī)被叫了過來會診,太子榻前侍疾。

    到了今天早上還不見好,由執(zhí)政們輪流當(dāng)值,連正在家中避嫌的蕭司空也坐不住進宮了。公主們來得極巧,正趕上了最早一撥探病。

    所有這些人都在兩儀殿碰面了。豐邑、安邑兩公主沒敢跟弟弟說他外家已經(jīng)被“四兇”給扣了,安邑公主悄悄將這個消息對蕭司空講了。蕭司空道:“不要聲張!”

    他立即有了兩種盤算,如果桓琚病重,事情自然是由執(zhí)政來處理,執(zhí)政就可以下令將這些人開釋回家,又或者派人調(diào)查“四兇”刑訊逼供的事情,叫停整個案件的審理。如果桓琚病很快就好了,該稟明桓琚,讓桓琚親眼看看酷吏的囂張。

    蕭司空同樣很明白,此時是桓嶷表現(xiàn)孝道的時候,他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做一個仁孝的好太子、好兒子。

    御醫(yī)診脈、開藥、煎藥,太子“湯藥親嘗”,一碗藥喝下去,桓琚躺著發(fā)汗,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桓琚才睡沉,梁玉就帶著從何源背上拔出來的菜刀去投案,宮門內(nèi)外一時嘩然。御史大夫裴喻親自跑出來,請梁玉先到御史臺去喝個茶,畢竟在宮門前面拎著把血淋淋的菜刀不大雅觀,一面派人去通知蕭司空 。此時御史臺因被盧會算計,已不剩幾個人了。

    蕭司空馬上明白了這是一個機會,與黃贊等人通好了氣,這時才告訴桓嶷:“殿下,‘四兇’拘捕梁氏,被那位煉師當(dāng)眾格殺了。”

    桓嶷揉揉眼睛:“誰?哦。啊??。?!”

    蕭司空將他一拉:“殿下,噤聲!殿下,你還是要用心侍疾,一點多余的事都不要做?!?/br>
    “可是三姨!還有外婆,難道他們敢把外婆也給抓了嗎?可惡!”桓嶷知道查“逾制”的事情,他對梁府這方面是不擔(dān)心的,桓琚又親口說了不許對梁滿倉夫婦無禮。沒想到酷吏的膽子居然還是這么的大!

    蕭司空道:“殿下,聽臣說,昨天盧會上本,他要抓人也是下午了,如今他已伏誅,被他抓去的應(yīng)該還沒有太大的損失,殿下不必?fù)?dān)心梁翁梁媼。殿下要做的是用心侍疾,您是太子,要穩(wěn)住圣人的心,圣人才不會動怒?!?/br>
    這個桓嶷聽進去了,遲疑地問蕭司空:“那……三姨怎么辦?”

    “她自己來投案了,這很好。御史大夫裴喻已請她去御史臺了,裴喻是一個厚道人。余下的就看咱們怎么做了。”

    “好,您請講?!?/br>
    蕭司空道:“梁府的事情,殿下是不知道的,一定是不知道的。”

    “好?!?/br>
    “酷吏為惡,您也是不知道的?!?/br>
    “好。”

    “一旦聽聞此事,您是憤怒的,因為有人辜負(fù)了圣人。”

    桓嶷低頭想了一下,答道:“我明白了。我將三姨托付司空,萬請保她周全?!闭f完,深深一揖。

    蕭司空忙避開了身子:“殿下,老臣當(dāng)竭盡全力?!狈駝t對付個“四兇”,居然讓“自己人”償命,豈不是助長小人氣焰?以后再有酷吏,還有誰會豁出去了硬抗?

    梁玉自動投案,拉足了士人的好感,她若不投案,頂多是個有膽子有義憤的傻大膽,投案了,就是明白事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止是利益、行動上與己方一致,從思想上也可算是“自己人”。

    桓嶷轉(zhuǎn)身欲去殿內(nèi)看桓琚,周明都一路跑了進來:“殿下,司空。殿下,京兆少尹宋奇急奏,告**番都尉方令與盧會等勾連串連,謀害大臣,圖謀把持朝政。”

    桓嶷一驚,張口便是:“我去奏與阿爹……”桓琚還沒醒呢。

    桓嶷趕緊改口,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宋奇是自己人!“司空,請司空與黃侍中等議定此事,萬不可驚擾圣人。”

    蕭司空也覺得宋奇變得順眼了,恭敬地一禮:“謹(jǐn)奉令。”

    蕭司空與黃贊等一打照面,很快就有了推論,讓崔穎去查“四兇”,著周明都把方令給控制起來。宋奇協(xié)辦,蕭禮則接手“四兇”原本的案子和抓來的人犯。

    桓嶷終于可以放心了,輕快地道:“外間事悉付大臣,我自侍疾去?!?/br>
    此時,宮外。

    大長公主先是憂心忡忡地送丈夫進宮,繼而聽到“四兇”被梁玉追殺的消息,拍案而起:“干得漂亮!恨不能是我生的女兒!阿姣啊——”

    蕭禮原在跟前伺候,聽到這一聲,不及臉紅便是一個哆嗦:“阿娘,現(xiàn)在不是高興的時候。這只是一個開始,須要將‘四兇’罪名坐實,此其一;趁機勸圣人暫息雷霆之怒不再作用酷吏,此其二;要保煉師平安,此其三?!?/br>
    母子倆都有一個想法——“四兇”死了,接下來就任由他們這些活著的人發(fā)揮了!蕭禮想得還更深,那就是撥亂反正。自己干不好,還是建議桓琚,讓崔穎去查!

    大長公主道:“那咱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呢?你們不是查過‘四兇’的不法之事嗎?不趁現(xiàn)在收拾好了上奏,要等到什么時候?”

    蕭禮勸道:“阿娘,圣人病了,要體諒他,慢慢說與他聽為好,事緩則圓?!?/br>
    大長公主眼珠子一轉(zhuǎn):“那好吧?!?/br>
    便在此時,門上管事跑了進來:“殿下!門外有一個自稱是無塵觀主信使的婦人,拿著觀主的名帖求見?!?/br>
    殺了“四兇”,梁玉的名頭就很好使了,大長公主道:“快請!”

    來的是呂娘子,她的本意是自己出面去揭發(fā),不想梁玉跑得比兔子還快,她一路追,盡在后面吃灰,還沒追上梁玉,眼睜爭看著梁玉從面前跑走,直接去宮里請罪了。

    【那還了得?!我得把“四兇”給釘死了才行!只有“四兇”罪大惡極,殺了他們的人才能是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否則清天白日,連殺四個朝廷命官,親外甥是太子也不大說得過去?。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