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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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我來干嘛?再不去上班要被開除了。 我對她道:“我要全面負責昊山居的運營。把所有帳拿出來,明天我們?nèi)ド轿鲯哓??!?/br> “就我和你?倉庫怎么辦?” “請假。” “請假也只能請兩天?!卑钻惶祗@恐道。說著拿出電話,似乎要打給我二叔,我一把奪過來??戳丝词直??!澳蔷同F(xiàn)在出發(fā),給你15分鐘換衣服,賬目,卡都帶上。你不是想學(xué)手藝么,我教你?!?/br> 第一百二十七章 開了11個小時開到山西,我順著熟悉的路線直接殺進祁縣。 在路上,我偷偷把白昊天加進了好幾個群里,這些群都是一些文玩的同好。每天很多人在里面發(fā)自己的藏品,流通也是很快。 現(xiàn)在的古董市場,如果有錢的話,到縣里很多犄角旮旯的小舊貨鋪子就能收到80%的好貨,不用自己下村里,掃村的當?shù)厝丝隙ㄒ呀?jīng)壟斷了,不管是“老鄉(xiāng)”還是老房子里的傳世品,都有當?shù)厝说氖烊艘槐橐槐槎ㄆ诘膾?。我當年生意開始起色,就是因為控制了這個部分,然后翻過了縣里的這批古董販子,直接到城里。 所以祁縣縣里的古董販子是非常恨我的,我退出來之后,他們迅速把窟窿給堵上了。所以此次再進祁縣,我靠自己是肯定會壞事。白昊天會非常關(guān)鍵。 找了一個14塊錢一天的破爛旅館,我租了兩間房,然后自己去買了鋪蓋床單換上,爬上窗戶,把窗簾框拆掉,把窗簾框后面的墻壁挖空,再把窗簾框裝回去。這是用來藏貨的地方,一旦收到好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這是我多年的經(jīng)驗了。 之后我染了頭發(fā),染了一頭黃毛,帶上圓框的眼鏡,帶上了絡(luò)腮的假胡子,然后穿特別修身的t恤,看上去就像鄉(xiāng)村ktv停車的馬仔,然后讓白昊天穿上白襯衫和熱褲,兩個人站一起,就是有錢人家小jiejie不長眼看上了一個非主流的男朋友。然后來到祁縣旅游。 白昊天很努力的化了妝,這現(xiàn)在的化妝技術(shù)是一流的,畫完之后根本不是一個人,我們就到縣里郊區(qū)的一個建材市場里面,一家小二手貨鋪子里。 這家鋪子里最牛逼的是銀錠和老馬鞍,滿墻滿玻璃柜都是,玻璃柜都是90年代百貨大樓那種最老的玻璃柜,里里外外全部都是灰塵和銹垢,里面的老銀錠胡亂的一堆一堆,其他地方還有很多老房契和堆起來的老家具。 我們走進去,裝作特別好奇的看著這些老物件,老板是一個矮個子老胖子,根本不抬頭看我們。自顧自在看ipad里的電視劇。 外面陽光明媚,但是整個鋪子特別的暗。走近兩步就陰冷了下來。這種感覺頗為熟悉。 白昊天輕聲問我:“這里的東西我們買回去也出不了手,來這里干嘛?” 我用長沙話回答她:“拍照?!?/br> “拍照?”白昊天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低聲嘀咕道:“古董這一行玩的是眼力和信息差,有錢的時候,屯著不賣永遠比流通賺的多,沒錢的時候,知道哪兒有哪些好東西,比進到好貨重要的多?!蔽襾淼嚼吓肿舆吷希吹搅藟Ρ谏蠏熘脦状厦巯?,每一串都有七十多顆,我直接探身過去拿了一串,一邊說道:“上手了。” 老胖子嗯了一聲,看了看我,眉頭就一皺,我立即用手揉搓了一下蜜蠟,聞了一下。他放下了ipad,警覺的站了起來。 我迅速用手劃過這一串蜜蠟的每一顆,其中有二十一顆的大小相似。再看了看邊上的另外一串,老板看我的動作就知道我是內(nèi)行,順手把另外一串也遞給我,我用手再次劃過,和剛才的二十一顆大小差不多的,這一串里有十二顆。 “兩串16萬?!蔽覉髢r,一邊好似無意的把手機拿了出來,拍了幾個老蜜蠟的局部照片,幾張拍品相好的幾顆,幾張拍品相不好的幾顆。瞬間發(fā)給白昊天。 老胖子的聲音很小,只回了一句:“二十,十六不走?!?/br> 白昊天還在看我的發(fā)的照片,我拿了過來,用她的號,把幾顆品相好的照片發(fā)進了幾個群里,直接報了價格:“老蜜蠟手串,三十三顆,二十六萬。每顆直徑一樣,上品?!?/br> 然后轉(zhuǎn)頭就走,對老板說:“十六就拿,二十貴了?!?/br> 胖老板也沒有理我們,繼續(xù)看ipad,我走出鋪子,一邊用我自己的號,在剛才白昊天發(fā)的每個群里都說了一句:“這串我要了,誰都別和我搶?!?/br> 白昊天沒明白我在干什么,我和她在六百米外的羊雜割店里坐下來,我和她說:“讓子彈飛一會兒?!?/br> 吃完羊雜割,我們往前走了兩公里,在一個老街的胡同里進了另外一個鋪子,這個鋪子主要賣石頭墩子,各種老大的水缸和石頭墩子,也有一些銀錠和老馬鞍,這個時候,白昊天的微信開始有人跳出來。 白昊天給我看,這是個陌生人,我也不熟悉的頭像,陌生人對白昊天說:“你別賣給他,我出二十一,你賣給我?!?/br> 我拿著白昊天的手機回了一個,“吳老板已經(jīng)付了三萬定金了,你最少得二十四,否則我定金虧了還是虧?!?/br> 對方回道沒問題。 我輕輕的笑了笑,這是二叔在吩咐人攔我,攔我進貨,不讓我賺錢,二叔大概不知道我連進貨的錢都沒有。 我和白昊天跑回到之前那個鋪子,讓老胖子給了支付寶,然后報給了對方,對方錢到支付寶,我把蜜蠟中的三十三顆品相好的重新串起來,變成一串很好看的手串,給那個人寄了過去,剩下將近90顆大小不一,品相不一的老蜜蠟。我全部收了起來。 因為對方打了二十四萬來,老胖子很奇怪,多出來的四萬,我對老胖子說:“打錯數(shù)字了,算了,你這里還有什么好貨,我再買點?!?/br> 老胖子看著我,默默的從柜臺最下面拿出一張舊報紙。慢慢展開。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這是一張老的光明日報,上面貼著一張畫,我看了看,是戴進的畫,畫的是一只雀停在松枝上,光明日報的四邊都被撕了,看上去,像是一個老房子以前墻壁貼滿報紙的時候,有人貼上去的。 這個水非常深,戴進我本來就不熟悉,宣紙很舊,但可能是找的老宣紙,找了畫師用老墨畫上去的,以前我記得有人造假假的證券,為了找到當時的紙,購買了無數(shù)那個年代的舊書,進行仿制,現(xiàn)在的精繪技術(shù)是可以偽造幾乎完全相同的印刷品的,但是中國畫就非常困難。 我沒有說話,仔細的看著這張報紙,所有的細節(jié)都在給我講述一個故事。 在這里的老民宅里,一個四合院被很多人家分租,墻壁上都貼著報紙,有人在老宅里找到了一張老畫,就貼在了光明日報上,后來房子搬遷,這張畫被人發(fā)現(xiàn),賣到了鋪子里,老板一看,竟然是戴進的畫。 如果沒有光明日報,我可能還會有所猶豫,但是這張老光明日報實在是過于刻意了,這種刻意讓我天然有了戒心。 我沒有要這張畫,把四萬塊錢存在鋪子里,讓他有好貨的時候,發(fā)我照片,好我就過來補錢。 老胖子挺開心的,拿著ipad送我出門,我出去把個中道理都說了一遍,白昊天撓了撓頭:“我還以為看真假是看東西本身。” 我道:“現(xiàn)在的技術(shù),很多時候看的是瞬間的不舒服,比如說老鏡子雕花,已經(jīng)有人可以做到完全看不出來?!?/br> 回到酒店我開始撥弄剩下的蜜蠟珠子,把品相還不錯的,串了兩串半,一串10萬出了,一串7萬出了,半串我送給了白昊天。 白昊天想了想:“你不是替昊山居進貨么,怎么你就自己拿了。” 我說別急,這只是練練手,我們還沒進村。 到晚上老胖子發(fā)了我很多的照片,都是各種各樣的東西,有青銅的劍,青銅的刀幣,一些西周瑪瑙,我愣了愣,看到了里面有一對翡翠耳環(huán),陽綠的。 看上面的尸沁,應(yīng)該是土里面出去,我覺得有意思,當年清朝的時候,翡翠是綠的貴,最近十幾年才有各種說法,這么陽綠的,就算放到現(xiàn)在賣也得二十多萬。 這些照片全部都是村里的販子發(fā)給整個縣的古董商的,根本就不在老胖子這里,我們要了,老胖子才會去進貨,我當然也是順手把這些照片用白昊天的號全部發(fā)到了各個群里,心中祈禱,讓我再套一次,再套一次,我就能進村了。 晚上沒有聲音,我強迫自己睡覺,把這些蜜蠟藏了起來,不去想悶油瓶的事情。 最后想了幾秒,如果他們沒有死,時間是算的出來的,如果他們現(xiàn)在死了,估計現(xiàn)在泡的像油條一樣了,不知道如何面對那兩根油條。 睡了幾個小時,聽到有人敲門,我一下翻了起來,就聽到敲門的聲音很輕,不知道是誰。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早年睡的不深,這幾年時間晚上睡覺往往睡的很沉,清醒很困難。揉了揉臉,我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警覺,靠墻站著,聽敲門的聲音。 敲門的聲音很輕微,而且有節(jié)奏,我覺得奇怪,打開手機給隔壁房間的白昊天打電話,她的房間門和我的房間門成一個7字型,她從貓眼里能看到敲我門的人,我不敢親自去看,怕走到門口被人直接土槍轟進來。 白昊天打半天電話沒有人接,我心中覺得不妙,看了看窗外,我就小心翼翼的快速穿上衣服,爬窗出去。 窗外面就是酒店的外墻,我們在三樓,外面有一根電線桿,我單手掛在窗外沿,雙腳沒有地方踩,于是松手,落下到第二樓同位置房間窗戶的時候,我用力踩了一下那個窗外沿,然后跳出去踢了一腳電線桿,之后再落到一樓的窗沿,安全落地。 這是小花教我的簡單的爬墻技術(shù),一共有六種,對付不同的墻體和峭壁,我的臂力不行,否則我可以爬到樓頂上去,我的臂力只夠往下掉。 落地之后,我重新進入酒店,酒店的前臺有一臺電腦,上面是分屏監(jiān)控,前臺的人裹著爛棉被早睡了,我看著分屏監(jiān)控,看到了我的房間,就看到一個女人正在敲我的門,我后脖子發(fā)涼,因為那女人的臉貼的門很近,幾乎是趴在門上,她在干什么? 這肯定是不正常的舉動,難道是喝醉了,還是這個酒店鬧鬼? 我再次撥通給白昊天的電話,幾乎在這個瞬間,忽然我看到我自己的房門開了,一只手從里面伸了出來,把那個女人拉了進去。 我cao,我心說不對,抓起桌子上的手電筒,一邊拍醒值班的前臺,叫有賊,一邊拉著他爬上樓梯到我的房間口,我用房卡刷開,我進去先開燈??戳艘蝗Γ锩鎱s一個人都沒有。 前臺完全沒清醒過來,看著我莫名其妙,讓我看看有沒有少什么東西。 我把房間再次檢查了一遍,仍舊沒有人,這個酒店沒有電梯,上下樓梯只有那一個,剛才那個女人和出現(xiàn)在我房間里的人,如果要下樓絕對會撞上我們,他們唯一躲開我們的辦法只有上樓跑。但是我的速度非??欤旧喜惶赡苡腥四茉谖覜_上來之前跑上四樓。 我心臟跳的厲害,想發(fā)生了什么事,去敲隔壁白昊天的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我的隔壁的門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樣了。 那是一道石頭門,雖然這個旅館很破,但是絕對不可能在里面會有一道石頭門。 我看了看前臺,前臺似乎沒有看到那石頭門,仍舊一臉不清醒的看著我,我上去推開石頭門,就看到石頭門后的房間里,全部被水淹了。 我走到石頭門前,伸手去摸地上的水,發(fā)現(xiàn)整個房間的地板下面是一個深淵水潭,能看到水潭的深處,漂浮著兩具尸體。 我想湊近看下面的尸體,忽然水潭中的水一下?lián)湓谖夷樕?,變的很黏,我無法呼吸,一呼吸就有黏液被吸入肺里。 掙扎中我驚醒了過來,轉(zhuǎn)頭開始劇烈的咳嗽,一大口血塊從我的鼻子里咳嗽了出來,我的嘴巴,鼻子里全是血,肺像炸了一樣疼。 天已經(jīng)亮了,狗日的這是一個夢,我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疼的無法起來。慢慢的平復(fù)呼吸,想讓自己松下來,讓這一陣疼痛過去。但是這一陣疼痛沒有過去。 越來越疼,我去摸自己的手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看到手機里她發(fā)給我一個消息:有人要貨了。接下來做什么? 我無法說話,滿手血按不動屏幕,什么都做不了,暈厥了過去。 要死了,我心說,他們是對的。 不像之前了,這一次我緩緩,緩不過去。 第一百三十章 痛苦中埋腹在地,疼的直不起腰來,這種時候時間的流逝清晰的猶如實體,沒有任何的緩解,疼痛永遠那么劇烈,腦子一片空白。意識中所有的一切雜念全部消失了,最后只剩下時間,但是我卻不知道時間走的快還是慢。 那段時間里,我無數(shù)次錯覺我在其他地方的地方,我在山洞里,我在古墓里,在魯王宮,在秦嶺的深山幽谷中,在蛇沼,在張家古樓,在西藏的廟里,我都有痛苦的蜷縮的時候,但是這一次有一種強烈的不同,在那些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我心中總有這一切都會過去的堅信,但這一次沒有了。 這一次上天不會放過我了,那種疼痛強烈的表現(xiàn)出信息如此的明顯。不知道是二叔的話給我的暗示,還是這一次真的不一樣。 我始終沒有失去意識,我的牙床咬出了血,都不讓我的意識離開,不知道一個人在地上蜷縮了多久,終于我感覺到有人走進了房間,我感覺到了人的體溫,感覺到了四周的氣流,那個時候意識開始緩緩的猶如墨汁一樣的發(fā)散,我能清醒的知道我被人抬了起來,四周有人說話,但是任何的細節(jié)都無法聽清。 我的意識猶如鐵鎖一樣,不肯讓我昏過去,一直到疼痛慢慢的散去,我知道肯定是我被注射了止疼針,疼痛褪去之后我的困意猶如潮水一樣襲來。 按照道理,我的意識在這個時候也應(yīng)該退入黑暗,但是我卻仍舊清醒著,我甚至能看到我在一個縣上醫(yī)院的病房里,病房里還有其他三張床位,沒有人。 我無法行動,但是在那個時候,我再一次聽到了敲門的聲音,輕輕的,猶如鬼魅一樣。 和我在酒店房間聽到的一模一樣,我看著病房的門,忽然有一種劇烈的恐懼,這扇門不能開。我告訴自己,不能開,這扇門不能開。 劇烈的恐懼中,門卻被幽幽的打開了,有一個人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我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這個人走到了我的床前。 我看著這個人,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是一張熟悉的臉。 我看到了潘子。 潘子默默的看著我,眼中滿是一種無奈,我努力想張嘴,想問:你是來接我的么? 但我說不出話來。 潘子坐到了我的床邊上,把手放到了我的胸口,笑了笑,開始說話,但是我什么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