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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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后者罷,唐糖寧肯是后者。 ** 建塔專才林拾弓身后在朱門巷的家顯得十分破敗,家中只有位看上去十分勞苦樸素的老母親,連一個家小也無。據(jù)說老婆領(lǐng)著孩子回鄉(xiāng)下娘家去了。 林拾弓另有一個弟弟,名喚林拾青,四月前說是進京謀生,如今偶有信來,不過報聲平安。 林拾弓離世數(shù)月,遺物早已清理沒了,林母只記得三月末的時候大理寺有位姓紀的大人來家中問過幾回案。 二人皆很激動:“那是位甚樣的大人?” “那位大人很和善,又很健談,留他吃飯,他從不推辭,回回吃得很香,還贊我老太婆手藝,走的時候卻悄悄留下些銀兩來。他翻看了拾弓放在家中的圖紙,當時還要走了幾份,不過好像并無什么幫助?!?/br> “還有呢?” “我記得還問了那位紀大人可曾婚娶,他說年末,像是早定了日子的樣子,大人還說到時一定會請老太婆我吃喜糖的?!?/br> 這個情形倒令唐糖和裘寶旸面面相覷了一回,紀陶同誰私定的終身?也不知哪家的姑娘呢?從不見去南院墳前吊唁一個的。 然而除卻知道紀陶到遂州鹿洲之前,身在乾州,他們便未尋到任何有用線索了。 ** 二人欲歸遂州時,本想選更為舒適的水路,方渡了一程,下一程的渡口竟是為官兵戒了嚴,據(jù)說是水軍要在這片水域演習(xí)。 他們只好回來走陸路,這回連城門都出不成了,說是西京暴亂,遂州城已然封了,官道已全面戒了嚴。 唐糖全副慌了,裘寶旸急問城門口的官兵京城情形,官兵又從何而知? 是夜唐糖將紀二在陳家巷的七十六號的宅子打掃了出來,收拾了兩間客房,也只能暫困此間了。 二人被困三日之后,兩眼一抹黑的裘寶旸終于在杜記錢莊的杜三胖處打探到了各地情形:居然是皇上的舅父渠侯爺在西京謀反,幫皇上前去平亂的竟是齊王,如今三州大亂,局勢難料。 裘寶旸怎么想怎么想不通:“皇上的舅父謀反?為甚不要梁王親自出馬,倒要一個面不和心也不和的兄弟幫他們跑去清理門戶?這個于理不通啊?!?/br> 唐糖道:“說不定皇帝也是怕梁王不好對自己的親娘舅下手……” 裘寶旸搖頭:“不會不會??隙ǔ龃笫铝耍湃帜鞘嵌囔`通的消息,他家小皆在西京,大前天急急來的乾州,拖家?guī)Э?,逃難似的?!?/br> 又過了兩日,三胖那里傳來的最新消息是,齊王平叛初戰(zhàn)告捷,不過西京依舊是風(fēng)暴的中心,兇險之極,古玩街成天遭歹人趁火打劫。 裘寶旸依然還是搖頭:“渠侯這個人路子是野的,但要說他會謀反……我是一萬個不信啊?;噬洗朔尤粺o力保他,齊王必定使出了什么殺手锏。皇上再賢再明,大約也不肯讓這個兄弟這樣鬧,備不住在京城還有什么動作,京城的局勢真不好說……” 唐糖問:“京城都不安全?”爺爺還在京城,還有他……又在何處? “如今西京最險,遂州岌岌可危,京城必也是亂作一團,難不成紀二引你來此是早有預(yù)謀?” 唐糖心頭惴惴,咬唇不語。 她隱隱覺得此事和墓室中的卷宗也不無關(guān)系,趙思危真是個一時一刻不折騰都不行的主子。二哥哥在那趟渾水里頭,真不知牽涉到了何等程度? 裘寶旸嘆:“如若是真的,他待你倒還是不錯的?!?/br> 唐糖抹淚:“這個混蛋,我若見著他,少說也要半月不理他才好?!?/br> 裘寶旸很無奈:“你這個樣子,半月不理做得到么?哥看你恨不能插翅飛到他身邊去?!?/br> 唐糖一捶桌:“這就造翅膀去?!?/br> 裘寶旸以為耳朵出毛病了,追了去看,見唐糖已然拿了紙筆來畫:“紀陶從前想造個能讓自己飛起來的東西,現(xiàn)在有了木鳶的經(jīng)驗,倒并非不可行了?!?/br> 裘寶旸一頭霧水:“糖糖,你說的哥怎么一字聽不懂?!?/br> 唐糖埋頭畫了會兒,終是嫌他聒噪,懇求寶二爺再去杜記錢莊繼續(xù)探聽消息。 這天半夜,陳家巷七十六號竟是來的位意想不到的來客。 來人是位二十余歲的女子,見了二人先是問他倆可曾去過朱門巷的林府。裘寶旸索性道明身份,聲明他們不是來復(fù)查玄黃塔案的欽差,而是為查一位紀大人的死因而來。 林妻抖抖瑟瑟取出兩沓圖紙:“這一沓是家夫生前所繪玄黃塔原圖,這一沓,乃是他受人逼迫后的修改稿。三月底那位大人來尋我要時……礙著西京那位人物……無論如何你們回去告訴那位大人,民婦現(xiàn)在愿意交出這兩沓圖紙,求他一定救救我的兒子?!?/br> “您的兒子在誰手中?” “渠侯?!?/br> 裘寶旸大怒:“那位大人如今離世五個月了,您交這東西給他還有何用?” “……不可能罷,六月初五那日,那位大人還去鄉(xiāng)下尋過我一回,我不然我如何知道陳家巷這個地址?” “六月初五?” 裘寶旸與唐糖竊竊道:“那是紀二罷?” 唐糖搖頭:“不知道?!?/br> 裘寶旸又有些奇:“可六月初的時候你倆剛剛大婚……他那會兒應(yīng)該天天守著你才對罷?!?/br> 唐糖有些尷尬:“我真不知?!?/br> 紀二新婚那幾日,她還真沒好好留意過他,有的時候時常能見,有時候又不知去向,神出鬼沒的。 “乾州是非之地,無論他有無責(zé)任,這個時候上官肯定建議回避為佳,他何苦來這種地方?” 唐糖如今不愿想他,卻是因他生死未卜而揪著心。她問林妻:“六月初五的時候,那位大人看起來有何奇怪之處?比如身上可有傷?或者身子有哪里……不太好?” 林妻搖頭:“倒是沒有,我母親那日壽辰,家中包了茴香餃子,還留那位大人用了午飯。大人的胃口還是不錯的,也不像有傷?!?/br> 唐糖眼睛稍稍亮了一瞬。 裘寶旸亦意識到了,熱淚盈眶,卻絕不敢高聲:“紀二這么高高在上,肯來尋一位小主事的親眷?而且紀二那種潔癖的程度,根本不可能在別人家用飯。你說紀陶那死小子會不會壓根沒死?” 他沒說到關(guān)鍵,紀二從不食茴香,他從小最煩這個氣味。 ** 雖得了條紀陶的好消息,卻又虛虛并未落在實處。 又在揪心中度了五日,唐糖手頭缺書缺材料,翅膀自然是造不成的。閑來無事說服裘寶旸,回去之后將林妻提供的藍圖交與紀二處置。 “乾州暗的始作俑者顯是渠侯,他為此事背了不小的黑鍋,若能洗脫,裘大人就是幫了我天大的忙,這份情糖糖我一定是會牢記的。再說救人要緊,人家的小孩子還被渠侯爺扣在西京,如今生死難料!” 裘寶旸哼道:“我可都是看在紀陶的面子。你愿拿便拿去給他,只要你能找見他?!?/br> 唐糖警惕問:“您這話什么意思?” 裘寶旸道:“哥剛得消息,紀二這些日子一直也在西京。” 作者有話要說: 紀二:糖糖你別擔(dān)心,為夫好好的。 這兩天好忙啊,我去奮戰(zhàn)第三更了?。?! 第46章 馬球記 城門戒嚴一撤,唐糖急急策馬就要往西京去,裘寶旸不會騎馬,一路坐車苦追:“meimei不要急,他是齊王的人,齊王現(xiàn)在勢頭正猛呢。” “刀劍又不長眼睛。” “紀陶也是生死未卜啊。” “寶二爺,不是我不顧紀陶,其一他也許根本就是故意不露這個面,其二,就算遇上危難,您覺著他們兄弟倆誰的性子更讓人憂心些?紀陶到哪兒都能一呼百應(yīng),決計缺不了援手,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裘寶旸不由點頭稱是,唐糖頭頭是道,他實在無計可施。 唐糖騎馬他坐車,唐糖比他先到西京渡半天,卻眼巴巴望著渡口進不得,西京的情形依舊十分危急,城內(nèi)的人出不來,城外的人也不讓進。 “哥早同你說,來了也是一個結(jié)果。爺爺沒了孫兒的消息,有孫兒媳婦的消息好歹也覺安慰些。家中現(xiàn)在正需要你,紀二想必亦希望你回家瞧爺爺去的?!?/br> 唐糖振作精神,擦干淚道:“寶二哥說的是,我們回京?!?/br> ** 京城亦是草木皆兵的樣子,有腰牌入不得城門的官員多了去。多虧寶二爺英明,隨身揣了一厚沓緊急公文,不然唐糖連這個京城都進不來。 唐糖一入西院就發(fā)現(xiàn)紀方在同自己打眼色,心下即刻了然,紀鶴齡因為大門不出,想必是不曉得這世上發(fā)生的事。故而紀二這一陣的情形,他當是不了解的。 老爺子很有心思地以唐糖打趣,劈頭便管她要出發(fā)去遂州時,說好帶回來的新人。 唐糖窘得要命:“二哥哥公務(wù)繁忙……” “他自繁忙他的,老頭子我又不要看他,看你們母子就好?!?/br> “……” “糖糖瘦了,老二不定怎么欺侮的你?!?/br> “沒有!” “嘿嘿,這么說來老二待你很好了?老頭子眼最毒,糖糖,你自打進來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爺爺說的不錯罷,你二哥哥待你是不同的?!?/br> “咳咳,爺爺……” 紀方噙淚望那祖孫二人聊天,安心轉(zhuǎn)身出去做事,紀鶴齡這才示意唐糖附耳過去:“紀方只當老頭子我是聾子瞎子,老頭子我耳聰目明得很!糖糖安心,老二再過三日即可歸京,消息確實?!?/br> 唐糖驚望祖父,老爺子拍一拍她:“紀方以為老頭子我是個廢人,小子將他的傻貓都運回了書房,卻將你扔在外頭,我能不差人前去打探?那貓我見了一面,確有幾分呆相。” “二呆……” “總之糖糖凡事不要怪他,他待你的心……你日后便知道了?!?/br> 爺爺?shù)氖謩倓庞辛Γ牡锰铺巧踔劣行┩?,一顆心卻有些落定下來,忍淚道:“他不怪我就不錯了?!?/br> 紀鶴齡仍道:“若還是覺得怨他,糖糖只想想我這孫兒是枚情種啊,便舍不得再怨他了。” 唐糖本來還為他揪著心,一聽這兩個詞,笑又不敢,一時忍得胃都酸了。 冰凍的情種罷。 ** 寢食不安又盼了三日,西京那頭的消息未得,府上也無歸人至。 次晨唐糖再出門打探,卻從裘寶旸處得知,齊王早間已然歸了京,今天下午還會去參加什么馬球賽。 馬球賽乃是京中盛事,許多皇戚皆養(yǎng)了自家的馬球隊,逢單月中旬開賽。朝廷嚴令禁賭,卻獨獨未曾禁了這馬賽的賭局,蓋因京中顯貴上至皇上皇妃,都是要在賭局之中玩上一票的。 此番西京大亂半月,方才得以平復(fù),馬球賽居然雷打不動如期進行,世人皆以為盛世安穩(wěn),賭局投注的地方早是人頭攢動。 今日下午開賽的這一場格外引人關(guān)注,乃是由齊王的馬球隊對壘梁王的馬球隊。 寶二爺分外激動:“哥押五十兩銀子買梁王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