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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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糖有些無力,若是一切合乎猜測,祖母本來宿命是嫁給老益王當正妃,卻最終嫁與了祖父,替她出嫁的乃是祖父的meimei! 在當年,這樣一種膽大包天的交換,真不知目的何在? 祖父臨終所言“還債”……究竟又是何意? 裘寶旸一路風塵,被紀陶催著由族長領著一同安頓休息去了。他對紀陶比了一個手勢,本還打算說些什么,看見紀陶使的眼色,遂聽話隨了族長去了。 唐糖茶飯不香,仍在兀自琢磨家中離奇之事:“益王府、馬蹄棺槨……祖父若命我那位姑婆大人,以婚姻的方式靠近益王府,難道就是為的此類東西?這一切難道依然同我身上的血有關?你二哥幕后的那個人,總不見得是鬼?他若是個人,又不方便露面,定然是個極大的人物,不會是皇上罷。但我只聽趙思危說他道貌岸然,難道他也求長生……” 紀陶撫一撫唐糖小腹:“真不該讓你見裘寶旸的,你這腦袋瓜里弦繃得太緊,想再多我們不還是照樣要朝前走?心思過慮對他們不好,你且想想這兩個家伙將來叫什么?我聽聽他們的動靜……” 紀陶貼耳去聽唐糖肚子,左耳聽罷又換唐糖道:“不是已然說好了,女兒喚小醉,兒子喚滑頭,別的到時候再想……喂,三爺都聽到什么了?” “他倆齊聲在喚爹爹?!?/br> “三爺你這個叫做幻聽,一個多月估計都還沒有兩顆黃豆大……” “咦,你現在承認里頭有兩個了?” “啐,我承認頂什么用?到時候萬一沒有,那個江湖郎中又不會賠給我們?!?/br> “若是沒有的話,我樂得繼續(xù)辛苦?!?/br> “不如現在……” “不可以。” 唐糖蒙頭哀嘆:“按那郎中給的時間,我就還有四十三天才能……” 紀陶無語:“虧得你還一天天都算好了的?” “那當然,每天都是倒數著的,不算被賴賬了找誰去?!?/br> “……” “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快下去找你的裘寶旸說私房話罷……” “我同這家伙能有什么私房話可說?!?/br> “別給我裝蒜,你同他有沒有眼波傳情什么的我是看不出來,不過你給裘全德寫信述職,當真是因為之前的案子將近收官?我推測,你倆定然有不方便我知道的事情需要商議?!?/br> “……什么時候學這么精?” “美其名曰為了我肚子里的家伙,其實就是想要和我各司其職,三哥負責披荊斬棘,我負責給三哥生小崽子……哼,白歡喜你那么多年,還覺得你是世上最尊重我,最容得我無法無天的人,我是牲口么?哦,說起來,我連牲口都不如呢,我就是一個連血都不同于常人的怪物。” 紀陶頗內疚:“糖糖……” “他是不是還有你二哥的消息?當著我,你不允他說?” “真是鬼精?!?/br> “我鬼精,還不是因為愛上一個比鬼還精的男人?紀陶……其實你二哥的消息,對我才是最要緊的。雖然族長認為沒有人敢吃麒麟rou這種圣物,我卻不以為然。祖父那一輩人所作的事情,我實在想不明白,但我一直在琢磨,你二哥想方設法要拆散我倆的緣由,是不是就是怕我懷了你的孩子?這個孩子注定是要被吃掉的,他不忍你傷心,便……” 紀陶聽得心下悚然:“糖糖……別說了?!?/br> “這樣雖然也可以說通為什么外祖父也不愿我們有孩子。但是這個麒麟rou的吃法究竟是什么呢?會不會是一刀扎在我肚子上,活剖了……生吃?” 紀陶倒覺得仿佛是自己的心口上被扎了一刀:“糖糖,今夜便讓寶旸好好休息,等著明早我們一同尋他接著商議可好?我錯了,就算攤了個小怪物,也該福禍共擔才是?!?/br> 唐糖得意地將胳膊繞上他的頸子:“既知是你錯了,那三哥哥要認罰的?!?/br> 紀陶身子一僵:“罰什么?” “好不好容我先放肆放肆?” 紀陶猝不及防身子被她勾得半倒,聲音都不穩(wěn)當起來:“做……夢?!?/br> “你要信任我的手藝,我一定好好鉆研,怎么才能讓你像做夢一樣,好不好……” “不行……” “不行是這個樣子的?你又騙我。” “……” ** 次晨糖糖下樹屋,獨自在寨子里繞彎,遇見同樣早起的裘寶旸,寶二好奇地問:“咦,你家紀陶呢?” 唐糖指一指身后自己的那間樹屋:“上頭補覺呢?!?/br> “補什么覺?他昨天自己教導哥說的,早睡早起才對肚子里的娃娃好……” “呃?娃娃在我的肚子里?!?/br> “紀陶是只早起的鳥兒么,哥只知道他過去時常常有覺不睡,無案可辦的時候,只有聽他去找線人喝茶去搜羅細碎線報的,從不曾聽說這廝會貪睡懶覺?!?/br> “怎么就無案可辦了,身上那么多案子,他……他勞心么。” “勞心?三爺精力旺盛得很,從前心思用得再厲害也不可能累得晨起要補覺,他腦袋里裝得下一千樁事,一千本書,他要是勞心,早就別活了。我爹常拿他來教訓哥,說哥的天資不如人家紀三公子,后天還不如人家勤奮。哼,哥一氣之下……威脅我爹說,你天天在哥面前夸紀陶有多好多好,哥是真的動心了,哥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上紀府提親說要娶他!老頭子嚇昏了,這才罷休?!?/br> “噗,你敢……” 裘寶旸望望身后:“誒,怎么還不見動靜?我可憐的三爺……莫不是那場牢獄之災,鬧得他身子大不如前了罷?” 唐糖聽了這話卻是火了:“大不如前?寶二哥你敢血口噴人!”事關名譽,這事非得找裘寶旸好好理論。 裘寶旸沖唐糖招招手,壓低了聲:“那是你不知道三爺從前有多厲害,哥可是聽那個若梅小倌私下告訴我說……” “哦?”唐糖咬緊牙,饒有興致地側耳去聽。 “那一年……” 才聽了三個字,唐糖身子忽地騰空而起,猛地就遭人提溜起來:“誰!” 裘寶旸一見身后來人,人家抱著自己的小媳婦尚且泰然自若,寶二爺還沒娶親呢,臊得面上一紅:“紀陶你起來了,看來你的身子還是不錯的,呵呵呵……” “糖糖,你別聽寶旸胡吹,三年前我是奉裘老大人之托前往西京救過若梅,那伙歹人手段雖險惡毒辣,卻遠不及后來刑部兇徒之萬一,故而我那回救人輕而易舉,實在稱不上多么英明神武。媳婦你總是信我的罷?” “嗯,嗯?!?/br> “乖?!?/br> 裘寶旸半遮著眼,實在不好意思相看:“其實這……也要怪你啊,要不是你騙了哥,害的哥現在總將你當紀二,習慣了處處針鋒相對?!?/br> “真的不是因為求娶不成,才對三爺我因愛生恨的么?” 裘寶旸氣得跳腳,臉漲成一個豬肝:“哥那是嚇唬老頭子用的,天地良心,哥又不好你這口,鬼愿意娶你!哎,你這小子方才躲在哪里?如何同鬼一樣的?” 紀陶假作傷懷:“我這兩年來遭遇的離奇案情,多為紙筆難言難盡之事,我正欲來尋裘欽差當面交接,卻見你在我媳婦跟前……拆我的臺。” 寶二爺最聽不得紀陶受了那么多苦,一聽心就軟:“誒,你真的生氣了呀?實在對不住哦,紀三哥?!?/br> “寶旸,我去年出事那陣,萬沒想到今生還能與你共事。實在太好了。” 裘寶旸愈想愈內疚,人家如此大度重情,自己這般小雞肚腸,他悔恨得眼淚撲簌落下:“三哥別說了,弟弟真的不是人。” “怎么又哭了,從小愛哭,讓你嫂嫂給你絞塊熱手巾來擦臉,糖糖快去?!?/br> “哦?!?/br> “不用了……嗚嗚,哥有袖子的,不勞煩嫂嫂。” 唐糖自然沒有跑去絞什么熱手巾,忍笑不易,索性將腦袋埋了起來。 裘寶旸邊抹淚邊琢磨,咦?這是怎么搞的?昨夜掙到的輩分和面子……怎么都沒了。 ** 紀陶最初接下密查盧氏卷宗案時,并未曾料想這部卷宗的原本會被鏤在冰上,并埋藏在冰砌的公主墓中。 盧氏卷宗書寫了太多朝臣不光彩的發(fā)跡黑賬,因為當日禍及的范圍太大,整個官場都被這份只聞其名卻不見其面目震得人心惶惶,愈來愈多的人卷入盧氏獄中指控的罪行,紛紛落馬。 因為從前便與盧氏有著過節(jié),還未及被盧將軍指名道姓點出來,因畏罪先行引刀自裁的官員,甚至不下五個。 盧氏未肯交出卷宗,卻于獄中暴亡,于朝中大多數的人自是大快。 然而盧氏曾經揚言,這份卷宗被他藏在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盧氏雖亡,但只要有這份東西留存于世,世道便無法徹底安寧。如果此卷宗落在了別有用心的人手中,此物很可能成了一些人之間狗咬狗的利器,而站在這些鷸蚌身后等待獲利的漁翁,也許就是這場風暴的最大贏家。 這樣的局面是當權之人最怕見到的,故而當日,最想得到這份卷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帝。 是時連破奇案的紀暗探臨危受命,從先皇手中接下密旨,專門負責密查此案。 雖是一樁非同小可的大事,當時先皇對此事的看重程度還是令紀陶十分費解。他生怕紀陶不夠盡心,對他表示了很大程度的激賞,甚至要將自己的女兒,五公主趙思凡下嫁與他。 紀陶辭婚之后,不得不立下狀書,立誓要將這份卷宗找出。 然而查案兩年間,紀陶遇到的怪事簡直數不勝數。 首先是經常會有匿名人士送給他許多線索,這雖然在他查其他案子時也會遇見,但這一次他是密查,怎么依然會有人收到了風聲?而且從前的收到的線索總嫌瑣碎,這一次冥冥之中卻像是有一只無形之手,在牽引著自己往正確的方向前行。 青瓷盒、指向遂州公主墓的路徑……這些消息得來時并沒有遇上太多的兇險。然而在查案的過程中,紀陶用他超乎常人的記憶力,發(fā)現很多案子居然都與手頭密查的卷宗案,有著某種奇特的瓜葛。 審問益王府血案嫌犯的時候,曾經聽他提及過西京的春水軒;大哥與謝家軍當年失蹤的確切人數乃是九萬九千九百三十六人,玄黃塔案的遇難人數恰是九百三十六人,而他所得線報,那份卷宗之內涉案的總人數,正巧也是九百三十六人。 甚至更早的二十五年前,秦驍虎生父孫晉謀失蹤于昆侖雪域的那小支先鋒軍,失蹤的人數……還是與這個數字相關,不多不少,三十六人。 紀陶不得不將這些案子放在一起來思考。 盡管遇到了那么離奇巧合的事情,查案的順利程度已然十分難得,畢竟是意氣風發(fā)的歲月,況且還等著早些復命早日成親,辦事更有些急功近利。紀陶一度認為,他距離任務的達成,不過一步之遙了。 故而在去年四月初的某日,當紀陶終于取得了那份卷宗的復本,并且確定了正本安全的方位,他覺得這下可以回去復命了。他決意先順路去小姑娘家中提了親,而后領她回京。 唐糖還能幫他打開留在京城的那只青瓷盒,到時候攜著里頭的東西一并帶給先皇述職,這一切著實再圓滿不過。 “紀陶,你跑去孟州提親,不用顧及爺爺同紀二的么?你從前不是挺在意那紙婚約……” “其實之前同爺爺提了,亦同二哥聊過,他們都無意為難我?!?/br> 裘寶旸羨慕不已:“真是好命啊,還沒上門就想好了糖糖會首肯……” “她可憐我?!?/br> 唐糖臉一紅:“你那回夜船不坐,許就避過那場牢獄之災了?!?/br> “就要當新郎倌的人春風得意,偶爾失慮一下亦是情有可原。哥都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當……” 紀陶苦笑:“因為這次大意,我險些害了很多人?!?/br> 裘寶旸大驚:“很多人?這么說,那份卷宗的復本終是落在刑部手里了?” “當然沒有。我說害人,指的是二哥、糖糖、你……” “難道你受那般嚴刑,只為保護一卷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