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忘了洗手
該說點什么呢? 對這種沉默不太適應(yīng)的陳云峰正在絞盡腦汁的思考,忽然看見餐廳門口進(jìn)來三個交頭接耳的男人,其中兩人正是在“男人世界”服裝店與陳云峰發(fā)生過沖突的汪兆文和田繼偉。 我靠,他倆找了個幫手跟蹤老子而來?憑老子的警惕性居然沒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難道是高手? 陳云峰瞇瞇著眼看向中間那個男人,見他大約三十二三歲,頭發(fā)梳理的一絲不茍,白白凈凈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足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加上一身黑白拼色的商務(wù)休閑裝,顯得既成熟又帥氣。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身子板也不錯,不過腳步虛浮,不像是練過,應(yīng)該不是幫手,只是碰巧而已。 迅速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陳云峰用胳膊肘碰碰徐晨星,朝餐廳門口呶呶嘴:“姐,你看。” 女人舉目望去,在看到那個成熟帥氣的男人一霎那,禁不住驚聲道:“他怎么會跟汪兆文和田繼偉攪合在一起?” “你認(rèn)識那小白臉?” “人家是大帥哥?!毙斐啃前琢怂谎郏吐暤溃骸八型踔竞?,是我們集團(tuán)常務(wù)副總經(jīng)理,也是集團(tuán)第二大股東王明的兒子。” “豈不是你的下屬?” “對!你別看他總是笑瞇瞇的紳士模樣,其實心機(jī)很深!而且,這家伙一直在追求我們集團(tuán)的董事長。” “得手了嗎?” “傻小子你說話真難聽,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掐你?!?/br> “哦,那你們董事長被他搞定了嗎?” “你······” 徐晨星不由氣結(jié),還沒來得及用行動來撒氣,正尋找合適座位的三個男人已然看向他倆。 目光與徐晨星一碰,王志航的表情明顯一僵,旋即又笑瞇瞇的對臉色陰沉的汪兆文和捂著臉的田繼偉說了句什么,這才向陳云峰這邊走來,臉上的笑容也越發(fā)的燦爛。 還隔著兩三米遠(yuǎn),王志航就主動打招呼:“徐總,真巧??!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br> 徐晨星站起身來,俏臉掛著職業(yè)化的笑容,不咸不淡的道:“王副總,沒想到你也這么晚才吃午餐,而且還來這么遠(yuǎn)的地方吃。” “徐總說笑了?!蓖踔竞街钢柑锢^偉和汪兆文,道:“我和兩個朋友很久沒在一起吃飯了,他倆一早就約我中午下班后來這里吃西餐,結(jié)果快下班的時候,柳董臨時決定開個會,所以來的有點晚?!?/br> 開會?秘書怎么沒通知我? 徐晨星有些不解,略一思索后她便釋然,應(yīng)該是柳明月知道她要接陳云峰所致。 “汪總、田總,我給你倆介紹一下。”王志航對王、田二人道:“這是我們集團(tuán)的總經(jīng)理徐晨星,也是我的上司?!?/br> 原來她是“皓月集團(tuán)”的總經(jīng)理!怪不得氣場那么大。 田繼偉和汪兆文有些驚訝,邊海市企業(yè)界送給“皓月集團(tuán)”的董事長和總經(jīng)理一個共同的雅號——皓月雙花!他倆聽過徐晨星的大名,只是從沒見過。 王志航介紹完,他又拍拍正眼冒綠光、貪婪的注視著徐晨星的汪兆文,道:“徐總,這位是······” “不用介紹了?!毙斐啃谴驍嗤踔竞降脑?,嘲諷的看著汪兆文和田繼偉,道:“就在20分鐘前,我們在‘男人世界’有段很愉快的交往。是吧,汪總、田總?” 汪兆文也不吭聲,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而捂著臉的田繼偉則重重的冷哼一聲,把臉轉(zhuǎn)向一邊。 原來這兩倒霉蛋就是跟徐晨星和那黑小子起了沖突! 王志航看向喝著檸檬水的陳云峰道:“這位是?” 徐晨星掃了一眼色瞇瞇看著她的汪兆文和捂著臉的田繼偉,嘴角劃起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驕傲地道:“我男朋友,陳云峰!剛從部隊退役?!?/br> “噗······咳咳咳······”陳云峰一口水噴到地上,接著劇烈的咳嗽起來,咳的撕心裂肺,慘不忍睹。 這家伙,關(guān)鍵時候總是出糗,丟死人了! 徐晨星心里惱的很,俏臉卻依舊笑靨如花,玉手在男人背上直拍,彎下腰兒湊到耳邊溫情款款的道:“知道你口渴的厲害,別喝的那么急?!?/br> 說罷,她又低聲威脅道:“別給我掉鏈子,要不然有你好看?!?/br> 能怪我嗎?誰叫你語不驚人死不休,能不能事先提醒一下? 陳云峰幽怨的看向徐晨星,后者笑的嫵媚動人,只是目光有股子讓人驚悚的殺氣····· 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陳云峰趕緊起身,沖著王志航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女人又嬌滴滴地道:“云峰,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同事,王志航,‘皓月集團(tuán)’的常務(wù)副總經(jīng)理?!?/br> 介紹的同時,徐晨星的指頭在男人的背上猛戳,警告意味十足。 “啊”了一聲,陳云峰一副“久仰”的表情,主動伸出右手,驚喜地道:“原來是王兄啊,幸會幸會?!?/br> 見面就與別人稱兄道弟,我跟你很熟嗎?徐晨星居然找這么個憨貨當(dāng)男朋友,可惜了這朵讓人垂涎欲滴的嬌花??! 王志航既惋惜又心癢,不過面子工作倒是做的相當(dāng)不錯,他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聲音也很有磁性:“你好,很高興認(rèn)識你。” 一邊說,他一邊伸出手來。只是,當(dāng)他的手將要碰到陳云峰的手時,臉上忽然閃過一絲不屑,手倏地往后一縮······ 我靠,想陰老子? 陳云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王志航的手,使了三分力道一握······ 王志航那英俊的臉頓時一陣扭曲,笑容也變的僵硬,嘴巴張了張又趕緊閉上,把滾到喉嚨口的哀叫給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下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看你長得人模狗樣、高高壯壯,原來是個繡花枕頭,比女人還嬌弱。 陳云峰暗自冷笑,見王志航額頭的冷汗汩汩而出,便笑瞇瞇地問道:“王兄,你很熱嗎?” “你······”王志航剛吐出一個字,便被陡然加重的力道給壓啞了火。 看到王志航那張“白臉”扭曲的快成異形,陳云峰適時放開手,靦腆地道:“兩個大男人握手握的太久了也不好,別人會誤會?!?/br> 王志航冷哼一聲,看看自己顫抖的手,已然是青紫相間的雞爪狀。他強(qiáng)忍怒氣和疼痛,從褲兜中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在自己的手上擦了又擦,似乎沾染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嘴里不陰不陽的道:“陳先生好大的勁呀?!?/br> “哎呀王兄,是不是把你的手弄疼了?實在對不起!唉,我是軍人,在部隊上握手都是這個勁,真不好意思?!标愒品逡荒樓敢狻?/br> “你這家······你這人老是這么沒輕沒重的!” 徐晨星嗔聲訓(xùn)斥著陳云峰,眼睛卻是嫵媚的月牙狀,玉手兒滑上男人的肩膀,在他的頸脖處輕輕撓拔,以示表揚(yáng)。 別撓了,很癢啊! 陳云峰對這種癢酥酥的犒賞很不習(xí)慣,他縮縮脖子,扭頭對徐晨星道:“你看我······唉,我很抱歉,把你同事的手握痛了,對不起,星星!” 他叫我什么?星星······我呸,我還是月亮呢! 徐晨星渾身冒起雞皮疙瘩,這家伙rou麻的讓人反胃,叫“晨星”豈不是更好?壞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女人越想越惱,撓拔立馬變成了狠擰······ “啊呀!” 猝不及防的陳云峰驚叫一聲,不僅把三男一女嚇了一跳,其它餐桌的人也看了過來。 “嚷什么嚷!”徐晨星頓時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恨不得再狠擰幾下,不過一想到這小子跟“素質(zhì)”二字實在沾不上邊,要是再大喊大叫一番,丟臉的還是她,只得恨恨作罷。 看你還敢不敢擰我!陳云峰得意的瞟了徐晨星一眼,而后猛然一拍腦袋,懊惱地道:“不好意思,我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說罷,他又看向用鄙視的目光看著他的王志航,靦腆地道:“對不起王兄,我之前去了趟茅房大便,出來后卻忘了洗手,而且······而且還是用右手拿紙擦的屁股。” “噗”的一聲,徐晨星趕緊扭過頭看向窗外,香肩急劇抖動。 茅房?沒洗手?右手拿紙擦屁股?這種話都說的出口,這家伙既沒文化也很無恥! 汪兆文和田繼偉的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驚訝的看著陳云峰,田繼偉更是半張著嘴,少了兩顆牙齒的牙床顯現(xiàn)出來也不自知。 王志航優(yōu)雅的姿態(tài)再也保持不住,白凈的臉皮瞬間烏云密布。他狠狠擦拭了幾下右手,再將手帕用力往地上一扔,恨恨地道:“我們走?!?/br> “這就走了?那個誰······田兄、汪兄,我們之前有點誤會,不如我們握手言和吧?這次我用左手?!标愒品宥哑鹨荒樣懞玫男θ?,主動向倆人伸出左手。 田繼偉和汪兆文嚇得急走兩步搶到王志航前面,前車之鑒,他倆可不想繼續(xù)丟臉。 陳云峰看向低聲嬌笑的徐晨星,悻悻地道:“其實我是真的想跟他倆握手言和!” 徐晨星笑罵道:“行了臭小子,沒見過這么損人的,無恥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