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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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鳶把貓送去寵物醫(yī)院打了疫苗,她回了家,頭一次給貓洗澡,手上被貓抓了好幾條杠。 幾個月后,傳來消息說天承已研制出用于戰(zhàn)場的仿生機器人,而易鳶的爸爸,在此次研制過程中功不可沒。 父女倆難得聚在一起,易勛在陽臺上澆花,今天太陽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易鳶又去染了一遍頭發(fā),之前已經(jīng)有些掉色了,看起來有些不搭調(diào)。 “鳶兒啊,你啥時候找個對象回來看看,一個人下去,也不是回事啊?!?/br> ...... “沒喜歡的人?!?/br> 易勛也不說話了,他突然問:“如果一個很小的人喜歡上你怎么辦?” 很小的人?易鳶愣了一下問:“怎么個小法?等等,老哥,不會有小孩兒喜歡上你了吧?” “不不不,不算小孩兒,十八歲。我實驗室的一個女孩,從學(xué)校被選拔上來當(dāng)我的助手,人很機靈?!?/br> 易鳶覺得,作為教授的父親,老到快五十歲了,還能考慮到小女孩的喜歡,也算是對對方的一種尊重吧。于是她也決定尊重父親的想法,她明白父親問出來是種試探,也許他已經(jīng)淡然接受了,但他在試探易鳶的態(tài)度。 “帶我去學(xué)??纯窗??!?/br> “等等,你不會是覺得我也喜歡她?”易勛那語氣,像玩笑中帶點譏諷,他抬手扶了扶鏡架,把山茶落下的花瓣一片片散勻。 “那就是不喜歡了,早點拒絕別人,小女孩就是容易變得糊里糊涂?!?/br> 易勛考慮了一會,聲音低沉地緩緩道:“其實......也還不錯。” 易鳶回到了久違的校園,春日的桃花悄然綻放,道路上滿是清香芬芳的味道。 易鳶沒有想到,那個女孩竟是柯亞溫。 她突然意識到,要真的成了,這家伙就是自己的后媽?十八歲的女孩當(dāng)后媽,想想就想離家出走。而她又恍然間想到了誰,思緒漸漸不受控制地飄遠。 易鳶跟她爸說隨便吧,他喜歡就好,她沒什么想法,說完她就離去了。 足球場上的人稀稀疏疏,有三三兩兩的情侶邊談笑邊走圈,還有住在附近的大人帶著小孩在玩游戲。 看到小孩,易鳶突然想到了什么。 最近有個上榜的女人,好像是專門搶小朋友的玩具的?家長聯(lián)名報案,然而警察抓了一次后那人還屢教不改,家長不依不饒,警察去原先的住所卻抓不到了,直接把這爛攤子上榜。代號7997,賞金200茨幣。廉價的神經(jīng)病,我要是小孩子,就跟她對打。易鳶如此想著,看著地圖,直接驅(qū)車前往那幢別墅。 大門是打開的,客廳里很空曠,酒柜上的紅酒倒是擺的很滿,有一瓶沒放好,歪在了擋板上。易鳶上前去把它扶正,整個酒柜似乎是復(fù)合的,擋板和右側(cè)部分有一線縫隙。廚房的餐具看上去已經(jīng)落灰了,垃圾桶也沒有食物殘渣。二樓有三間臥室,門都開著,頂樓也沒什么好看了。 但易鳶還是往上走了,跟下面的空曠不大一樣,上面似乎還有一個閣樓,在樓口擺了一只只巨大的玩偶熊和兔子,樓梯和天花板上滿是小掛件,門口似乎是一只綠色的恐龍擋在那兒。 動機是......沒有安全感嗎?這樣的話完全可以自己去買,住在這里又不會缺錢。易鳶走向陽臺,初春的風(fēng)吹來,青澀又清新。 她看見一群十一二歲的孩子闖進了鐵柵欄,他們在草地上蹦蹦跳跳,攆著踩著,看上去情緒忿懣。其中一個戴著棒球帽的男孩,似乎是圈子的領(lǐng)袖,他從口袋里掏出什么,別的孩子一一效仿。 他們圍著草地,點燃了火。然后一個個笑著叫著,朝門內(nèi)扔?xùn)|西,擦過火花,炸起巨響。 他們在丟鞭炮啊?;饎轁u漸起來了,易鳶咽下一口氣,她內(nèi)心掙扎著,還是朝樓下飛奔而去。易鳶扒開那架酒柜的縫隙,慌亂之中不少酒瓶摔下來,果不其然,柜后有一部深色電梯,易鳶按了向下的箭頭。 門開了,一股強烈的窒息感伴隨著蔓延的惡臭撲面襲來,毛茸茸的玩偶,龐大聳立的玩偶,對她笑得夸張猙獰。原本的酒窖變成玩具的溫室,五顏六色的,堅硬或柔軟的。一個女人坐在滿屋子的玩具中央,披頭散發(fā),腦袋低垂到了胸前。 看上去已經(jīng)死了。 風(fēng)有些濕冷,門外已經(jīng)被火包圍了,易鳶回到二樓卷起一間臥室的地毯,用水全部打濕了裹在身上。樓下的孩子們高聲尖叫起來,那聲音漸遠,似乎跑到外面去了。易鳶愣住,她在廁所里停留了一陣,隨后劇烈的爆炸聲響傳來,易鳶深深地嘆了口氣。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難得來了點正義感,還把車給陪進去了。 臨走之前,易鳶回頭看了一眼,她才發(fā)現(xiàn),閣樓的斜面窗口是打開的,那兒掛著一個晴天娃娃,在風(fēng)中搖曳。 —— 堂妹的訃告?zhèn)鱽韼滋?,陸姿翊才決定去老宅看看。記憶中的房子如今只剩殘骸,叫人看不出它曾經(jīng)輝煌。 記憶里,堂妹一直是木訥而內(nèi)斂的。叔叔作為家里的寵兒,似乎是被寵壞了,他沒有上完大學(xué)也沒有正經(jīng)的工作,只喜歡跟外面的狐朋狗友吃喝玩樂,而且堂妹的mama是個妓女。作為獨立的個體來看,跟爸爸比起來,就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家伙。陸姿翊對這個叔叔自然是鄙夷,他那么大了還只在揮霍家產(chǎn),堂妹在爺爺奶奶眼里,自然比不上陸姿翊。 在學(xué)校里,堂妹和其他人也顯得格格不入。陸姿翊和別人在玩玩具,而她什么也沒有。堂妹眸光望向了陸姿翊,她帶著那種炙熱的渴求與水光盈盈的哀憂,絞著手指一動不動,只是眼神注視著。陸姿翊暗暗瞧著她,別人一把拉著陸姿翊的手,說你難道想帶她一起玩嗎?那個人。陸姿翊收回了目光。 過了幾天,堂妹帶來了玩具。陸姿翊記得,堂妹晚上在家里哭天搶地,而叔叔正醉得昏昏然,他把堂妹一把摔開,堂妹被撞傷了額頭。而玩具算是對她的補償,那些洋娃娃,是叔叔從陸姿翊閣樓的箱子里拿出來的。 孩子們嘲笑地聚成一圈,說那家伙手上拿的什么東西,我們都在玩飛機汽車,她還在玩洋娃娃,那些玩意兒真的是土,整個人都土。陸姿翊捏緊了手中的玩具,一直默念著就當(dāng)她不存在。晚上回了家,堂妹默不作聲地吃飯,陸姿翊偷偷地看著她,看她的眼淚聚成好大的水珠掉進飯碗里。陸姿翊從閣樓上拿來一個晴天娃娃,掛在了那間門把手上。 上了高中后,陸姿翊是藝術(shù)生,在文科班里上課。堂妹在班上基本不說話,有一次被前桌的人打翻了墨水,但前桌的男生卻不像自己做了錯事,眼神嫌棄地盯著自己染黑的袖子,怒氣從鼻子噴出。堂妹畏縮著收拾,只想沒人注意到這兒,有人低語若有若無地嘲笑,地上的灰塵聚成珠兒,滾動再離崩。她死死地低著頭不要看到誰的眼神,陸姿翊坐在座位上,雙腿打著顫。她像終于下定了決心般拿來后門的掃把撮箕,去堂妹面前,把那些殘渣掃干凈。 堂妹的手上全是血,被玻璃渣給劃傷了。 同桌殷勤地對陸姿翊說你真是善良啊,那個奇葩你也幫忙。我看沒人想跟她當(dāng)朋友,你知道她抽屜里的書,什么惡之花里夾了好多紙條,一會寫死啊一會寫詩,跟個神經(jīng)病一樣。陸姿翊驚訝地問同桌怎么知道的,同桌說本來有人想惡作劇往堂妹的抽屜里放東西,因為好奇就隨便看了看。 在家長會上,班上人知道了陸姿翊和堂妹的關(guān)系。叔叔沒來參加,只來了陸姿翊mama一個人。自此之后,陸姿翊也被孤立了起來。 在一個雨天,堂妹被mama順帶著接回去。mama的口吻里是隱約的擔(dān)憂,她對堂妹說著關(guān)心的話。陸姿翊心里卻不是滋味,她被同學(xué)目送著和堂妹上一輛車,mama還把注意力放在堂妹身上。 還是不能對她好。 沒過多久,爸爸去了另一個城市的分公司工作,于是他們在別的城市安了家,幾年過后,爺爺奶奶都患上了阿爾茲海默病,被爸爸送去了專門接收此類人群的養(yǎng)老院。而叔叔,誰又在意他在做什么呢? 車鳴聲打破了陸姿翊的回憶,一個畫著淡妝看上去卻有些明艷的女人走來,后面跟著幾個身穿正裝的男人。 “就,我這車,看看。” 易鳶聯(lián)系了保險公司,花大價錢買的車可不能就這么白白沒了。 陸姿翊有些好奇地看著女人,不知她的車為什么也會在這。 易鳶直接無視了陸姿翊,她處理完車的事,卻被那人湊上來問了聲你好。 “啊,你好?!币坐S眼神淡然,面前的人看上去高高瘦瘦,帶了個墨綠的針織帽卻只在長袖外穿了件藍灰色薄襯衫。她不明白這人來干嘛的,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和自己打招呼。 “請問你是陸安綺的朋友嗎?”陸姿翊試探著。 易鳶挑挑眉,雙手抱在了胸前,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算吧,所以你也是她朋友?” 陸姿翊怔住了,她一是驚訝陸安綺怎么還有朋友,二是不知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算吧......”陸姿翊微微低頭,空氣中還殘留著灰煙,被風(fēng)吹著盤旋。她又抬起頭目光有些散漫,對易鳶說:“都是朋友的話......請你喝一杯吧,就當(dāng)為她餞行?!?/br> 車子馳行在寬闊的大街,易鳶是以為旁邊的女人應(yīng)該是和那死去的人有什么jian情之類的,她都腦補了一場關(guān)于離去后自暴自棄并且相思成狂拿小孩子出氣的劇情。 “話說你不覺得隨便找一個陌生人喝酒很奇怪嗎?”易鳶開著備用車,車?yán)锓胖鳰ac Miller的I See,聽起來灑脫而又如夢似幻。陸姿翊的手在膝蓋上打著拍子,她看著窗外景色,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問話。 “說實話嗎?我只是有點壓抑的感覺,恰好有個人能陪的話,管他陌生熟悉,能發(fā)泄就好了。” “喲,老娘就是個工具人罷了。”易鳶不再端著,她本身就有些自來熟,此時的語氣就像她們認(rèn)識了很久。 易鳶不知道為什么,陸姿翊喝了酒后跟個傻子一樣,與之前完全不同,她在那抱著酒瓶說胡話,一口一個mama啊,嗚嗚嗚什么的,到最后還唱起歌來。 問她住哪兒,她說我不想跟節(jié)拍器,問她電話拿出來,她說我出門忘記帶傘了。 易鳶把人拖著進了自己家,洗完澡便去睡了。 第二天清晨,易鳶把人拍醒,讓她回去。陸姿翊迷迷糊糊地盯著易鳶,擺了擺頭,說她想睡覺。直到外面的陽光愈加刺眼,易鳶吃完了午餐,去把人輕輕踢了兩腳。 到了黃昏,窗外像是晚秋蕭條而昏沉的顏色,陸姿翊睜開朦朧的眼,宿醉的疼痛往上涌,她的睡眠總是很糟糕,有時候夢里奇奇怪怪,眼皮睜開還是黏黏的,睡一覺像更疲憊了一樣。 電水壺發(fā)出聒噪的轟鳴聲,水接得太滿以至于沸騰地溢出來。直到解脫般的跳動聲乍起,陸姿翊看著易鳶從瑜伽墊上起身,兌了冷水緩緩地喝,眼神斜乜著望過來像是睥睨。 陸姿翊慢慢湊近,她輕嗅著空氣中水仙蔓延的清新香味,銀色的鼻環(huán)觸在柔軟的耳,她問陸安綺是什么味道的,是不是像秋天的海棠,那點淡香幾乎微不可聞,只有靠近再靠近,深入陷入糅合一體才能觸到那抹味道,是嗎? 好像很委屈,好像也不想傷害人,好像又嘴硬。也許明天降臨,昨日的憂傷、誤解、刻意的傷害、發(fā)泄到他人身上的怒氣,一切煙消云散。 易鳶推開她,讓她要么滾要么去洗澡。兩個瘋子。 陸姿翊賴在了易鳶的家里,即便易鳶聲明她只是湊熱鬧去的別墅,跟里面的人毫無關(guān)系。 關(guān)門聲戛然響起,窗簾被拉上擋住了白晝的光。易鳶臨走前把昨晚做好的蛋糕丟進了垃圾桶,草莓被壓的陷進了奶油,陸姿翊昏昏沉沉,看著尖端的紅色。 院子里的女孩勾著臟辮,粉色的眼影渲染在眼瞼,似醉非醉的桃花眼里卻暗含冷淡的神色。陸姿翊在白色的T恤外套了件藍色的印花襯衫,下身是卡其色的工裝褲,一邊踱步,一邊呢喃般演唱著周董的可愛女人。 各種各樣的疼痛交織,好像那些情緒都被弱化??偸菢O端過后再心軟,委曲求全,事情翻篇,回到那些不痛不癢的日子。陸安綺坐在頂樓的陽臺上,晴天娃娃邊飄搖著邊朝她笑,好像也算種慰藉。 陸姿翊唱歌的時候很迷人,比她的性格迷人多了,要是她一直能對自己唱歌就好了。 自我欺騙也許可以活得快樂,表達自我也許是做不到了。 陸姿翊你總是背過身去,那也別在恍惚之時充滿怠倦的愛意,朦朧的眼睛,含糊的話語。刻意表現(xiàn)出無所謂,頭也不回,不是灑脫只是逃避而已,逃避已經(jīng)根植到了心底。 —— 放飛自我了 ????? ? ?????雖然沒多少人看 還是感謝收藏評論的人 dou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