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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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她連行宮外圍的半塊磚頭都沒摸著一塊。凌坤殿好像一夜之間撐起了半片圍墻,變得異常舉步維艱。 難道他察覺了什么?沈衡從不認為那位看著挺不著調(diào)的王爺是位善類,她夜探行宮在前,她爹認罪在后,兩件事情穿插起來自然讓人生疑。 或許他并不知道那天的黑衣人是她,但那一麻袋石頭足以讓他肯定一些東西。 可是,封鎖城池的用意又是什么?虛張聲勢?彰顯皇權(quán)? 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那日他坐在輪椅上,清冷隨性的樣子。 沈衡就是覺得,他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事。因為一個連路都懶得走的人,又怎么會走“彎路”呢。 “小姐,如果奴婢犯了錯處,您會將奴婢趕走嗎?” 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張碩大胖臉,讓沈衡磨刀的手險些掉落在地。 畢竟剛聯(lián)想到一幅天人之姿,就被拉回現(xiàn)實見一些牛鬼蛇神,怎么說都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情。 揉著有些發(fā)疼的額角,她問“你又做了什么?”類似的苦rou計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演,實在沒什么好新鮮的。 道道垂著腦袋,小小聲的說:“您先說,會不會將奴婢趕走。” 沈衡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嘆了口氣“道道,你從八歲開始就能吃掉三個人的口糧,拿兩人份的工錢,做半個人就能完成的事情。我就是真想趕走你,也得有宅子敢用你啊。說吧,這次是打碎了茶盞還是弄丟了字畫?!?/br> 她搖頭“沒有,奴婢,只是去嚼了一些舌頭?!?/br> 嚼舌?沈衡低下頭繼續(xù)磨刀“你平時嚼的舌頭還少嗎?別鬧了,一邊玩兒去好嗎?我這還有正經(jīng)事呢。” 道道卻并沒有走開,反而向前挪動了幾步,怯懦的說:“這次的舌頭,嚼的有點長。因為。。。我把您拿祭山石去填狗洞的事情,告訴給老爺了?!?/br> 她真的不是有意說出來的,實在是剛才聊天的時候,沒忍住。 九環(huán)刀啪嗒一聲掉落在地,沈大小姐怔愣的看著眼前的“忠仆”,一字一頓的問:“我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回答她的,是院子中突兀的一聲嘶吼。 “快來人吶,老爺上吊啦!!” 沈衡趕到正廳的時,沈括已經(jīng)拿著根麻繩在脖子上比劃了。 看見她之后,他的神情變的異常激動,含淚高喊著:“這回真的不死不行了,替我照顧好你娘。” 話畢,跳著腳就往房梁上拴繩子,奈何身高有限,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 沈衡對著正在搬桌椅的仆從們比了個贊賞的手勢,然后盤腿坐在地上,專心看自己爹折騰。 她太清楚他的脾氣秉性了,遇到什么事情都喜歡鬧的眾人皆知的。說白了,就是有點小矯情。 可是她沒料到的是,今天沈括,矯情的十分厲害。 在發(fā)現(xiàn)上吊無果之后,直接對著一堵墻就沖過去了。 沈衡嚇得不輕,趕忙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死死抱住親爹,嘴里急切道。 “您來真的呀,多大點事也值得這樣,我晚上再去行宮那邊溜達一趟就是了?!?/br> “多大點事???!那是圣祖留下來的東西,是圣物你懂嗎?你還拿去,拿去。。。哎呀,我還是死吧。” 他這般說著,掙扎的更厲害了,沈衡喚來幾名仆從竟然都很難攔住他。 正鬧的不可開交之際,就聽見一道溫潤的聲音慢條斯理自門口響起。聲音不是很大,聽上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卻成功讓躁動不安的屋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 “好像來的不是時候?!?/br> 他沒有進門,只是斜靠在門邊自己打著簾子。半掩在竹簾之下的那張精致側(cè)臉,清俊出塵,驚艷了在場所有的仆從。 沈括見后也是一怔,反應過來之后趕忙連滾帶爬的將人往屋內(nèi)請,一面說著:“不知千歲至此,未曾遠迎,還望恕罪?!?/br> 結(jié)果請進來之后,自己就傻了。 整個正廳連個椅子也無,讓人往哪坐? “請,請王爺移駕書房吧,這正廳,這正廳正在修整,所以。。?!?/br> 住“客?!钡模瑤兔π蕖翱蜅!??多新鮮。 蘇月錦倒是沒覺得什么,四下打量了一下,言簡意賅的說:“不是來找你的?!?/br> 這意思就是書房就不去了。 下一句是:“沈衡在不在?” 在他進門的時候,沈大小姐就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往門口挪蹭了,在聽到那句話后更是走的飛快。 眼見著一只腳都要邁出門檻了,卻被一旁的道道一把拉住。 “小姐,這位漂亮王爺是來找你的。你們有□□是不是?太好了,奴婢能做陪嫁丫鬟了?!?/br> 那一嗓子,在空蕩的正廳之內(nèi)就好似平地炸響的一道驚雷,劈的沈衡外焦里嫩,外加香味四溢。 她僵硬的轉(zhuǎn)身,極其小聲的對道道說:“相較于陪嫁,你不認為你更適合陪葬嗎?!?/br> 然后端莊無比的迎著一眾艷羨的目光走回去,嗲聲嗲氣道:“奴家,見過端王千歲?!?/br> 她感覺到到那雙清潤眸子看過來,那樣的目光,算不上打量,只是大體看了一下,然后下了三個字的結(jié)論。 “太素了。” 素?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淡藍繡明粉木蘭的儒裙,也還好吧。 反倒是他今日的穿著讓她覺得有些意外。 為數(shù)不多的兩次相遇中,他都穿的極其隨性。輕袍緩帶,廣袖長袍,似乎多綴一只玉佩都會覺得累贅,今日卻難得穿的正式,一襲錦繡華服,流動的暗紋都鑲著滾邊的銀線,行走之間一派貴氣風流。 她看見他皺著眉問她“你的房間在哪里?” 沈衡不知道未出閣的女子閨房是不是不該讓男子隨便進入,反正她的屋子是被進了,而且還是他爹親自將人請進去的。 她站在角落里幾次張口想說:“這恐怕會影響她的聲譽。” 又覺得自己在上京好像早就沒有這東西了,就沒好意思再提。 看著那個坐在女子妝臺前挑揀首飾的男子,她不得不承認,那樣的場景正常的沒有任何違和之感。 因為在她的認知里,哪怕看到這位千歲爺盤腿坐在皇宮門口嗑瓜子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事實上,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她也確實見識到了,而且那個幫忙提供瓜子的還是她自己。 這當然是后話了。 現(xiàn)在,她就是滿心滿眼的在琢磨,怎么將這位爺給請出去。 “沈衡,你過來?!?/br>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連名帶姓的叫她,莫名熟捻,又帶著點疏離。 她不明所以的走過去,停在離他稍遠的地方,卻聽到他迎上前來的腳步。 他比她高了半頭不止,略微垂下的眉眼如畫,清淺的鼻息吹在臉上癢癢的,讓她想到那晚指尖停駐在臉上的酥麻。 這樣的劇烈讓她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就想退后一步,頭上發(fā)髻卻倏的一沉。 晃動的金色琉璃吊墜在提醒她,這只價格不菲又俗氣至極的東西,正是她爹前不久剛送給她的那一只步搖。 不知怎么,就覺得有些不詳?shù)念A感。 果然,沒過多久,她的發(fā)鬢就不再是單純的一沉了,而是變的,很沉。 看著那位品味不俗的王爺裝飾盆栽一般的清澈眼神,她真的想問一句:您每次整人的時候,都這么認真嗎? 他當然不知道她心底所想,卻十分關(guān)切的問了句“你的腦袋,還抬得起來嗎?” 她含淚點頭,聽到他頗為滿意的說:“那我們出去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盎說,風過留痕,嫩們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么。留個等待養(yǎng)肥也行啊。。。。。。 ☆、第七章王爺,奴家做不到啊 沈衡就是頂著這樣一腦袋明晃晃的珠翠上街的,穿過驛館那條官道的時候,分明聽見一旁侍衛(wèi)目不斜視的低語。 侍衛(wèi)甲:“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首飾盒從眼前飄過去了?!?/br> 侍衛(wèi)乙:“我也看見了,明晃晃閃的我眼睛都快瞎了?!?/br> 侍衛(wèi)甲:“見鬼了吧?” 侍衛(wèi)乙:“應該是。” 她當時默默告誡自己,你要淡定,不然等下到了大街,你會因為承受不住輿論的壓力羞憤而死的。 但是當她看到市集上蜂擁討賞的乞兒,以及品頭論足的街坊四鄰時,還是有了想要暴走的沖動。 盡管她僵著脖子挨個跟她們解釋:“我們家挺窮的,這些首飾都是鍍金的。”還是遭了很多不信任的白眼。 她只覺二十多年都未曾受過這般委屈,不覺就將視線挪到了那個正在逛點心攤的罪魁禍首身上。 那道芝蘭玉樹的身影多飄逸啊,俊俏的小臉生的多精致啊,看他的大姑娘小媳婦多人山人海啊。 可是,誰能知道,這個人的本質(zhì)有多惡劣!?。?/br> “蘇月錦?!彼龕汉莺莸牡伤Z氣盡量控制在嬌嗲的范圍之內(nèi),卻依舊比平日高了幾許。 她就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反正現(xiàn)下是在外面,就算沒叫小王爺也挑不出她什么錯處。 看著那道回望過來的平靜視線,索性站在原地不走了。 她承認她打的就是惹惱他的主意,隨時準備嬌嗔一句:“奴家做不到啊?!比缓蟮纛^回去。 他的脾氣卻比她想象的好,晃動著手里的梨花酥對她說:“阿衡,你來嘗嘗,很好吃。” 此時的芙蓉花開的正好,沐浴在那片落櫻之中的清俊面容,眼角微彎,帶著心情正好的笑意,無害的讓人不忍拒絕。 那樣的畫面太美,直到很多年后,沈衡回憶人生中的許多過往,都很難忘記那張笑臉突兀闖進她視線時,無端加快的心跳。 但是當時,她并不明白那種感覺是什么,只是有些別扭的搓了下衣角,慢吞吞的說。 “梨花酥有什么好吃的,宮。。家里有的是?!?/br> “比家里做的好吃。”他接過早已看傻掉的女攤主用油紙包好的點心,對她招手:“過來。” 沈衡砸吧了下嘴,確實也有些餓了,便看在點心的份上挪了過去。 “做什么?”她控制了下語氣,依舊顯得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