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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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華的事情,我之所以很少過問,是因為她已經(jīng)不是少不更事的孩子了。你在后宮這么多年,爭權(quán)奪勢的本事不小,怎么就忘了好好教教自己的女兒。哪個妾侍是省油的燈,你當(dāng)那張挽君真那樣柔弱?” 她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寵溺不見得是好事,你該讓她多學(xué)學(xué)如何看人?!?/br> 淡紫色的宮袍微揚,她直接拉著沈衡走了。 徒留下怔愣的洛貴人,獨自站在原處看著那道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也許,她說的是對的。 如饒染這樣的皇后能有幾個,放任關(guān)在冷宮的她們隨意走動,甚至她偶爾的犯上也從不在意。 她同蘇月華都一樣,被包容的太多樂,以至于忘記了,角落里那些見不得光的陰暗。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大家,今天又更新晚了。嗚嗚。 晚上十點五十的那一章一定準(zhǔn)時更新,捂臉退下。 ☆、第五十三章藥的味道 沈衡是被蘇千歲從宮里接出來的。 車駕到了鳳眠宮時,皇后娘娘還在很認(rèn)真的將一本自傳塞到她的手中。 “回去多看看,你會覺得受益良多?!?/br> 當(dāng)時的她,真的如獲至寶。 皇后娘娘的自傳,那可不是尋常先生寫出來的話本子。拿到天橋上去叫賣,少說也能得個萬八千銀子的。 最關(guān)鍵的是,這是她老人家對自己的一種器重,一種賞識。平常人家的姑娘就是想看,也不見得有這樣的機(jī)會。 坐在寬大的轎攆里,她小心翼翼的翻開,很快被上面龍飛鳳舞的書法迷得不可自拔。 一看就是手寫本,作為一個同樣拿不好毛筆的人,她非常明白那雜亂的一撇一捺的功底。平均每行便出現(xiàn)幾個的圈圈叉叉多么神秘,迫使人正色的深思,寫到這一行的時候,她到底想表達(dá)什么。 歪歪扭扭的字跡,同她一般水準(zhǔn)的學(xué)識,這簡直就是她未來努力的方向啊。 沈衡敢指天對地的斷言,當(dāng)今世上能看懂皇后娘娘寫的是什么的,除了皇上和千歲,就只有她了。 蘇月錦歪在軟墊上對她說:“別在車上看了,仔細(xì)傷到眼睛。” 她十分堅定的搖頭“所謂絕世孤本,就是有著一種令人不能抗拒的能力的。” “孤本嗎?” 蘇千歲看著那上面的字跡清咳一聲,卻忍著沒說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桂圓探頭探腦的瞅了一眼,傻乎乎的道。 “這東西,奴才也有一本。沈大小姐想看,可以一并帶回去看,實在不必急于這一時?!?/br> 桂圓也有一本?這不可能吧? 沈衡有些怔愣的看著他:“你那個,也是娘娘親手寫的?” 桂圓忙不迭的搖頭。 “不是的。” 這多少讓沈衡心里面痛快了些許,她就說嘛,她的是特殊照顧。 “但姑娘手里的這本也不是親筆。娘娘根本不會寫字,這本子上的東西都是由她口述,讓身邊的宮婢八寶姑姑代寫的?!?/br> 代寫的?沈衡整個人都僵硬了,還是不死心的問了句。 “你怎么就知道,這也是八寶姑姑寫的?”不會寫字不會練嗎?沒準(zhǔn)這兩年皇后娘娘精進(jìn)了想要練筆也說不定呢。 “因為八寶是他的親姑姑。到底是不是她親手寫的,一看就能知道?!?/br> 蘇千歲有些無奈的從沈衡顫抖的小手中拿過那本書。 “這東西,當(dāng)年在宮中幾乎人手一本。我娘還拿著小冊子讓人挨個去記錄他們看過的感想,不過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她已經(jīng)數(shù)十年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了,大概是覺得與你投緣的。” 沈衡淚眼婆娑的點頭,還是將那本書揣回了懷里。 就算不是孤本,也能賣個十塊二十的。 而且,皇后娘娘端坐石凳上同洛貴人談話的派頭她還是很欣賞的。端莊大氣,沒有半分東宮之主的蠻橫,卻又讓人忍不住臣服。 “冷靜自持的主母我見過,但能將情緒控制的這樣得當(dāng),半分情緒也無的,自打我記事起,也就見過皇后娘娘這么一位,真真是極有涵養(yǎng)的?!?/br> 普天之下,試問有幾個人能做到這般大氣。 蘇千歲看著激動的某姑娘,順了順?biāo)拈L發(fā)。 “阿衡。其實我娘是面癱,已經(jīng)治了很多年了,一直沒有什么起色,就連我外公去世,她也是那個表情。” 這事她早晚都要知道,不如早些告訴她的好。 不過近兩年她娘的眼神倒是能透出些情緒來了,他小的時候一直以為自己的娘是一副畫呢。 如此,沈大小姐終于微笑了,然后抽搐著嘴角直接暈了過去。 時間總是過的那樣匆忙,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又是一個新的節(jié)氣。 秋去冬來,肅殺的隆冬帶著飄雪的飛絮,撫摸在光禿的枝干上,逐漸染白了整個上京。 圍著火盆吃上兩口烤熟的紅薯,順便賞一賞冬梅是沈家最雅致的一件易趣。 每逢這個時節(jié),都是沈衡的娘陸雁回快要回來的時候,沈括身上的布衣也會變著花樣的繡上幾只雅竹,搖上兩下扇子。 端坐在小院中的父女兩坐在小板凳上看著門外,總是將這種等待當(dāng)成一年中最圓滿的幸福。 然而今年,小院中卻多了一把凳子,而且還是一把貴重的雕花小輪椅。 “您不覺得,這事跟您沒什么關(guān)系嗎?” 沈大小姐拿眼斜著一旁喝水的端小千歲。 這段時間,這個家伙幾乎都快住到她家里了。一日三餐都在這里用膳不說,還將自己隨身的一些東西挑挑揀揀的拿到了書房,儼然是個常住的架勢。 沈括的家住在上京綠柳街頭的燕子巷里,平日鮮少有人登門,門庭修的也不十分大氣,稍微排場一些的轎子都無法順利從外頭抬進(jìn)來。 蘇小王爺自從得知這件事情之后,每次都會自己坐著輪椅,從端王府出發(fā),慢慢悠悠的溜達(dá)到他們家。 都說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 蘇月錦將這道理運用的,十分得心應(yīng)手。 “不是在等岳母嗎,怎么同我沒有關(guān)系?”他滿理解的看著沈衡。 “不過你也無需太過緊張了,雖說你娘見我之后定然會更待見我。但你勝在是親生的,還是有些優(yōu)勢的?!?/br> 緊張你個大頭鬼。 先不說不知道她娘什么時候回來,單說他這身份,她都不知該如何介紹他。 沈大小姐甩了個白眼,還是禁不住推了他一下。 “外頭冷了,進(jìn)屋吧?!?/br> 他的身子骨到了入冬突然變得很差,即便身穿厚重的狐裘,手籠炭盆也還是冰冷無比。 她用指尖探過他的內(nèi)息,是同往常一樣的若有似無。只是體內(nèi)突然多了一股真氣,讓人忍不住擔(dān)憂。 回了書房之后,她將屋子里的窗戶都關(guān)好,徑自取了熬好的湯藥進(jìn)來。 “將這碗藥喝了,驅(qū)寒的?!?/br> 她不是什么大夫,但也知道這是氣滯血瘀的征兆,多進(jìn)補(bǔ)一些總是沒錯的。 然而某人卻極不賞臉的將頭一扭。 “不喝。” 他最厭煩那里面的生姜味。 “今日生姜放的不多,你嘗嘗,比前兩天的好喝。” 蘇千歲懶洋洋的窩在書桌旁。 “你昨天也是這么說的?!?/br> 她不說,他能喝嗎? “吃完了有蜜餞吃?!?/br> “就算不喝也有的吃。” 她家后廚里有好幾罐呢,放在哪個柜子里他都知道。 饒是這樣說,沈衡手中的藥碗還是被他拿了過去。 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果然還是放了很多生姜。” 某千歲淡淡的做了結(jié)論,略有些孩子氣的執(zhí)拗。 沈衡忍不住抿唇“其實也沒那么難喝,是你太挑剔了。” “不難喝嗎?” 他湊近她。 “那你嘗嘗吧?!?/br> 柔軟的唇瓣突然被他緊緊吮住,伴著藥香的苦澀在兩人的唇齒間瞬間蕩漾開來。她本能的后退,卻被他攏在懷中吻的更深。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不知何時□□了她的發(fā)間,迫使她不得不張開口來相迎。細(xì)密的摩挲纏綿在臉頰和耳際,像是一只柔軟的羽毛撫過心間,無措的,只能隨著他唇上的溫度沉浮。 舌間輕輕描畫出她的唇形,試探著舔上她的耳際,突如其來的濕滑和吮吸讓她有種要被吃掉的錯覺,情不自禁的□□了一聲。 他吮的那樣用力,急促的呼吸徜徉在緊密的懷抱之間,像是要將她鑲嵌在自己的血rou里。 良久之后,他放開她,清澈的眸光中還伴著些許未及回神的迷離。 她聽到他在耳邊輕喃。 “阿衡,如果藥是這個味道,我愿意每天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