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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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人呢?”顧玄茵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都有些啞,想起昨晚,她恨不得把詹夙打入冷宮,這次是真的打入冷宮一點都不含糊! 銀霜道:“在書房批閱公文呢。” 顧玄茵本想把人叫回來,想了想還是國事為重,只得翻了個身,“你先下去吧,朕再睡會兒?!?/br> 等顧玄茵第二次睡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飯時分,還事不見詹夙的人,聽銀霜說是和葉釗他們商議統(tǒng)一考試的事情,她便不好打擾,只好自己吃了點清粥小菜。 下午,顧玄茵還是覺得渾身無力,這邊歪歪,那邊躺躺,一下午什么正事也沒做,快用晚膳時,忽見一小太監(jiān)匆匆跑了進(jìn)來。 “陛下,丞相和御史大夫吵起來了,韓大人讓奴才來請陛下過去?!?/br> 顧玄茵被詹夙氣死了,一點不叫人省心,在家欺負(fù)她就算了,在朝上居然能和葉釗吵起來,還要她這個當(dāng)皇帝的去勸架。 可是又能怎么辦呢,誰讓他是她喜歡的人呢,他嘴那么笨,哪兒吵得過葉釗啊,吵不過葉釗不是給她丟人嗎? 顧玄茵只好撐著酸疼的身子去了議事的大殿,還沒進(jìn)殿門,就聽見詹夙在拍桌子,“朝廷需要的是能為百姓做實事的官員,不是只會舞文弄墨的讀書人!” “不學(xué)圣人之言,如何有圣人之行?詹子曦,你一個從小讀圣賢書長大的人竟然不讓別人讀圣賢書,你這是什么居心!” 葉釗的聲音中也滿是怒氣,顧玄茵聽了兩句,便明白二人是為了給太學(xué)生制定課程一事在吵,詹夙建議減少太學(xué)生學(xué)習(xí)四書五經(jīng)的時間,留半年派他們?nèi)ジ鞯伢w察民情,葉釗卻堅持要加強對《四書五經(jīng)》的研讀。 她嘆了口氣,推開殿門走了進(jìn)去。 葉釗忙向她行禮,“臣見過陛下?!?/br> 詹夙知道顧玄茵昨天才見過太學(xué)幾位大儒,他們的意見不用說肯定是和葉釗一樣的。他便以為小姑娘肯定是來勸他的,故而皺了皺眉. 正這時,就見顧玄茵走到他身邊,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夫君,我好難受啊,你昨晚那么欺負(fù)我,今天都不陪陪我么?” 小姑娘的呼吸細(xì)細(xì)掃過他的耳廓,詹夙耳尖一紅,心頓時軟成一片,什么體察民情、圣賢之書,一時間全都拋在了腦后。 他愛憐地摸摸她的頭發(fā),“難受還自己跑出來?!?/br> “讓宮人傳話,怕你不答應(yīng)?!鳖櫺鹂蓱z巴巴的,小小聲嘀咕:“如果你還有事,我就在一邊等等你?!?/br> “沒事了,回去吧。” 葉釗和韓景淵就見陛下進(jìn)來在詹相耳邊說了句什么,詹相本來面色鐵青的一張臉?biāo)查g柔和下來,耳朵尖還微微泛紅。 然后二人就相攜往殿外走。 葉釗:“哎還沒說完呢,子曦你別跑啊……” “丞相說的對,朝廷需要的是能為百姓做實事的官員,了解民生民情是必須的,具體怎么改,明日再議?!?/br> 顧玄茵回頭撂下這么一句,就拉赫詹夙走了,留下葉釗和韓景淵面面相覷。 韓景淵見葉釗依舊一臉不服,忍不住勸道:“算了算了,人家夫妻倆早商量好的,咱們就別添亂了。” “可是……”葉釗氣得錘了一下桌案,“虧我從前還同情這小子,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皇夫確實有當(dāng)皇夫的好處?!?/br> 葉釗要是知道詹夙今晚睡得書房,怕是就不會這么想了。 第52章 有顧玄茵支持,詹夙的建議還是在許多人的反對聲中推行了下去,第一批通過考試的學(xué)子進(jìn)入太學(xué),所有人都對這些人日后的表現(xiàn)拭目以待。 選官制度的改革暫時告一段落,就在眾人以為詹夙能消停一會兒的時候,詹夙又提出了考核制度的第二部分,就是對在任官員的考核評估。 所有在任的官員,每五年考一次,朝廷結(jié)合每一位官員在任期間的政績進(jìn)行評估,或升遷或降職或免官。如果評估不合格,即便是皇上,也沒有破格升遷或留人的權(quán)力。 詹夙把具體的考核標(biāo)準(zhǔn)一條條全部列了出來,甚至連懲罰機制都想好了,可見這個想法他醞釀了多久。 朝會上,詹夙剛一提出這一建議,朝上眾臣就炸了鍋,他們這幫人都是靠著自己在當(dāng)?shù)氐拿慌e薦到朝廷來的,既懷著為國效忠的理想,又充滿光耀門楣的期盼,可詹夙前段時間那個統(tǒng)一考試的新令一推行,管你是寒門子弟還是世家之后,都要通過讀書考試才能入仕,家世、聲望變得一點用都沒有。 而這次的五年考核制度則讓官員們頓時感到了一陣危機感,只要在任期間政績不突出、考試又沒通過,就隨時有丟掉烏紗帽的危險。 那些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翻身的士大夫們,這才意識到,一手把他們提拔上來的詹相,原來早已想到了提防他們的辦法。 不管心里是因為什么原因反對詹夙,表面上的理由則都是冠冕堂皇,或是親自覲見,或是上折子反對。顧玄茵整日忙著聽這些人的反對意見,倒是詹夙不為所動,在書房里修改這項新令的細(xì)枝末節(jié)。 按說從前詹夙提出的那些政令也經(jīng)常遭到眾臣的反對,但最終都推行下去了。但這次不同,這次的新令連御史大夫葉釗都站出來反對,就算顧玄茵再支持,也沒辦法順利推行。 至于反對的原因,葉釗沒有和詹夙說,而是直接進(jìn)宮見顧玄茵。 “子曦這一套考核制度設(shè)計的十分嚴(yán)謹(jǐn)周密,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施行下去,朝廷的確能有序不少,百官各安其職,互相監(jiān)督,濫用職權(quán)、越俎代庖、尸位素餐、無所作為的現(xiàn)象都能得以控制。然而……”葉釗頓了頓,把詹夙寫好的那套方案拿出來,指著上面一條給顧玄茵看,“一旦這個制度運行下去,陛下手里的任免權(quán)將會被控制,只要官員考試不合格、政績不突出,朝廷就不能再用此人,即便是您,也沒有留人的權(quán)力?!?/br> 顧玄茵聽完葉釗這番話,挑了挑眉,“沒想到連你也反對丞相?你可是丞相的好兄弟呀?!?/br> 葉釗怕顧玄茵誤會,忙解釋道:“兄弟歸兄弟,朝政歸朝政,我只是反對子曦這次的想法而已。” 顧玄茵勾了勾唇,“依你剛才的意思,子曦這么做是為了控制朕手中的權(quán)力,將權(quán)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葉釗微微一滯,搖頭道:“不是?!边@個制度是針對所有人的,即便是丞相,也要接受五年一次的考核。 “他既不是為了攬權(quán),又為何一定要推行這道法令呢?”顧玄茵循循善誘。 葉釗張了張嘴,解釋道:“臣不是懷疑子曦的居心,只是不想讓吏治改革威脅到陛下的權(quán)力。” “可是正如子曦所說,吏治不改,朝廷就始終存在隱患,如今有你們這些忠臣良將在,朝廷確實太平,可誰能確保所有的官員都是像你和子曦這樣的人呢?!鳖櫺鸱朔切┓磳Φ恼圩樱半薜腔詠?,平藩王除外戚,整天擔(dān)驚受怕,生怕哪一天皇位就沒了,天下就亂了。” “陛下……”葉釗以為顧玄茵是要和他細(xì)數(shù)這兩年詹夙的功勞,忍不住出言打斷。 顧玄茵抬了抬手,“聽朕把話說完。”她頓了頓,繼續(xù)道:“你也知道,朕這皇帝是半路出家的,沒學(xué)過帝王心術(shù)那些,能力十分有限,幸好遇到了你們這些良臣,這朝廷才不至于亂套。但朕就擔(dān)心,若是以后朕的孩子也像朕這樣平平無奇,身邊又沒有良臣輔佐,那可如何是好?” 不用顧玄茵說下去,葉釗已經(jīng)明白過來,詹夙這個法子,旨在建立一個各安其份、制度嚴(yán)密的朝廷,即便沒有一個英明的君主,朝廷也不會大亂,百姓也不會因此遭殃。 “可是陛下,如果這樣,就不會再出現(xiàn)您與子曦那樣互相信任、親密無間的君臣關(guān)系了。”考核制的建立,會給官員們一種感覺,他們只是拿錢辦事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對了,不會出現(xiàn)越俎代庖的同時,也不會出現(xiàn)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的擔(dān)當(dāng)和情懷了,像詹夙這樣的人,豈不是會被這樣的制度所埋沒? 顧玄茵彎了彎眼睛,“人家不都說我們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么?!?/br> “那是他們不了解陛下和子曦?!睂τ陬櫺鸷驼操淼年P(guān)系,朝中的確不看好的人居多,倒不是說這些人反對詹夙,只是以人之常情來論,顧玄茵與詹夙的關(guān)系隱患太多了,不管是任何一方出現(xiàn)問題,都有可能打破現(xiàn)在的平衡。 葉釗從前也和他們一樣,替二人的未來擔(dān)心,但對詹夙和顧玄茵了解越多,他越覺得事情不會像他們想的那樣發(fā)生,就算發(fā)生了矛盾,二人也一定能一同面對,一同解決。 顧玄茵笑起來,“那不就得了,你既然那么了解子曦,就該知道他的這一系列政令都是為了什么。”顧玄茵從前也不明白詹夙這么疾風(fēng)驟雨的搞改革是為了什么,直到看見了她這次的考核制度,才突然明白了。詹夙和她一樣,想要的是一個制度嚴(yán)密,可以自行運轉(zhuǎn)的朝廷,文武百官的任免不是靠皇上個人的喜好,也不是靠上級官員的提拔,而是靠自己踏踏實實的政績,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有法令約束和制衡。如此一來,不但他這個丞相沒必要獨攬大權(quán),她這個當(dāng)皇帝的也沒必要日理萬機。 葉釗對詹夙的治國理念多多少少有幾分了解,他想了想,皺眉道:“子曦想的這條路現(xiàn)在看起來是好的,可世上沒有一勞永逸的事,臣就怕以后出現(xiàn)了問題,補救都來不及?!?/br> 顧玄茵依舊不疾不徐地分析,“時移世易,若是日后時局變了,法令和制度跟著改變是再正常不過的。”她輕輕嘆了一聲,“朕和子曦也不是什么圣人,把我們能做的都做了也就是了?!?/br> 葉釗深深看了眼面前容貌嬌美的小姑娘,雖然已經(jīng)成了親,但她眉梢眼角仍存幾分稚嫩,又常見詹夙事無巨細(xì)地照顧她,他便不自覺對她輕看了幾分。 今日聽她說了這些,他才真正意識到陛下不是只對詹夙言聽計從的小姑娘,她對這天下的擔(dān)當(dāng)不比他們這些臣子們小,她的目光也不比他們這些男人們短淺。 顧玄茵往后靠了靠,換了個話題問葉釗,“你和霖meimei的親事準(zhǔn)備的如何了?” 提起自己和詹霖的婚事,葉釗眼角眉梢也帶了笑意,“聘禮已經(jīng)送了,婚禮定在秋天,到時候朝中的事情應(yīng)該已經(jīng)忙得差不多了?!?/br> 顧玄茵笑,“上回霖meimei進(jìn)宮請安,還跟朕抱怨婚期訂晚了。” 葉釗微訝,唇角不由自主地?fù)P了揚,又忙控制住表情,“是嗎?真是,她怎么能和陛下說這些呢?!?/br> 顧玄茵翻了翻眼皮,果然和詹夙一樣都是假正經(jīng),可他們偏偏又都喜歡上的是她和詹霖這種不知羞的。治這種人,她最有辦法了。 葉釗只見陛下臉色倏地一沉,皺著眉道:“你說的是,朕也覺得霖meimei這樣有些出格,上回皇夫已經(jīng)狠狠訓(xùn)了她一回了。” 葉釗一聽詹霖挨訓(xùn)了,立刻擔(dān)憂起來,又忙替詹霖說好話,“霖兒她就是這般天真爛漫的性子,還望陛下莫要放在心上。” 顧玄茵忍笑,“可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居然當(dāng)著兄嫂的面說這些。” “那是霖兒把陛下當(dāng)自己人才這么說的。”葉釗有些著急,話說出口才意識到這話失禮了,詹霖把陛下當(dāng)家里人,陛下未必把她當(dāng)家里人。 顧玄茵終于笑開來,“行了行了,朕逗你的,朕就喜歡霖meimei這樣直來直去的性子,以后成了親,你別拘著她才好?!?/br> 葉釗見狀,大大松了口氣,陛下當(dāng)真不是尋常女子,這種尷尬的關(guān)系橫亙在中間,她居然也能和婆家相處的如一家人似的。 反過來想,也就只有曹氏和詹霖那樣純善坦蕩的人才會放下君臣禮數(shù),把陛下當(dāng)自己家人看。 正這時,就聽銀霜在外給詹夙問安的聲音,緊接著詹夙步入殿內(nèi),很自然地坐到顧玄茵身邊。 “朕與侯爺商議朝政呢,誰讓你進(jìn)來的?”顧玄茵斜眼看他。 詹夙從一旁碟子里拿了根香蕉,剝好遞給顧玄茵,“吃點東西再商議?!?/br> 顧玄茵嫌棄地推開,“不想吃?!?/br> 詹夙皺眉,最近這小祖宗越發(fā)難伺候了。 葉釗沒眼看這兩個人秀恩愛,忙起身告辭了。 沒了葉釗的阻攔,考核制便得以順利推行,雖仍有一些人不滿,但都看在顧玄茵的面子上不敢吭聲。 考核制一結(jié)束,朝廷終于安靜了下來,顧玄茵和詹夙也終于能緩口氣。 許是暑氣還未散,顧玄茵胃口一直不是很好,連素日最喜歡的烤鴨燒雞也吃不下去了,整日就想喝點白粥,吃些酸辣口的涼拌小菜。 長公主進(jìn)宮來瞧她,就發(fā)現(xiàn)她口味變了,不由笑道:“成了親就是不一樣,知道保養(yǎng)身子了,還是皇夫教妻有方?!?/br> 顧玄茵翻了個白眼,“關(guān)他什么事,是朕不想吃,今年夏天太熱了,什么時候才能過去呀。” “秋老虎恐怕還要熱幾天,不如我們?nèi)ンP山住幾日?”長公主提議,“正好溧陽也到了出嫁的年紀(jì),你不妨趁著這段時間得空,給她找個婆家?!?/br> 第53章 顧玄茵不怎么想去驪山,好不容易得空,她只想和詹夙兩個人在宮里自自在在的,可顧玄蒼有子,溧陽又著急找婆家,這些事看起來無可厚非,細(xì)想起來卻沒那么簡單,不如就趁著去驪山小住的機會,去探一探越王一家的深淺,若他們只是不懂事,敲打幾句也就過去了,若他們當(dāng)真別有心思,她也一定不會手軟。 她看了眼真心實意替溧陽著急的長公主,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姑姑覺得朕應(yīng)該給溧陽找個什么樣的人家?” 長公主道:“按說以溧陽的出身,起碼得找個公侯子弟,可是現(xiàn)在朝中的世家所剩無幾,我已經(jīng)帶著她瞧過一圈了,還是沒合適的?!本退悴欢械木謩葑冞w,長公主也知道勛貴世家現(xiàn)在手里基本沒有實權(quán),除了葉家和詹家,其他沒被劉家波及的幾家也都只是空架子。 “好在越王是個明事理的,他特地跟我說了,家世出身都不重要,只要本人人品好就行?!遍L公主道:“我?guī)椭嗫戳藥准?大司農(nóng)的長子,御史中丞的小兒子都不錯。前段時間我請兩家的夫人到公主府上做客,讓他們見了見溧陽,他們對溧陽的印象都很好。” 顧玄茵點了點頭,又問:“那溧陽更中意哪家呢?” 長公主笑,“小姑娘哪能有主意,她說還是讓越王幫她相看比較好,這幾天越王應(yīng)該已經(jīng)見過那兩家人了,我還沒顧上問他更看好哪一家?!?/br> “既如此,這次去問過王叔,溧陽的婚事應(yīng)該就能定下來了?!?/br> 詹夙聽說顧玄茵想去別宮,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越王那邊的事,你也不必非要親自過去處理?!?/br> 吃過晚飯,顧玄茵拿小勺子吃冰鎮(zhèn)西瓜,“宮里太熱了,聽說驪山那邊涼快,朝中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我想去休息休息。” 詹夙看看累瘦了一圈的小姑娘,點頭道:“行,你和長公主他們一起去,我在這邊處理朝中的雜事?!彪m說大事忙完了,但偌大的國家,每天總是還要發(fā)生許多大大小小的事情,總得要個做決定的人。 顧玄茵一聽他不去,立刻皺起小臉,“讓大臣們都一起過去不就是了,像過年前那樣?!?/br> 詹夙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你一過去,整個朝廷都要搬過去,至少三公得跟著過去,葉釗婚事在即,兩邊跑多不方便。如今御史大夫一職舉足輕重,他不在,許多事都定不下來。我少不得遷就遷就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