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一定瞞著自己。 “牧疆,你到底怎么了?” 或許也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牧疆緩了口氣,淡淡道:“那個時候我正好出了遠門,沒有在家,所以對此事也只是從別人那里聽說的,具體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更不認識什么人?!?/br> 他雖是好生好氣的說,可明顯他這表情不太對勁。 這家伙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擔心她再繼續(xù)追問,牧疆先發(fā)制人問道:“你怎么想起來問這個了?!?/br> “我懷疑想害牛老爺?shù)娜耍撬锏膹N子萬安。牛老爺說這個廚子是當初洪災(zāi)的時候過來逃難收留,所以我就想從你這兒問問,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線索?!?/br> 左瑾瑜對他倒是沒什么隱瞞的,畢竟把他拉過來一方面是為了讓他放心,另一方面就是為了看他能不能幫上自己一些。 不過看他方才的反應(yīng),估計也幫不上什么,莫名有些泄氣,揉揉發(fā)酸的胳膊道:“算了,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再從別的地方入手吧?” “萬安?”牧疆摩擦著下巴喃喃著這個名字,問道:“他姓萬?” 左瑾瑜無語:“難道還會姓安嗎?” “那可就怪了?!蹦两櫰鹈碱^道:“據(jù)我所知,城南好像沒有這個姓?!?/br> “沒有這個姓?”左瑾瑜噌地站起來,像是有了重大線索一般,只是為了防止出錯,又確認一遍:“你怎么知道?” “萬姓是少姓,城南也沒多少人家,不會有這個姓的。” “那就是說,萬安這個名字是假的?;蛘撸揪筒皇浅悄系娜??!?/br> 這對她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一個信息,終于在一團亂麻中,找到了一點頭緒。 “太棒了,簡直太棒了!”左瑾瑜就像是一個渴望得到糖的孩子,在經(jīng)過不懈的努力之下,終于得償所愿。 她欣喜之情完全不加掩飾,興奮地一蹦三尺高,直接就撲在了牧疆身上。 牧疆一愣,看著她笑的像個孩子一般,心里某處忽然一動,長臂不由環(huán)住了她的腰,將她一把抱起,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個圈,以此來配合她渲染氣氛。 兩具身體無縫貼合在一起,本該是甜蜜無比的畫面,卻因外人的闖入而變得尷尬起來。 進門的是負責過來送飯的下人,打開門看到這一幕立刻閉上眼睛,手里的盤托都差點摔在地上,嘴里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二人的動作忽然就停了下來,左瑾瑜低頭一看,連忙掙扎著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裳,也是非常難為情。 “你……你進門怎么不知道敲門???” “對不住,對不住,是小的疏忽,本想敲門的,結(jié)果看到你們門開著就直接進來了?!?/br> 小廝一直連連道歉,本是過來送個飯,誰知道進門就看到這樣令人臉紅的場景。 失策,失策。 “辛苦了。”還是牧疆比較淡定,過去從他手里把盤托取過來,示意他可以回去。 下人抬頭看他滿臉傷痕,又想了想剛才自己親眼看到的場景,喉嚨哽了哽,還是沒忍住道:“牧公子,沒想到,你們夫妻還有這種情趣……” 牧疆:“???” 話音剛落,又忙道:“小的多嘴,小的多嘴,您別見怪?!?/br> 說罷,也不看牧疆一臉霧水,一溜煙地就退了下去。 牧疆把門合上,覺得那話怎么想怎么不對勁默默吐槽了句莫名其妙,就招呼左瑾瑜過來吃飯。 左瑾瑜卻還有些別扭,方才可是自己主動跳到人家懷里的,真是怎么想怎么羞恥。 “這牛府的飯菜還真的挺豐盛,看來這一趟也不算白來,你要再不過來,這可就是我的獨食了?!?/br> 話里話外,就跟之前一樣,好似方才的曖昧根本不復(fù)存在。 既然如此,左瑾瑜也不再多想,他都不在意,那自己還在意什么。 “吃獨食是不可能的?!?/br> 左瑾瑜扭頭坐過去跟他一起吃,二人一邊吃一邊聊牛懷義的事,慢慢地把方才尷尬的氣氛全都消散。 吃完飯,左瑾瑜就交給了他一個任務(wù),讓他去查一查吳錦元的底細,看看他跟萬安之間,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 其他類型農(nóng)女成鳳:我家大叔有點皮 牧疆應(yīng)下,于是在這幾天時間內(nèi)一直跟蹤著吳錦元,可這幾天來,他都跟往常一樣一直在自己醫(yī)館里頭跟病人號脈治病,沒有什么異樣,若說唯一的疑點,那就是他家里的生活水平明顯改善了不少。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醫(yī)術(shù)精湛,所以財源滾滾。 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是,他膝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早已成家,孩子都上了私塾,可二兒子天生殘疾,雙腿不能行走,頭腦還有些呆傻,如今已經(jīng)弱冠多年也沒有人說媒,吳錦元也為這個二兒子cao碎了心。 但就在上個月,這個二兒子突然成了親,而且娶得媳婦也是眉目清秀,小家碧玉,可比老大的媳婦不知強到了哪里。 此事倒是一大疑點。 后牧疆根據(jù)此事慢慢探查,才知這吳錦元給了這位女子娘家五十兩的聘金又加三畝薄田這才娶了回來。 這么多的銀子,他一次性全都湊齊,可是難上加難,所以這其中定有貓膩。 左瑾瑜聽說了此事之后,不約而同就與牛懷義的事情聯(lián)系上來,定是他被人以高價收買,所以才鋌而走險,做出這種事來。 可萬安不過是一介廚子,不可能有這么大手筆,所以,他們的背后,另有其人。 挖不出背后的人,他們也找不到證據(jù),此事又陷入僵持。 目前也只有讓牧疆繼續(xù)跟蹤吳錦元,希望再從他身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這時,外面的下人過來稟報說老爺在書房請姑娘過去,按理說她已經(jīng)嫁了人,應(yīng)當被喚做夫人了,可她年齡尚小,她覺得喚做夫人實在太過違和,所以牛老爺就稱她為姑娘。 事實上,她也的確還是個姑娘。 左瑾瑜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書房,牛懷義早已在那兒等候多時了。 “實在抱歉,對于兇手的事,仍然一無所獲?!弊箬っ嫔珣脩?,在這兒白吃白住又拿著高額薪金,卻對于牛老爺拜托的事,沒有一點幫助。 “誰說的,此事已經(jīng)有所突破了,還多虧姑娘的提醒呢?!迸蚜x哈哈大笑,滿面春光。 看左瑾瑜一臉錯愕,他才壓下聲音解釋道:“這幾日,我動用了不少關(guān)系,私下查了查萬安的背景,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昨日,已經(jīng)有了眉目?!?/br> “哦?牛老爺查到了什么?” 看他這喜不自勝的模樣,左瑾瑜便知這次查出來的,肯定是條大魚。 “在幾經(jīng)波折之后,我的人在平陽縣找到了當初城南的里正,里正看了萬安的畫像之中,篤定他們城南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姑娘,你說的對,萬安他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什么逃荒,什么落難,他簡直滿口謊言!” 說到最后,牛老爺那股火又被勾了上來,直接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桌子抖了三抖。 左瑾瑜的小心肝也隨著顫了幾顫,大哥,咱能別一生氣就拍桌子嗎?桌子招誰惹誰了…… 當然,這句話她是不能說出來的,不僅不能說出來,還要以同等神情來配合這位牛老爺。 “淡定牛老爺早就應(yīng)該有了心理準備,不是么?” “我能不著急嗎?我以前輕信他,對他百般照顧,又是供他吃,又……” 眼看著牛老爺又要像以前一樣開始繼續(xù)哭訴,左瑾瑜連忙及時阻止,道:“牛老爺,那他當初就沒露出什么馬腳來?” “以前沒有懷疑,現(xiàn)在再回想一下,處處是疑點,真正逃荒的人都是骨rou如柴,哪有他這樣高大威猛的?怪我以前沒有多想。”說罷,他重重嘆了口氣,總算明白了什么是引狼入室,養(yǎng)虎為患! “那就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是設(shè)計好了故意接近你,可是……為什么這么多年他才開始動手?他忍了多年,到底是為什么?”左瑾瑜忽然想到什么,忙道:“對了,這段時間,您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牛老爺細細回想了一下,先是搖搖頭,繼而眸子一亮,又連連點頭,說道:“這段時間,上頭又交給了我手里一通大單,這單子利潤極高,可是不少人眼紅的?!?/br> 左瑾瑜抓住了線索,追問道:“那有能力與你競爭的,都是誰?或者說,若是您死了,這單子落到誰手里的可能性最大?” 如今也只能追著這條線索繼續(xù)查了,畢竟有方向總比沒有方向要強得多。 “有兩家,一家是以布匹為主營業(yè)的劉家,一家是以販賣私鹽為主,卻也涉及布匹生意的王家,這劉家呢,布匹生意做的有口皆碑,王家的布匹生意雖在劉家之下,可他們跟上頭有著關(guān)系,所以若是我牛某人不在了,究竟花落誰家,還真的未可知。” “那兇手應(yīng)當是這兩家其中一家沒錯了?!弊箬に妓髦伤睦锟偸请[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可到底是哪里,她一時也說不上來。 “可是……萬安這小子偽裝的很好,若不是姑娘你,只怕我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即便是他們兩家其中一家,可沒有證據(jù),也無法上告?!?/br> 左瑾瑜低下頭,這話說的不錯,不論如何,現(xiàn)在也只是他們的猜測,要想抓到兇手,必須得有十足的證據(jù)。 證據(jù)……證據(jù)…… 左瑾瑜忽然靈光一閃,她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灼灼道:“牛老爺,我有一個主意,需要您的配合。” “姑娘請說?!?/br> 左瑾瑜從屋里出來的時候,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個法子她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但是也算是有一點希望,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可不可行呢? 只希望這一次,那個幕后兇手,能自己露出馬腳。 她一時以來提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一點了。 正準備回房的時候,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往這邊過來,走近了才看清是每日端著藥碗過來送藥的萬安。 顯然萬安也看到了他,低著頭算是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姑娘這是剛見了老爺?” 他眸子微沉,聲音波瀾不驚,好似是尋常的打聽,只是目光里的那一抹探究暴露了此時他的緊張。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少爺 果然心機深沉。 她一個跟牛府無親無故的人突然來此,關(guān)鍵是以前還是自己先提出藥渣的事,所以現(xiàn)下對她很是提防。 左瑾瑜云淡風輕道:“是啊,我家男人出門了,自個兒一個人在屋里悶得慌,就想找人說說話,這不聽說老爺在家,就來道道家常,跟牛老爺說話,還能從中學到不少東西哩,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樣?!?/br> 她可把小迷妹的崇拜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兀自說完,她又黯然地嘆了口氣,搖搖頭。 果然,這樣奇怪的動作引起了對方的好奇,萬安急忙道:“怎么了?” “只是這么好的人,身子卻越發(fā)不行了,許是平日忙生意忙的都垮了,唉?!?/br> “是么?估計他是今兒沒喝藥,所以病情加重了,我這就趕緊給老爺把藥送過去,老爺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萬安言不由衷地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