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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女成鳳:我家大叔有點(diǎn)皮在線閱讀 - 第96節(jié)

第96節(jié)

    第一百六十一章 里正

    左瑾瑜知道他的性子,嘆道:“這次你就聽我的,行不?”

    牧疆堅定地?fù)u搖頭:“你先回吧,這事兒我來處理?!?/br>
    他都不走,自己又豈會這樣離開?

    左瑾瑜自然不肯。

    既然兩個人都不走,那就共同面對!

    左瑾瑜想了想,讓牧疆把左騫抗到車上,帶他去最近的醫(yī)館。

    牧疆不愿:“我就是要給他一個教訓(xùn),出點(diǎn)血死不了,不必找大夫?!?/br>
    左瑾瑜推他一把,催道:“必須要找,雖然出血不多,可這地上不太干凈,萬一傷口感染就麻煩了。”

    左瑾瑜耐心地跟他解釋,看他還是冷著一張臉,知道他心中極是介意,又小聲道:“難道你還想再去那縣衙大牢一趟,把我自個兒扔家?”

    牧疆回頭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頭得自己好好養(yǎng)著才是,要是見不到,他也很是想念的。

    可……

    他糾結(jié)地看了左瑾瑜一會兒,直到對方又繼續(xù)說道:“我也不想讓你離開我那么久,還是別耽擱了,好嗎?”

    小丫頭柔聲細(xì)語的,終于把這鐵石心腸的家伙給說動了。

    他搖搖頭:“真拿你沒辦法……”

    說罷,兩步邁了過去,把正在地上顫抖的左騫直接扛了起來,扔在了馬車上。

    “你……你們要把我兒子帶到哪里去?”

    左趙氏一看這架勢,急了,忙扒住車子,也不敢再抓牧疆了。

    “帶他去找大夫?!蹦两?,沒好氣地說道:“要是想讓你兒子死,就趕緊上車,別浪費(fèi)時間?!?/br>
    左趙氏哪敢耽擱,上去就抱住自家兒子,也不顧著找牧疆報仇了,嘴里只念叨著:“兒子,咱們?nèi)フ掖蠓蛄恕フ掖蠓颉?/br>
    車上還剩了半筐葡萄,這也是他們留下的唯一一點(diǎn)了,左瑾瑜也上車把那筐葡萄挪到了自己身后,好好保護(hù)著。

    所幸這一路上左趙氏只顧著他兒子也沒再打自己那半筐葡萄的事兒,她也能放下心來。

    沒一會兒就到了醫(yī)館,在車上的時候,左騫已經(jīng)疼暈過去了。

    牧疆把他弄下來扛到醫(yī)館,醫(yī)館里還有零零散散幾個人正排著隊,郎中看到他們,地上已經(jīng)滴了好多血,立馬起身讓藥童把他們扶到后堂。

    然后把面前的病人看完之后就急急忙忙過去,一看左騫的傷口,驚道:“這……何人竟下如此殘忍的手!”

    左瑾瑜:“……”

    牧疆:“……我下的手。”

    郎中:“……”

    震驚地看了牧疆一眼,隨即就往后稍稍挪了挪,與他保持距離。

    郎中上藥包扎的時候左騫嗷地一嗓子疼醒了,下意識地踹了面前的人一腳,郎中沒防備,冷不丁被踹了個屁股蹲。

    “師父……”藥童見了連忙把他師父扶起來,還不忘瞪了左騫一眼。

    “好疼……好疼……”左騫哀嚎著。

    “正與你止血,別亂動!”郎中被他突然的一腳踹的心里不爽,語氣也有了些慍怒。

    左騫這才清醒了一點(diǎn),蝕骨的疼痛讓他抓狂,還是左趙氏給他找了根木棍咬著,他才慢慢冷靜下來。

    包扎的時候,郎中實(shí)在疑惑,既然是他下的手,為何還親自把人給送了過來。

    “公子,你們……是仇家?”

    他瞧著也不像?。?/br>
    “算是吧。”牧疆沉著臉。

    他臉上有條疤,看著本就不像什么善類,如今又沉著臉色,看起來就更加恐怖,于是郎中也不敢再問了,生怕哪句話再說的不對,自己也落到這斷了手指的下場。

    于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給左騫包扎完,道:“一共兩吊錢?!?/br>
    左瑾瑜把銀錢付了。

    “郎中,郎中你看看我兒子,他那個斷指還能接上么?”左趙氏看郎中收了錢就走,趕緊扯住他衣裳問道。

    要是斷指接不上,那就是一輩子的殘疾??!

    “他半個手指都已經(jīng)掉了,里面的骨頭也都斷了,即便我用針給他縫上,那也不可能再長住了?!崩芍袚u搖頭,嘆了口氣。

    話音未落,左騫放聲大哭。

    左趙氏也淚眼氤氳,母子兩個抱在一起,看起來甚是可憐。

    “娘,我以后是不是就成了廢人了……”左騫哭道。

    左趙氏沒說話,哭的更厲害了。

    這哭聲引得不少看病的人頻頻轉(zhuǎn)頭往他們這方向看來。

    “左騫?”

    忽然一道男聲傳來,聲音帶著疑惑。

    幾人轉(zhuǎn)頭一看,只見一個而立之年的男人正盯著他們。

    看到這人,左騫母子臉上一喜,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左趙氏急忙喊道:“里正……您可要為我們孤兒寡母做主啊……”

    這男人正是溪口村的里正,所謂里正,在21世紀(jì)的農(nóng)村相當(dāng)于村長。

    這里正姓曾,單名一個成字,身材勻稱,膚色白皙,只是此刻臉色蠟黃,時不時咳嗽兩聲,能來此處,身子估計也有些不爽快。

    里正本來還在那兒排著隊,聽她這么一說,起身看了看后面的人,猶豫了一下,沖他們走了過去。

    看到左騫疼的滿頭大汗,目光又掃了掃他受傷的那只手。

    “這是怎么回事?”

    “都是他們!”左趙氏指著左瑾瑜和牧疆二人,竭斯底里地控訴道:“是他們!他們把我兒子害成這個樣子,里正您一定要為我們孤兒寡母主持公道?。 ?/br>
    里正狐疑地看了左瑾瑜一眼,奇怪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瑾瑜這丫頭,不是你閨女么?”

    里正這般說著,心里卻想到:左家對這丫頭一直苛責(zé),當(dāng)初為了銀子還把她賣到王家去給那老頭子沖喜,后來又為了銀子把這丫頭許配給了牧疆。

    該不是她常常拿著牧疆掙的銀子去接濟(jì)自個兒娘家,久而久之,牧疆便受不住了,所以一怒之下就拿左騫開了刀,殺雞儆猴?

    “這就是個禍害,哪里是我家閨女!”左趙氏看著她恨恨道:“我兒子變成這樣,跟他們脫不了干系!”

    里正呵呵一笑:“我說左家娘子,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這縣太爺都斷不了的糊涂事,我一個小小里正怎能掰扯清楚?”他頓了一頓,道:“實(shí)在不行,你就報官?!?/br>
    第一百六十二章 談判

    報官?!

    左瑾瑜渾身一震,不!絕不能報官!若是報官,牧疆便屬于重傷他人,可無論如何都保不出來了。

    “對!報官!報官!”左趙氏卻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她恨恨道:“我也讓你們好好嘗嘗這板子的滋味,你們進(jìn)去了,可別想就這么出來!”

    里正眼看著隊伍越排越長,耐不住性子了,就客氣了兩句又重新插了回去。

    左瑾瑜并未驚慌,淡淡道:“我們進(jìn)去了,對你們有什么好處嗎?”

    “那就是為我兒報仇了!”

    左瑾瑜沉吟片刻,道:“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做什么交易!你休想再給我耍那些嘴皮子工夫,我一定要為我兒報仇的!”左趙氏惡狠狠地瞪著她,沒有一點(diǎn)商量的余地。

    “你應(yīng)當(dāng)還沒忘你兒子和石家閨女的婚事吧?”左瑾瑜娓娓道來:“她雖懷了你家左騫的孩子,可跟你們要的聘銀卻是一點(diǎn)不少,你們?nèi)粝肟帐痔装桌?,仗著她肚子被左騫搞大所以一個銅板都不出就把人娶回來,想必也沒那么簡單?!?/br>
    “你們別忘了,她上頭還有三個哥哥,尤其是石文軒,他脾性如何也不用我多說,若是你的法子能行得通,此事也不會拖到現(xiàn)在了?!?/br>
    左瑾瑜把事情看的透徹,現(xiàn)在左趙氏正上愁的便是左騫的婚事,他們因?yàn)槭闱畚椿橄仍兴钥摧p了人家,定不會痛快地把這聘銀拿出來。

    而石家也不是好惹的,在這件事上也絕不可能妥協(xié)。

    所以這事也便僵持下來了。

    “那又如何?”左趙氏道。

    “我可以幫你們。”

    左趙氏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圖,嗤笑一聲:“為了把牧疆剁我兒子手指頭的事壓下來?”

    “是的?!弊箬ひ矝]必要藏著掖著:“他們石家要的聘銀,我?guī)湍銈兂??!?/br>
    “呵,當(dāng)初我們?nèi)フ夷阋?,你死活都不肯給,還說家中沒那么多銀兩,這時候卻能拿的出來了?”左趙氏陰陽怪氣的,在她心里,這些銀子,本就該左瑾瑜拿出來!

    何苦現(xiàn)在他們被縣令大人打了幾大板又讓她兒子斷了根手指?

    “之前是之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今日不同往時,現(xiàn)在這銀子,是交易?!?/br>
    “我不跟你做這個交易!”左趙氏滿口嚷嚷著:“我就是讓牧疆去嘗嘗大牢的滋味!我就是要讓他給我兒子償命!”

    “你兒子只不過斷了根手指,死不了,那牧疆何來償命之說?即便他進(jìn)去了,也不會被斬首,頂多在里頭待上幾年就會出來了,而你兒子該是殘疾還是殘疾,你們家也沒辦法傳宗接代!”

    左瑾瑜一字一句都往左趙氏最擔(dān)心的事情上說,這一番話下來,左趙氏臉色變了變,方才的強(qiáng)硬也軟了幾分。

    “那也得讓牧疆吃好些苦頭!”左趙氏嘴硬道。

    她也知道,左瑾瑜是在乎牧疆的,并不想讓牧疆進(jìn)去那種地方,否則也不會跟自己做這勞什子交易。

    既然如此,她也得好好盤算盤算。

    “丫頭?!蹦两酒鹕戆炎箬だ缴砗螅骸澳悴槐卦僬f了,他們?nèi)羰且獔蠊倬碗S他們?nèi)?,我自己做了什么,我自己會承?dān)?!?/br>
    左瑾瑜暗地里使了寸勁兒,狠狠擰了他胳膊一下,又瞪了他一眼。

    這大叔倒是漢子了,可若是真進(jìn)去了呢?即便有牛群在那兒護(hù)著他也落不了好。

    牧疆吃痛,卻是一聲沒吭,他當(dāng)然知道這丫頭是為了他才這樣,可他也正是不愿看到她為了自己,在左趙氏面前就矮了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