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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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逢頓了下,說:“人沒找著,你在這兒砸打火機(jī)?”
這話終于叫尤明許正眼看他了,臉色陰沉得不行。
“尤英俊,我看你是不想姓尤了?!彼f。
殷逢卻微笑,頗有氣勢地來了句:“男子漢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br>
似乎每次,當(dāng)她心里憋悶時,這家伙跑出來插科打諢,她就會好受很多。這時有別的同事經(jīng)過,尤明許跟人又要了個火機(jī),摸出支煙接著抽,模樣到底沒那么暴躁了。
兩人并肩看著暮色越來越暗,像張黑網(wǎng)把整個城市都籠罩住。
“阿許心里不舒服,就靠在我肩膀上?!币蠓暾f,“人與人之間的肢體撫慰,是有作用的。換句話說,依靠在我身上,會帶給阿許一些力量?!?/br>
尤明許只瞇眼笑笑:“不靠?!?/br>
沒幾秒,一個沉甸甸的腦袋,壓在她肩上。尤明許斜眼看他,那么高個人,也不怕腰被扭到。他甚至還閉著眼睛,臉色很寧靜。
“那么阿許給我力量吧?!彼f。
尤明許沒吭聲,也沒推開他。身后偶爾有人經(jīng)過在看,她也不理。現(xiàn)在的殷逢不用香水,但他身上的味道總是很好聞的。沐浴液味,有時是花露水味,有時候早上喝一大罐牛奶還不小心灑衣服上,就會帶著淡淡的奶味。都是很干凈的味道。他的頭發(fā)也很柔軟,壓在她脖子上,讓人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感覺,親密、純潔、渴望和被渴望。
過了好一會兒,尤明許偏頭,在他頭頂輕輕吻了一下。
殷逢的整顆心,都隨著這輕如羽毛的一吻,震顫不已。他緩緩抬頭,卻只見尤明許目視前方,臉色清冷,說:“起來,我們再理一下思路?!?/br>
殷逢:“哦……”。
尤明許說:“最初,一年前,陷入分金寶公司校園貸的大學(xué)畢業(yè)生趙菲兒,失蹤遇害。分金寶公司眾人都有不在場證據(jù),并且指紋不符合。趙菲兒也不符合他們對目標(biāo)的要求。殺死趙菲兒的真兇,另有其人。”
第115章
殷逢說:“此后長達(dá)一年,兇手銷聲匿跡,再沒有相似的受害者被發(fā)現(xiàn)?!?/br>
“一年后,同樣陷入分金寶公司校園貸的劉伊莎,失蹤遇害。已證明為分金寶公司所害,陳昭辭模仿一年前的案件拋尸。樊佳偽裝成誘餌,在分金寶公司被陳昭辭帶走,藏于地道。陳昭辭的女友因校園貸跳樓自殺,他心懷怨恨心理扭曲,為虎作倀?!?/br>
殷逢點頭:“從監(jiān)控看,樊佳已成功脫身,并且制服了陳昭辭。從他們的行走路線看,目標(biāo)是最近的派出所。就在這條路上,樊佳被神秘人帶走。陳昭辭也被神秘人打傷,在逃?!?/br>
尤明許又說:“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案發(fā)時間段附近幾條公路的監(jiān)控,因為時間很早,進(jìn)出的車輛很少,并且已排查完畢,沒有嫌疑。也就是說,樊佳還在這片區(qū)域內(nèi)。問題是——帶走她的,會是一年前的真兇嗎?還是另有其人?!?/br>
殷逢答:“不能確定。但神秘人和真兇一樣,也居住在這片區(qū)域內(nèi),并且他對樊佳頭部造成的傷,和趙菲兒是比較相似的。”
尤明許無聲吐了口煙氣,半陣才說:“如果神秘人就是真兇,他在那個時間出現(xiàn)在那條路上,是偶然還是另有內(nèi)情?”
殷逢答:“都有可能。那條路離趙菲兒的活動范圍不遠(yuǎn),換句話說,離真兇的日?;顒臃秶膊贿h(yuǎn)。又是在人跡最少的凌晨,正是真兇最有利的狩獵時間?!?/br>
尤明許的眉頭緊緊皺著。她現(xiàn)在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案子一環(huán)環(huán)查下來,一個一個扣子解開,看起來像是一系列偶然性疊加在一起,案中有案又有案。每個環(huán)節(jié)的罪犯,似乎和其他罪犯的犯罪行為,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可偶然、巧合的變故,總是在發(fā)生。她甚至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殷逢的電話響了,他說了兩句,看向尤明許:“阿許快跟我走。我的人終于排查出四個最符合畫像的嫌疑人,他們都住在附近?!?/br>
尤明許一愣。
若真能憑借犯罪心理畫像,從茫茫人海中把真兇揪出來,那就像一把尖刀劃破重重疑團(tuán),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不過,殷逢的人?
那幫廚子園丁司機(jī)管家,家政team?
——
盡管心中很是嘀咕,尤明許還是和殷逢一起坐車前往第一名嫌疑人的家庭住址。無他,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而且,盡管每次查案,殷逢都是穿得跟只大青蟲或者嫩黃鴨似的,青春又可愛。他給出的結(jié)論,卻一直精準(zhǔn)、犀利、深刻。所以他說找到了四個嫌疑人,尤明許難免心生希望。
不過,到了現(xiàn)在,每一分每一秒流逝的,都可能是樊佳的命。兩人商量了一下,已沒有時間去委婉試探觀察,決定正面交鋒。如果真兇的確在其中,打他個措手不及!
——
最初,第一天抵達(dá)劉伊莎尸體現(xiàn)場時,殷逢就給出了罪犯的側(cè)寫。之后,他的導(dǎo)師遠(yuǎn)在美國的范淑華教授,給出了一致并且更具體的畫像。但當(dāng)時,尤明許只覺得他們的結(jié)論是橫空出世,就跟水中明月似的,看著清清楚楚,卻摸不著。所以其實她心里并未當(dāng)回事。
哪料到如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查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起點。
在去往第一名符合側(cè)寫的對象家中時,尤明許一邊開車,一邊回憶起這對心理學(xué)師徒當(dāng)時給的幾個關(guān)鍵條件:
年齡2540周歲間。
本地人。
居住在受害者家附近。
出身市井,文化層次不高。
從事手工藝匠人工作。
仇恨女人,少時未得到過年長女性的關(guān)愛,而是虐待和侮辱。
沒辦法與異性建立正常關(guān)系。
不排除有同伙;
他就是市井中常見的一類人,深夜走在街頭,大家也不會覺得異樣。
強(qiáng)迫癥,工作場所和家中都整理得井井有條。
不善言辭,情緒易激動,強(qiáng)烈暴力傾向。
……
除了后面的一些心理學(xué)特征,尤明許竟發(fā)現(xiàn),那夜攻擊并帶走樊佳的人,是符合畫像的:他的背影并不年邁,就居住在附近,深夜出現(xiàn),沒有找到任何目擊證人……
尤明許感到一陣涼意浸上心頭。
第一人的家到了。
尤明許首先注意到,這里離第一名死者趙菲兒的家非常近,大概就幾百米,而且也是一棟老舊住宅。此人名叫趙大偉,殷逢的家政手下們搜集來的資料顯示,趙大偉28歲,是名木匠,本地人,居住在此已有十來年。
趙大偉單身,和親哥哥趙大強(qiáng)一起,住在一樓。哥哥是個電工。
這是間不大的門面,因天色已晚,里頭亮著昏黃燈光,店內(nèi)地上堆碼著木料,尤明許瞄了眼,挺整齊的,但是臟。旁邊還放著幾臺打磨裁料的工具。一個男人,裸著上半身,穿著條黑褲子,背對著他們。他一身緊繃油亮的肌rou,滿身的汗,正在干活。
僅從背影,無法準(zhǔn)確分辨,他是否就是監(jiān)控錄像里的人。
“趙大偉?”尤明許喊道。
那人轉(zhuǎn)過臉,不起眼的五官,長得有點丑,看到他們,神色疑惑。
尤明許直接亮明身份,一直盯著趙大偉神色,他有點緊張,嗓音也是甕甕的:“有什么事?我和我哥都沒有做什么違法的事!”
尤明許淡淡地說:“問你幾個問題,協(xié)助調(diào)查,你照實回答就好?!?/br>
“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晚上?晚上關(guān)了店,看了會兒電視,就洗澡睡了。”
“沒有出去?”
“沒有。”
“你哥哥呢?”
“他昨天上夜班,剛才……剛才出去跟工友喝酒了?!?/br>
“家里有車嗎?”
“沒有?!?/br>
“你不用送貨什么的,不需要開車?”
“我不會開車,還沒學(xué)駕照,送貨一般在市場叫個車,很方便……”
尤明許又問了些問題,趙大偉全都一五一十作答。最后,她掏出采集指紋的簡易工具,讓趙大偉按了。
殷逢很安靜地在邊上呆著,看著尤明許雷厲風(fēng)行地搞定一切。并且……某些cao作可能不那么合規(guī)。但他怎么會在意?阿許開心就好。。
從趙家出來后,尤明許又看了圈周圍的監(jiān)控,只有一兩個,她記下位置,接著去第二家。
第116章
貧民區(qū)也有商業(yè)樓,那種比較老舊的商場,但是人流很多。第二個人邵沅生,就在商場一樓租了個門面。這里離趙菲兒家遠(yuǎn)一些,但也在幾公里內(nèi)。
邵沅生是開寵物店的,還是個半吊子獸醫(yī)。沒有執(zhí)業(yè)資格,是個赤腳醫(yī)生。
尤明許和殷逢推開寵物店的門,里頭的幾只狗頓時叫起來。尤明許首先看了圈環(huán)境,地上有點臟,寵物籠子挨著墻角放著,大大小小擠在一起。墻上釘著一排排置物架,上面放著很多寵物食品、用品,什么牌子都有。
殷逢蹲下來看狗,反正尤明許會搞定的,沒他什么事。
兩人心有靈犀,尤明許沒管他,往里走了幾步,最里頭還放了張辦公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高瘦男人,從凌亂的桌后站起來:“歡迎光臨,有什么需要?”
邵沅生長得尖嘴猴腮,戴副眼鏡,笑瞇瞇的,只打個照面的功夫,那雙細(xì)細(xì)的眼睛就在尤明許身上打了個轉(zhuǎn)兒,難掩驚艷。
這目光挺令人討厭的,尤明許臉色一冷,下意識往后頭瞟了一眼,殷逢還在全心全意逗狗。幸好,不然某人又要生悶氣。
這邵沅生有嫌疑,不僅因為符合畫像的一些條件,在他的履歷上,還因為性sao擾過女鄰居,起過糾紛。不過后來雙方到了派出所后,就私下和解了?,F(xiàn)在一看,果然是個不老實的。
尤明許現(xiàn)在沒空和任何人擺龍門陣,而是采取單刀直入的方式,直接試探對方。她亮出警官證,就見邵沅生神色一變,那點子猥瑣的表情,也蕩然無存。
“有什么事?”他心懷警惕。
尤明許也只說是協(xié)助調(diào)查,問幾個問題。他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點了頭。
“昨晚你人在哪里?”
邵沅生愣了愣:“昨晚……我在家?!?/br>
“一直在家?”
“一直在家?!?/br>
“有沒有去別的地方?”
“沒有!”
“干了什么?”
“那能干什么?睡覺?!?/br>
“家里還有別人嗎?”
“沒有!當(dāng)然沒有!”
尤明許看一眼他嚴(yán)肅的神色,又問:“你有車嗎?”
這話終于叫尤明許正眼看他了,臉色陰沉得不行。
“尤英俊,我看你是不想姓尤了?!彼f。
殷逢卻微笑,頗有氣勢地來了句:“男子漢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br>
似乎每次,當(dāng)她心里憋悶時,這家伙跑出來插科打諢,她就會好受很多。這時有別的同事經(jīng)過,尤明許跟人又要了個火機(jī),摸出支煙接著抽,模樣到底沒那么暴躁了。
兩人并肩看著暮色越來越暗,像張黑網(wǎng)把整個城市都籠罩住。
“阿許心里不舒服,就靠在我肩膀上?!币蠓暾f,“人與人之間的肢體撫慰,是有作用的。換句話說,依靠在我身上,會帶給阿許一些力量?!?/br>
尤明許只瞇眼笑笑:“不靠?!?/br>
沒幾秒,一個沉甸甸的腦袋,壓在她肩上。尤明許斜眼看他,那么高個人,也不怕腰被扭到。他甚至還閉著眼睛,臉色很寧靜。
“那么阿許給我力量吧?!彼f。
尤明許沒吭聲,也沒推開他。身后偶爾有人經(jīng)過在看,她也不理。現(xiàn)在的殷逢不用香水,但他身上的味道總是很好聞的。沐浴液味,有時是花露水味,有時候早上喝一大罐牛奶還不小心灑衣服上,就會帶著淡淡的奶味。都是很干凈的味道。他的頭發(fā)也很柔軟,壓在她脖子上,讓人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感覺,親密、純潔、渴望和被渴望。
過了好一會兒,尤明許偏頭,在他頭頂輕輕吻了一下。
殷逢的整顆心,都隨著這輕如羽毛的一吻,震顫不已。他緩緩抬頭,卻只見尤明許目視前方,臉色清冷,說:“起來,我們再理一下思路?!?/br>
殷逢:“哦……”。
尤明許說:“最初,一年前,陷入分金寶公司校園貸的大學(xué)畢業(yè)生趙菲兒,失蹤遇害。分金寶公司眾人都有不在場證據(jù),并且指紋不符合。趙菲兒也不符合他們對目標(biāo)的要求。殺死趙菲兒的真兇,另有其人。”
第115章
殷逢說:“此后長達(dá)一年,兇手銷聲匿跡,再沒有相似的受害者被發(fā)現(xiàn)?!?/br>
“一年后,同樣陷入分金寶公司校園貸的劉伊莎,失蹤遇害。已證明為分金寶公司所害,陳昭辭模仿一年前的案件拋尸。樊佳偽裝成誘餌,在分金寶公司被陳昭辭帶走,藏于地道。陳昭辭的女友因校園貸跳樓自殺,他心懷怨恨心理扭曲,為虎作倀?!?/br>
殷逢點頭:“從監(jiān)控看,樊佳已成功脫身,并且制服了陳昭辭。從他們的行走路線看,目標(biāo)是最近的派出所。就在這條路上,樊佳被神秘人帶走。陳昭辭也被神秘人打傷,在逃?!?/br>
尤明許又說:“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案發(fā)時間段附近幾條公路的監(jiān)控,因為時間很早,進(jìn)出的車輛很少,并且已排查完畢,沒有嫌疑。也就是說,樊佳還在這片區(qū)域內(nèi)。問題是——帶走她的,會是一年前的真兇嗎?還是另有其人?!?/br>
殷逢答:“不能確定。但神秘人和真兇一樣,也居住在這片區(qū)域內(nèi),并且他對樊佳頭部造成的傷,和趙菲兒是比較相似的。”
尤明許無聲吐了口煙氣,半陣才說:“如果神秘人就是真兇,他在那個時間出現(xiàn)在那條路上,是偶然還是另有內(nèi)情?”
殷逢答:“都有可能。那條路離趙菲兒的活動范圍不遠(yuǎn),換句話說,離真兇的日?;顒臃秶膊贿h(yuǎn)。又是在人跡最少的凌晨,正是真兇最有利的狩獵時間?!?/br>
尤明許的眉頭緊緊皺著。她現(xiàn)在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案子一環(huán)環(huán)查下來,一個一個扣子解開,看起來像是一系列偶然性疊加在一起,案中有案又有案。每個環(huán)節(jié)的罪犯,似乎和其他罪犯的犯罪行為,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可偶然、巧合的變故,總是在發(fā)生。她甚至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殷逢的電話響了,他說了兩句,看向尤明許:“阿許快跟我走。我的人終于排查出四個最符合畫像的嫌疑人,他們都住在附近?!?/br>
尤明許一愣。
若真能憑借犯罪心理畫像,從茫茫人海中把真兇揪出來,那就像一把尖刀劃破重重疑團(tuán),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不過,殷逢的人?
那幫廚子園丁司機(jī)管家,家政team?
——
盡管心中很是嘀咕,尤明許還是和殷逢一起坐車前往第一名嫌疑人的家庭住址。無他,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而且,盡管每次查案,殷逢都是穿得跟只大青蟲或者嫩黃鴨似的,青春又可愛。他給出的結(jié)論,卻一直精準(zhǔn)、犀利、深刻。所以他說找到了四個嫌疑人,尤明許難免心生希望。
不過,到了現(xiàn)在,每一分每一秒流逝的,都可能是樊佳的命。兩人商量了一下,已沒有時間去委婉試探觀察,決定正面交鋒。如果真兇的確在其中,打他個措手不及!
——
最初,第一天抵達(dá)劉伊莎尸體現(xiàn)場時,殷逢就給出了罪犯的側(cè)寫。之后,他的導(dǎo)師遠(yuǎn)在美國的范淑華教授,給出了一致并且更具體的畫像。但當(dāng)時,尤明許只覺得他們的結(jié)論是橫空出世,就跟水中明月似的,看著清清楚楚,卻摸不著。所以其實她心里并未當(dāng)回事。
哪料到如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查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起點。
在去往第一名符合側(cè)寫的對象家中時,尤明許一邊開車,一邊回憶起這對心理學(xué)師徒當(dāng)時給的幾個關(guān)鍵條件:
年齡2540周歲間。
本地人。
居住在受害者家附近。
出身市井,文化層次不高。
從事手工藝匠人工作。
仇恨女人,少時未得到過年長女性的關(guān)愛,而是虐待和侮辱。
沒辦法與異性建立正常關(guān)系。
不排除有同伙;
他就是市井中常見的一類人,深夜走在街頭,大家也不會覺得異樣。
強(qiáng)迫癥,工作場所和家中都整理得井井有條。
不善言辭,情緒易激動,強(qiáng)烈暴力傾向。
……
除了后面的一些心理學(xué)特征,尤明許竟發(fā)現(xiàn),那夜攻擊并帶走樊佳的人,是符合畫像的:他的背影并不年邁,就居住在附近,深夜出現(xiàn),沒有找到任何目擊證人……
尤明許感到一陣涼意浸上心頭。
第一人的家到了。
尤明許首先注意到,這里離第一名死者趙菲兒的家非常近,大概就幾百米,而且也是一棟老舊住宅。此人名叫趙大偉,殷逢的家政手下們搜集來的資料顯示,趙大偉28歲,是名木匠,本地人,居住在此已有十來年。
趙大偉單身,和親哥哥趙大強(qiáng)一起,住在一樓。哥哥是個電工。
這是間不大的門面,因天色已晚,里頭亮著昏黃燈光,店內(nèi)地上堆碼著木料,尤明許瞄了眼,挺整齊的,但是臟。旁邊還放著幾臺打磨裁料的工具。一個男人,裸著上半身,穿著條黑褲子,背對著他們。他一身緊繃油亮的肌rou,滿身的汗,正在干活。
僅從背影,無法準(zhǔn)確分辨,他是否就是監(jiān)控錄像里的人。
“趙大偉?”尤明許喊道。
那人轉(zhuǎn)過臉,不起眼的五官,長得有點丑,看到他們,神色疑惑。
尤明許直接亮明身份,一直盯著趙大偉神色,他有點緊張,嗓音也是甕甕的:“有什么事?我和我哥都沒有做什么違法的事!”
尤明許淡淡地說:“問你幾個問題,協(xié)助調(diào)查,你照實回答就好?!?/br>
“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晚上?晚上關(guān)了店,看了會兒電視,就洗澡睡了。”
“沒有出去?”
“沒有。”
“你哥哥呢?”
“他昨天上夜班,剛才……剛才出去跟工友喝酒了?!?/br>
“家里有車嗎?”
“沒有?!?/br>
“你不用送貨什么的,不需要開車?”
“我不會開車,還沒學(xué)駕照,送貨一般在市場叫個車,很方便……”
尤明許又問了些問題,趙大偉全都一五一十作答。最后,她掏出采集指紋的簡易工具,讓趙大偉按了。
殷逢很安靜地在邊上呆著,看著尤明許雷厲風(fēng)行地搞定一切。并且……某些cao作可能不那么合規(guī)。但他怎么會在意?阿許開心就好。。
從趙家出來后,尤明許又看了圈周圍的監(jiān)控,只有一兩個,她記下位置,接著去第二家。
第116章
貧民區(qū)也有商業(yè)樓,那種比較老舊的商場,但是人流很多。第二個人邵沅生,就在商場一樓租了個門面。這里離趙菲兒家遠(yuǎn)一些,但也在幾公里內(nèi)。
邵沅生是開寵物店的,還是個半吊子獸醫(yī)。沒有執(zhí)業(yè)資格,是個赤腳醫(yī)生。
尤明許和殷逢推開寵物店的門,里頭的幾只狗頓時叫起來。尤明許首先看了圈環(huán)境,地上有點臟,寵物籠子挨著墻角放著,大大小小擠在一起。墻上釘著一排排置物架,上面放著很多寵物食品、用品,什么牌子都有。
殷逢蹲下來看狗,反正尤明許會搞定的,沒他什么事。
兩人心有靈犀,尤明許沒管他,往里走了幾步,最里頭還放了張辦公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高瘦男人,從凌亂的桌后站起來:“歡迎光臨,有什么需要?”
邵沅生長得尖嘴猴腮,戴副眼鏡,笑瞇瞇的,只打個照面的功夫,那雙細(xì)細(xì)的眼睛就在尤明許身上打了個轉(zhuǎn)兒,難掩驚艷。
這目光挺令人討厭的,尤明許臉色一冷,下意識往后頭瞟了一眼,殷逢還在全心全意逗狗。幸好,不然某人又要生悶氣。
這邵沅生有嫌疑,不僅因為符合畫像的一些條件,在他的履歷上,還因為性sao擾過女鄰居,起過糾紛。不過后來雙方到了派出所后,就私下和解了?,F(xiàn)在一看,果然是個不老實的。
尤明許現(xiàn)在沒空和任何人擺龍門陣,而是采取單刀直入的方式,直接試探對方。她亮出警官證,就見邵沅生神色一變,那點子猥瑣的表情,也蕩然無存。
“有什么事?”他心懷警惕。
尤明許也只說是協(xié)助調(diào)查,問幾個問題。他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點了頭。
“昨晚你人在哪里?”
邵沅生愣了愣:“昨晚……我在家?!?/br>
“一直在家?”
“一直在家?!?/br>
“有沒有去別的地方?”
“沒有!”
“干了什么?”
“那能干什么?睡覺?!?/br>
“家里還有別人嗎?”
“沒有!當(dāng)然沒有!”
尤明許看一眼他嚴(yán)肅的神色,又問:“你有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