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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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耀答:“在家!睡覺!” 一旁的鄧?yán)项^兒說:“我們阿耀基本上不出門的,一天到晚只知道干活兒?!?/br> “幾點睡的?” “9、10點鐘。” “最近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我們在抓一名外地逃竄過來的通緝犯?!?/br> “沒有!” …… “家里有車嗎?” 鄧?yán)项^先答道:“沒車,我們哪里買得起車。” “那怎么做生意?” 他的回答和趙大偉如出一轍:“需要用車的時候,讓有車的鄰居幫個忙,或者市場里叫個面包車?!?/br> 問完后,尤明許想要取指紋,鄧氏父子倆都是一愣,鄧耀看了眼父親,猛然說:“我不是罪犯!我沒有犯罪,為什么要取我的指紋?” 尤明許慢條斯理地說:“例行程序。這條街上,你們幾個鄰居,我們都取過了。希望配合啊。”同時把袋子里另外幾個指紋袋都拿出來,晃了晃。 殷逢嘟囔:“是啊,快點配合。不配合我們還得把你們帶回局里去,讓不讓人睡覺了?” …… 從鄧耀的房間出來,鄧?yán)项^兒默默跟在他們身后。尤明許看到旁邊還有個比較大的房間,黑燈瞎火的,就問:“那是干什么的?” 鄧?yán)项^兒答:“宰豬的,不好聞?!?/br> 尤明許:“我能去看看嗎?” 鄧?yán)项^兒沉默了一會兒。 殷逢說:“萬一通緝犯就躲在什么地方呢,我們也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br> 鄧?yán)项^兒走過去,打開門和燈,他倆一看,確實是個用來屠宰的房間。刀具整整齊齊碼在地上,房梁上掛著一排rou。收拾得很干凈,地上也沒有什么殘留的血水。但是有種經(jīng)年累月堆積而成的干涸血腥味兒。 兩人看了一圈,依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 兩人拿著三份完好指紋,還有一份模糊指紋,回到警局,已是凌晨兩點了。 尤明許叫來鑒證科的人,讓他們連夜出比對結(jié)果。她又與還在前線搜尋的許夢山通氣,許夢山的聲音在電話里聽著很平淡:“沒進(jìn)展?!?/br> 掛了電話,尤明許站在鑒證科外的走廊里,抽了支煙提神。 一路追蹤,她刻意忽略掉某些情緒,甚至照舊和殷逢言笑晏晏。但一回到警局,詢問案件進(jìn)展,無可避免又會觸到樊佳這個名字。心又怎么可能靜得下來。 樊佳算不上她的知交,甚至關(guān)系還不如許夢山親近,畢竟老練的許夢山和尤明許脾氣更相投一些。樊佳就像大家的小meimei,剛畢業(yè)一兩年的姑娘,總是跟在兩人屁股后頭,成天咋咋呼呼,特別賣力。 現(xiàn)在樊佳的父母,還不知道她出事,以為她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聽說他家就這一個女兒……猛然尤明許的手指被煙灰燙到了,一抖,她低頭看著飄落的煙灰,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不該是樊佳。 她還是個熱血的小姑娘,都沒有親手抓過重犯。小姑娘還想做一輩子的人民警察,一輩子懲jian除惡。 明明應(yīng)該是他們這些兇神惡煞的成熟刑警,替她擋在前頭。她卻挺身而出,甘愿為餌,揪出了分金寶公司深藏的犯罪集團(tuán)。 小姑娘的一輩子,應(yīng)該還長著呢。 “尤姐是我的偶像。” “我們尤姐,可是這條街上最靚、最牛逼的女警哦。” “哪天我也能像尤姐一樣,親手抓個大壞蛋!” …… 尤明許只感覺到鼻子發(fā)酸,心想老子算哪門子的偶像,連樊佳的人都找不到。而樊佳被重錘擊中倒地的畫面,再次閃過她的腦海。于是她心里更悶,更堵。有些事沒有辦法深想,她的臉色變得越發(fā)冰冷,腦子里只余一個堅定信念: 她絕不會失去自己的戰(zhàn)友。 絕不會。 因為,他們是人民警察。 “阿許,你猜我能不能在欄桿上走路?”一個聲音在身旁響起。 尤明許沒理他。 結(jié)果那道不安分的身影,翻身就爬到了走廊的護(hù)欄上。護(hù)欄上沿只有十多公分寬,這里是三層樓。而殷逢深吸口氣,平舉雙手,一步步往前走。 尤明許抬頭看著,只感覺到額頭又有根神經(jīng)在跳:“下來!” 殷逢卻說:“我要是走到那頭,你能不能笑一笑?” 尤明許沉默。 他低頭看著她,哪里曉得就是因為這一分神,雙腿居然晃了晃。尤明許只嚇得全身一抖,上前一把抱住他的雙腿,抱得極緊。 可這家伙卻站得穩(wěn)穩(wěn)的,半點沒有要摔的趨勢。兩人一高一低對視了幾秒鐘,她松開手,說:“滾下來?!?/br> 殷逢一躍而下,拍拍手,沖她笑。像個得意的少年,可又有幾分青年男人才會有的調(diào)侃目光。 尤明許不知怎的,心跳又緊了一下,頗為懊惱,可之前的壓抑難受,似乎也減輕了許多。她輕罵道:“混蛋!下次再這樣,滾回你自己家住。” 他湊過來,說:“可我現(xiàn)在就住在自己家?!?/br> 尤明許一摁他的頭,胡亂揉了把發(fā)泄情緒,轉(zhuǎn)身走了。殷逢望著她明顯輕快了的步伐,笑著跟隨。 —— 指紋比對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 三個不符合,一個指紋無效,無法比對。 天還是黑的,離天亮依然有很長一段時間。 尤明許拿著鑒定報告,和殷逢坐在警車?yán)铩?/br> 這四名嫌疑人,是從殷逢和范淑華教授的側(cè)寫畫像,從茫茫人海中直接篩選出來的。完全的犯罪心理手法,跳過了邏輯推理與證據(jù)尋蹤。事實上,警方也沒有獲得什么有價值的證據(jù)。 尤明許既不確定,那名殺手是否就在這四人里;也不確定,即便殺手在其中,他是否就是襲擊、帶走樊佳的人。但是他們現(xiàn)在沒有別的線索了,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而且一個刑警的直覺提醒她,這四個人中,有人藏著秘密! 他們也無法獲得別的警力支援,因為不能因為殷逢的畫像,就去改變大部隊的偵查方向。 但現(xiàn)在,三個不符合。只剩下一個符文秀了。。 如何確定,符文秀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呢? 第119章 殷逢說:“阿許,我給符文秀測謊吧?!?/br> 尤明許一怔。 殷逢說:“剛才我看到鑒證科旁邊的儲物室,有臺測謊儀。我突然想起來,自己會用,跟老師學(xué)過。” 懷城是湘西南重要城市,有測謊儀不奇怪。曾經(jīng)有一段全省推廣學(xué)習(xí)過這個手段,但畢竟是新東西,不是絕對證據(jù),所以下面縣市用得不多,儀器丟在那里。 尤明許:“那玩意兒有用嗎?” 殷逢:“測了才知道?!?/br> 尤明許點點頭:“也行?!彼氲氖?,即便沒用,嚇嚇符文秀也好,試探一下也好。 “你覺得會是他嗎?”尤明許問。 殷逢答:“他的精神狀態(tài)不正常,情緒不穩(wěn)定。具備殺死和處理趙菲兒的技巧能力,不能排除嫌疑。” “況且……”尤明許說,“他的指紋毀得太徹底了,十個指頭的皮幾乎都磨平了。” 說了就做,兩人干脆從鑒證班還拉來兩個幫手,連夜就折返符文秀家,把人帶回了局里。符文秀是被從床上叫起來的,整個人都陰沉沉的,一路還忽然“呵呵”笑,笑得大家心里都毛毛的。 等進(jìn)了審訊室,只有殷逢和鑒證班的一個用過測謊儀的小伙子,面對符文秀。 尤明許站在深色玻璃后,許是之前就與殷逢有“惺惺相惜”的一面之緣在,符文秀倒沒有反抗不配合,反而是在看到測謊儀后,顯得很興奮。 審訊室內(nèi),開始繁復(fù)漫長的問答、測量、記錄。 尤明許看了一會兒,又低頭看了看手表,3點半,她已不記得自己有多長時間沒睡過,此時陷入無比寧靜的等待,整個人好像一下子也垮下來,太陽xue疼得厲害,困意陣陣襲上心頭。 她干脆靠在把椅子里,盯著審訊室,慢慢闔上眼。 即便告訴自己要休息,腦子還是停不下來。她迷迷糊糊的,腦袋里反復(fù)還是案件有關(guān)的事。一張張臉龐從眼前閃過,一條條街道在經(jīng)過。分金寶公司的罪惡狂歡畫面,一條隱秘的地道;樊佳在會議室里站起來說:讓我去吧。 …… 畫面一閃,她又到了一條寂靜的長街上,她站在冷風(fēng)中,看著一個人倒在地上,而一個高大的黑影,把那人扛起來,走入了黑暗里。 尤明許急了,在夢里發(fā)狠地追??墒琴即蟮呢毭窨?,街道四通八達(dá)彎彎折折,誰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br> …… 對,車!尤明許渾渾噩噩卻又腦子急轉(zhuǎn),在意識迷離間轉(zhuǎn)得她都有點疼了。 當(dāng)年那人要把趙菲兒運到郊外棄尸,哪怕家里沒車,必然也要會開車。 但是她已經(jīng)在系統(tǒng)里查過了,那四個人擁有車的情況,確實和他們說的一樣。除了邵沅生擁有一輛車,其他人既沒有車,也沒有駕照。邵沅生有性犯罪嫌疑,指紋卻還和箱子上那個指紋不符合。 車……指紋…… 車……指紋…… 尤明許的腦子里,閃現(xiàn)個畫面。 那是一處院落,黑乎乎的,除了地上有些沉年的深褐色痕跡,看起來沒有什么異樣。 那是幾個小時前,她和殷逢去過的地方。 院子里有棵大樹。 大樹下有塊專門留出來的空地。 地上有些泥土痕跡。 當(dāng)時在那個院子里時,光線不好,她只是匆匆一瞥??纱藭r,半夢半醒間,那些泥土上的印痕,卻如此清晰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 那是車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