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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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了椅子站了起來,她的視線也隨著他移動,仰頭看著她。 “玉蘇,朕很后悔當(dāng)初沒有用盡全力爭取你,以至于他給你帶來的傷害。”他聲音低啞,仿佛有沙子堵在了喉嚨。 她望著他,神色驚訝,一時頓住。 “朕沒辦法阻止你心中將朕與他做比較,朕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最好的全都給你?!彼难劬ο袷怯纳畹暮#谎弁坏降?,“你若想要朕這坐的這把椅子,朕不會阻止,只要你想要?!?/br> “朕還有政務(wù)要忙,先走了?!彼焖俚乜戳怂谎?,轉(zhuǎn)頭往外走去,到了門口還不忘囑咐紅棗把藥熱一下再端進(jìn)去。 半晌,紅棗端著溫?zé)岬乃庍M(jìn)來,見主子卻還維持著陛下離開時的模樣,僵硬地坐在榻上,像是一尊石像。 紅棗上前,將托盤放在桌面上,端起藥碗遞過去:“主子,藥熱好了。” 她像是突然被什么驚醒,茫然地看著紅棗。 “主子?!奔t棗心疼地看著她,“主子,你別嚇奴婢啊……” 紅棗從未見過她這副模樣,即使是在最艱難的時刻她也沒有露出這樣脆弱無助的樣子。 “紅棗……”她伸出手。 紅棗放下藥碗,雙手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奴婢在。” “他對我夠好了,我在想什么?”她疑惑地看著紅棗,像是不相信如此矯情的女人竟然是她自己。 權(quán)勢、地位、寵愛,她統(tǒng)統(tǒng)都有了,她還在逼他做什么?難道要他下一刻便將皇位傳給玄寶才算完嗎?她的余生就為了讓玄寶登上皇位而活的嗎? 紅棗抿唇,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主子,想清楚了就好了。” 她轉(zhuǎn)頭,端起放在一旁的藥碗,將藥汁兒一飲而盡。 —— 次日,皇后身子大好,宣召各宮妃嬪。 “皇后娘娘看起來精神頭挺好的,昨天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興許是累著了吧?!?/br> “不過皇后娘娘是真美啊,雍容華貴,跟她一比,咱們就像沒毛的野雞一樣,真是無地自容?!?/br> “那是,否則怎么能讓陛下為她屢破先例呢……” 出了泰元宮,各宮妃子私下都交談開了。 唯獨(dú)許妃和文妃被皇后留了下來,原因也很簡單,之前后宮沒有女主人,宮務(wù)便是兩人商量著來的,如今正宮娘娘來了自然要移交掌宮之權(quán)。 許妃見皇后翻閱著手里的賬冊,什么話也沒說,坐得有些難受,笑著開口打破沉默:“臣妾與文妃都經(jīng)驗(yàn)尚淺,處理宮務(wù)自然沒有皇后娘娘在行,要是有做得不好的還請皇后娘娘勿怪?!?/br> 姚后從賬冊中抬起頭,瞥了她一眼,欲笑未笑。 許妃被她看得有些發(fā)毛,面上有些尷尬。 “皇后娘娘……” 姚后合上賬本,隨手放在一邊,道:“許妃說得是,本宮曾在這宮里待了十年,自然比你二位要熟悉宮務(wù)。今日勞煩二位了,請回吧?!?/br> 許妃面色發(fā)白,眼神瞟向文妃,示意她趕緊說點(diǎn)兒什么救場。 文妃起身,福禮告辭:“臣妾告退。” 許妃無法,只得匆忙跟著離開。 “文妃!” 出了泰元宮,許妃便叫住了文妃。 “你剛剛是什么意思?”許妃惱怒地看著她,“不是說好了站在一條線上嗎?” 文妃環(huán)視了一番四周,輕笑道:“你不妨再說大聲一點(diǎn)兒,好讓宮里所有人都知道咱們的事兒?!?/br> 許妃自知失言,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那你剛才是什么意思?為何不幫我?” “你非要張開嘴亂說我有什么辦法?!蔽腻托σ宦?,淡淡地看著她,“今朝的事兒非要提前朝,你說你是不是活膩了?” “那、那我說的也是實(shí)話啊?!痹S妃眼神慌亂,手里的帕子絞成一團(tuán),“這宮里的一草一木她再熟悉不過了,難道咱們還能在她面前充大不成?” “不會說就閉嘴不說。”文妃懶得跟她糾纏,瞥了她一眼,“以后小心點(diǎn)兒吧,我看皇后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 說完文妃便帶著自己的宮女離開了,留許妃在原地又急又氣。 “姓文的嚇唬誰?。 痹S妃氣呼呼地道。她當(dāng)初嚇憐嬪也是這般招數(shù),不稀奇了! 月華心疼地看著主子四處碰壁,上前道:“主子,咱們回吧?!边@里畢竟還是皇后的地盤,再被人聽見就不好了。 許妃咬咬牙,抬頭看了一眼泰元宮的牌匾,什么也不敢說,只得負(fù)氣離開。 第77章 玩具 藺郇聽說皇后開始處理宮務(wù)了, 只是從奏折中抬起頭“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蘇志喜也不知道帝后之間是怎么回事,明明都說開了, 為何還這一副別扭的模樣?要知道這宮里的感情可禁不起白白消耗啊。 因著兩人之間這樣不咸不淡的相處,大臣們倒是真覺得陛下娶這位皇后單純是為了保命。這樣一來, 眾人難免會拉著自家的女兒上光華寺去看命格,想知道自家的窩里能不能飛出個金鳳凰。次數(shù)一多, 三苦大師便有些招架不住了,選了一個秋風(fēng)涼爽的日子,帶著兩個弟子下山游覽去了,據(jù)說歸期未定。 關(guān)于巫師們的后續(xù),郭啟儀同樣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陛下將璞淵放回國之后,他非但沒有感激陛下的寬宥反而在小璃國國君面前大肆挑撥兩人關(guān)系, 如今小璃國國君對我朝很不滿,準(zhǔn)備聯(lián)手周邊小國在邊境地區(qū)鬧事了?!?/br> 藺郇并未將這些螻蟻小國放在眼里, 他當(dāng)初要走這一步棋就料定了諸多后果。邊境小國若恪守本分, 那他也不會主動出手蕩平,但若他們心懷鬼胎,想要挑起邊境戰(zhàn)爭, 那他正好借此機(jī)會擴(kuò)大大齊版圖,讓諸國都知道誰是這天下之主。 “東北邊境向來是蕭家人鎮(zhèn)守, 他們熟悉邊境地形人文, 知道該怎么處理?!碧A郇道。 “那陛下是否要派兵增援?”郭啟儀問道。 藺郇抬眸看他:“你閑不住了?” 自從宋威領(lǐng)命南下之后, 郭啟儀就有些摩拳擦掌, 整日在家中演練兵法, 就想著有一日也能利劍出鞘。 “還未到時候,安心待著?!碧A郇收回目光,從容地說道。 郭啟儀心里一涼,頗為失望。如今天下太平,各地安分,眼看著無仗可打,兵士們屁股都快要坐出瘡來了。眼下好不容易有小璃國敢蹦跶兩下,沒想到陛下還沒有將他們斬草除根的想法。 郭啟儀滿心歡喜而來,最終郁悶而回。 在他走后,藺郇倒是過問起他的私事來了。 “聽說他與建和有些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蘇志喜上前回稟:“坊間有這樣的傳聞,但都是些捕風(fēng)捉影的消息,也沒有拿到什么真切的證據(jù)。” 藺郇道:“朕還要用他,別讓他在私事上扯后腿。你私下提點(diǎn)他一下,要是他真和建和有什么牽扯就趕緊斷了?!?/br> “是,奴才遵旨。”蘇志喜應(yīng)道。 —— 藺郇說話算話,很快就將玄寶接進(jìn)宮來并安置在了聽風(fēng)齋。姚玉蘇提前去看過了,那里環(huán)境清幽,藏書頗多,是個讀書的好地方。 玄寶也十分懂事,知道沒有被準(zhǔn)許和母親住在一處,并未在臉上表現(xiàn)出失望。 “玄寶,你明白母親所做的這一切嗎?”姚玉蘇問他。 玄寶坐在她對面,小腦袋微微一偏,認(rèn)真地道:“母親所做的一切我雖不能完全參透,但也知道是為了我們大家好?!?/br> 六歲的小男孩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小少年了,說話的時候會認(rèn)真斟酌,面對突來的變故也會學(xué)著自己消化。 姚玉蘇很欣慰,也很知足。 “玄寶,有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事?!币τ裉K站起身朝他走去,伸出手將他攬入了懷中。 單憑她的用心教育是不能教出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的,一切都是玄寶自己的天分,他好像生來就是為了讓她的人生不再那么色彩單一的。 “母親,和陛下在一起,你開心嗎?”玄寶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抱著,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擔(dān)心。 姚玉蘇笑了起來,輕輕地道:“開心啊,起碼大多數(shù)時候是開心的。” “……那就好?!彼焓汁h(huán)抱住她的腰,聲音有些低,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只是他有了一個念頭,母親不再屬于他一個人了。這讓他有些猝不及防,有些難過。 傍晚,玄寶在泰元宮用了膳便要回到自己的住所去了。 姚玉蘇將他送到了殿門口,看著他揮揮手離開,腳步輕快地朝著夕陽走去。 “主子,咱們?nèi)ニ退桶??”紅棗看著小主子離開的背影,心里同樣酸澀難受。 姚玉蘇站在殿門口,如青松筆直,她道:“送了又如何,最后還不是要分開?索性就送到這里,剩下的路就留給他自己走吧?!?/br> 紅棗很佩服主子的冷靜,那種“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的淡定自若真的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藺郇知道玄寶入宮了,用了晚膳便去了聽風(fēng)齋,他知道玄寶大約會在泰元宮用了膳再回來,但沒想到兩人只是前后腳到達(dá)。 “陛下?”玄寶見著殿內(nèi)的人還有些吃驚,他還未完全從和母親的分別中走出來,見到藺郇有些發(fā)愣。 藺郇正擺弄著他書桌上的東西,見主人回來,他抬頭笑道:“未經(jīng)你允許就動了你的東西,是朕失禮了?!?/br> 玄寶上前給他請安:“臣拜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br> 藺郇抬抬手讓他起來,拿起他書案上的一個木馬制品,問道:“這是什么?” “是淮王送給臣的玩具。”玄寶回道。 “怎么玩兒?” 玄寶上前,接過他手里的木馬,擰動木馬的馬尾巴后將他放在書案上,木馬便像是真馬一樣跑動了起來。 “咔噠——咔噠——” 藺郇笑著雙手背在身后,道:“倒是有點(diǎn)兒意思?!?/br> 玄寶見他喜歡,繞過書案從他書架的最底層抱出了一箱東西,里面全是這些年淮王從各地為他搜羅來的玩具。 “陛下若是喜歡,臣這里還有許多好玩兒的?!毙殞⑾渥臃旁谒母?。 藺郇低頭一看,千奇百怪的東西都在里面,就像是一個小貨攤一樣,玲瑯滿目。 “這些,都是淮王送給你的?”藺郇抬頭問道。 “也有其他人送的,都在里面。”玄寶彎腰,蹲在箱子的面前,撿起一個人偶舉在藺郇的面前,“陛下請看,這就是建和姑姑送給臣的?!?/br> 說完,他伸手一拉人偶的衣擺,人偶迅速地?fù)Q了一件衣裳,再拉,又是另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