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所有東西都放進(jìn)冰箱里，看著一盒酸奶發(fā)起了呆。

    記憶深處，那個漂亮的mama最喜歡這個牌子這個口味的酸奶。

    有天晚上，家里只剩下最后一盒酸奶，mama要吃，他也想吃，秦川過來，直接拿起酸奶撕開蓋子，酸奶盒給了老婆，把酸奶盒上面那層塑料蓋給了兒子，說：“舔著吃味道更好?！?/br>
    秦則初當(dāng)時拿著塑料蓋，一臉冷漠：“秦川，我今年五歲了，不是三歲小孩?！?/br>
    秦川：“所以你長大了，該懂事了?！?/br>
    “……”秦則初看著趴在秦川懷里彎著眼睛用勺子挖酸奶吃的mama，咽了咽口水，“你老婆不比我大？”

    秦川笑：“女孩子有種權(quán)利，可以永遠(yuǎn)長不大?！?/br>
    許央打過電話走過來。

    秦則初從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走到她身邊，撕開酸奶遞給她，摸摸她的頭：“你mama罵你了？”

    “他們不知道我在海城，以為我在楊音音家里?！痹S央拿著酸奶坐在沙發(fā)上，挖了一勺酸奶放進(jìn)嘴里吃了，垂著眼瞼說，“我明天得回去了?！?/br>
    “好。上午回還是下午？”

    “……都行?！?/br>
    “知道了。”秦則初笑著伸舌尖把塑料紙蓋上的酸奶舔去，“我和你一起回去?！?/br>
    舔過酸奶，他舌尖頂著嘴角，視線落在沙發(fā)上的裙子上，瞇起眼睛，心思開始蕩漾起來。一副‘我要開始發(fā)sao了’的浪蕩樣子。

    許央瞄他一眼，嚇得抓起手機(jī)沖進(jìn)洗手間。

    秦則初：“？？”

    他還沒開始發(fā)功呢。

    許央坐在馬桶上，扁著嘴，急得哭出來。

    生理期提前到了。

    她沒帶任何衛(wèi)生用品，秦則初家里的洗手間里也不可能有。

    五分鐘過去，她已經(jīng)哭了兩輪。

    剛開始是著急，然后羞恥，再到后來，覺得自己不顧一切跟秦則初“私奔”簡直是大逆不道。

    哭過之后，又覺得很丟臉。

    想老死在馬桶上。

    時間過去太久，秦則初敲門：“許央？”

    許央抽著鼻子，甕聲甕氣：“我在?！?/br>
    秦則初聽出她聲音里的異樣：“你怎么了？”

    許央不說話。

    秦則初猜測：“是……沒紙了？”

    許央：“……”

    你繼續(xù)猜？

    不行，好丟臉。

    她捂住臉，沒出息地嗚嗚嗚哭出聲。

    門外的秦則初：“……”

    準(zhǔn)備給她拿紙。

    “秦則初?！痹S央嗚咽著叫了聲，再次沒了聲音。

    秦則初：“央央。”

    突然有種隔著屎尿喊山歌的錯覺？？

    兩分鐘后，手機(jī)在掌心震動。

    許央：【生理期到了，沒帶衛(wèi)生巾?！?/br>
    秦則初看著這行字愣了三秒：“我現(xiàn)在去給你買。”

    下樓出去，小區(qū)超市里的衛(wèi)生巾琳瑯滿目，秦則初頭大，一樣買一包？

    促銷衛(wèi)生用品的阿姨走過來，熱情地問道：“你要什么牌子？日用還是夜用？綿柔還是網(wǎng)面？清香還是無香？”

    “？？”

    衛(wèi)生巾居然這么多講究？！

    秦則初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問問許央。

    阿姨熱情洋溢：“要哪個？”

    秦則初：“我要色彩斑斕的黑。”

    “什么什么黑？我們這里不賣雜牌?！卑⒁檀蛄恐?，內(nèi)心鄙視，小男生人模狗樣，居然連十幾塊錢的衛(wèi)生巾都不舍得給自己女朋友買，要什么雜牌，也不怕里面是黑心棉卵蟲。

    什么世道。

    秦則初剛給許央發(fā)過去短信，消息欄跳出[大兒子]的消息，下拉。

    是一張照片，他和許央在游樂場的照片，有點(diǎn)模糊。

    大兒子：【超子給我的，你在海城？?。。。。。?！】

    秦則初：【不在?！?/br>
    大兒子又發(fā)過來一張照片。

    照片里，秦則初一臉懵逼地站在超市衛(wèi)生巾貨架前。

    大兒子：【這是誰？在干嘛？】

    秦則初cao了聲，抬頭掃了一圈，武子期鬼鬼祟祟地從零食貨架后探出一個腦袋。

    秦則初看著他的腦袋，面無表情地在手機(jī)鍵盤上盲打：【不認(rèn)識。目測在買成人紙尿褲?！?/br>
    第38二人世界

    收到許央發(fā)過來的牌子, 秦則初在貨架找到, 拿了兩包衛(wèi)生巾。眼角掃到貨架上平鋪掛著的夜用安睡褲。

    還真有成人紙尿褲？？

    秦則初在推銷阿姨和武子期的注目禮中，順手拿了一包。

    沒別的意思，純碎好奇。

    結(jié)賬的時候, 武子期拿了盒紅糖姜茶排在他后面。

    秦則初無視他，拿起手機(jī)準(zhǔn)備掃碼付賬。

    “還有這個, 一起結(jié)?！蔽渥悠诎鸭t糖姜茶放在衛(wèi)生巾上面，“我們一起的?！?/br>
    收銀員抬眼看秦則初。

    “一起結(jié)。”秦則初面無表情, “他是個雙性人。”

    “？？！??！”收銀員看向武子期，雙眼閃爍著八卦的精光。

    武子期伸脖子吼：“大姨媽茶！給你買的！”

    秦則初點(diǎn)頭：“是是是，給我買的。你不喝你不用你不是雙性人。你很正常?！?/br>
    武子期：“我本來就很正常！”

    秦則初：“你最正常。真的。在我眼里, 你是個正常人, 和其他人沒什么兩樣?！?/br>
    “？？？”

    武子期想哭，這他媽是解釋？？怎么感覺越描越黑。

    收銀員懷著復(fù)雜的心情給他們結(jié)了賬, 看著武子期欲哭無淚的臉，她握拳，小聲說：“加油！”

    武子期：“？？”

    我他媽加什么油！

    秦則初拎著袋子走出超市。

    武子期跑著追上去：“臥槽, 什么情況？超子給我發(fā)照片的時候，我還不敢認(rèn)。著急慌忙跑過來, 正好碰見你去超市。如果不是親眼看見, 我絕逼不會信。你給誰買衛(wèi)生巾？”

    “我給我自己。”秦則初平靜地道，“其實，我也是個雙性人。”

    武子期：“…………”

    秦則初：“我咨詢過了，雙性人高考不加分。”

    武子期看看他的臉, 又看看他的褲當(dāng)，若有所思道：“濱城這個高考大省真這么恐怖？！連你也頂不??？？”

    武子期頭腦風(fēng)暴，簡直開始懷疑人生。

    一路迷之沉默到單元門口。

    武子期還在思考，喃喃道：“可是上次在濱城，你十八生日那天，洗澡出來我看見了，除了變大之外，沒看見其他女性標(biāo)志啊。”

    秦則初輸密碼開門，快速閃進(jìn)去，把武子期擋在門外。

    武子期跟著輸了一串密碼，提示錯誤。

    秦則初：“密碼早改了，傻兒子?！?/br>
    武子期瘋狂拍玻璃門：“爸爸開門，我不會歧視你。為了高考改造身體結(jié)構(gòu)是真的勇士！不是異類！”

    “我cao？”秦則初單手解開皮帶，對著武子期拉開褲子。

    武子期：“?。。。。?！”

    秦則初淡著一張臉，提上褲子轉(zhuǎn)身走人。

    武子期：“…………”

    感覺人生已經(jīng)達(dá)到了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