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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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他用自己的命還了對她的虧欠。 宋傲珊伸手去拭擦眼角的淚水,卻不想越擦,眼淚就更多。 她看著熊熊大火,任由眼淚砸落在地。 宋傲珊怔怔地看了幾秒,隨后決絕地轉(zhuǎn)過身,大步離去。 不管是八年前的宋西汐墜江案,還是現(xiàn)在肖堅的被殺案,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宋傲明,他死了,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他替她頂了所有的罪,她還是那一個雙手仿佛未曾沾過鮮血的純潔女人。 然而事實證明,如果一個人的心冷,是真的難以被捂熱的。宋傲明的死帶給她的感動不過是片刻的,在她擦干眼淚轉(zhuǎn)身的瞬間,所謂的感動已經(jīng)消失得徹底。 所謂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這是他欠她的,她理所應(yīng)當接受! ——這一輩子的愛恨恩仇已經(jīng)互不相欠,所以宋傲明,如果有來生的話,我們就做陌生人吧。 宋傲明死后,宋傲珊第一次去監(jiān)獄去看孫久茜。 她承認,她是特意去把宋捷和宋傲明的死訊告訴她的。 宋傲珊冷眼看著孫久茜痛哭崩潰,想起她以前往死里虐待她時的畫面,宋傲珊的心里除了痛快還是痛快! 不管她是不是宋捷的孩子,宋傲珊也不想去追究自己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可孫久茜是十月懷胎把她給生下來的呀! 她和宋傲明一樣,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呢,是她拼了命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可為什么她卻要把她視作禍害,從不拿正眼瞧她一眼。 自打宋傲珊有記憶起,她便是孫久茜的出氣筒。孫久茜稍有不順意,對她非打即罵,還各種奴役她干粗活,她還記得自己身上的肌膚甚至沒有幾處是好的,小的時候真的瘦得只剩皮包骨。 就連鄰居都看不過眼她的家暴,過來說她幾句。 可孫久茜雙手叉腰,唾液橫飛把人罵得狗血淋頭,“她是我的女兒,我想打就打,我想罵就罵,就算我狠心把她給打死了,她也不能埋怨我半句,因為她的命是我給的。倒是你這個死老太婆,要你管這么多,哪涼快就滾哪去,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對,孫久茜說得對,她的命是她給的,就算孫久茜要打要罵,她就算心受傷,但也不能反駁一個字。 宋傲珊可以默默忍受孫久茜的打罵和任何語言上的侮辱,但是她無法原諒她為了救兒子宋傲明,親手把她推進萬劫不復的深淵里。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問她一句:既然不愛她,那為什么又要拼了命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讓她受盡侮辱,受盡折磨,受盡委屈…… 如果把她當成了禍害,她就應(yīng)該在她出生的時候掐死她一了百了。 宋傲珊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哪怕是住筒子樓,哪怕是被人唾罵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都沒有關(guān)系,她只想有一個人好好愛她,溫暖她而已。 偏偏那個生她養(yǎng)她,這個世界上最親的那個人,卻把她傷得最深。 這個世界上最無奈的事情,大概莫過于此了。 第二日,監(jiān)獄里傳來孫久茜的死訊。 丈夫死了,兒子死了,而她自己也身陷牢獄……死,大概比活著更加解脫。 雖然說孫久茜會自我了結(jié)在宋傲珊的預料之內(nèi),但她乍然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高興,但沒料到胸膛處竟然是沉甸甸,整個胸膛像是被塞滿了棉花,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宋捷死了,宋傲明死了,孫久茜也死了,宋氏集團自然而然落在了她的手里。宋傲珊一直在宋氏集團身居高位,這些年也暗自培養(yǎng)自己的心腹,熟悉內(nèi)部流程和cao作的她,很快就把爛攤子給收拾好,順帶著鏟除異己。 宋氏集團上下,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 宋傲珊原本以為自己從此高枕無憂,籌劃了這么多年,她終于可以cao控自己的人生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宋捷這個老狐貍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并且留了后手,讓宋西汐來橫插一刀。 還有那些原本算是天衣無縫的計劃啊,本該隨著宋傲明的死塵埃落定的,可為什么還讓江時臨給翻了案呢? 當她被拷回審訊室的那一刻,宋傲珊就知道自己這一次肯定是逃不過了。 只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處心積慮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終于如愿坐上了宋氏集團ceo的寶座,都還沒有坐熱乎呢,她實在是不甘心。 但鐵證如山,她縱然不甘心,也無可奈何,只能畫押認罪。 然而,最諷刺的莫過于江時臨親審,那人是她用整個青春熱烈愛著的男人。 別人不會知道,她每一次去見他,她都會精心準備,從頭發(fā)到腳趾,力求以最完美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讓他記得的都是她的美她的好。 是的,心狠手辣如她也有女人柔情的一面,她跟所有普通女人一樣,都希望自己愛的男人眼里看到的都是自己的美好一面。 結(jié)果,老天爺卻要這樣懲罰她。到頭來,他沒有記住她的美她的好,反而把最黑暗最丑陋的一面統(tǒng)統(tǒng)都暴露在他的面前。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公開處刑吧! 宋傲珊知道自己犯下的罪,終究逃不了一死,當法院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zhí)行時,她沒有提出上訴請求。 她知道,二審的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 鋃鐺入獄后,宋西汐來看她。 看著面前依舊容光煥神彩飛揚的宋西汐,再與自己的蓬頭垢面作對比,仿佛又回到躲在學校門外偷看她的那天,她被好幾個同學前后左右擁簇著,如同眾星拱月的公主。 而她自己,怎么看都是一個落魄的灰姑娘。 一恍十年過去了,宋西汐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她現(xiàn)在連灰姑娘都算不上了,淪為了階下囚。 宋傲珊拿起電話,語氣冰冷得毫無溫度可言,“你今天來,是想看我的笑話吧?” “其實你對我而言并沒有那么重要,我并不在意你過得到底好不好,所以并不存在笑話一說?!彼挝飨穆曇舻模瑳]摻雜任何感情在其中。 宋傲珊的笑容極淡,讓人看不清到底是不是在笑,“無所謂,我從來都沒有人在乎,你要是違背良心說在乎我,那我反而會不自在?!?/br> 宋西汐一怔,突然有些同情她?!拔蚁脒@會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我其實想問問你,這樣做值得嗎?今天坐在這里,你后悔了嗎?” 宋傲珊沉默了半晌,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如果生命可以重來的話,我想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她的視線鎖定宋西汐的臉,語氣像浸泡在冷水里,“宋西汐,你的命太好了。自打你出生就輕易擁有了我想要的一切,所以你永遠都不會懂一無所有到底是什么滋味?!?/br> 哪怕是不爭不搶,她最后未必也能落個好結(jié)局吧。 既然如此,倒不如拼手一搏。 宋西汐淡淡的笑意完全收斂了起來,“你費盡了心思,可時至今日,你又得到了什么?”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尖銳了,宋傲珊答不上來。 看著宋西汐遠走的背影,宋傲珊突然想起那天她去探監(jiān)孫久茜,她嘲諷她說—— “你搭上了大半輩子,可最后還是換來了一無所有。丈夫沒了,兒子沒了,而你自己又身陷這所暗無天日監(jiān)獄里……” 宋傲珊緩緩閉上痛苦的雙眼,其實她又比孫久茜好到哪去呢?處心積慮了這么久,最后換來的不過是一無所有。 她這短暫的一生,終究是失敗的。 她想要的,自始至終從未真正擁有過! 第77章 番外岑沂南篇(上) 早晨的天空一碧如洗,明媚而柔和的陽光透過薄軟的紗簾灑進臥室里,光線隨風搖曳,室內(nèi)一片溫暖。 岑沂南站在落地窗前,輕輕一拉窗紗,艷麗而慵懶的光線頓時撒了一地。早晨的空氣格外清新,輕輕拂過的微風里摻雜著玉蘭花香的清甜,讓人神清氣爽。 窗外樹木蔥郁,綠草如茵,花團錦簇,美好得不像話。 這是一個讓人身心愉悅的大晴天,也是一個好日子,一個宜嫁娶的黃道吉日。 岑沂南沒有繼續(xù)欣賞這大好春光,轉(zhuǎn)身回浴室簡單洗漱之后,換上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裝,剪裁得宜的白襯衫,搭配簡單的深色西裝,對著鏡子打上領(lǐng)帶,最后目光掠過表柜,在數(shù)十個價值不菲的手表中挑選了與西裝最搭配的一款戴上。 認識岑沂南的人都知道,他平時穿著低調(diào),主要以舒適休閑裝為主,除了重要宴會或場合,鮮少穿正式西裝。 “沂南,你起床了嗎?”門外傳來宋雅姿的聲音。 “來了!”岑沂南整了整領(lǐng)帶,轉(zhuǎn)身去開門。 宋雅姿今日的打扮顯然也是下了功夫的,秀發(fā)高高盤起,量身定制的暗紅旗袍不僅凸顯好身材而且看著十分喜氣,價值不菲的珠寶更是襯得她富貴逼人。顯然她的心情十分好,眼角眉梢的笑意怎么壓都壓不下去,她上下打量著岑沂南,眼露驚艷之色。 還真別說,岑沂南穿起西裝來,肩寬腰窄大長腿,渾身上下充滿禁欲氣息,那一個叫英俊挺拔豐姿俊朗,簡直秒殺娛樂圈一片當紅小鮮rou。 宋雅姿拍了拍岑沂南的肩膀,半瞇著眼睛玩味地說:“兒子啊,你這身打扮很有喧賓奪主的意思啊,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是準備搶新娘吧?” 岑沂南的嘴角抽了抽,“……” 他,真的是親生的嗎?他心愛的姑娘今天要嫁人了,可新郎卻不是他。她這個當母親的不言語安慰也就算了,還要往他的傷口上撒鹽。 岑沂南擠出一個風華絕代的笑容來,漫不經(jīng)心道:“如果我說是呢?你會支持我嗎?” 宋雅姿嘴角抽了抽,伸手去摸岑沂南的額頭,眉頭微擰道:“沒發(fā)燒呀,怎么說糊話了?” 岑沂南側(cè)身倚在門框邊上,雖然是在笑,但神色嚴肅且認真,“其實,我早就想這么干了?!?/br> “……”宋雅姿徹底沒了笑容,“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岑沂南反問道。 “兒子啊,姑且不說西汐不會跟你走,就算你強行要拉著她走吧,你肯定打不過時臨。不知道你聽說了沒,公安局的人全都來喝喜酒,甚至時臨那些海陸空的好友也來了,你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lián)屓?,跟壽星公嫌命長自尋短路有什么區(qū)別?” 見岑沂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看,宋雅姿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你說你這樣看著我干嘛?” “確認過眼神,你還真是我親媽!”岑沂南瀲滟一笑,摟過宋雅姿的肩頭,“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看把你給緊張的。放心吧,我早就把她給放下了,她現(xiàn)在是我meimei。” 宋雅姿拍了一下?lián)н^她肩頭的手,“很好笑嗎?你這渾小子,從小沒少干糊涂事,誰知道你腦子是不是犯抽了?” 岑沂南:“……” 江時臨和宋西汐的婚禮是在薰衣草莊園舉行的,兩人都是低調(diào)的性格,婚禮并沒有大肆cao辦,來的都是至親好友以及工作中走得比較近的同事。 低調(diào)不代表沒要求,江時臨這個終日與兇徒惡匪打交道的男人是不太懂得浪漫,據(jù)說求婚的梗還是low到爆的遙控飛機,被宋西汐打趣了無數(shù)次。不浪漫是真的,但是勝在用心,雖然說是請了專業(yè)婚禮策劃團隊,但是婚宴上的每個細節(jié)他都會親自過問確認,就連喜柬的底紋都是根據(jù)宋西汐的喜好特意請設(shè)計師設(shè)計的。 江時臨的身份注定他無法高調(diào)地給宋西汐一個鋪張浪費的世紀婚禮,但他盡心盡力做好每一個細節(jié),力求給她一個完美難忘記的婚禮。 岑沂南覺得自己輸給江時臨,是心服口服的。 如果真要比誰愛宋西汐愛得更深,江時臨認第二,他是萬萬不敢認稱第一的。 薰衣草莊園作為室外主題婚禮場地,有藍天白云陽光微風,有薰衣草迷人花香的誘惑、荷蘭風車構(gòu)筑的浪漫景致,香榭麗城堡、羅馬噴泉、花飾浮雕、日式花園、天鵝湖營造濃厚的浪漫藝術(shù)氣息。 毫不夸張地說一句,這里連空氣都充滿了甜蜜的浪漫氣息。幾個年輕的女嘉賓說,這氛圍讓我都想馬上找個男人原地結(jié)婚了。 原本是應(yīng)該由父親岑寂森牽著新娘子的手走過紅地毯,將守護女兒的責任轉(zhuǎn)交給新郎的。但在婚禮的前兩天,岑寂森出了意外,把腿給摔斷了,他人現(xiàn)在打著石膏在醫(yī)院里躺著。 當然,女兒結(jié)婚這種重要時刻,岑寂森哪怕是讓人抬著,也得親自來見證這重要而又神圣的時刻。 坐在輪椅上的岑寂森確實不方便牽著新娘子的手走紅地毯,經(jīng)過大家一番商量,最后決定把牽新娘子走紅地毯這個神圣的任務(wù)就交給了岑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