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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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向琉月坦白之后,她就覺得,琉月有些疏遠她了,好好的姐妹情誼生了嫌隙。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算重來一次,她也會搶先一步,去靜園找王爺?shù)摹?/br> 琉月無奈笑笑,“人各有志,我只想攢夠錢贖身出去,別的沒有想過。你也別老惦記著那件事了?!?/br> 有了她這句話,綠梅似吃了一劑定心丸,心里好受多了,點頭“嗯”了一聲。 . 王府后院的蘅蕪苑,是常側妃的居所。 侍妾柳玉宛和侍妾沈聘婷一起來給常側妃請安,在外間等了一會兒,丫鬟過來通傳,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內室。 常側妃賜了座,屏退下人,只留心腹婢女芳杏,站在身旁打著扇子。 兩個侍妾坐下,先是扯了幾句閑話,一個說這悶籠似的天氣什么時候才是個頭,一個說得等立了秋才能涼快下來。 常側妃前幾日病了,還沒好利索,仔細上了妝,氣色瞧著也沒有往日好。 她穿著一身煙霞色家??椊鸾z妝花褙子,歪躺在貴妃榻上,懶懶掀開眼皮,視線在兩個侍妾身上轉了一圈。 柳玉宛穿著一身湖水藍軟羅翠煙衫,打扮素凈,首飾也多半用的素銀的。她家勢不顯,又是那種軟和性子,遇事沒個主見,人前總是一副鵪鶉樣。 沈聘婷挺會打扮,一身窄袖束腰的桃紅煙衫襯得身姿玲瓏有致,生的粉面桃腮,模樣算是出挑,不過也是個有心沒膽的,成不了什么氣候。 寒暄幾句,沈聘婷扯到了正事上:“jiejie可聽說了,王爺這幾日頻頻傳喚浣衣房里的一個丫頭,名叫綠梅的 ,見了她好幾次,也給了不少賞賜,王爺?shù)囊馑?,該不會是要將人收房吧??/br> 柳玉宛也道:“王爺對這姑娘有興致,十之八.九是要收了的,就是不知道是個什么位份。” 常側妃瞥了沈聘婷一眼,眼角露出譏誚的笑意,“本妃怎么聽說,那個綠梅以前是你院子里的?” 沈聘婷連忙站起來,福身道:“綠梅之前確實是妾院子里的,但妾覺得她是個不安分的,便把她打發(fā)去浣衣房了?!?/br> 心說,我這還不是學你嗎?見到個模樣好的,就扔進浣衣房,生怕別被王爺見著了。 常側妃扶額:“也不知道那賤蹄子使了什么手段勾引王爺,竟然教王爺?shù)胗浬狭??!?/br> 沈聘婷諂媚笑道:“綠梅只不過是個粗鄙丫頭,哪里比得上jiejie國色天香,我看王爺只是一時興起,等新鮮勁兒過了,自然還是喜歡您的?!?/br> 常側妃聽見這話,臉色立刻不太好看了,她長的好是好,身子也是美的,可是——王爺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她。 那晚她主動去送宵夜,衣裳都快脫干凈了,都沒成事,還惹他不快。 只怕王爺以后更不想來蘅蕪苑了。 那個綠梅,她憑什么? 常側妃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冷哼道:“一個低賤的粗使丫頭而已,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莫說王爺現(xiàn)在沒收她,就算收了,我也有法子讓她不好過。” 柳玉宛和沈聘婷對視一眼,側妃這是記恨上綠梅了,她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識趣地低聲應是。 前院書房,蕭煊正在案前處理公文,口有些渴,叫人上茶。 福安端來一盞“君山銀針”,親自奉茶,“您一連批了兩個時辰,該乏了,不然奴才伺候您歇晌?” 蕭煊用茶蓋撇了撇水面的浮沫,呷了一口,“不必,本王想出去走走?!?/br> 福安轉了轉眼珠,裝作突然想起來什么事情的樣子,從袖子里摸出一只平金繡荷包,雙手遞上,“奴才差點忘了,早上綠梅姑娘托奴才送這只荷包給您,說是她親手繡的,一片心意,還請您不要嫌棄?!?/br> 蕭煊接過荷包看了看,上面用五色絲線繡了兩只交頸鴛鴦,細密匝實的金珠水紋滾邊,做工精巧。 福安眼睛瞇成一條縫,笑著道:“王爺,您看,要不要叫綠梅姑娘過來,陪您說話,解解悶?”最好晚上再留人侍寢。 打從王爺在國子監(jiān)讀書的時候,福安就在身邊伺候了,是名副其實的老人了。 去歲王爺及冠,封王開府,如今年紀已有二十一,卻從未見他幸過哪個女人。 至于那常側妃,估摸著王爺也是不喜歡,又出了上次那個事,更不想捧著。 另外兩個侍妾,看著跟個木頭疙瘩似的,姿色還不如常側妃,也甭指望了。 王爺年輕氣盛的,身邊沒個可心人伺候怎么成呢? 所以突然冒出來的這個綠梅,他得可勁撮合,她雖然出身不好,但是能讓王爺多看上幾眼的,也是人家有本事不是? 蕭煊想了一下,手攥著荷包,站起身,抬腳朝外走,“本王去找她?!?/br> 福安眉開眼笑帶著一撥人跟了上去。 來到浣衣房院子外頭,蕭煊揚手:“本王自己進去,不用跟來。” “是?!备0矐?。 蕭煊跨進院子,走了數(shù)步,隱約聽到一陣歌聲,聲音婉轉曼妙,似曾相識。 他繞過搭著衣衫的架子,看到一個芳齡女子,哼著歌,素手纖纖晾曬衣物。 晴光之下,她的肌膚晶瑩剔透,雙眸似水,澄澈得不染纖塵。 不經意間的嫣然一笑,仿若春風吹開了桃花。容色妍麗,讓人挪不開眼。 “王爺?!?/br> 蕭煊回神,見綠梅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笑靨如花,“王爺,您怎么來了?” 蕭煊側目看向那名女子,她已經晾好衣物,端著木盆走了,回頭對綠梅道:“本王來找你。” 淡淡說完這句,便負手向外走。 綠梅跟在他身后,落后一個身子的距離,片刻,忍不住扭頭看向消失在角門的那道身影,暗暗咬牙。 不能讓王爺再有機會見到她。 琉月姐,對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女主很快就會見面啦。 第五章 翌日清早,東邊露出一抹魚肚白,青灰色的天空綴著幾顆未落的殘星。 聽到雞啼聲,琉月穿衣起床,推了推睡在旁邊的綠梅,“天快亮了,該起了?!?/br> 綠梅揉揉困倦的雙眼,聲音有些模糊,“我好困,再睡一會兒?!?/br> 琉月叫不動她,兀自下了床,洗完臉,拿著一把桃木梳梳頭,將秀發(fā)平分兩側,梳成兩個小髻。 沒有發(fā)釵和絹花,就這樣素素凈凈的扎好,打開門,晨風清涼拂面。 琉月拿上她和綠梅的碗,提上食盒,去廚房領了早飯回來,綠梅還窩在床上沒起。 琉月就著小菜喝粥,一面叫她:“綠梅,快點起來,吃早飯了?!?/br> “你先吃吧,我等會再起?!本G梅又犯懶了。 “好吧。”反正綠梅不去,管事姑姑也不會叫她洗衣,琉月吃完飯,擰了條帕子擦了把臉,就去前院干活了。 錢姑姑分給她一盆沈侍妾的衣物,交代兩句,轉悠到茶房喝茶去了。 琉月拎著木桶去井里打水,倒進木盆里。 接連打了三四桶,待水沒過衣物,浸泡一刻,她從旁抄了一只矮凳坐下,往衣服上打了一些皂角,輕揉慢搓。 搗衣杵勁兒太大,不能用,只能全程手洗。 洗完,晾在院子里用木頭和竹竿撐起來的架子上。 今天日頭好,微風輕漾,晌午一過,琉月收了這些衣物,拿去熏房熨燙熏香,整齊疊好,交給錢姑姑。 錢姑姑走了沒多大會兒,又折了回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沈侍妾身邊的丫鬟香巧。 “琉月,你給我過來。”錢姑姑怒氣洶洶道。 琉月不明所以,放下手里的活兒,往圍裙上擦了兩下手,趕緊來到兩人跟前,福身:“錢姑姑,請問您叫我何事?” 錢姑姑板著臉,從香巧手里接下紅漆托盤,拎起上頭的一件石榴紅撒花百褶裙,惡聲惡氣地沖她嚷嚷:“看你干的好事!” 琉月抬眼一瞧,只見那條裙子的側邊開了好長一條裂縫,很是醒目,心里一驚,急忙為自己辯解:“姑姑明察,明明奴婢將衣物給您送過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么會變成這樣了呢?”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錢姑姑一股腦兒往她身上推,“你將衣衫交于我,我看也沒看,立刻差人往沈侍妾的院子里送了,那邊的人發(fā)現(xiàn)衣裳破了,趕忙過來詢問,前后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而且都在旁人眼皮子底下行事,有問題也只會出在你的身上。” 香巧眸光恨恨地看向琉月,語氣十分不善:“這件裙子可是我家主子最喜歡的,平時都不舍得穿,沒想到被你給洗破了,若是讓主子見著了,不知道要怎么往我們身上撒氣呢?!?/br> 琉月快急出眼淚,“錢姑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給您送去的時候是完好無損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變成這樣了?!?/br> 錢姑姑一口咬定是她做的,才不聽她半句解釋,“你不好好做事,弄壞了主子的衣裳,還妄圖瞞過去,沈侍妾怪罪下來,可是要連累整個浣衣房跟著吃掛落!” 擺明了,錢姑姑這是要讓她背黑鍋。 琉月眨眨杏眼,將沒用的眼淚逼回,不卑不亢道:“錢姑姑,您剛剛也說了,這趟差事經過了好幾個人的手,沒有人證,單憑一件破了的衣裙,不能空口白牙認定是我弄壞的。您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找管家評理?” “這……”錢姑姑被她堵的沒話說,兩只渾濁的眼睛左右忽閃,有些猶豫不定。 香巧側目問:“姑姑您看,今日這事應該怎么著吧?” 錢姑姑從衣袖里摸出一塊銀角子,塞到香巧手里,賠笑道:“這事兒已經出了,只能想法子彌補。不若這樣,香巧姑娘,趁現(xiàn)在沈侍妾還未發(fā)現(xiàn),我先找人把這衣裳給補上,再給您送過去?!?/br> 香巧收了銀子,嘴上不滿地道:“衣裳破了再補上,可是會看出痕跡的,我家主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br> 錢姑姑打包票道:“香巧姑娘您放心,我會找個繡工好的,保證補上之后跟新做的一樣,一準兒瞧不出來?!?/br> “行吧?!毕闱善财沧欤澳泌s緊的啊。” “哎。”送走香巧,錢姑姑叫了綠梅來,說清楚事情始末,“這院子里就數(shù)你心靈手巧,繡活兒最好,沈侍妾的這件衣裳勞煩你給補補,要配的絲線等會兒我讓人給你找齊?!?/br> 綠梅捏著裙角,里外翻看兩眼,連著托盤一起接了過來,“是,奴婢這就去做?!?/br> 錢姑姑看向琉月,又換上一張嫌惡臉,“回頭再找你算賬!” 這兩日,浣衣房上下都在傳,柴房缺人手,要從她們這兒撥一兩個人過去。 綠梅把玩著手里的一朵嵌著瑪瑙碎石的珠花,皺著眉頭道,“我可不想去柴房,不如這樣吧,我們給管事姑姑塞些銀子,再說些好話,姑姑看在銀子的份上,一定會留下我們的?!?/br> 柴房的活可是五大三粗的婆子才能干得下來的,小姑娘家身板弱氣力薄,洗洗衣服,燙衣熏香還能應付的來,若被趕去柴房,恐怕受不了。 琉月便問:“要塞多少?” “一兩吧?!?/br> 一兩銀子可是她的全部家當了,簡直rou疼。琉月聽了直搖頭,“算了,我不塞了?!?/br> 不出意料,最后是琉月被攆去了柴房。 這事當中估計少不了錢姑姑的功勞,錢姑姑一早看她不順眼,就算塞了銀子,放得了她這次,下次依然會找她的麻煩,還不如老實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