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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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二十八歲,有一個孩子,但我依然相信自愛的人是值得被愛的。至于李先生你,三十歲,有一份前途無量的工作,雖然家境普通,但也要相信,自己的奮斗和努力才是成功的關鍵?!?/br> 李博士因為沈妤的話忽然間沉默下來。 他抬起頭,放下最初的溫和,開始有了銳利的言辭:“沈小姐,你也是一個成年人,你該知道這是世界不是想象中那樣的。這個時代本就是悲哀,人性的善惡被利用,愛情不過是婚姻和利益的附庸品,你也快三十歲了,應該學著現(xiàn)實一點兒?!?/br> 沈妤并沒有覺得被冒犯,她甚至笑了起來,她說:“那難道李先生你這樣的悲觀思想,就是所謂的現(xiàn)實么?三十歲的女人憑什么就不能相信愛情?您說這是時代的悲哀,我倒是覺得這是你臆想中的憤憤不平。你的怯懦讓你固執(zhí)的認為,男人不是努力奮斗了就能擁有,而女人不是自尊了就能被愛。說實話,擁有這樣的思想,我覺得,您更加悲哀?!?/br> 李博士看著自己交握的手指,輕聲嘆氣,他沒有想到沈妤褪去了初見時的鮮亮外表,藏在內(nèi)里的性格更讓人驚訝。 于是他說:“沈小姐,你的很多想法我覺得難能可貴,可你終究還是被保護得太好了?!?/br> 沈妤的確被父母保護得很好,從小到大,她是一個過分幸福的人。 何況,她平日里與書為伴,筆下大多是些女人心中最為理想的男人,所以,她拿出自己書中的角色,試圖倔強地告訴眼前的男人:“雖然你遇不到,但你也不能否認這世上的確有完美的男人。就像我最喜歡的那個人,他就和大多數(shù)男人都不一樣。他不僅學識淵博,長相出眾,而且從來不會怨天尤人,正因為有了他,我才相信,愛情是永遠存在的?!?/br> 李博士覺得沈妤這是犯了瘋病。 畢竟他覺得沈妤要是認識這樣的男人,哪里還會坐在這里。 所以,他搖了搖頭,只笑著說了一句:“沈小姐,沒想到你二十八的年紀,還會有這樣姑娘的純情?!?/br> 沈妤看著手里的茶盞,眼神低垂下去,倒映在水面一根根綠尖的光亮里。 陸行州輕聲靠近,沒有任何見外,徑自在沈妤的身邊坐下。 他看著對面的男人,微微勾起嘴角,直截了當開口道:“李先生,沈妤沒有給你帶來什么麻煩吧?!?/br> 沈妤聽見自己的名字,猛地抬起頭來,臉色霎時變得有些蒼白。 李博士先是有一瞬詫異,繼而皺眉思考,最后恍然大悟,試探地問了起來:“你…是陸行州?” 陸行州點頭答是:“難得李先生認得我?!?/br> 李博士上學時,陸行州的研究課題已經(jīng)赫赫有名,加上他們導師對陸行州的許多理論極力推崇,在他們這許多人眼中,陸行州或許更像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 沈妤腦中混沌不堪。 甚至李博士起身離開,她的眼神還一直緊盯著桌面。 直到那頭陸行州低聲說了一句“我那天并沒有歧視你年齡的意思”,她才回過神來。 沈妤喝下一口茶試圖平緩心中情緒,她眨巴眨巴了眼睛,指甲輕扣茶盞表面的凸起,小聲地說:“我…我知道了。今天,謝謝你幫我解圍?!?/br> 陸行州看著沈妤的側(cè)臉,只覺她的神態(tài)有如一個少女。 就連她微微顫動的睫毛都帶著十足的純情,于是他輕咳出聲,臉上神情淡淡,若無其事地低聲答到:“沒關系,我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這樣喜歡我?!?/br> 沈妤抬起頭來,眼神茫然地看向身邊的人。 她想起剛剛自己的一番話,不禁有些啞然,面露難色,開口生澀道:“陸老師,你…” 陸行州因為這聲音看向沈妤的嘴唇,覺得那上面的櫻桃紅,似乎都帶上了微潤的水色。 沈妤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低下頭來,小聲地繼續(xù)問:“你…不會是來找我碰瓷的吧?!?/br> 作者有話要說:趙源后面也會出場。 陸行州,他,李文瀚三個人的兄弟情很深,也是三種男人的代表,即——不要臉、臭不要臉、十分臭不要臉。 ☆、第8章 李文瀚從二樓下來,抬頭張望一圈,沒有尋見陸行州的蹤跡。 此時邁步往前,徒然聽見沈妤的話,鼻子猛地往上一提,雙唇緊閉好一會,這才控制自己沒有完全笑出聲來。 沈妤聽見動靜,抬頭看向李文瀚的臉,神情閃過一絲憐憫,像是在看一只不討人歡喜的老狗。 李文瀚長得其實并不難看,他只是黑得真切,所以與沈妤喜好的清秀美人相去甚遠。 他眼珠奇大,夜晚走在燈光下,彎眉一笑,有如兩粒飄在空中的驢皮大眼。 高中時期,學校里曾有非洲友人與他分享特制的熒光小帽,五百米開外間接性發(fā)光,有人暈倒自動報警,專門提防那些深夜游蕩的遛彎兒大爺、私會情侶,以免他們看見自己大喊一聲“主席救我”暈倒過去。 陸行州臉色不悅,點頭讓李文瀚坐下。 沈妤沒有猜著兩人的關系,伸手將落在耳邊的發(fā)絲往后挽了一挽,其實沒有幾根,但總透著股小女人的嬌氣。 她沉默一瞬,開口小聲說到:“陸老師,既然你朋友在這里,那我…我就先回去了?!?/br> 陸行州微微皺眉,開口像是有話要說,偏頭望見李文瀚若有所思的眼神,又重新抿住嘴唇,低聲回答了一句:“好?!?/br> 李文瀚望著沈妤匆匆離去的背影,手扶下巴,不敢冒然發(fā)問。 他知道,自己身邊這位同志看似六根清凈,手里捧一本佛經(jīng)看著比誰都像個出了家的,但其實內(nèi)心戒備森嚴,打小缺愛,有些變態(tài)。 沈妤不知自己的出現(xiàn)在李文瀚心中具有何其深遠的意義,她剛剛回到家中,劉處長便如期而至。 母女兩有些日子沒有見面,劉處長因為南調(diào)的事來得風塵仆仆,此時就著李博士的情況低聲討論一陣,難免生出些許唏噓感嘆。 劉處長平日里雖然神情嚴肅,猶如新世紀二代劉胡/蘭,但待人一向真誠。 她認為李博士的導師,也是她曾經(jīng)的恩人楊教授一生德高望重,九十一歲高齡看走了眼,認下這樣一個義子,乃是人生大憾。 而沈妤對于李博士那些卑怯的人生理念也很不贊同。 她當年半途輟學,時至今日,對于讀書人時常抱有一份格外的敬重。 她認為李博士作為一位被社會寄予了極高期望的高級知識分子,種種行為顯然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