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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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瀚曾經(jīng)對杜馬千的婚姻表示過真心的遺憾。 因為在他看來,杜馬千的老婆身上有一股城市勞動婦女渾然天成的堅貞與悲壯,她干癟的胸脯十分適合佩戴大紅花接受組織表揚。 而她放棄了這個機會,她在自己最能讓男人合不攏腿的年紀毅然選擇了出國,改投美利堅糖衣炮彈的懷抱,看起來一絲一毫猶豫也沒有。 杜馬千的前妻一米八二,當年嫁給一米七的杜馬千,或許并不能說完全沒有愛情。 但兩人結(jié)婚五年,杜馬千一直沒能有個孩子,廖老太太是農(nóng)村來的,她比任何人都需要一個小孫子來彰顯自己長輩身份的存在,于是吊著嗓門揚聲大罵,她堅持認為自己這位兒媳是下不了蛋的年輕母雞。 于是只能檢查,杜馬千通過五年的等待得知了自己jingzi活躍度偏低的事實,老太太于是這下終于沒有再罵,她憂傷的要哭了。 杜馬千前妻拿東西走人的那天正是六一,沒有人知道她選擇這樣一個日子是否別有深意,她是不是想要告訴所有人,她也是一個有苦衷的人。 杜馬千沒有研究透自己這位前妻,他或許這一輩子也研究不透。 此時兩杯酒下肚,他有了些恍惚的情緒,終于開始對著陸行州的臉唉聲嘆氣:“你們有一個那么健康的孩子,這就是恩賜,得好好珍惜著。承諾是假的,生活不需要這些,愛情不如放屁,上面進去,下面出來,只有孩子是真的,那是你作為男人的第二條命?!?/br> 陸行州像是沒有想到,原本在他面前態(tài)度傲慢的杜先生,此時竟難得顯示出一絲男人的脆弱與無措來。 他想,人總是不能喝酒的,喝得透了,心思就藏不住,難免露出狼狽與辛酸的本性。 李文瀚看著眼前形形色色的姑娘,也像是有了醉意,他說:“在此之前,你就多看看這世上的姑娘們吧,老陸,你知道的,男人一旦結(jié)了婚,就像是老鷹被關(guān)進籠子里。你喜歡過的蘭蘭和盈盈,都不能再跟人提,你不能再三心二意,你得做個好男人?!?/br> 趙源坐在原地沒有說話,他沒有喝酒,于是心思依然沉靜。 他攬著陸行州的肩膀,聲音在嘈雜的環(huán)境中依然顯得十分清晰:“這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個不相信愛人只一味的想要個孩子,一個丟下所有的蘭蘭和盈盈獨自跑去結(jié)婚,老陸,你不該這樣的,你和沈小姐不一樣,你們的感情很純粹,你得去和她父親聊聊,你沒有那些死的活的蘭蘭盈盈,你是不一樣的人?!?/br> 李文瀚對婚后的生活心懷幽怨,是因為他的生命中出現(xiàn)過太多的蘭蘭與盈盈。 她們中大多有些可愛,也熱衷歌唱愛情,甚至為了男人眼中高雅的自己可以傾盡一切。 李文瀚曾經(jīng)追求過這樣一位姑娘,她從國外來,在男人面前聲稱,自己即使在家里小解也絕不會弄出任何不雅的聲響,就算憋得要死了,也必定要緩緩而行,徐徐道來。 趙源那時坐在他們身邊,對她說:“這樣不好,會得病,人生該爽的時候就要得爽。” 那姑娘目光涼涼地看他一眼,覺得他侮辱了自己的人格,李文瀚也從旁附和,那之后,再也不將她帶著與趙源同在一個飯局。 直到第二年,趙源再提起那個姑娘,李文瀚臉色遺憾地告訴他,那位姑娘得了尿毒癥,他們虛假而高雅的愛情終于無比悲傷地枯萎了。 所以,在趙源心里,李文瀚是再混蛋不過的男人。 他與那些普通混蛋不同的地方便是他前面尚有衣冠兩字,而大多數(shù)混蛋卻是直白的,赤身誠實著。 三人在一起坐了一陣。 那位聲稱自己剛剛年過二八的女人便又一次走了過來。 她在陸行州身邊坐下,偏頭問話,眼神里有光,她問:“我們又見面了,你叫什么?” 陸行州低頭沉默不語,思考一瞬,回答道:“雷鋒?!?/br> 女人面露詫異,不禁皺眉又問:“想不想再聽聽我的故事?” 陸行州看著她濃妝艷抹的臉,搖頭告訴她:“不了。你該為自己做一些保留,人的故事并不是用來攤開給人看的,它該成為你充實的過去,讓別人覺得迷人。” 女人第一次遇見陸行州這樣的男人,見他起身,連忙俯身靠近,抓住他的手臂輕聲問:“我出售自己的美貌,你出售自己的財富,這難道不是最讓人放心的交易?” 陸行州伸手將她推開,他厭惡她身上濃厚的香水味道,張嘴也試圖以公平的角度來進行回答:“可美貌是貶值資產(chǎn),財產(chǎn)卻是增值資產(chǎn)。你過分的兜售了自己,最終的結(jié)果只能是資產(chǎn)下跌至底盤時拋售一空,我同情你的過去,并不代表我不能唾棄你的未來?!?/br> 女人站在原地目光深沉,深吸一口氣,無奈地笑:“你這冤家說話可真不客氣?!?/br> 陸行州仍然面目寧靜,他說:“因為客氣從來不是真心?!?/br> 從酒吧里出來,天色已經(jīng)暗淡。 李文瀚和杜馬千醉意醺醺,他們像是借著陸行州的事情又一次回饋了自己。 趙源將他們扶進自己的車子,看著陸行州問:“你要去沈小姐那里?” 陸行州點頭答是,舉起手中的手機,低聲回答:“沈黎跟人打了架,我得過去。” 趙源看著他的神情,忍不住打著趣道:“你現(xiàn)在,倒是真的有了些為人父親的樣子?!?/br> 陸行州不置可否,他也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我不知道一個父親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但想必不會是陸首長或者你這副模樣。” 趙源搖著頭笑出聲來,他學著那女人的聲音,揚聲說到:“滾吧,你這個薄情的冤家?!?/br> 于是陸行州一路馬不停蹄,等到達沈妤家中時,沈黎已經(jīng)撅著屁股開始淚眼朦朧,他才被沈局長打了一通,鼻子冒泡,兩眼發(fā)昏,看見陸行州進來,臉上表情更是憤恨,嘟著嘴喊:“你走開,我才不要看到你?!?/br> 沈妤其實也心疼,抬頭看了陸行州一眼,伸手摸摸沈黎的小腦袋,輕聲道:“mama去給你做甜湯,你不要亂動,屁股上的藥還沒有全部吸收,陸老師只是來看看你,他擔心你。” 沈黎于是只能吸了吸鼻子,見沈妤走進廚房,忍不住小聲埋怨起來:“都是你,你五音不全,害的我唱歌也難聽,妞妞都哭了!” 陸行州當然不知道妞妞是誰,可他知道沈黎下午與院里幾個孩子發(fā)生口角動手打了人,于是坐下來,看著他道:“這世上沒有人是完美的,你該知道,遺傳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承受了旁人沒有的優(yōu)秀,也該認可自己的不足。但是,動手打人卻是不對的。” 沈黎于是“哼”上一聲,把頭整個偏過去,繼續(xù)不滿地回答:“你五音不全!” 陸行州皺起眉頭,神情嚴肅:“作為一個男人,你得知道,不被別人欺負是本事,不去欺負別人是素養(yǎng),打架是不對的。” 沈黎低頭仍然不服氣著,嘴里只念叨著:“你五音不全。” 陸行州嘴角已經(jīng)扯開了一個隱忍的弧度,他問:“你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沈黎埋著腦袋嘴里吐泡泡,把頭側(cè)躺在沙發(fā)上,擠起臉上的一邊胖rou,像只倉鼠,眼神無比倔強,堅定地開口:“你五音不全。” 陸行州“嘖”上一聲,終于忍不住伸手往他屁股上拍下去,低聲喊著:“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