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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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群女人嘲笑,得了一句“死呆子臭傻逼”。 李叢自那之后便覺世間了無真情,開始對女人敬謝不敏。 李文瀚覺得自己害慘了弟弟,回去好生安撫,潸然淚下之際,也不忘將他與陸行州做比,言辭陳懇而真切:“阿叢,你對女人不要有太多負擔,她們不接受你的關懷,只是因為你太過于優(yōu)秀。況且,你看我那位好友陸行州,他小時也是呆子,現(xiàn)在想要和他睡覺的女人卻能從這里排到九坡里。” 李叢沒有受到開解,他越發(fā)絕望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即便重回娘胎,再一次出來,他應該也是長不出陸行州那般長相的。 所以后來李叢參了軍,他覺得部隊的世界更為真實;而陸行州,也拋下那些想為他淚眼朦朧的女人,只身一人來到美國。 舞會發(fā)放的面具并不大,陸行州跟在葉姝身后進入舞會大廳。 他那時眼睛還未做過激光手術,離開眼鏡后的視線模糊一片,目光所及只覺群魔亂舞,十米開外更是人畜不清。 但他的臉對于女人而言依然充滿了吸引力,筆挺的鼻梁撐起面具的骨架,肌rou繃直的下巴透著禁欲的克制,即便是暗色的燈光照在上面,清冷一片,卻也有著一份涼薄的美感。 葉姝從他身后遞來一杯酒。 陸行州低頭看向她細長的手指,搖頭回答:“對不起,我不喝酒。” 葉姝沒有覺得不高興,反而輕聲笑起來,彎眉道:“怎么,取下眼鏡連我也不認識了?” 陸行州思考一瞬,低聲回答:“這不是一個好地方?!?/br> 葉姝于是繼續(xù)將酒舉在他的面前:“可這里的酒不錯,陸行州,你該看看這些充個愛意的世界?!?/br> 陸行州沉默一瞬,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仰頭緩緩喝下,喉頭發(fā)熱,看著杯里余下的冰塊,映著廳里的光線霧里看花,映出許多人模糊而浮夸的臉。 他回想起自己十歲喝下的第一瓶酒,陸與風那時將他與酒瓶鎖在屋外整整一夜。 他的母親那時還在,半夜起床,將他偷偷抱回屋里,刮著他的鼻子,低聲笑話:“你啊,可真是個小頑皮?!?/br> 這懷念來的洶涌,時隔多年,依然有血有rou,卻很可惜的沒能帶出一丁點兒繾綣的味道。 陸行州幾杯酒下肚,終于決定離開這里,他感覺頭中暈眩。 于是起身,邁步向前,冷不丁的,懷中落下一個陌生的身體。 陸行州看著女人的頭頂,聞見她身上零星的味道,像兒童時他趴在院里的桂花樹上,不經(jīng)意的一點香,細聞之后,卻又帶著些微的一些苦。 陸行州將自己的手指從她的肩膀移開,低頭說話:“小姐,你喝醉了?!?/br> 沈妤的確喝醉了,但她也是帶著目的靠近陸行州的,轉過身來,歪下腦袋輕笑出聲,俯身倚在他的胸前,小聲發(fā)問:“你叫什么名字?” 陸行州沒有回答。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細長的脖頸,還有耳下那一根舒展的線條上,酒精的曖昧硬生生勾起一點回憶里的想念。 他深吸一口氣,低著頭想,喝醉的人,或許總這樣容易胡思亂想。 所以,他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徑自閉上了眼睛:“我們并不認識?!?/br> 沈妤卻不放棄,她干脆坐在他的腿上,將頭靠在他的脖頸旁,伸手搭在他的肩膀。 她面具上的羽毛貼在陸行州的皮膚上,引出一絲半點的癢,開口說話,也帶上少女獨有的甜膩味道—— “一個晚上,好不好?” 陸行州身上開始繃緊,他甚至難得地感到焦躁。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沈妤醉了,她無法無天,她做了十九年沈家的淑女,一朝迷失,可能完全不保留自己。 所以她干脆抱住眼前男人的脖子,輕笑起來,嘴角的狡黠像是一朵夜里開放的花兒,細聲說話也顯得嬌艷:“我和朋友打了一個賭,賭能不能得到你的一個吻,不過…” 她將手指貼在陸行州的下巴,沿著他凌冽的線條一路向下:“不過,我現(xiàn)在想要的,好像不止是一個吻了?!?/br> 陸行州從沒有過這樣內心的放蕩,在這樣陌生的地方,與這樣陌生的女人。 他坐在原地沉默許久,伸手輕摟住眼前女人的胳膊,抬起頭來,輕輕在她的嘴角觸碰,低聲回答:“這是我的一個吻,但你還是個孩子?!?/br> 沈妤看著陸行州的眼睛,耳朵里是他低沉的聲音,她覺得自己像是剛從一杯酒的迷惑里走出來,此刻又生生醉倒在一個男人溫柔的克制里。 她趴進他的懷中,像一只慵懶的貓,鼻尖磨蹭他的喉結,眼神放得很空:“但我已經(jīng)可以成年了,而且,我是處女,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就一晚,這樣不好嗎?!?/br> 說完,她又用手指輕點他的下巴,聲音輕緩地問:“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陸行州感覺到自己呼吸變得粗重,腦中是叮鈴作響的酒精,身下是他假以懷念的姑娘。 沈妤睡意昏沉,沒有再說話,她趴在他的懷里,開始輕聲哼起歌來。 陸行州喉結上下滾動一陣,終于低下了頭,他看不見周圍的目光,也看不見女孩兒心里的秘密,他只是醉了,所以聲音暗啞而迷茫:“不后悔?” 沈妤被他重重摔在房間的床上,她抱著他的腦袋,笑得放肆:“和你,不后悔。” 陸行州醉得徹底,丟棄了最初的克制,他開始意識到,女人的腰肢原來的確是軟的,它溫柔得沒有任何道理,她們的眼淚熱得guntang,輕聲的呼喊可以帶著歡愉,而你是男人,你沒有不去欺負她的理由,你沒有不將她狠狠揉進自己身體的理由。 你有無盡的欲望,你有大把的時光,你得在每一個沒有旁人的夜里,一一說給她聽。 山里原本已經(jīng)停下的雪又開始下了起來。 胡麗清轉完一圈終于打起了噴嚏,抱著手爐回來,臉上顯得委屈。 李文瀚抽完煙,頭上又是一層薄雪。 陸行州聽見身后屋里的動靜,想到沈妤應該是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