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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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子重咳幾聲,粗著嗓子難受道:“你們知道白山來了位沈大夫嗎,我這嗓子是老毛病,想要托他看一眼,你們可有人相識?” 錦瑟眼眸一轉(zhuǎn),看向了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竹簾子,依稀可見幾個人坐著。 “我這幾日倒是常常聽到這個沈大夫,那國公府的小公子自小染了惡疾,大夫皆是束手無策,叫他一瞧不過幾日光景便好了,簡直是華佗再世,我家中姨娘也曾尋他來瞧病,不過卻是沒能請到……” 這話還未說完,陶鈰伸手拉開竹簾,“這位兄臺說的沈大夫,可是名喚沈甫亭?” 那處坐著的墨衣公子一身貴氣,見他拉起了竹簾微微一怔,聞言才點了點頭,“正是沈甫亭。” 陶鈰聞言一笑,難得鄭重開口,“是這樣的,我乃是京都陶家長子陶鈰,家中人害了隱疾,這幾日去請這沈大夫,卻是每每得不到準(zhǔn)信,幾位兄臺若是有門路也請?zhí)嫖颐姥詭拙?,陶某必然感激涕零,往后若有我?guī)偷纳?,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br> 那墨衣公子聞言還未來得及答話,又咳了幾聲,似乎將肺咳出來,片刻后才緩過勁頭,“唉,我又何曾見過那沈大夫,先頭我著人去他住處尋,每每都撲了個空,后頭無法,親自去留了拜帖依舊被推拒門外,人都見不著?!?/br> 周遭人聞言不平,“既是大夫,哪有將病人拒之門外的道理,只怕是銀錢給的不夠,想要托大罷?!” 墨衣公子忙擺了擺手,話間全是苦惱,“陳兄這可料錯了,我這嗓子便是千金,我也愿意醫(yī)得,可那沈大夫行醫(yī)不收銀子,我便是允諾的再多,也拿不到一個方子……” 陶鈰聞言失望之意溢于言表,“竟是如此難請?” 那墨衣公子見陶鈰焦急,開口寬慰,“許是我這嗓子不是急癥,請不動他,你家中人若是實在病重,你便去他住處外頭跪請,或可請著人?!?/br> “對啊,醫(yī)者仁心,你去將原由與他說明,十有八九會去你家中救人。” 陶鈰聞言默了一默,點頭應(yīng)下,一旁的公子哥們連忙出聲安慰。 錦瑟斜靠在一旁冷眼旁觀,完全沒有安慰的體貼意思。 一華服少年從廊下走來,失落道:“沈大哥,我們賭的舟就差了一點點便贏了,那藍舟也不知怎得,最后關(guān)頭如有神助般領(lǐng)先了一尺!” “無妨,下回還有機會。” 這聲音悅耳好聽,聽過便不會忘記,錦瑟眼睫微掀,看向了右側(cè),竹簾垂落而下,看不清人的模樣,只隱約看到有人坐著。 那華服公子拉開了竹簾進去,連帶著這處竹簾都微微搖晃,隱約瞧見了里頭的人。 浮光掠影,廊外傳來的光線漸漸透過那人衣袖,透過淡淡的清雅之色,模糊了一片視線,如同一幅古舊的畫卷,卻蘊籍驚心動魄的韻味。 那人靜坐于案幾前,手執(zhí)酒盞淺酌,烏發(fā)束冠,側(cè)面如精雕玉琢,淺淺光線模糊了他的面容,周身風(fēng)華不減反增。 錦瑟猛然坐起身,黛眉微蹙,心中難掩詫異。 區(qū)區(qū)一個散仙竟能掩飾自己的氣息到這個地步,只隔一簾竟叫她半點未曾察覺! 竹簾晃動間,沈甫亭似有所覺看來,對上了她的眼,眼中清澄,卻沒有招呼的意思,一眼過后便收回了視線,與同行而來的友人淺談。 而這一處還沉浸在未能請到大夫的苦惱之中。 錦瑟唇角浮起一抹玩味笑意,這么長的時間,她對這個人還是一知半解。 她以為他真是普渡眾生的仙者,可是現(xiàn)下求醫(yī)之人在生死門旁徘徊,他明明聽見了,卻漠不關(guān)心,果然看人不能只看表相。 第22章 塞龍舟的結(jié)果出來以后,沈甫亭無意久留,與友人笑談幾句便起身離了席面。 錦瑟看著他從眼前走過,放下了手中酒盞起身離席,陶鈰這處還與隔壁的墨衣公子相談,全無注意。 錦瑟出了廊下,看著緩步離去的人慢悠悠道:“沈公子見了我也不打招呼,旁人見了還以為我們是對面不識的陌生人呢?” 沈甫亭聞言轉(zhuǎn)身看來,玉冠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奪目的光暈,卻半點不及他容色惑人好看。 “錦瑟姑娘玩得正歡喜,我若開口豈不擾了你的興致?” 很順理成章的理由,挑不出一處錯。 錦瑟眼眸微轉(zhuǎn),回頭看了眼廊下,笑盈盈諷刺,“悲難之人苦心尋你,公子卻是無動于衷,難道做神仙的都似你這般鐵石心腸?” “生死有時,神仙干預(yù)不得,若是每一個都救,豈不是亂了天道命數(shù)。”沈甫亭聞言波瀾不驚,說完眉眼忽而染上輕笑,話間似含嘲弄,“錦瑟姑娘既然心疼意中人,何不自己出手相幫,以你的能力,想要逆天改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誰說他是我的意中人?”錦瑟聞言不屑,一個閑時逗趣的玩具怎么可能當(dāng)?shù)靡庵腥耍?/br> 這一看就是玩弄感情的禍水。 沈甫亭聞言眼簾微掀,看著她神情似含嘲弄,連聲告辭都沒興趣言說便轉(zhuǎn)身離去。 錦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面皮慢慢沉了下來。 “錦瑟?”身后陶鈰出了廊下來尋,見她在這,當(dāng)即上前來,“你怎么一個人出來了,可是剛頭忽略了你,叫你一個人無聊了?”見錦瑟一臉不悅看著遠處空氣,當(dāng)即想到剛頭聽到的消息,“錦娘莫要不高興了,你可知道剛頭你指的舟贏了,那銀子翻了一倍,足足四百兩銀子,全都進了你的口袋里,你可歡喜?” 這可是整整四百兩銀子擺在眼前,常人哪會不歡喜,可惜錦瑟是只妖,自然沒興趣。 這沈甫亭也是奇怪,明明知道她要動手腳,卻沒有阻止的意思,還白白折了銀子進去,這樣一來倒像是他讓著自己贏了一般,叫她心中越發(fā)不爽利。 錦瑟心情好不到哪里去,興致缺缺任性道:“我不要了,你自己去拿罷?!?/br> 她向來是個寵玩具的,只要玩具得她的心意,自然不會為難。 就像那些個毛茸小妖怪,往日里風(fēng)餐露宿,因為模樣軟萌總被別的妖怪欺壓,后頭跟著她便是吃了睡,睡了吃,日子過的好不愜意。 陶鈰聞言一怔,見她神情不似作偽,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誰會將真金白銀推到門外,更何況是整整四百兩! 這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自然是玩弄風(fēng)月的高手,片刻便緩過神來,“你可真是個寶,倒叫我愣了神?!彼粗聘鹆伺d趣,“后日我?guī)闳ソ纪獯颢C如何?” “郊外有什么好玩的?”錦瑟聞言乏味至極,妖界的獵都沒興趣打,更何況是凡間這些連飛都不會的,對她來說難度太低了。 陶鈰卻很是自信滿滿,“有我在,自然不會讓你無趣。” 沈甫亭回了客棧,里頭人迎出來,對著他恭敬施了一禮,“公子,有人送來了木雕馬給您,正擱在屋里頭?!?/br> 沈甫亭聞言微惑,推開屋門正看見一匹木雕的彩馬擺在桌案上,雕工栩栩如生,一眼望去仿佛是真馬,看上去活脫脫的玄機縮小版。 沈甫亭平日沒什么喜好,唯獨兩樣不可缺,一是酒,二是馬。 愛馬之人看見雕功如此驚艷的馬,自然心生喜歡,而這個送馬之人很聰明,送的東西極合人意。 匹獻跟著進了屋,“那丫頭名喚雙兒,說是她家姑娘特地托了京都有名的師傅雕的,特特送給公子做往日恩情的謝禮,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希望公子一定收下?!?/br> 這雕功不俗,一刀一刻皆如水般流暢,一處斷痕都沒有,顯然是個心極靜的大師。 沈甫亭見之頗為欣賞,且話到此處,也不再推辭,“端到下頭讓玄機看看,它這幾日心情不太好,見了說不準(zhǔn)會歡喜些?!?/br> 匹獻聞言當(dāng)即cao心起了自家公子的終身大事,明明叫他端馬,他卻想連人一起端了,“公子若是喜歡這凡人姑娘,倒不如帶回天界,雖是凡人,流程麻煩一些,但好歹能得公子的意?!?/br> 何止是麻煩一些,若是要將凡人帶回天界,必須要指點她修煉成仙,而沈甫亭身份不同尋常仙者,若要做他的妻子,還需是仙上仙,是以到了天界也要費心指點,苦心修煉,不知要費多少時日和精力。 紀(jì)姝是個做妻子的好選擇,有點心思城府也無傷大雅,他需要的就是這種能兼顧左右的識趣之人,可惜是個凡人,雖然對于沈甫亭來說并不算什么難事,可到底還是麻煩諸多。 “不必了,待天界形勢安定,妻子在仙者中選便好,免得橫生枝節(jié)?!?/br> 匹獻聞言一想覺得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到時又給了那些不安分的借口,爭鬧起來委實麻煩。 他上前去端木雕馬,端得一半突然想起了絕食的玄機,“公子,玄機從早間開始就不吃不喝,往日可是要連吃六七頓的,如今怎樣喂都不肯,許是知曉自己要禿了……” 沈甫亭聞言輕嘆,“去看看?!?/br> 匹獻聞言忙在前頭帶路,二人到了馬廄,玄機正站在里頭,雙目放空,面前放了一堆草,卻是一口未動。 匹獻忙端著木雕馬上前給它看,哪知這玄機垂著眼兒,垂頭喪氣,無精打采。 匹獻一臉無奈,“公子您瞧瞧,就是這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到現(xiàn)下一口草不吃,也不知要怎么辦了?” 玄機見沈甫亭下來,不由哀鳴一聲,大眼兒淚蒙蒙,很是可憐的形容。 沈甫亭上前看了眼,那一塊還是光禿禿的,即便涂了藥也沒有長出一根毛發(fā),他只得伸手安慰,“既然長不出來也只能這樣了?!?/br> 這那是安慰,分明就摧馬心肝,玄機大眼兒一陣恍惚,險些就要暈過去。 匹獻可是心疼不已,“公子,這缺德事究竟是誰做的,怎能如此殘忍對待一匹英俊的馬,這樣叫咱們玄機以后怎么追求心儀的馬!” 玄機大眼一睜,仿佛看到了黯淡無光的漫漫馬生,生無可戀至極。 沈甫亭無意再與錦瑟糾纏,眼中沒什么情緒,“那女妖性子乖張,如今我們在凡間已經(jīng)招了六界的眼,行事務(wù)必要低調(diào),不要去惹不必要的麻煩?!?/br> 匹獻聞言只得生生忍下心頭氣,見自家公子說得是只女妖,不由愣住。 往日自家公子從來將誰放在心上,也從來沒有不喜之人,甚至大多數(shù)在他這出都是過眼云煙,這女妖究竟是什么性子,才會讓自家公子這般不喜? 陶鈰是個玩樂的高手,戲樓酒館,湖畔郊外,有趣的地方他都知曉,帶著錦瑟四處玩鬧,揮金如土。 他既是玩樂的高手,也是玩弄風(fēng)月的高手,噓寒問暖,無一處不貼心,眼中仿佛就只有她一個人,完美的叫旁人羨煞不已。 錦瑟既然要玩這把戲,自然是全心投入,她活學(xué)活用,很快便找到了自己該扮演的角色,配合得極好,一看就是陷入愛情的女兒家。 陶鈰從精致的木匣中拿起了一朵玲瓏玉簪花,端詳半晌,開口笑言,“這個玉簪和你極為相稱,最襯你的美貌了?!彼f著,抬手戴在了一旁錦瑟的發(fā)髻上,手中動作極為小心,如同呵護珍寶。 一旁掌柜連忙支起鏡子,笑著夸道:“陶公子的眼光真是極好的,姑娘這種絕色,戴起這玉簪花簡直是傾國傾城?!?/br> 錦瑟伸手扶向簪花,看向鏡子打量一二。 “怎么樣,喜歡嗎,喜歡就買下來,不必替爺省銀子。” 錦瑟看了幾許,才從鏡子里收回視線,笑盈盈道:“喜歡。” “好,錦娘喜歡就買下來?!碧这嫼苁呛浪?/br> 那掌柜聞言欣喜非常,熟門熟路的開口問道:“這帳可是照舊記在陶公子名下?” “記著罷,后頭著人送來銀子一并結(jié)了?!碧这嬰S意點頭。 錦瑟聞言神情一怔,黝黑的眼眸似含霧氣,抬眼看向他,“你是不是還有帶旁人來這處買簪花?” “吃醋了?”陶鈰笑著靠近,摟過她的肩欲要親一口。 錦瑟不喜觸碰,黛眉一斂,隨意擋開了他的手。 陶鈰面色微微不好看,也有些失了耐心,畢竟這么久連個嘴都沒親成,哪能耐煩? 他想著又收斂了些許,拉過她的柔荑,“你當(dāng)小爺這么有閑空,你可是唯一一個讓我陶鈰這般上心的女人,我呀,從頭到尾只帶你一個人來過?!?/br> 錦瑟聞言輕飄飄睨了他一眼,眼中神情似笑非笑。 陶鈰靠的這般近,越覺女兒香入骨,一時按耐不住,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得手了去,“一會兒我請了貴客,你陪我一起去罷,若是乏味,也可以看看戲,待到晚間,我再帶你去個好地方?!?/br> 錦瑟眼簾半垂,以手托腮,輕飄飄道了句,“好啊?!?/br> 到了戲園子里,宴已擺好,鑼鼓一敲,臺上的戲咿咿呀呀開場了。 錦瑟隨著陶鈰一道坐在席旁,同桌的人還是上回幾個公子哥兒,還有一個便是上回那個墨衣公子,幾人有說有笑,倒是自在。 席間有幾個女子是這戲園的角兒,在一旁倒酒添菜,頗為乖巧聽話。 唯有錦瑟坐著不動,看著臺上的戲,可惜唱來唱去,大抵也就是那個意思,聽得多了也是會膩的,她看了眼一旁的陶鈰開始覺得無聊,整日這般吃喝玩樂又有什么意思,她的心緒根本沒有半絲波動,該無聊的還是無聊,根本沒有嘗到情情愛愛的甜蜜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