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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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鶯噘著嘴,一甩袖子,急沖沖的就奔出去了。待找到張梁,面上更氣。張梁也不知道自己是何處惹到這位大丫鬟,但聽她說是江茗請自己進(jìn)去,便知道事兒成了,銀子也到手了,心里別提多美了。 張梁跟著憐鶯尋到江茗,江茗問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這句子是你作的?” “回茗小姐,小的連大字都不識一個,哪兒有這種才情???是小的今日給咱們府里出去辦事兒,恰巧遇到一人在念這句子,小的覺得好,這才記下來的?!睆埩捍鸬馈?/br> 江茗又問:“是在何處?” “晚風(fēng)樓?!?/br> “具體何時?” “早上去時他在,晚上歸時,他仍在。” 江茗沉吟片刻:“還有其他的嗎?” “沒了?!?/br> 江茗這才讓憐鶯將張梁帶走,自己靠在搖椅上,望著天空。此刻陽光已倦,沉沉的欲將落下,白色的云被染成連綿不斷的紅色,朝天邊涌貫而去。 一片透紅的楓葉翩躚而下,蓋在江茗的眼睛上。她嘴角勾起,輕聲說道:“來得倒快。” **** 翌日,江茗又要出門,憐鶯自知勸阻無用,便只好跟著。 兩人出府的時候恰巧遇到那原主的親弟弟江劭,他依舊對江茗那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只瞥了江茗一眼,冷聲同身邊小廝說:“怎么就又放她出去了?外面怎么說她的,她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 小廝偷瞄了江茗一眼,小聲回道:“那還不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小姐想出府,誰攔得住啊?” 江劭冷哼一聲:“她也有緣法?莫不是同昭南王世子的緣法?那就算是個瘋子,也是她高攀了?!?/br> 江茗腳步一頓,停在江劭面前:“禍從口出,人都長這么大了,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不知道嗎?” 江茗在府中,向來同江劭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搭理我,我便也當(dāng)看不見你。如今突然這么一開口,倒把江劭給弄愣了。他頓了頓,自知理虧,卻還是硬撐著還口道:“我愛說什么說什么?用得著你教?” 江茗掃了他一眼:“男子漢大丈夫,卻如長舌潑婦一般,背后嚼人舌根,好笑。”她說完便走,根本不給江劭反應(yīng)的時間。 江劭在后氣急敗壞,對身邊小廝說道:“你看她那模樣,好像自己真是府里千金嫡女似的!小爺我愛怎么著,就怎么著!” 小廝跟著賠笑:“爺,話雖這么說,但真的不能說那人是瘋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人的厲害,到時候出了事兒,可怎么辦?” 江劭拍了下小廝的腦袋:“我自有分寸,定不會在外面亂講的?!?/br> “是,爺有心思。”小廝連忙討好。 江劭看著江茗的背影,揚了下下巴:“去,跟著她,省的她在外面做出點什么出格的事兒,給咱們府上抹黑?!?/br> 小廝連忙應(yīng)下,偷摸摸的跟了出去。 江茗讓馬車在遠(yuǎn)處等著,自己又從市集穿過,途徑玉風(fēng)閣,想到這是華京當(dāng)中最受貴女青睞的首飾鋪子,便也進(jìn)去走了一趟?;镉嬰m不知這是哪門女眷,見她衣著華貴,便一路賠笑介紹。江茗將各色珠釵配飾一一看過,又細(xì)心問了價格,看了做工,這才離去。 那伙計見這人逛了好半天,結(jié)果竟然一個物件都沒買,氣的直吹胡子,尚未等江茗出去,就故意抱怨了一番。卻聽到后面有人奇道:“那不是你家那個嗎?” 江宛同齊思琦原也在這玉風(fēng)閣。江宛是???,家門顯赫,出手又闊綽,斷不會像江茗那般只在前面看看就是。 掌柜的早就為她備好了貴間,最新的首飾珠寶皆送到她面前,待她挑過,是以未曾同江茗照面。而齊思琦卻聽見伙計抱怨,便朝外看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 江宛聽齊思琦這般說,再向外看,只有江茗一個背影,點了下頭:“嗯,是她?!?/br> 齊思琦無謂的說道:“進(jìn)來老半天,伙計嘴皮子都磨破了,卻也不肯買,真是小家子氣。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將軍府苛待她呢。話說,她回來也一段日子了,你在府里如何?可曾受了欺負(fù)?” 江茗幽幽的嘆了口氣:“欺負(fù)倒沒的。” 見她這幅神情,齊思琦便拉著她的說說道:“宛兒,你我多年情誼,有什么話是不能同我說的呢?” 江宛低下頭,小聲說道:“我也是真心想同她做姐妹,只是她看不上我。自打她回來,我想了各種法子同她說話,她卻總是愛理不理的。我又不及她,在外面學(xué)了一堆的討巧話,哄得母親開心,便連母親對我,都不及之前了?!?/br> 說完,江宛抬起頭,用袖角輕按了下眼梢,好似剛剛哭過。她撐起一個笑:“說她作甚,思琪,你看這珠釵可美?” 齊思琦看了一眼,輕抿下唇。她家不是江家,宅子里姨娘庶子一大堆,各處的花銷就不少,哪兒還有那么多體己錢給她。上次去宸觴會,好端端的送出去兩個珠釵并一枚玉佩,心疼的不得了。如今江宛手上這枚珠釵,是用上好瑩玉雕成,又佐了些青金石點在周圍,好看必然是好看,但那價錢無須問,也知道自己是買不起的。 江宛如何不知她的境況,只把珠釵送到齊思琦手里:“之前也是因我那meimei不懂事,引得世子又得了東西。這便算是我與你賠不是的?!?/br> 齊思琦雖想拒絕,但她也知道,日后自己嫁人,家中能給自己備下的彩禮有限。若是自己再不長些心眼,存些私房錢,嫁過去反而要被丫鬟們看輕。便接了下來,只說:“那江茗實在是無狀,舔著臉夸世子爺。還說什么樣貌端麗,只可惜世子爺才不受她那套,熱臉貼了冷屁股?!?/br> 齊思琦在家里的地位也是因為同鎮(zhèn)國大將軍府的江宛交好,才得祖母高看一眼,自然要處處幫江宛說話。 她笑道:“若是江茗真同那世子爺牽扯在了一起,還不定多有趣呢。” 江宛聽她這么說,心里隱隱有了主意,嘴上卻說:“哪里的事兒,我父親定然不能讓meimei嫁于昭南王世子的?!?/br> 別說是江衡,京中但凡貴門,哪個愿意將女兒送到昭南王府去?公公是個瘋子,相公沒個正形,聽說府里的老下人們都被他攆了出來,哪還有人伺候? 齊思琦口快,問道:“難不成大將軍還真想讓她履行那份婚約?讓她嫁了太子?那她可真是被天上餡餅給砸了頭?!闭f完,她又自覺失言,連忙去看江宛。 江宛只是斂目,輕聲說道:“那也是說不準(zhǔn)的,畢竟她才是嫡女。” 見狀,齊思琦捏緊了珠釵,若是江宛的地位不保,也會影響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日后嫁了人,能與太子妃是閨中密友,也不會輕易被人欺辱。她心中暗下決心,似是無意的說了一句:“有時,也不是大將軍能左右的啊?!?/br> 江宛沒回話,只從齊思琦手中拿過珠釵,為她穩(wěn)穩(wěn)的插在了發(fā)髻之中,心中已有了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 文寫到這里,有些東西也會漸漸鋪陳開??偠灾兀沁@個世界的一只蝴蝶,因為她的振翅,會影響所有的人和事,然后漸入佳境(蝴蝶效應(yīng))。 啊!好擔(dān)心自己寫不好! 不多說了!今天我們發(fā)!紅!包?。ㄟ@才是重點……) 感謝戀戀青檸的營養(yǎng)液~~~(其實每天我都是手打的,那個一鍵感謝我就沒成功過,好難!智商有限orz) 第14章 江茗走著,對憐鶯說自己暖手爐忘在了馬車上,現(xiàn)今覺得冷了,讓她回去拿,自己則一閃身進(jìn)了晚風(fēng)樓。 一進(jìn)晚風(fēng)樓,小二立即殷勤上前,話未多說,便將她請到二樓靠里的小隔間。隔間里已有一男一女,男的便是那日江衡在青貫巷,看著江茗小院里出來的男子,名喚喬靳。 江茗在經(jīng)商之初,一來因為女子經(jīng)商不便,容易讓人看輕為難;二來因為她年紀(jì)尚小,便在一眾伙計中挑出數(shù)個老實機(jī)靈的加以培養(yǎng),又在其中找了最為義氣的一個,當(dāng)了臺前大掌柜,便是喬靳。而自己就在幕后運籌帷幄,一切事宜皆交給喬靳露面。 喬靳身量高大,看上去頗有氣度,鼻高眼深,見了江茗進(jìn)來,連忙站起身:“掌柜的。” 江茗點了下頭,從容坐于桌旁。喬靳垂手立在一旁,微低著頭,只等她差遣。 江茗爽朗笑道:“真虧你想的出來,找個小管事兒的來傳話,說的不明不白的,還什么借酒消愁愁更愁,早出時在,晚歸時也在?!?/br> “還不是怕給您添麻煩,也不知道該傳什么信兒才隱蔽,突然想起掌柜的早先吟過這句詩,這才想出這等法子?!眴探鸬?。 江茗敲了下桌面:“干站著作甚?坐下坐下,我的大掌柜?!?/br> 喬靳應(yīng)了,坐于江茗身旁,與她保留了些距離, 江茗:“你也不怕傳不過來,到時豈不是白等?” 喬靳規(guī)規(guī)矩矩:“等掌柜的,多等幾日也無妨。” 江茗抿了下嘴:“你呀,見到我總是這般小心翼翼,好像我會吃人似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嗎?” 喬靳說道:“都備好了。一應(yīng)銀票也調(diào)了過來,只等您開口?!?/br> 這小隔間半面墻上有扇不小的窗戶,由下推開,江茗看著窗外,似想非想。晚風(fēng)樓外人來人往,吵鬧不休。她看著街上做各色小買賣的,只嘆了口氣:“便先把太和樓開來吧,店鋪我都看好了,就等你去交錢了?!?/br> 喬靳有些不解,原本江茗手下有各色店鋪,太和樓只是其中并不十分重要的一部分,權(quán)當(dāng)她個人愛好開的,如今竟要先把太和樓開過來,不知是何用意。 江茗只說:“你看這外面,北胡尚在作亂,華京當(dāng)中卻是一片繁榮,貴門子弟奢華無度。方知北胡上次打到皇城腳下,也就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人吶,都只將歲月融成了好,再壞的東西,再苦的營生,過了些許日子,便忘的干干凈凈了?!?/br> 喬靳順著她的目光看下去,他雖比江茗年長十歲,卻心知倘若沒有江茗,便也沒有他的今日。江茗于經(jīng)商上頗有眼光,讓人驚艷,為人又直爽,心念剛硬,他是打心眼里佩服江茗?!罢乒竦氖窍搿?/br> 江茗抿了一口茶,臉上帶有幾分玩味色彩:“華京中的人錢好賺,貴門子女的錢便更是好賺。此時不緊著先撈一筆,難道要等再亂起來,讓他們憑白丟在路邊不成?” 喬靳思量片刻,回道:“這京中玉風(fēng)閣已占了魁首,又是國舅爺蕭羅名下的,盤根極深,怕是太和樓一時難以對付。” 江茗看著窗外,街上正有個黛藍(lán)色袍男子走來。那男子相貌俊美,即便混在人群當(dāng)中,沒個小廝開道,全無架子,也是最為顯眼的那個。 江茗心想,之前夸他宛如西子湖,雖有促狹之意,但這人的確是比的上的。 不似春景萬花齊放,也不是夏日荷花映水,更不像秋風(fēng)送桂,他是一片胡鬧的冬雪,形單影孤落下來,管他人間萬里要不要他、想不想他,他只想下就下,只想落就落,荒唐的很。 她收回神,沖喬靳笑道:“怕什么?你也找個靠山不就是了?” “找誰?” 江茗下巴點了點窗外:“喏?!?/br> 喬靳順著江茗的目光看去。他便應(yīng)了江茗的想法,千人萬人當(dāng)中,這人是最打眼的那個。果不其然,喬靳一眼就看見了:“昭南王世子?” 江茗:“正是。這華京里,論起權(quán)勢,能壓得過當(dāng)今皇后娘家的就沒了??烧l說我們偏要比權(quán)勢呢?若論起裝瘋賣傻,撒潑胡鬧,胡攪蠻纏,沒人比得了這位世子爺。” 喬靳抬眸看了江茗一眼,他極少聽見江茗如此評人,還一連用了三個詞,雖都不怎么好,但可見江茗同這位世子爺是打過交道的。只是不知是什么樣的交道,令她有了這般評價。 江茗又說:“找好殷楚這個靠山之后,比起太和樓,還有一件,便是咱們的壽謙票號。這是立項的基本,萬萬不可忘了。一應(yīng)規(guī)矩,還是按照臨安府的總票號來。但日后為做事方便,華京這頭也當(dāng)有個總票號,便是分為南北兩處,管起來也輕松些?!?/br> 喬靳聞言一驚:“掌柜的不回臨安府了?” “回。怎么不回?只是現(xiàn)在剛來華京,腳跟尚未站穩(wěn)?!苯f道,“再等等吧,等著錢撈的差不多了,咱們就回去。閔浙一地的境況已上正軌,你可少cao分心,將擔(dān)子分些于你的那些掌柜伙計,把重心往北邊偏吧。咱們本發(fā)家于臨安府,可這多事之秋,還是在京中有些依仗才是。省的日后哪兒缺錢了,那群碩鼠把咱們算計進(jìn)去?!?/br> 江茗頓了頓,又說:“只是切不能忘了,莫攀皇后那條線,靠不住的。” 喬靳應(yīng)道:“掌柜放心,他們之前已經(jīng)尋了我,我裝傻含糊過去了?!?/br> 江茗對喬靳做事向來放心,便說:“關(guān)于這華京太和樓的事項,我還有些其他的想法,近日正在籌劃,待我理好再說于你聽聽。” 江茗又交代了些別的事情,這才看向房間里的那名女子:“飛浮怎么也跟著來了?” 飛浮原是江茗手下的一名暗衛(wèi),因江衡來接江茗,她不便露臉,這才去了喬靳身邊,只等江茗再喚自己。誰知等了許久,江茗都沒有吩咐,便央著喬靳帶自己來看看。 論起年齡,飛浮就比江茗大個三歲,也不知道當(dāng)年老頭子從哪兒拎回來這么個會功夫的丫頭,給了江茗,權(quán)當(dāng)防身。 一提飛浮,喬靳立刻說道:“怕掌柜的在將軍府孤身一人,飛浮特地回去學(xué)了怎么當(dāng)丫鬟,好跟掌柜的一同進(jìn)府,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聽到飛浮去學(xué)做丫鬟,江茗眼睛瞬間瞪大:“你一個使刀弄棍的,去學(xué)做丫鬟?” 不是她不信,而是老頭子生前就說過好幾次,讓飛浮身段軟些,丫鬟總比貓墻角的好。奈何飛浮就是不肯,每天依舊守著自己的墻角。江茗在臨安府四處跑,其中還出海過一次,遇上些居心不良的匪類,也都被飛浮一個人收拾了。在她眼里,飛浮能頂十個男子,怎么也無法將她和憐鶯這種柔弱丫鬟歸于一處。 飛浮樣貌端正,眼中卻隱隱有股堅毅之色,她走到江茗身旁,盈盈一拜,柔聲細(xì)語:“飛浮見過主子?!?/br> 江茗“噗”的一聲,險些把嘴里的茶水噴了出去:“你……” 飛浮立刻掏出帕子給江茗擦嘴,力道不輕不重,極為熨帖。 喬靳在旁說道:“怎么樣?去巡撫后宅學(xué)的,夠不夠去你那將軍府?” 江茗順了順氣兒,這才說道:“夠夠夠!我是眼瞎了?還是你是披著飛浮皮囊的別人?這斷斷不是我家飛浮,我家飛浮可是手起刀落砍人不眨眼的?!?/br> 飛浮柔聲說道:“小姐,怎得在他人面前說笑飛?。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