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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府千金不佛系(穿書)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可憐這朝中弄權(quán),受苦受難的卻是山西的老百姓,餓著肚子的是那駐守邊關(guān)的萬千將士。

    殷疇先沖靖文帝一拜,開口說道:“父皇,兒臣對此事,倒有幾分見解。”

    靖文帝就這一位獨子,如何不疼在心里,見他對朝政有所想法,立刻說道:“說來聽聽?!?/br>
    殷疇這人長的老實,品相看上去倒實在是有說服力,人前裝的也向來是端正,只有極少人知道他的那點偏好。

    可這些極少人偏偏認為,人非圣人,有一兩個瑕疵反而顯得是個活人,也好做商量,反而覺得不錯。偏是那些面面俱到無孔能入的人,才是真正的勁敵。若是日后讓這樣的人當了皇上,那便再沒他們什么好日子過了。

    殷疇站出來,江宛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里,如今殷疇即將說的話,便是日后她的處境。平日小打小鬧便罷了,可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是期盼著殷疇能為了自己,說上兩句好話。

    江宛何曾不知道這些官吏場上的事情,只是她仍年幼,又是閨閣之身,未像皇后那般經(jīng)過大風大浪,也不似江茗從錢眼里朝外看,把人都看了個精透。

    她只知道此刻父親受了極大的威脅,若往大處說,后果不堪??伤窒氩幻靼?,為何平日見她都和和氣氣的蕭羅,設(shè)下這般套子給江府鉆?殷疇難道不是他的外甥嗎?自己日后難道不是他的外甥媳婦嗎?怎的突然如此?

    她又想到方才齊思琦說起玉風閣送衣料時的表情,自己當日看到那東西時的欣喜,只覺得一幕幕都像巴掌似的,狠狠的打在自己臉上。

    江宛臉上通紅,卻又想起當日江茗說了句不喜歡這么繁縟的衣物,今日更是打扮的樸素,頭上就插了一根木簪子。難不成是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出?怪不得她當日非要與自己搶那素凈的梅花衣料,原來早就有所準備。

    可這江茗又是從何而知的呢?她方回華京不久,也沒個熟識的人。難不成是在出府的時候,恰巧聽到了?

    可她知道了偏又不說,只管著自己撇清,將他人都推進這個陷阱,實在是可惡至極。

    江宛想著,轉(zhuǎn)頭看向江茗,狠狠的剮了一眼。

    江茗正看好戲,學著這些老油子們?nèi)绾握f話,如何陷害人,突然被江宛瞪了一眼,還兇惡極了。她倒覺得奇怪,怎么這蕭羅發(fā)難,江宛不瞪他,反倒瞪起自己來了?

    殷疇停了須臾,這是他的習慣,總要等到眾人皆看著他了,等著他了,他才肯說。

    “方才蕭副相所說,兒臣認為有些不妥?!彼婚_口,便引來一陣驚異?!岸链蠊?jié),民間無論家境如何,都有穿戴打扮的習俗。天家賜宴,眾人更要仔細打扮。這殿中豈止獨獨是大將軍府一家女眷穿戴?若要因此說大將軍表里不一,那豈不是群臣沒個內(nèi)外一統(tǒng)的?此言實為差矣?!?/br>
    眾人皆沒想到,太子在這未來岳丈家和自己母族對峙的時候,會站出來說話。更沒想到,他竟然是向著江衡的。

    殷疇繼續(xù)說道:“大將軍征戰(zhàn)沙場,常年不在府中,得的俸祿賞賜,自然全都給府中家眷所用了。兒臣也能體諒大將軍的一片心意,刀劍無眼,縱是英武萬分,也難逃背后暗箭。刀口舔血,性命都搭了出去,讓府中女眷過些舒服日子,也未曾有錯啊。男子護蔭女子,原本就是男兒應(yīng)當所為?!?/br>
    江衡聞言,微微點頭,背脊挺得筆直。

    殷疇走到江府酒席旁,目光一掃,落在江茗身上,朗聲說道:“而且各位看了,這位乃是大將軍的千金,可她身上卻穿著極為素淡,發(fā)間只有一根木簪,耳佩簡單,這難道也是奢靡之風嗎?如此怎能說大將軍表里不一?”

    他說完,還低頭沖江茗挑了下眉毛,夸贊道:“我便覺得這位千金,今日并不比他人差在何處?!?/br>
    殷疇這自作風流的模樣,江茗真的是忍了又忍才沒翻白眼,江宛坐在一旁,臉上卻是陰晴不定。心里更是篤定,這江茗定然是早先便知道會有這么一出,估摸著太子又有可能為未來岳丈家說話,這才特意這么打扮的,為的就是引起太子注意。

    幸得殷疇又對著江宛說了一句:“另一位千金衣著華貴,是為名門貴女之風,實為我大胤女子之顏。若是我大胤的女子俱都不打扮了,讓那些附屬小國看了去,豈不是失了大國風范?”江宛這才舒心了些,只當他將江茗拿來類比罷了。

    “但說到這里,蕭副相倒是有句話說的沒錯。”殷疇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山西大旱,百姓受苦,宮中冬至大宴是歷來傳統(tǒng),又是懷寅的生辰,一掃冬寂,也毫無錯處。但兒臣認為,這奢靡之風,確是不該。那玉風閣掌柜都能為國出力,兒臣身為皇子,也愿帶頭宵衣旰食,以防那些有心之人趁火打劫,攻訐朝廷?!?/br>
    江宛聽殷疇這般說,心里這才堪堪落下,眼看著殷疇又覺得貼心至極、可靠至極,往先的小心思也都有了歸處。

    殷疇似是也感覺到了江宛灼灼的目光,朝著江府席上看去,微微點了下頭,江宛便抿著嘴笑了。

    江茗卻被惡心的要死,殷疇的這種路數(shù),簡直就是她之前看過的言情里,渣男賤女瞞著可憐巴巴的女主角,互相看對眼的感覺。那女主角還覺得渣男看的是自己,心里小鹿亂撞。

    這么一看,這本書里江宛果然是女主角啊,一個字,傻。只可惜無論是自己,還是原主都不是賤女,更別提和那殷疇看對眼了。

    靖文帝面露欣慰,殷疇這番話確實是解了他的苦衷。他不能對江衡做什么,只因那北邊還靠著江衡去搏殺戍衛(wèi),可也不能白白的放過他,否則蕭羅這頭又是失了皇后的面子。他兩頭難為,殷疇這么一說,不但雙方寬慰,更是做出了排場,讓人再也無話可說。

    想到自己的獨子,如今竟然成長至此,靖文帝心里十分受用,不由得夸贊道:“好,化詠有心?!被伿且螽牭淖?,靖文帝每每覺得自己這兒子成器的時候,便會這么叫他。

    他剛想褒獎一番自己這兒子,就聽見那昭南王府的坐席上傳來了一聲輕笑。

    靖文帝轉(zhuǎn)頭看向殷楚,果不其然,這人就坐在那兒,一手拿著酒杯,笑得頑劣。

    殷楚灌了一口酒,站起身來:“人家那掌柜是實打?qū)嵉木枇算y子,雖然最后去了哪兒,誰也不知道。太子來一句節(jié)衣縮食,就能和實打?qū)嵉你y子相提并論了,不得了不得了?!?/br>
    殷疇最煩這個殷楚,仗著是昭南王世子,民間傳言父皇搶了他爹的皇位,行舉無狀,毫無禮數(shù),父皇竟然為了名聲,怎么也不肯治罪于他。還好好的哄著,就為了個美名。若是換做自己,哪里還有現(xiàn)今的昭南王府?早在當日便一起斬草除根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殷楚,微微笑道:“世子有何見解?不若說出來,我們一同參詳?!?/br>
    殷楚擺了擺手:“參詳就罷了,我這人不會說話。但我也覺得你有句話說的好極了。那玉風閣的掌柜都能為國出力,咱們也得做點什么。這樣吧,我便將這一年昭南王府的俸祿捐了?!闭f道這里,他揚了下眉毛:“只可惜我平日花起銀子沒什么數(shù),不然我就多捐點。太子殿下,要不你也看著捐點?”

    殷疇聽到這里,臉都變色了,怎么扯著扯著,算計到自己這里了?

    可話都放到這兒了,他剛才慷慨陳詞,又是宵衣旰食,又是攻訐朝廷的,一副為國為民的模樣都做好了。

    殷疇深吸了兩口氣,壓下心中怒意,臉上扯出一個十分誠懇的笑容:“又琰哥哥說的極是,我便拿出東宮兩年的俸祿罷?!?/br>
    江茗聽殷楚的說法,不由得苦笑,這人還是那個模樣,什么事兒都能扯到討銀子上。為自己討銀子,為山西討銀子,說起來卻又讓人拿他沒辦法。

    眾臣聽殷楚說到這里,俱都苦不堪言。這都什么事兒???太子世子在皇上面前帶頭捐俸祿,身為臣子的,不捐成嗎?顯然不成。拿的比太子少,行嗎?顯然也是不行。

    于是一個兩個站出來,跟在殷疇身后,蕭羅老老實實的彎著腰:“臣愿捐出三年的俸祿。”

    殷楚“啊”了一聲,故作驚訝:“蕭副相,沒看出來,您竟然還攢著三年的俸祿呢?那你的副相府上,平日里吃喝什么?西北風嗎?”

    江茗沒忍住,笑了一聲。隨即快速的捂住自己的嘴,眼觀鼻鼻觀心。

    這場戲其實原本是蕭羅、皇后和太子一起做的扣,借著忠言諫語的崔貞,原意就是打壓江衡,讓他和靖文帝之間生分。順帶抬舉蕭氏一族,為太子立威,可謂是一舉三得的妙計。

    可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殷楚,三言兩語間,就從他們這群人口袋里討銀子了。

    偏生他這么做,沒人能說他的不是,連靖文帝都不能,甚至連剛才那般無禮的言語也都一筆帶過了。

    蕭羅被殷楚這么一擠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對殷楚說道:“世子錯意了。不是捐出三年的俸祿,是未來三年,蕭某不領(lǐng)俸祿了。”

    殷楚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是空口畫銀票啊,那能解當務(wù)之急嗎?當然不行。依我看,蕭副相回府后,可以從夫人手上拽幾個鐲子下來,拿去玉風閣,找那表兄掌柜賣了,這不就行了嗎?”

    蕭羅張了張嘴:“恐怕這幾個鐲子,不值得那么多錢?!?/br>
    殷楚搖頭:“剛才蕭副相你也說了,天子乃是龍體,怎能讓天子縮衣節(jié)食?太子也說了,冬至大宴,那是應(yīng)該的,民心所向?;屎竽锬锒家贸鍪罪椌枇耍阍醯眠€心疼自己家的那些東西?”

    蕭羅瞪著眼睛看向殷楚,心里想著:皇后什么時候說要拿自己的首飾出來捐了?你可真是空口白牙亂攀!

    皇后被殷楚這么一說,便也只好點頭:“正是,本宮便是這個意思?!?/br>
    蕭羅一口氣喘不勻,只好連連點頭:“好,好,應(yīng)該的。身為臣子,怎么能讓陛下受苦?那便是臣子的不忠不孝!”

    方才剛有幾個大臣也要效仿蕭羅說預(yù)提俸祿這樣的話,如今被殷楚這么一擠兌,俱都改口,表示回家就去砸鍋賣鐵。一陣慷慨陳詞,正殿里一時間好似戰(zhàn)前誓盟,氣氛浩浩然。

    殷楚對眼前這一切十分滿意,又順帶歌功頌德了一番:“國有賢臣,都是天子御下有方。咱們不若貼張紅紙在崇德殿前,哪位捐了多少,俱都寫出來,也讓他們上朝的時候互相看看,誰才是為國出力的大賢臣。”

    靖文帝被他話沖到了這一步,只好點頭應(yīng)下。

    殷楚一開心,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管禮數(shù)如何,轉(zhuǎn)身就說:“你們可別捐太多,千萬讓我在上面拔個頭籌。那些勾欄坊里最愛貼這紅字,這月哪個小生唱的場次最多,客人打賞最多,俱都寫在上面清清楚楚的。我早就看了喜歡,只可惜不是唱戲的,也沒人打賞,好不容易有次能占紅紙最上的機會,你們可都別和我搶?!?/br>
    一群臣子早就被他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如今聽他又拿自己和勾欄戲子相比,更是將其視若仇讎,正眼都不想多瞧他一下。

    江茗方才聽著殷楚這話,還覺得他就是習慣性的掏銀子,到了這里,方才覺得不對。

    她不似華京中的諸臣,對殷楚各種荒唐事兒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伤€憑著對一個將來會戰(zhàn)死之人的揣測,又同是出自于財迷心竅的路數(shù),這才看出其中那一點點的不對勁兒。

    這人難道是真的在為山西災(zāi)民掏銀子?他為了什么呢?還搞出這什么紅紙排名,簡直就是怕這些銀子去了不應(yīng)去的地方,而留的后手,走的明賬。

    這么想著,她便愈加看不懂這殷楚了。

    這崔貞引起的一場論戰(zhàn),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收效還算不錯。靖文帝思來想去,反而覺得這山西的事情解決了一半,雖過程他并不滿意,但結(jié)果卻是好的。他便開口嘉獎群臣,這頁很快的便掀了過去。

    酒菜下肚,未過多時便酒氣上涌,冬至說是家宴家宴,便是皇上賜宴,那也是家宴?;噬媳闶沁@一國的大家長,難免愛看些熱鬧,又覺得懷寅今日確實好看,便讓眾人又寫詩填詞,玩些文雅的詞令。

    江茗最喜歡這一項,不是因為她擅長辭令,而是她就等著這一刻呢。心里暗自注意,要把今日寫的好的、不好的,只要是稱贊懷寅公主的全都悉心記下來,回去流到京城里,給太和樓造勢。

    而作這詩詞的人,最好是翩翩公子,那便更有說服力。不然你讓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夸贊,一來他說的不符合現(xiàn)下的流行,二來一個老頭子夸人,別人會真心實意的覺得好看嗎?

    這么一來,江茗便將目光放在了陸湛之身上,期盼著他快點說出幾句妙語,好讓自己記了去。

    殷楚孤零零的坐在昭南王府的坐席上,正閑著沒事兒打量人,看到江茗,順著她那灼灼的目光看去,正是陸湛之。殷楚覺得自己之前果然沒想錯,這小娘子,確實是惦記上陸湛之了。

    另一頭殷疇自認為剛才表現(xiàn)尚佳,頻頻與江茗使眼色,暗示時辰已到。他站起身來,借著酒氣上頭出去消散消散,從江府桌席旁走過,待到江茗身旁時,輕咳了一聲,腳步不停的出了正殿。

    江茗自然知道他是在提醒那張字條上的內(nèi)容——酒意正酣,花園相見??蛇@又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呢?菜還沒吃完呢。

    殷疇在花園里等了江茗片刻,外面不比殿內(nèi)燒了銀炭,溫暖如春,加上又入了深夜,寒風蕭瑟,吹的人渾身發(fā)涼。他兜來轉(zhuǎn)去,思來想去,覺得江茗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猛地一見到太子爺,又是如此英武睿智之人,怎能不心動?加上自己方才為鎮(zhèn)國大將軍府可是說了不少好話,就算她不知道蕭羅原本是自己的舅舅,單憑自己還夸了她,也該有所回饋吧?

    他把那送紙條的內(nèi)侍叫來,問了清楚,確定紙條到了江茗帶著的丫鬟手里,便又沉下心去稍等。

    等來等去,江茗就是不來。殷疇早就被酒沖了頭,又秉著一股氣,越想那江茗越是邪火中燒。不但不氣,反而覺得江茗這般舉止真是有味道,便將那貼身內(nèi)侍叫來,叮囑一二,這才又等了起來。

    那內(nèi)侍得了殷疇的說法,反正這種事兒他也沒少做,自然竭力而為。一進正殿便去殷疇桌上轉(zhuǎn)了一圈,裝作給殷疇拿東西的模樣,行色匆忙。路過江府酒桌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蹌,推著桌上的茶酒不偏不倚地就灑在了江茗身上。

    內(nèi)侍故作驚訝,呲著嘴吸著氣地連連賠不是。這寒涼冬月,身上衣服濕了可怎么辦好?

    他幾乎是立刻拿定了主意,請江茗同自己去旁殿,又找了人帶飛浮去取衣服。江茗提防心重,見他這般湊巧,心知來路不善,并不想去,只推說自己衣裳濕的不多,不必如此麻煩。

    可這時偏偏江宛出來壞事,一看她下裙都濕了,立刻慈姐一般的督促著她快去換了,嘴中還說,千萬不要在冬至這天染病,否則轉(zhuǎn)年來便要遭厄運的。

    江茗實在無奈,飛浮也被拉扯走了,便只好站起身來。她心里知道,這般去了必然要出事兒,可眼下看著倒沒一個人能幫她。

    江宛雖然想嫁太子,但卻是個弱智,說不定被那殷疇說上兩句好話,還要給他鋪床放風。說不定還有后招,回府說江茗失了身子,順便打壓一番。

    衛(wèi)氏同禮部尚書夫人正聊著,此刻貿(mào)然打斷,必然只是讓她自己去換了便是。

    江衡、江劭更是都指望不上。滿眼看去這一家子,沒一個頂用的!

    她腦筋快速轉(zhuǎn)動,衡量之下,轉(zhuǎn)頭對江劭說道:“我去換身衣裳,你同我一起去?!?/br>
    江劭十分不滿的回道:“不是有人帶你去嗎?”

    江茗白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若是陪我去,我便幫你同母親說情,放你去延慶道上歷練?!?/br>
    江劭雖想拒絕,卻還是有些動心,便擺了擺手說道:“你一個女子換衣裳,我怎能跟著?這樣,一會兒我若得空,去接你便是?!?/br>
    江茗轉(zhuǎn)頭便問那內(nèi)侍,他們要去哪個旁殿換衣,得了答復,又再次著重的同江劭講了一遍。江劭正看著年輕人要行酒令,有些不耐,只含混的應(yīng)下了。

    但僅僅這樣,并不是江茗的風格,她做事向來穩(wěn)妥,便又將目光放到正殿當中。此刻靖文帝已經(jīng)同皇后先行回宮了,殿內(nèi)諸人各個一掃剛才被逼著捐銀子的陰霾,你來我往祝起酒來。懷寅公主早就去了旁殿,盡職盡責的展示起自己的今日美貌了。

    江茗最后只得看向殷楚,眾人俱都熱鬧,只有這一個人像是被人遺忘了似的,坐在離熱鬧那么遠的地方。大抵是感覺到了江茗的目光,殷楚一雙黑眸掃了過來。

    江茗同他離得遠,不知該如何同他暗示什么,怎么暗示。這邊那內(nèi)侍催了又催,江茗狠下心來,沖著殷楚指了指自己被茶水沾濕的衣裙,順帶做了個不屑的表情。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會意沒有,哪怕是上來嘲笑自己也有被人潑茶水的時候也好??偠灾?,能來攪局就成。

    作者有話要說:  殷疇:本太子如此英明神武,哪個女子見了不動心?

    江茗:不行了,我要吐了,太惡心了。

    殷楚:今天又是騙銀子的一天~

    感謝勇士君的地雷~

    感謝一勺子酒、戀戀青檸、黑色外套的營養(yǎng)液,我感覺你們出現(xiàn)的頻率,已經(jīng)比男主角要高了……

    今天因為要出去寫生,所以提前更文啦~大肥章奉上,下次更新就是星期天,還是能寫就更。碼字使我快樂!沖鴨!

    第2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