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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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舟也沒想到這就有人進來,正好屋里的雜物也要差人拿出去。他伸出手攔住了正欲往外走的仆人,微微屈指指向那院里角落的一堆物事,仆人馬上明白了,快步走到那邊,彎下身就抱起東西往外走。 沈不瑜走進院子,就看到林子舟指使著仆人搬東西,她眉眼一松,輕笑一聲,心里贊賞道:“臨危不亂,有用之才?!?/br> 管事見著沈不瑜進來了,走過去稟告:“少主,東西我給您放院子里,您瞧還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嗎?” 沈不瑜微微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管事領(lǐng)著人三下兩下把東西搬出去,走出去時還朝兩人微微一笑,然后把門帶上。 好了,這下東風(fēng)也不用自己出去吹了,按照這沈家下人八卦的程度,明天自己院里出現(xiàn)一男的這件事就會傳遍別莊上下。 這一點正合了沈不瑜的心意,她還怕父親不知道她與這人有多相愛。按道理來說,以她父親的性子,這傀儡出身差點,但要是兩人真心相愛,她父親也不至于拂了她心意,強迫她去與別的男人喜結(jié)連理。 本以為會是局面大亂,卻沒想到這傀儡還算鎮(zhèn)定,拿得穩(wěn)這身份,指使人干活也有模有樣,是個可塑之才。沈不瑜暗暗決定,這東風(fēng)不借白不借,都吹到家門口,正好借此再來煽一場大火,吹到主家去最好。 林子舟看著小姑娘面帶喜色,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好消息。正好借此,旁敲一下她的意思,若是可以,便借她之勢,再謀他事。 沈不瑜忽感前方一個身影,擋住了刺眼光亮,她微一抬頭,傀儡站在面前。 她有些不解,就看到那人伸出手,笑著打招呼:“林子舟。” 沈不瑜微微動容。 這外族人學(xué)話還學(xué)得挺快的? 第 4 章 林子舟的手還伸著,沈不瑜看見他微動的喉結(jié)之下,深刻的鎖骨,薄肌滿覆的胸膛,她心有微動,卻面不改色地握上林子舟的手,“沈不瑜?!?/br> 兩人互換了姓名,雖口音略有怪異,可沈不瑜還是清楚地聽明白了他的名字,“雙木成林,子舟?” 林子舟見小姑娘抬頭看他,眉眼間躍動著他從未見過的鮮活,她問:“子舟?我琢磨不透其中意味,但此舟,可是一葉扁舟?” 林子舟聞言道:“正是?!?/br> 沈不瑜覺得實在尷尬了些,這少年赤膊與她握手,互道姓名,完全不知羞愧。雖說她也沒那么拘泥于老舊陳規(guī),可這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坦然,莫非是他族內(nèi)一概風(fēng)氣? 沈不瑜微微瞥開眼,又快步走到那剛抬進來的箱子前,抓起兩件衣服就往他身上扔。林子舟眼疾手快,單手接住那衣衫,就聽見小姑娘道:“我遣人去給你準備熱水,你先沐浴一番,我們細細探討。” 林子舟垂眸看了自己裸露的上身,他在混沌之中太久了,身體軀殼一念成空,倒是他自己沒注意到。他又想起小姑娘略微躲閃的目光,看似驕傲鎮(zhèn)靜,其實還是個小姑娘。 那院門口不遠,時刻有下人候著。沈不瑜遣人去準備熱水,而后不久,就見管事領(lǐng)著人大大方方著抬著大木桶,領(lǐng)著添水的下人轟轟烈烈而來。 沈不瑜覺得這陣勢著實夸張了些,可不過一會功夫,這管事不僅把熱水備好了,還將里屋打理得煥然一新。林子舟隔著座屏在沐浴,正是白日,沈不瑜往那看時,只見微微的影子,也看不大清。 可這樣的感覺實在新奇,沈不瑜手下傀儡眾多,卻也沒有過這樣新奇的感受,洗澡備衣,就像是小時候父親給她帶來了小傀儡,準備了小衣裳,逗她玩的情形很是相似。可是小傀儡是死物,屏風(fēng)后面洗澡那少年可是個半活的傀儡。 越想著,沈不瑜心里莫名雀躍,她將管事準備的箱子拖到里屋,把那些成衣拿出來一件件擺在床榻上。云紋紫衫,黑紋外袍……沈不瑜越看著,這些衣裳與她平日所穿的樣式大有相同。 既然是暫定的來日夫君,那為他挑選幾件衣衫也不足為奇。 林子舟向前接住了沈不瑜丟來的幾件,待沐浴完才發(fā)現(xiàn)這丟過來的衣服,參差不齊,只準備了里衣外袍。他失笑一聲,只好先把里衣穿上。穿至一半,就看到小姑娘白皙的手拿著衣服從屏風(fēng)一旁遞過來,“喏,拿著?!?/br> 林子舟濕漉的手接過那衣服,剛好擦上小姑娘的手,那手一脫,猛地抽回去。 兩人隔著屏風(fēng),沈不瑜道:“衣服可還合身,不合身我們一會去量量身寸,再讓管事去趕制幾件送來。” 林子舟將外袍披上,問:“你給我多拿了幾件?” 沈不瑜面不改色,理直氣壯道:“穿黑紋那件,我覺得好看一些。” 林子舟聞言,頓了一下,又笑著搖頭,將身上本該穿好的外袍解下,掛在屏風(fēng)上。沈不瑜一側(cè)目,就看見那件先前被她胡亂丟過去的外袍掛在上頭,而自己剛剛遞進去的黑紋袍卻不在。聽著屏風(fēng)后頭隱約的聲音,沈不瑜感到十分愉悅。 過了一會,屏風(fēng)后頭的少年走了出來。 衣服貼身,內(nèi)衫帶紫,外袍黑紋,將他頎長的身材盡顯出來。他濕發(fā)披肩,束腰處隱約溝壑出他的腰線,胸膛微浮,隔著衣裝,底下是健壯的體魄。少年俊朗臉孔,五官深刻,劍眉只下卻是一雙沉寂的眼,更將他襯得深沉一些,可衣裝斂去半成,倒也像個溫和少年郎。 沈不瑜眼前一亮,心道:“還真合適?!?/br> 林子舟看向小姑娘那微亮的目光,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可喜歡?” “自然是喜歡……”沈不瑜話音剛落,又想著你穿得好不好看,跟我喜不喜歡干系何在,又道:“我可不知你們族落風(fēng)俗,但到了我西蜀,就該合一下我們這邊的規(guī)矩,這坦胸露骨的事兒,也要看看場合?!?/br> 林子舟問:“那要怎樣的場合?” 沈不瑜這邊還說著規(guī)矩,那頭林子舟一問,什么怎樣的場合?她按捺住微動的情緒,輕笑道:“怎樣的場合?與你娘子顛鸞倒鳳之時?!?/br> 顛鸞倒鳳什么意思,林子舟就算是個老古董也該明白。他沒想到他隨口一句堵嘴的玩笑話,到這小姑娘嘴里還能拐個彎說這樣的話。 兩人還站在屏風(fēng)前,沈不瑜看見他還在滴水的頭發(fā),便拉著他手走到妝臺前。林子舟被帶著走到椅子旁坐下,小姑娘冰涼的手按在他額間,斂著發(fā)絲往耳邊去。 林子舟還未曾有過被人摁在妝臺前的經(jīng)歷,那邊小姑娘乾坤袋中變換出金絲楠木匣,重重地放在妝臺上,又掏出木梳為他梳發(fā)。 林子舟渾身僵硬,問:“你這是……” “梳發(fā)?!鄙虿昏そ?jīng)常干這種事,她手下的傀儡煉成之后,她也愛為他們打扮一番,這楠木匣里還放著各種胭脂,可惜這少年軀體已經(jīng)五官明朗,無須沈不瑜動用胭脂來為他畫皮,也是省下了許多功夫。 梳發(fā)于沈不瑜而言是常事,無論是自己梳理,還是給自己手下的小傀儡們綁小辮子,早已是熟能生巧的事情。林子舟的發(fā)絲還滴著水,她不由得就指尖捏起法訣將那點水珠蒸干。這靈力動用之際,一個成人臂膀大小的小傀儡從虛空鉆出,撲通一聲重重地坐在妝臺前,與身體僵硬的林子舟正面相視。 這小傀儡與沈不瑜長得七分像,綁著沖天辮,臉頰紅紅,眉間點了紅痣。它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林子舟,歪頭晃腦很是好奇。 林子舟眉頭微蹙,傀儡? 沈不瑜也見著了小傀儡跑出來了,指尖微抬,那傀儡被一股未知的力帶到一旁。林子舟耳目清明,沈不瑜細微的動作,林子舟看在眼里。 林子舟沉睡之前,也遇到過傀儡道中人,只是傀儡道詭異,向來被正派人士所不恥,也隸屬于極為偏門的修行之法。林子舟鮮少與傀儡師打招呼,甚至他以往下屬中也無傀儡師這一修士,眼前這小姑娘舉手之間展露出來的手法,應(yīng)是傀儡師無異。 先前在院中突然失控的左手,只怕自己現(xiàn)在這副身軀,也是在她的cao控下。 “抬頭?!鄙虿昏ね蝗坏馈?/br> 林子舟抬頭,銅鏡里沈不瑜面色沉靜地看著他,她指節(jié)還按在發(fā)間,目光微動,似乎是在打量什么。他此先凌亂的長發(fā)已被小姑娘梳理順長,她手動作很快,手指白皙如玉,是一雙好看又靈活的手。 她應(yīng)當是個能力不俗的傀儡師。 沈不瑜給林子舟系上了藏青緞帶,雙手搭在林子舟的肩上,俯下身子,附耳道:“好一俊俏少年郎?!?/br>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體香,附耳之際熱氣沖在冰冷的耳間,聲音輕快又活潑。林子舟老臉一紅,道:“你的手很好看。” 這是一句直白的夸獎。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你喜歡這個故事,點一下收藏,你將收獲一個日更的作者~ 第 5 章 沈不瑜聞言一笑,“怎么,真的好看呀?” “嗯?!绷肿又蹅?cè)目看她,“沈不瑜,你是個傀儡師,對嗎?” 沈不瑜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才發(fā)現(xiàn)?我以為你早知道了?!?/br> “是因剛剛的傀儡,我才確定。傀儡師,我很少見。”林子舟道:“你修為不低?!?/br> 兩人相隔不遠,林子舟見那姑娘歪頭看她,那方才自虛空里出來的小傀儡正在地上一步步慢慢走。小姑娘眼睛里總有一股躍動的色彩,跟她話語中似有似無的俏皮很是相配,是林子舟從未見過的鮮活色彩。 “承蒙夸獎,不如你也說說,你是哪里人,又因何被我招魂?”沈不瑜話音一轉(zhuǎn),手撐在桌上,小傀儡走到了她的腿邊,抓著她的長裙往上爬。 “吾名林子舟,隔世島孤魂罷了。”林子舟輕聲道。 “隔世島?”沈不瑜將小傀儡撈到懷里,疑惑問:“這是何地?” 林子舟聞言一頓,“你未曾聽聞?” 沈不瑜解釋道:“未曾,也許是我沒去過,你所說的隔世島再往東走,是東海之上的寶島也說不定。”西蜀多少深山老林,像這種一聽就是海上寶地的地方,她也鮮少聽聞。東海之上島嶼無數(shù),可這隔世島她卻從所未聞,難不成是世外之地?沈不瑜心有疑惑,又問:“你因何被我招魂。” 林子舟微微垂眸,發(fā)絲自肩上滑下,他似有落寞,道:“或許我死了?!?/br> 沈不瑜微微一愣,死就死了,這人還分不清是死是活?“你是未入地府的孤魂野鬼?” “隔世島是我葬身之地?!绷肿又圯p聲道:“我也算是孤魂野鬼罷?!?/br> 林子舟這么一說,沈不瑜倒是有些愁了,她不介意這林子舟是孤魂野鬼還是地府十八層被她拽出來的惡鬼,可這隔世島她是真沒聽過,那這林子舟真實的出身就不好說了。 “那你可有什么執(zhí)念?”沈不瑜問,“你尸身可收斂了?可有什么血脈流傳在外?哎那你生前可娶妻了?” 林子舟初聽到執(zhí)念還細想了一番,可沒想到小姑娘話頭一轉(zhuǎn)就說到了血脈之事,林子舟生前未曾與女子有過糾葛,他生于隔世島,也沉睡于隔世島,死前名號倒是響亮,是隔世島島主,曾是世人相傳的隔世島魔主。 即便是聲名顯赫,可他神魂沉睡,與人死無異,漫長歲月里,他也不知如今是怎樣的年代,他又該如何在此方世界立足。 “你怎么如此問?” 沈不瑜輕嘆一口氣:“實不相瞞,我乃西蜀沈家沈不瑜,我父親想為我尋一門親事,上門女婿最好,所以,如若你生前無愛人,也無血脈糾葛,那不若成全我,與我結(jié)成一段良緣如何?” “良緣?”林子舟微微一愣,這沈不瑜對自己的婚事竟如此草率,兩人只不過相識半日,竟然談及婚事,“這是你終身大事,而我如今只能算是你手下傀儡,只會耽誤你,對你并無助力?!?/br> 沈不瑜眉頭一皺,“我若是想要那江湖兒郎,良姻并非難事,可我沈不瑜一人放縱慣了,你讓我成親之后相夫教子,亦或是摻和這成婚后的雞毛瑣事,徒增煩惱,又對我修行無益?!?/br> “我不求血脈,你也不能與我圓房,這夫妻也只是虛有其表,我父親盼我成親許久,說是與你成親,只不過假成親罷了。”沈不瑜平靜地說,“如果你無那些生前糾葛,我便做主贊成這婚事,改日上門讓我父親見見,瞞過去了我們便成親?!?/br> 林子舟聽出其中意味,又問:“照你所說,沈家也應(yīng)當屬名門,若真有了夫婿,你若不想料理那些事,想必你父親也不會強求你,修煉者以修行為重,這喜結(jié)良緣之事倒也不是那么重要?!?/br> 沈不瑜輕笑一聲:“若是小事就好了,可就是有閑人得空給你找麻煩。我費這么些功夫來給死尸招魂,并烙下我族圖騰,為的就是尋一聽話的人與我成親。普通傀儡在我父親面前如同虛設(shè),而像你這般有這自主意識的高階魂體,再掩飾一番,只要父親不探你靈脈,便可瞞天過海。” 林子舟道:“我是否答應(yīng)你,你皆能cao控我完成你所愿。” “我可不是那般人,我雖能做到,但不屑去做。我先認你是個人,其次你才是我傀儡,你與我成親,便算我欠你一人情。”沈不瑜輕描淡寫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沈不瑜也有本事,你若想去尋那隔世島,我也可以遣人幫你,你要是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若是我能做到,幫你也無妨?!?/br> 小姑娘說話看似涉世未深,但卻也是個大義之人。傀儡師之所以是邪門歪道,正是傀儡道一門詭異,可cao縱傀儡是其一,cao縱人卻是其二。林子舟曾見高階傀儡師的手法,冷酷無情,手下傀儡如那不知傷痛的千軍萬馬,至死方休。 “我還未想好?!绷肿又鄣馈?/br> “那便先欠下,若那日你想好,再與我說也不遲。”沈不瑜心感愉悅,“這就說好了,過幾日與我去見父親?!?/br> 林子舟道:“聽你的?!?/br> “光聽我的可不行,這幾日我們還要準備一些事物?!鄙虿昏さ?,“傀儡與人還有很大區(qū)別,首先是靈息,修者修煉無時無刻吐息納靈,可傀儡不會,傀儡沒有靈息,這一點在高階修者面前,是一眼看透?!?/br> 林子舟微微笑道:“那你準備如何?” 沈不瑜胸有成竹道:“我有秘法,可將你暫時偽裝成人,只不過還需要準備一些。這些我早已考慮好,只不過有些變數(shù),我們還得好好探討一下?!?/br> “你說。” “隔世島是什么地方我沒聽過,瞧你模樣也不是這幾百年身死,我總要讓你熟悉一些,譬如你這口音,還得多說說話,把那拗口的調(diào)子給磨過去。其次你得知當今局勢,若是我父親想與你探討些什么,不要一問三不知。” 林子舟道:“林某盡力而為。” 沈不瑜喋喋不休說完,才發(fā)覺自己的要求似乎多了些,她思考一二,“這些也不是強求,我父親也無門第之見,按理來說,你只要不是什么窮兇惡劣之徒,我父親也不會為難你。” 林子舟聞言,心里失笑,若是這小姑娘知道隔世島是個怎樣的地方,就不會誤會他心思純良。隔世島多少惡徒,聽似世外之地,其實不過是一座困著妖魔的孤島。 林子舟問:“你定親如此草率,家中無人說你?” “這倒不怕,沈家能說上話的,排一是我父親,其次是我,其他人不過是多嘴的閑人罷了。要不是他們,我也不用這么著急招夫婿。”沈不瑜嘆氣道,“我本該進入秘境繼續(xù)修煉,如今卻這般處境,若不早日成婚,事事都要看我父親臉色?!?/br> 林子舟覺得好笑,問道:“這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