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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與魔主假成親后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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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2 章

    魚二遞了信后,歪頭看了林子舟一眼才轉(zhuǎn)身回去繼續(xù)捏他的小雪人。

    林子舟拆開信件,抽出里面白色的宣紙。白底黑字,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一張。

    他看了開頭,不覺低笑出聲。

    信不同于常信,分別不過幾日,小姑娘給他寫了這樣一封信,白紙冰冷墨字滿張,落筆開頭特意從中點明,是封家書。

    沈不瑜寫給林子舟的家書。

    家書二字連同它字里行間的意義,林子舟在落入混沌前已然看開。少年時是諷刺,獨自求道后是遺憾。說大道無形,修者長壽??伤蟮牟皇钦?,早在漫長而又灰暗的漠然里摒棄一切。他孤家寡人久了,凡塵親緣早已是物是人非,他從未收過家書,也未曾想過有人會給他寫一封家書。

    “今日天寒,多添衣裳?!?/br>
    小姑娘寫的是家書,寫的東西雜亂像是左右拼湊而成。前一段還是正經(jīng)地講述了她在寒冰窟的見聞,將紀如心的事三言兩語給他捋清楚。后一段又開始說天寒要多加衣裳。

    她從正經(jīng)的敘述到直白地表達所感,不像是斟酌細語,而是落筆隨意,想到什么就寫什么。與她平日落落大方張弛有度的談吐不同,信里所寫的就像是要把所見所聞都雜糅其中,將所感告知于他。

    她說天寒加衣,后半句還要嫌棄緋焰明凰不夠暖和。她提及紀如心道修入魔,不由得說幾句此間不平。她學著樣裝魔修,完事了還要同他炫耀。

    說是家書卻也不是家書,像是小姑娘認真地給他講所見所聞。不過幾日,她的經(jīng)歷躍然于紙上,只一兩句便是見字如見人。

    她是他遇到的良人,將他從虛無的混沌里拖出,還讓他嘗到世間情愛的滋味。

    只她一人,塵世便有熹微。

    “言及紅帳燭影,應是顛鸞倒鳳,至今頗有遺憾?!?/br>
    小姑娘說完所見所感,又心癢難耐將洞房夜的事拉出來提了一句,字里都是撩撥。林子舟還記得洞房夜時她慌張無措惱羞成怒的樣,是掩不住本性的貓兒,伸爪便是紙老虎。

    而再之前,她雖通透清明,卻也拘謹行事,兩人之間說是磨合,實是過分客氣。

    哪像如今,是想要嘗鮮,也是迫不及待。

    “子舟何時與我行歡好之事,成夫妻之實?”

    “念君如字,展信佳,妻不瑜?!?/br>
    君心甚佳。

    林子舟將信合上,像拿著稀世珍寶一樣把它放回信封之中,還多做了一步將那信封上缺的蠟封用陣法畫上。他能想到沈不瑜是如何在寒冰窟那又冷又黑的地,借著微弱的光一筆一畫寫下這封信。

    寒冰窟真的冷,也不知她寫的時候手會不會因寒冷而僵硬。

    “林子舟?!?/br>
    身后傳來聲音,林子舟一回頭看到徐清光站在身后,他穿著隆重的道袍,應是從清虛門主峰回來。

    林子舟微微頷首,等他開口。

    徐清光看到林子舟一副隨意淡然的模樣,與前幾日烈火中目光冷冽又滿身戾氣的人截然不同。自那日匆匆一瞥后,他就覺得林子舟絕不會如他表現(xiàn)出來那么溫和無害。

    徐清光道:“我與師叔說了一聲,明日可去寒冰窟探望不瑜?!?/br>
    林子舟將信放進懷中,輕聲道:“好?!?/br>
    寒冰窟。

    空闊的地方一下又一下地回響起敲冰墻的聲,又重又悶。門外看守的弟子心生疑惑,頂著個防護陣法循聲走了進來。

    所處的地方不遠,恰好在原先地方冰玉床附近。傳聞中入魔的沈不瑜就坐在那旁邊,手中拿了冷鐵正在鑿洞。

    沈不瑜鑿開了一個冰洞,將其間的凍土挖開,留了個拳頭大小的小洞。

    這時候那弟子走了過來,出聲問道:“這……沈少主您是在干什么?”

    沈不瑜眼都不抬,“找點事做,看不出來嗎?”

    弟子頭冒冷汗,誰看不出來您這是在挖洞,可這找事也不能這么做啊,挖個洞整個寒冰窟都在響。

    “這挖洞可以,但是您這么大動靜都傳外面去了?!?/br>
    沈不瑜停下手,“這個洞很大嗎?”她側(cè)開身子,露出來地上坑下去的洞。

    弟子看著那拳頭大小的冰洞,老實道:“不大。”

    “那不就成了?冰窟里這么一小塊過個幾年就填上了,又沒把你們寒冰窟弄塌了你著急什么?”

    弟子心想你要是把這地方弄塌了來的人了可不就是我了,眼看勸不住她停手,只好壯大膽子道:“那您小點聲?”

    沈不瑜不說話,他干站許久也沒見她停下手,只好作罷。執(zhí)勤弟子往外走時,又聽見冰壁微微動搖,看了眼寒冰窟深處,暗想著不愧是沈魔頭,這手勁誰人能及。

    沈不瑜裝模做樣等到那弟子出了冰窟,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然而那一頓一下的聲響還在繼續(xù),從寒冰窟深處傳了出來。

    她拂去手上碎冰,余光瞥了眼深處,心想紀如心動作可真是大。寒冰窟總歸就是這么大的一地方,她打個洞都能鬧得外面人進來查探情況。沈不瑜想著當初林子舟破開的那個洞要是沒填上,這會兩人就能悄無聲息地溜出去了。

    碎冰凍得她指尖泛紅,寶器的燈火不息地搖曳著。

    沈不瑜沉著心慢慢想著,清虛門入魔這件事若真如紀如心所說是清元峰云和所為,那么要在清虛門這樣的名門大派里悄無聲息埋下這么多手筆,顯然一個峰主還不夠。假如是清虛門內(nèi)亂,這叛亂一方由云和為主,這趟渾水里又有誰是清清白白值得信任?

    至今為止出事四人,加上她也才五人。前四人是清虛門內(nèi)弟子,若是云和要下手則有大把的機會,范圍太大反而能混淆他人判斷??扇羰羌由献约?,一下子就把猜測的范圍縮小。

    就比如時間,她進清虛門的時日不多,能在這么短的時間無聲無息對自己造成影響的事物要不極其隱蔽,要不就是難以意料的尋常物。他人近身下咒絕無可能,先不說自己警惕,傀儡師對神魂等一切縹緲靈力極為敏感,近身下咒要瞞過自己很難,更何況身邊還有個林子舟。

    那就是陳三思所說的藥毒之物,隱蔽或者尋常的東西。自己走動的地方很少,去的最常的是青云峰,待得久的地方仔細想想也就青云峰跟寒冰窟兩處,若在寒冰窟下手說不過去,這里除了那些犯錯前來面壁思過的弟子又有誰會來這待著?

    那就是青云峰,這樣東西絕對在青云峰,而且還是不會引人懷疑的東西。

    沈不瑜拿著冷鐵在地上寫寫畫畫,把清虛門五峰的情況捋清了之后,又對這藥毒之物生疑。說它僅存于青云峰太牽強,但能肯定的是青云峰絕對與它有密切的關系。

    再者說來這清虛門本是跟陳三思的約定,左右知道的也就三人,若是說特意下套來害她未免也太大題小做了。那么就是她無意中接觸了某些東西,就此中了招。

    如此大費周章潛伏至今,出了事便想著關在寒冰窟息事寧人,這劍門大會到底是怎樣的后招?

    “好好的道門,也搞這些花里胡哨的陰謀,林子大了就是鳥多?!鄙虿昏さ袜藥茁?,深處的聲音停了下來,她拍了拍手,一個響指燃起指尖異火,瞬息將地上的痕跡燒融。

    她起身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頭將那遺落在地上的寶器撿起,才慢悠悠往里面走去。

    紀如心清醒后便開始謀劃逃跑一事,不過被困寒冰窟深處隱患太大,以她修為要悄無聲息在寒冰窟里開條外出的小道不發(fā)聲響實在太難。沈不瑜難得有些懶了,冰窟里凍得她動動手指都覺得累,便應了她打掩護,紀如心在里面開大洞,她就在外面拿著冷鐵錘錘地。

    虧門口的執(zhí)勤的弟子是個老實人,也沒繼續(xù)往里查探,事情這才順利完成。

    沈不瑜提著燈走到紀如心旁邊,瞧她用簡單的障眼法將挖好的小道遮掩起來,才跟沈不瑜回到了被囚之地。

    “你們這寒冰窟里面挖了好幾條道了,虧是個黑不見手的地,不然早被發(fā)現(xiàn)了?!鄙虿昏羝鬟f給紀如心,才攏起手哈了哈氣。

    紀如心完事了心中卸下重擔,看到沈不瑜隨意的樣,失笑道:“陳神醫(yī)幫你順理身體時,怎么不幫你看看這怕冷的病?”寒冰窟也不是很冷,修為到了紀如心跟沈不瑜這個境界運氣便能抵制寒冷,可沈不瑜這怕冷的勁兒實在是過于夸張,就像是個門里筑基的小師妹來寒冰窟一樣,挨不住凍。

    “剛冒出來的毛病,也不知怎了,等此事落定再找她看看?!鄙虿昏⒚脭n得更緊了些,問道:“這路也挖得差不多了,你打算怎么走?逃出清虛門還好,可你要留在這查清楚其中蹊蹺救你的同門,逃出去就十分被動了?!?/br>
    紀如心點了點頭:“我知道如今外逃只會四處躲藏,莫說查探了,可能我也自身難保?!?/br>
    沈不瑜疑惑道:“又不是成親,你著急什么?”

    “我欲前往青元峰看看,云和居所之中也許有什么線索。”紀如心微微垂眸,“至少也要弄明白什么東西引我入魔,否則我就算自由身也無法救人于火海。”

    “所以以身涉險入險地,孤身一人就容易沖動,你又不是萬分把握,萬一有去無回豈不是前功盡棄?”沈不瑜輕飄飄道:“不若聽我講講,我倒有一法引蛇出洞?!?/br>
    作者有話要說:  寫情書真的會禿頭。

    沈不瑜:成了親越來越懶。

    島主心情很好,所以繼續(xù)走劇情了。(十分無奈.jpg

    .

    謝謝岫岫的手榴彈,么么么

    祁岫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90622 21:24:28

    第 73 章

    紀如心一怔:“你有何妙招?”

    “妙招談不上,但是騙騙人總歸可以?!鄙虿昏さㄗ匀簦骸澳闱靶r候與我說這背后謀劃陰謀的人為的就是在劍門大會上引發(fā)事端?”

    紀如心點頭:“確實如此,在我之前有兩人出了事,除卻第二位師弟在林棲的幫助下已經(jīng)離開師門,其他人除了我都是下落不明。我料想真如師弟所言,他們是為了壓下流言?!?/br>
    離開師門?沈不瑜問:“通往山門地下密道?那洞口的火燭是你們添的燈?”

    紀如心應道:“嗯?!?/br>
    沈不瑜心想原來那地方痕跡是紀如心留下的,她跟林子舟還猜測誰人利用這個地下密道來行事,結(jié)果是林棲引的路。

    這人也太能裝了。

    “這劍門大會前可不好出事,云和既然想壓下這件事,那必然是因為我們幾個在他的意料之外?!鄙虿昏た粗o如心的眼睛,認真道:“你說,意料之外的事情為什么會發(fā)生?這入魔的事既然是他們謀劃的意欲在劍門大會上引發(fā)禍亂,那如今你我是個異數(shù),便是個極好掌控的事?!?/br>
    沈不瑜挑眉道:“他們以為勝券在握,實際上已經(jīng)暴露了盲處,我們不知道為什么會入魔,同樣的他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們會提前入魔?”

    “可你怎么知道他們不知道這件事,也許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只是沒法壓制?”

    沈不瑜道:“那也無妨。假若他們知道入魔的原因,可乍一聽說這清虛門里又亂了,有心人便會質(zhì)疑,無論真假都會有聲響出來?!?/br>
    紀如心有些猶豫:“能計謀此事的人必定準備許久,真的會被我們詐出來嗎?”

    “渾水摸魚,成不成事我也說不定。不過清虛門此事關靠云和一人是不可能的,那必定有其他人從中相助。”沈不瑜又道:“與其你深入敵營冒這個險,還不如放出消息來攪一攪這渾水,也許有個蠢的,被我們一勾就出來了,豈不是皆大歡喜?”

    紀如心猶豫了半響,才應道:“你說得對,但我怕引不出來,又錯過好的時機。”

    沈不瑜沒再說話,把事情說出來交由紀如心抉擇是最好的。既然要上紀如心的船,那就不能看著這姑娘沖動行事免得再生意外。

    留在寒冰窟內(nèi)有好有壞,好處是他們等同于棄子別人會以為她們好掌控而放松警惕,處于后手的位置不會過于被動,但同樣相對的,她們也有劣勢,被困等于瞎了眼空有好身份卻不容易把握時機。

    如果紀如心還未遇上她,孤身查探確實能搏得更大機會。

    可這會雖在寒冰窟內(nèi),但她們外面有人,無論是夜里走動的林棲,還是等候時機的林子舟。

    果不其然,紀如心想了半會:“那便試試?!?/br>
    一切還算明朗。

    沈不瑜微微一笑:“事情還沒有那么糟糕,你總要信一些人。不止是你在查這些事,清虛門門內(nèi)你還有很多盟友,不若靜下心來想想,下一步該怎么走才不會被當成螳螂?!?/br>
    “我這個人很貪心,不喜歡被當?shù)妒?,要做就做那持刀的人?!?/br>
    沈不瑜的話看似隨意,但卻果斷自信。

    “我覺得你不一樣,同外面?zhèn)髀劦亩疾灰粯?。”紀如心目光柔和,“世人傳你陰晴不定,性格詭譎,就像是殺人不眨眼的魔修??晌宜?,你是個好人,不像外面所傳是個手段詭異的邪修?!?/br>
    沈不瑜輕笑一聲,淡淡道:“也不一定。傀儡師當慣了,就怕這手底下的傀儡失控。與其說是把你當盟友,倒不如說我不希望你過度魯莽而壞了我事。我?guī)湍悴皇且蚰阒档猛?,而是你還有救也恰好合了我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