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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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侯爺?shù)耐B(yǎng)媳》 作者:草笙日笠 文案: 白沂檸本是日日被繼父毒打的瘦弱小村姑。 直到有一天—— 她被買進(jìn)了白府,搖身一變變成了府里頭的貴姐兒。 原以為她能從此衣食無憂,時運(yùn)亨通。 沒想到不僅世家小姐們對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 連那位夫君也是位面白心黑的活閻王。 白府眾人磕著瓜子吃著瓜:哼,看她能在白家堅(jiān)持幾天。 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等到最后,她成了白府的當(dāng)家女主人。 閨房中,那位平日里沉靜寡言的活閻王拉住娘子。 白沂檸福身問道:“三哥兒,有何事?” “你怕我?” 白沂檸斂眸不語。 “別怕我?!彼袂檎J(rèn)真,“往后,我不會讓人欺負(fù)你了?!?/br> 偏執(zhí)病嬌小侯爺 x 遲鈍恐男童養(yǎng)媳 男主偶爾神經(jīng)病,女主不是傻白甜,兩人都會成長。 1v1 he 內(nèi)容標(biāo)簽:豪門世家 情有獨(dú)鐘 天之驕子 甜文 主角:白沂檸,白沉柯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伏月里午后日頭正毒,連平日跑得歡實(shí)的賴頭狗都趴在村頭,一動不動直吐著舌頭喘氣。幾只不知死活的麻雀在它身旁蹦跶來蹦跶去,啄食著村民曬在地上的雪里蕻。 忽然旁邊破舊不堪的泥矮屋里傳出桌子被大力掀翻在地的“咣鐺”聲,屋內(nèi)的醉漢指著角落里的女童怒罵,“啊呸,你個賠錢貨,你娘跑了你也要跑,是不?明天我就找人牙子給你賣了?!本o隨其后的是一陣鞭打聲和孩子的尖叫哭喊聲。 “怎么?許家那位又打上了?!弊跇涫a底下乘涼的老嫗指了指村口。 “誰說不是呢,這女娃子也是可憐,上輩子沒投好胎喲?!币慌缘膵D人嘖嘖搖頭。 屋內(nèi)狼藉一片,桌上放著的咸菜干被灑落于地,碗盤盡摔得粉碎。女童雙臂抱著膝蓋,蜷曲在角落里,下面的草席起了毛邊,還破了一個大口子,臟污的很。 許平安身子顫抖如篩子,卻依舊倔強(qiáng)地瞪著眼前醉醺醺的壯漢,“好啊,你把我賣了,我就是去為奴為婢,都不愿再同你住在一處!”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眼前之人,醉漢將棍子如厲風(fēng)般打到許平安身上。 一下一下的悶響聲落下,許平安知道,這幾棒下去,身上定是又多了不少淤青,先前的還未好全。 劈頭蓋臉的暴打中,淚水從她鹿兒般的眼睛里滾下,許平安緊咬牙關(guān),神志不清地喃喃道,“幸好我娘跑得快,你這種人,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你再說一遍!”醉漢怒目圓睜,沖她喊道,下手更是狠了。 昏倒前,她心想,若能離開此處,去哪兒都是樂意的。 第二日,這破破爛爛的小矮屋里來了位獐頭鼠目的刻薄婦人。她將許平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露出滿意的神色來,伸出一只手,低聲沖男人說道,“這個數(shù)?!?/br> 五兩銀子! 那滿臉胡渣的大漢立馬面露喜色,摸一把腰間空蕩蕩的酒葫蘆,迫不及待地應(yīng)聲答應(yīng),“成成成,我賣。” 牙婆子十分爽快地付了錢,將女童領(lǐng)出門。走到村口,牙婆子方樂得豁開牙,捏了一把許平安手臂上的rou。 許平安被她一捏,瞬間疼得弓成蝦狀。牙婆子那一手,正捏到她傷口處,不過,她滿身的傷,捏哪都避不開。 牙婆子臉上的皺紋幾乎能夾死蒼蠅,瞇縫著三角眼道,“瘦是瘦了點(diǎn),可是模樣端正,想來倒賣出去能賺個幾番?!?/br> 如此說著,瞧著女娃也愈發(fā)順眼起來,牙婆子溫聲細(xì)氣地誘哄,“莫怕,阿婆帶你去享福哩?!?/br> 許平安垂眸不言語,沉默地跟在牙婆子后頭走著。 再拐過一道彎,背后的許家村就要被山頭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了。許平安回頭偷看了一眼,凝望著田間的那座小矮屋,眼里氤氳起一層薄霧,繼而露出了這么些年的第一個微笑。 城內(nèi)。 白府地處京都街市最繁華的位置,門前人來人往,走街串巷,很是熱鬧。 文元將許平安從馬車上小心扶下,她環(huán)顧四周,只見門口兩墩石獅子栩栩如生,高大威嚴(yán)。三間大門的銅環(huán)懸掛于虎頭銅獸的利牙下,虎頭上的雙眼正怒目圓睜。 紅漆大門上方是一塊烏黑寬大的牌匾,上面刻了“忠勇”二字,極是高門顯赫。 許平安不知怎的手心沁汗。 她今早被人牙婆子賣給身旁之人,牙婆子對她道:“以后享福去嘍……” 許平安由身旁之人領(lǐng)著進(jìn)府,一路穿門過巷不知去往何處,來往丫鬟皆是清一色的柳黃直領(lǐng)褙子,目不斜視地從他們身邊走過,模樣是一水兒的清秀端莊。 原來富貴人家家里連小丫鬟都過得比她光鮮,許平安瑟瑟地環(huán)顧四周,又不敢多看,小心翼翼地跟在文元后頭,一步也不敢錯。 他們穿過清幽的抄手游廊,從一道拱形石門拐進(jìn)去,又是一間前后相通的穿堂,堂內(nèi)擺著各式各樣的花鳥瓷瓶,墻面上還有渾厚大氣的書畫墨寶。 轉(zhuǎn)過穿堂后立著的大理石屏,能看見東西北三道門,北邊最大的那個兩側(cè)各放了蘭花瓶,當(dāng)是正院。 許平安探眸望了進(jìn)去。 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方才還艷陽高照,現(xiàn)下一陣電閃雷鳴,風(fēng)鼓鼓作響,湖邊的楊柳幾乎歪得快被連根拔起。 “轟??!” 平地落下一聲驚雷,響在許平安頭頂?shù)纳峡?,嚇得她腳底一緊。 屋內(nèi),正收拾碗筷的文東被那閃電一驚,將托盤里光溜的瓷碗滑了出去?!芭距币宦暎强趶募葸\(yùn)來的窯黑釉金陶瓷碗落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碗底一行“愿吾兒沉柯,一生平安順?biāo)臁钡恼謽哟丝桃蚜殉蓛砂搿?/br> 文東驚恐地瞪大了眼,忙手足無措地跪在地上。 許平安站在假山旁,訝異得檀口微張,瞧著這一幕,暗暗心疼那打碎的瓷碗。她錯開眼將目光移向小廝跪伏的方向,那廂正立著一俊美無濤的少年。 少年瞧著十來歲的年紀(jì),氣質(zhì)清華,身著緇色交領(lǐng)直裰,腰間懸以玉墜香囊,襯其面色如玉。他眼見那口碗在面前碎的四分五裂,原本沉靜的臉變得陰寒。 那森冷的神色,讓遠(yuǎn)遠(yuǎn)看著的許平安都忍不住瑟縮。 廳內(nèi),玉桂踢了文成幾腳,怒罵道,“你怎么做事的!不知道這碗有多金貴嗎?” 文東側(cè)倒在地上,面色蒼白。 玉桂繼續(xù)打罵:“整天毛手毛腳的,難道不知此碗乃先夫人特制,就這一口,以此希冀哥兒努力加餐飯么……” 白沉柯久久凝視著那四分五裂的碎瓷片,臉色晦暗不明。聽到“先夫人”三字,倏地抬起頭來,烏眸內(nèi)戾氣橫生。他環(huán)顧四周,拿起椅子上白老太太未繡完的帕子,從上頭取下一枚銀針扔到文成腳邊! 許平安離他們有些遠(yuǎn),聽不清說了什么,只見那犯了錯的小廝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地上摸起那根尖銳的銀針,直直扎進(jìn)他自己手心! 豆大的雨從翻滾如墨的烏云里砸了下來,凄厲的慘叫聲夾雜在細(xì)雨中落在許平安身上,她心底發(fā)寒,不禁腳底打滑,斜斜地往后倒去。 文元剛好從管家處回來,忙扶住她提醒道,“當(dāng)心。下雨了,咱們快往里頭躲躲。”文元牽著許平安走到對面的屋檐下。 他未看見之前發(fā)生的那幕,只察覺里頭氣氛不同往日,隨手拉住一個衣帽周整的小廝,問道,“這是怎么了?” “三哥兒發(fā)脾氣了?!毙P低聲回他。 文元抬頭看向?qū)γ嫒鐑旱奈葑?,才瞧清楚那犯了錯跪在地上的是他弟弟文東! 白沉柯望了過來,似在看她,又似是隨意一瞥。 許平安隔著雨簾,瞧見了他的目光。 她極難描述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沉靜清亮,如寂夜里的月色,泠泠泛著冷光。 “快進(jìn)去吧。”文元略顯慌亂地推了推她。 沿著廊道,許平安一步一步往前走,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她怯怯地走進(jìn)廳內(nèi),不經(jīng)意間同少年對了個眼。 白沉柯眉目略微舒展,手中一頓,轉(zhuǎn)身在官帽椅上坐下。 文元此時清楚地瞧見自家弟弟鮮血淋漓的手,忍不住痛哭一聲,撲到了文成面前跟他一起跪著,面朝白沉柯磕頭求情,“三哥兒,雖不知我這弟弟犯了何事,但求您網(wǎng)開一面……” “住嘴!”白沉柯冷聲道。 文元霎時收聲。 許平安腳一軟,“啪”的一聲跟著跪了下去。 廳內(nèi)一時安靜。 高門顯赫的人家,果真是威嚴(yán)……許平安跪在地上想。 白老太太才從后堂走出來,只見文東滿頭大汗地趴在地上,文元在一旁握住他鮮血淋漓的手指,而那小閻王,正陰沉地坐在官帽椅上。 不遠(yuǎn)處一位俏生生的女童陪著他們一同跪在廳堂正前方的雕花柱旁,她不過七八歲的模樣,螓首蛾眉,衣裳樸素。 “柯兒莫急,我給你瞧樣?xùn)|西?!卑桌咸栈卮蛄康哪抗猓哌^去拍了拍白沉柯的肩,安慰道,隨后同身旁的白畫低語了幾句。 白畫跑入雨中,回來時手里抱著一個繡有忍冬紋的錦盒。 老太太慈笑著將里頭那口陶瓷碗拿了出來,一手柱拐一手托碗,將碗端到白沉柯面前,“你母親啊,當(dāng)初就做了一對兒,這只一直放在我這處。你瞧瞧,是不是一模一樣?” 許平安跪在地上,偷偷抬眼看著,見白老太太手里的那口碗與先前那只絲毫不差。那少年接過碗左右翻轉(zhuǎn)觀察,將碗放下時,眉宇間的郁氣松泛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