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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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沂檸心中松了一口氣。 *** 這廂。 蘇夢遙從百部閣出來正往自己院子走,她身邊的侍女喜鵲沉默了一路,突然開口,“奴婢想了許久,依然覺得檸姐兒的嘴倒不像是自己咬的呢?!?/br> “你以為我沒看出來?”說起這事,蘇夢遙便銀牙暗咬,“這小狐媚子,看著不諳世事,在房中還指不定用什么下作法子勾男人呢?!?/br> 喜鵲沉思道,“奴婢覺著,若姐兒真是有心嫁入侯府,那定要從這白沂檸下手,最好找人查一查她原先是什么來路,才好想法子對付?!?/br> “你平日話不多,但每次都說到了點(diǎn)子上。”蘇夢遙眼中贊賞,“你今日便幫我去府中打聽打聽她的底細(xì),銀子若是不夠,同我說便是?!?/br> 喜鵲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波瀾不驚,像是有了對策。 第18章 外頭明月高懸,穹宇間星河閃爍,風(fēng)乍一吹,院里的湖面泛起泠泠微波,清冷似玉色。屋口的老槐樹遙遙一望,見到了什么,枝上白練一般垂下來的槐花,迎風(fēng)擺了擺,落下幾朵素縞的花瓣來。 白沂檸回屋之時已是夜幕沉沉,她垂頭慢走,心中還未想好同白沉柯解釋想要搬走的說辭。 她看著屋內(nèi)閃爍不定的燭光,雙手握著襦裙的衣角,在門前徘徊不定。 “吱呀”一聲,門開了。 白沂檸仰頭,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染上的莞香,一如他的氣質(zhì),清冷幽靜。 房中的燭光被外面的風(fēng)驚得搖擺四竄,連二人的影子都跟著晃了晃。他的面容隱在夜幕的昏暗中看不大真切。 “怎么?要搬出去了,所以這屋子連進(jìn)都不愿進(jìn)了么?”白沉柯語氣涼薄,一句話說的毫無起伏,但白沂檸知曉這才是他薄怒的征兆。 “只……只是等我們成了親,再住在一起?!卑滓蕶帾q疑了一下,才去扯他的袖子,“祖母說,現(xiàn)下我們?nèi)绱俗≈淮蠛线m了?!?/br> “這么說,你不想搬走?”白沉柯瞇了瞇眼,嘴角一勾,冷笑道。 白沂檸后背發(fā)寒,腦中飛快地在想說辭,磕磕絆絆道,“祖……祖母自有她的道理,我覺著定不會害了我,我……先搬出去住些時日,早晚還是會回來的?!?/br> “也是,這么大個院子,你能跑到哪兒去?!彼焓置嗣滓蕶幍陌l(fā)頂,語氣柔和,“若有一天你真跑了,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讓我捉住……” 他頓了頓,臉上笑意滲人。 他的手順著白沂檸的額角,一寸一寸慢慢往下滑,從眉骨,到臉頰,再是脖子。 指尖冰涼的觸感就像是一把未開刃的匕首,最后抵在她的后頸。 “我相信,你不會想知道那個后果?!彼p聲說道。 白沂檸看到他眸中的微光,倒映著自己愣怔的身影。 她能感受到他張開的手掌,細(xì)細(xì)地摩挲著她溫?zé)岽嗳醯钠つw,食指一圈一圈繞著她腦后的青絲。 這輕微又緩慢的觸感令她全身僵硬不敢動彈,仿佛她只要一動,就會驚醒眼前的默獸,扼住她的呼吸,宣告她的死期。 “七年前,你說會伴我一輩子,可還當(dāng)真?”白沉柯凝視她容顏許久,認(rèn)真問道。 “哥兒今日是怎么了?!卑滓蕶幰娝麣鈩轀睾土诵?,借機(jī)撥下他的手,然后握住,安撫道,“自是當(dāng)真的?!?/br> “好。” 白沉柯捧起她的臉,微涼的唇印在她的眉眼上。 柔得像一抹夾雜著花香的春風(fēng),吹進(jìn)白沂檸的心里。 若哥兒永遠(yuǎn)都如此刻般溫和,她此生一定會很幸福吧,她心想。 *** 第二天倒是個好天氣,春日明媚,連鳥啼都清脆了幾分。 “城南有處桃花莊,我來京的路上便聽聞它景色宜人,春日里待那漫山的桃花一開,那風(fēng)光有如琪花瑤草。沂檸meimei,今日我們便去那兒如何?”蘇夢遙蓋好食盒的蓋子,溫言問道。 “蘇jiejie安排便好,我雖在京中住了多年,卻不怎么出游,知曉的還不如蘇jiejie的多了。”白沂檸剛用了早膳,白芍端了清水讓她涑口。 “今日……哥兒同我們一起去嗎?”蘇夢遙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 白沂檸心中了然,自從昨日的事后,她就知曉這位蘇jiejie對白沉柯的情誼了。 白沉柯容貌俊美,氣度清華,女子心慕于他本就不是什么奇事,只是這么多年來,她還未曾見過白沉柯將何人放在心上過,白沂檸暗自嘆氣,又是一個芳心錯付的可憐人。 “他今日好似約了旁的世家子,便不同我們一起去了。” 這話倒是沒說謊,今日約了白沉柯的正是當(dāng)今太子——周乾。 蘇夢遙摸了摸食盒上的雕花,神情惋惜。 自周乾被冊立后,便不曾再去過無涯學(xué)館,但后來同白沉柯的來往卻逐漸變多,偶爾召他進(jìn)宮下棋看畫也是有的。 如同今日—— 周乾早早在凝和殿中擺上了棋盤,面對著園池中的假山,左手抓著一顆李子,右手折扇輕搖,半瞇著眼靠在柱上好不愜意。 “沉柯你可終于來了?!彼b遙望見一身著鴉青長衫,眉目疏朗的少年緩步從竹林幽徑中走來,便起了身迎了過去。 “見過殿下?!卑壮量鹿笆中卸Y。 “你我就不必這些虛禮了?!敝芮鹚氖直郏舷聮咭?,笑道,“你怎么總是穿些死氣沉沉的衣裳,倒是應(yīng)了你名字?!?/br> 二人在亭中石椅上落座。 “來來來,我前幾日同太師學(xué)了幾招,今日定要勝了你?!敝芮炅舜晔?,似要大干一場。 “我只待到未時?!卑壮量聰n了袖子,從棋簍里拿起一顆棋子,從容道。 “以前用了晚膳再回也不是沒有,今日怎的如此著急?”周乾落下一顆子,神情好奇。 白沉柯不答。 “是不是同你家那位小娘子有關(guān)?”周乾試探道。 “我前些日子聽聞官家已為殿下選了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女兒為妃,可有此事?” “你這么緊張作什么,我不過是隨口一問,怎的還扯到我選妃了?!敝芮凰蝗缙鋪淼脑掝}一噎,嘆了一口氣,“還沒定呢,聽聞那陳靜嘉嬌蠻任性,甚是鬧騰。” 他頓了頓,“除了她父親還有些用處,也無旁的好處了?!?/br> “你在朝中根基不穩(wěn),比不得大皇子浸染多年,勢力龐大,若能與他的女兒成親,必定能助殿下更上一層樓?!卑壮量旅嫔?,又落下一子。 “也許吧。” *** 老太太囑了要低調(diào)出行,所以白沂檸同蘇夢遙只乘了一頂?shù)窕ㄐ∞I,帶了幾個小廝丫鬟護(hù)行便出城了。 到了桃花莊,白沂檸才發(fā)覺此處踏青之人甚多,有婦人牽著童子于樹下鋪列杯盤,席地就餐的;有文人相伴看花寫意書詞的;還有閨閣中的小娘子蒙紗同侍女在花下說笑的。 “看來沂檸meimei真的很少出來。”蘇夢遙見白沂檸臉上驚嘆好奇四顧,笑道。 “每次我想出來,哥兒總會尋各種理由堵我,我也不認(rèn)識旁的人,所以就錯過了?!卑滓蕶幪崛棺叩狡律?,“蘇jiejie你瞧,這里有個果子。” “這桃子長勢不錯,個頭也大,只是還未熟?!?/br> “以前我還在鄉(xiāng)野時,春天來了常常會去摘野桃吃,運(yùn)氣好能碰上不少又大又甜的。”她今日所穿杏黃的旋裙本就明艷襯人,加上臉上燦爛的笑顏,瞬間引來不少人驚嘆的目光。 “姐兒還是帶上幃帽吧。”白芍左右四顧,皺了眉頭,拿起手中的東西罩在她臉上。 “不過是個潑皮酒鬼的女兒,憑她也配搶姐兒的風(fēng)頭?!毕铲o在蘇夢遙身后輕啐了一口。 蘇夢遙轉(zhuǎn)頭瞪了她一眼,“小聲些,別讓人聽到了?!笔种械呐磷訁s緊了緊。 雖說此處名為桃花莊,實(shí)則是座斷崖山,沿著種滿桃樹的山坡小徑往上走,能看到最上面有座涼亭,藏在山霧中朦朧似畫。 原本是白沂檸同白芍走在前頭的,但她一路看花嗅花走到一半倒是落在了蘇夢遙他們后面。 “嗷……” 白沂檸忽然聽到桃樹林中一聲痛呼,她矮下身子從樹中縫隙看去,發(fā)現(xiàn)一個身穿栗棕色勁裝的女子正皺著臉?biāo)ぴ诘厣?,手上拿著兩顆半熟的桃子,瞧著是爬樹摘果子,結(jié)果把自己摔了的模樣。 看她神情痛苦,白沂檸伸了手道,“小娘子可否需要幫忙?” 那人也不客氣,一咕嚕爬起來,拍了拍屁股,抓住了她的手,從坡下的泥地中手腳并用地爬了上來。 她手掌皆是淤泥,自然也蹭了白沂檸一手,白芍立刻拿了絹帕清理。 “嘖……京中女子真是嬌貴。”那人見狀滿臉鄙夷。 “誒?你這人,我家姐兒剛幫了你,你怎的連句道謝之詞也沒有,就過河拆橋呢?”白芍皺著眉,語氣有些不滿。 “多謝?!蹦桥勇砸还笆?,立馬便轉(zhuǎn)身離去。 “真是狗咬呂洞賓?!卑咨挚粗谋秤坝至R了一句。 “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不過看她的做派,倒不像是尋常女子?!卑滓蕶幉]有把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二人比蘇夢遙主仆慢了近半炷香才到那個亭子。 “沂檸meimei再不來,我都要下去找你了?!碧K夢遙佯裝著急,拉著白沂檸的手看了又看,“可沒發(fā)生什么事吧?我還以為meimei碰上了登徒子被纏住了。” “蘇小娘子,此話可不能亂說?!卑咨址讲诺臍膺€沒過去,現(xiàn)在又聽了這話,語氣不悅道。 “是是是,是我失言了?!碧K夢遙假模假樣地用帕子捂了嘴。 白沂檸走到崖邊的欄桿處,往前眺望,對面那座山巍峨陡峻,云霧繚繞,山腰處幾棵松樹破石而出,葳蕤挺拔,郁郁蒼蒼,給這座威山舔了不少意趣。 方才還不覺著有什么,現(xiàn)在不走路了反而雙腳酸軟,頗為疲憊。 白沂檸轉(zhuǎn)過身同白芍道,“我們?nèi)ネど闲恍桑瑒偤靡彩承┨Kjiejie做的青團(tuán),她昨日同我說,用的是極正中的江南做法,可好吃了?!闭f完她摸了摸肚子。 “姐兒真是個小饞貓。”白芍笑道。 剛走到亭中,又見到了方才那名勁裝女子,她身旁還有一位器宇軒昂的中年人和一位身段姣好帶著幃帽的婦人。 走到近處,白沂檸忽然覺著那婦人好似有些眼熟。 第19章 亭中路人不多,都在外頭賞春色。 “你要不要吃一個?”白沂檸從食盒中拿了一個滾圓飽滿的青團(tuán),還沒吃,發(fā)覺旁邊有雙眼睛正直溜溜地望著她手中的包子,便笑著遞過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