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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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齒磕破嘴唇,一瞬間刺痛的感覺讓她清醒點,沈辭柔硬擠出力氣,上前借著剛才發(fā)狠的感覺,一刀朝著史昊頸后刺下去。 刀是好刀,但架不住沈辭柔沒力氣,刀鋒逼近,史昊猛地反應過來,把宋瑤往地上一甩,不顧被重砸在地的女孩,反身抓住沈辭柔的手腕。握刀的手被抓住,沈辭柔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推史昊,屈膝狠狠地朝他的小腹頂過去。 她顫著嗓子,生平第一次拿權勢壓人:“陛下已經(jīng)下旨了!我是將來的皇后,你若做什么,當誅九族!” 要是平時聽見這句話,史昊能嚇出汗來,但他這會兒酒氣上頭,又不認識沈辭柔,奪了短刀往地上一丟:“皇后?行啊,我今兒就嘗嘗……小皇后是什么滋味兒?!?/br> 史昊死死壓住沈辭柔,抓住她的領口往下扯。沈辭柔身上的是件交領,領口向下,露出頸下一小段白皙細膩的肌膚,看得史昊眼睛一紅,低頭就要咬上去。 沈辭柔心里一陣絕望,就算沒中藥,被這么壓著,她也絕對沒法和一個男人抗衡。她感覺到史昊黏糊糊的呼吸噴在自己身上,口鼻里全是酒氣,正想最后拼一把,忽然聽見男人的怒吼,隨后是宋瑤痛苦的微弱呻.吟。 沈辭柔垂眼,看見地上沾血的短刀,史昊褲腿上滲出一塊血斑,宋瑤則被踢到了柜門處,大概是在柜上撞了一下,這會兒伏在地上,長發(fā)散亂,看不出怎么了。 宋瑤畢竟沒什么力氣,又是驚懼之下,出手都在顫,腿上那一刀不深,史昊被血氣激得發(fā)瘋,下手就更狠,著手要撕沈辭柔的襦裙。 還沒撕開,門忽然被整扇破開,他尚未反應過來,肩上一痛,然后是狠狠往下一掀的力氣,直接把他整個人砸在地上。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氣,史昊砸在地上時一聲悶響,后腦往地上一磕,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門外列隊的是金吾衛(wèi),陳平云看見里邊的狀況,憋不住了,沖進屋里和李時和告了聲罪,一腳踩在史昊小腹處。他避開要害,一拳拳往實了打,史昊最多也不過是有點力氣,哪兒能和訓練有素的羽林郎將比,都沒掙扎幾下,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動彈不得。 沈辭柔喘著氣,她站不住了,腿一軟就往下滑,所幸腰背被攬住,一件披風把她裹在其中。李時和撐著她的身體,眼睫顫抖:“沒事了,沒事了……是我來遲?!?/br> “還、還好……”剛才讓史昊壓著時沈辭柔只覺得惡心,混著驚懼,硬生生把藥性壓下去,這會兒在李時和懷里,她心里一松,藥性反倒又涌上來。她滿臉潮紅,胸口起伏,只覺得渾身顫栗,腰背處要燒起來,話都說不利索,“我,我……” “怎么?”李時和還不知道屋里點的是什么香,稍稍再靠近一點,“慢慢說?!?/br> 沈辭柔哪兒還能慢慢說,眼睛里霧蒙蒙的,開口都帶著哭腔:“我喘、喘不過氣了……” 她死死攥住李時和肩上的布料,胸口越來越悶,說完這句話,整個身子一軟,栽在了他懷里。 陳平云已經(jīng)下了幾十拳,再打下去怕要出事,他最后泄憤一般地踢了史昊一腳,起身問李時和:“陛下,這怎么辦?” “查?!崩顣r和橫抱起沈辭柔,眼瞳冰冷,“既然意欲刺駕,不管用什么法子,朕要看見供詞?!?/br> 他說話時那么冷,但低頭看沈辭柔時萬般愛憐。他抱著昏迷的女孩出去,在外侯著的金吾衛(wèi)也不敢跟著,齊刷刷跪下行禮,看著年輕的皇帝走遠,領頭的那個才敢進來:“郎將,這是什么意思?” “和大理寺那邊說一聲,用刑?!标惼皆撇亮税牙浜?,余光瞥到還伏在地上的宋瑤,“那邊那個小娘子也扶起來,去請個醫(yī)女來。” ** 天后在位時廣用嚴刑峻法,大理寺也有一套審問用的酷刑,長樂長公主同母親一脈相承,甚至更為瘋狂,酷愛用酷刑折磨人,弄出不少冤假錯案。李時和年少時見多了被逼供的冤案,繼位后不愿再看見,大理寺也漸漸把這套酷刑封起來,后來入職的年輕郎君甚至都有不知道的。 如今又被拿出來用,塵封的刑具見所未見,相關的人都被抓起來用刑。史昊和阿榕一開始還互相推諉,沒熬住幾樣,就把實話說了。 這兩人雖則成婚,擔著夫妻名頭,實則各自在外都愛與人私會,且彼此知道,阿榕甚至會幫史昊物色年輕的小娘子,騙到什么地方讓史昊糟蹋。 史昊偏愛端莊羞怯的口味,最好是不受寵的庶女,這般的小娘子被糟蹋后也不敢報官,往往是咽下這口氣,或者懸梁投環(huán)。就算有幾家請仵作驗身,驗出已非處子,家里人也只覺得是娘子干出什么不要臉的齷齪事,草草埋了也就罷了,故而他干了不少這種缺德事,一直沒受罰。 阿榕和史昊說過宋瑤的事情,史昊最開始不敢動宋瑤,后來又覺得宋瑤都能和方延茍且,反正也臟了,不如讓他玩玩。阿榕就去找了宋瑤,本來是瞎猜宋瑤和沈辭柔有些齟齬,沒想到還真是。 她和宋瑤說是讓人備迷藥,只管把崔慕欒騙過去,不用毀了沈辭柔的清白,只要讓人看見,沈辭柔就嫁不進宮里。但她真的下手時在迷藥里多加了幾味,再把史昊帶過去,既讓史昊能心滿意足,也能毀了沈辭柔,替方延出一口氣。 就算之后查起來,史昊喝得半醉,阿榕只要一口咬定,要死也是史昊死。 陳平云拿到供詞時都不知道該說最毒婦人心,還是說這對夫妻真是般配,他把供詞呈給李時和,垂首立在邊上,等著皇帝發(fā)話。 李時和匆匆地掃了幾眼,大致有數(shù):“大理寺怎么說?” 當時李時和就說了“意欲刺駕”四個字,大理寺還能怎么判,只能順著皇帝的心意,陳平云斟酌著傳達大理寺卿的意思:“聽憑陛下吩咐?!?/br> “凌遲?!?/br> 陳平云聽得一驚,李時和卻仍是淡淡的,繼續(xù)說:“三族內(nèi)徒三年,為官者皆革職,三十年不得入京。遇赦不赦?!?/br> 前面的還好,最要命的是最后四個字,即使是將來遇上什么事兒,大赦天下,史昊三族內(nèi)都不赦。說句冒犯天顏的,三十年后李時和在不在位都不一定,等到那時候,長安城里還有誰記得有個史家? 但換過來說,罪名是“意欲刺駕”,本來該誅九族,這么判,倒又顯得是天子仁德了。 陳平云在心里啐了史昊夫婦一口,覺得三族內(nèi)其他人真是倒霉,但他也沒那么多同情心,端正地行了一禮:“臣領旨?!?/br> 他剛退出去,醫(yī)女進屋,朝著李時和行禮:“陛下,沈娘子醒了?!?/br> “朕去看看?!崩顣r和起身。 “……陛下?!贬t(yī)女不敢攔,想想又不對,心一橫,屈膝跪下,頭死死壓低,“沈娘子醒來后服了藥,這會兒剛沐浴完,說是……誰也不見?!?/br> 想到沈辭柔當時的樣子,李時和心里一陣酸澀。葉遠思成婚,他本來沒打算來,但又實在想見沈辭柔,想著只遠遠見一面也好,沒想到剛下馬車,崔慕欒和楊澈急得滿臉冷汗,幾乎是求他親自前去。 現(xiàn)在想想,以崔慕欒的腦子,他大概是猜到一半,所以才不敢貿(mào)然前去。 李時和閉了閉眼:“無妨。過去吧?!?/br>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說無憂殘忍,他本來就有點病,如果覺得他真是完全的100%溫柔小可愛,那可能對他有點誤解_(:3)∠)_阿柔會去刺史昊也不是殘忍,是她別無可選,不把這男人弄死,她之后會很難過。 前幾天作話忘記解釋了,我這個該死的金魚腦tut阿榕是和方延(就是騙了瑤瑤的那個男的)有私情的,這段劇情大概在剛入v的那幾章有提到。她會害阿柔,除了這章提到的原因,還有就是……唉嫉妒吧,她對方延的感情也蠻復雜,雖然有逢場作戲的成分,但也見不得方延垂涎阿柔的美貌(捂臉) 唉,前兩天收藏漲勢超好,我還以為是文美,今天被啪啪打臉。還是這么丑,前幾天只是吃了節(jié)假日流量而已(滄桑) 第52章 安慰 鬧這么件事出來,崔慕欒和楊澈自然不會往外說,陳平云帶的那一支天子親衛(wèi)也都有分寸,在宮里混就得裝自己沒長眼睛耳朵,但架不住沈棠和葉遠思都是從小相識的人,抓著陳平云問了幾句,他說得再含混,大概也懂了。 沈棠當即急得要提起裙擺出門,發(fā)上的長簪都沒摘,還是陳平云好說歹說把她攔住,讓她和葉遠思安心成婚。話是這么說,但葉遠思比沈棠還cao心,特地叫了信得過的人去照料沈辭柔,上上下下都安排好,才總算能坐下來。 紅燭燃淚,屋里是暖融融的紅色,本來做點什么都好,沈棠卻憋著氣,自顧自拆了長簪洗了妝容,往被子里一卷,背對著葉遠思,悶悶地說:“別和我說話,我心里有氣?!?/br> 葉遠思還能怎么辦,只能順著沈棠的心思,乖乖地在榻邊坐著,盯著自己的膝頭。盯了一會兒,沈棠那邊沒什么動靜,他才敢慢慢地往榻上躺。 他心說到這份上,這婚成得也是沒誰了,看著大紅的帳頂,輕輕嘆了口氣。 ** 葉遠思心里苦,沈辭柔更糟。醒后她乖乖地喝了新煎的藥,又讓侍女陪著沐浴換衣,這會兒只穿著中衣坐在榻上,裹著被子,下頜放在曲起的膝頭,眼睛里空空蕩蕩,總有點呆滯的感覺。 李時和進門就看見她這個樣子,心口一陣陣的酸澀,但又不敢直接上前,怕嚇著沈辭柔,等了等才輕聲開口:“阿柔?” 沈辭柔睫毛一顫,愣了一會兒,整個人往被子里縮了縮。 至少反應沒太過分,李時和定定心神,到榻邊緩緩坐下,伸手想去攬她的肩:“我……” 話只說了一個字,手也沒碰到,沈辭柔卻像是被刺到一樣,肩背繃緊,本能地往邊上一避。李時和微微一怔,旋即垂下眼簾,手也收回來搭在膝上。 “……我,”沈辭柔意識到不對,急著想解釋,卻說不出什么,憋了半天,只說,“我不是故意的?!?/br> “無妨?!崩顣r和笑笑,岔開話題,“還有不舒服么?” 沈辭柔搖搖頭:“藥喝了,身上也上藥了?!?/br> 醫(yī)女只說了服的藥,李時和眉頭微皺:“上藥?” 沈辭柔“嗯”了一聲,從被子里探出兩只手臂,稍稍撩起袖子給他看。 先前和史昊打起來,身上總有擦傷磕碰的地方,她的膚色又白,小臂上一小片淤青,看著像是在桌角之類的地方磕出來的。上過藥一時半會兒也褪不下去,反倒顯得更嚇人。 “就這樣,也不是什么重傷,過幾日就好了。”沈辭柔放下袖子,“腰上和腿上也有點,就不給你看了。” 李時和聽得心疼,又不敢碰,怕她害怕,猶豫一會兒,只輕輕地說:“怎么傷成這樣?!?/br> “我也不想的,誰會想弄傷自己啊。可他……他要……”沈辭柔攥緊被角,還是沒能說出來,“我沒辦法,只能這么拖延時間……” 李時和皺著眉,搖搖頭:“我倒寧可你別這樣?!?/br> 沈辭柔一愣:“你……” “現(xiàn)下就傷成這樣,若真是窮兇極惡,下更狠的手也不一定?!崩顣r和看著沈辭柔,“我寧可你別激怒他,免得受傷?!?/br> “可……”沈辭柔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可若是我真不反抗,讓他……我寧可死。” “阿柔,聽我說。”李時和等沈辭柔抬頭,伸手試探著捧住她的臉,見她沒瑟縮,才接著說下去,“就算他真做了什么,也不是你的錯。我知道時人說‘貞潔’,但若是被賊人所迫,那怎么能去怨被傷的人?” 他用指腹輕輕撫過沈辭柔的臉,朝著她笑笑,極盡溫柔,是安撫的意思:“不必在意,不是你的過錯?!?/br> 先前一個人悶著還好,這會兒見到李時和,沈辭柔心里憋著的委屈不要命地往外涌。她吸吸鼻子,硬忍住淚,往李時和的懷里靠,聲音黏黏糊糊:“可我怕……我真的怕……” 李時和連忙攬住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伸手撫過未挽的長發(fā),從腦后順著往下?lián)岬奖成希骸拔以凇!?/br> “無憂,無憂……”沈辭柔反復叫著李時和的小字,貼在他心口,聽著一聲聲的心跳,“你抱抱我,我就不怕了?!?/br> 這下總比剛才好,懷里的女孩有種孩童般的稚氣,李時和失笑,扶著沈辭柔的腰,讓她能更省力點。他低頭,在沈辭柔發(fā)上輕輕磨蹭,溫聲說:“不怕了,我在?!?/br> 沈辭柔就乖了,靠在李時和胸口,任由他輕拍安撫。靠了一會兒,她抬手攀在他肩上,稍稍拉開些,直起腰背。 李時和不明所以,想想也沒說什么,看著沈辭柔拉開點距離,他剛笑了笑,就看見女孩貼上來,唇角有什么柔軟微癢的觸感。 沈辭柔在他嘴角輕輕啄著,她不太懂,只知道輕輕地貼一下,再放開,像是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李時和閉了閉眼,托住女孩的腰背,緩緩貼上去。他不敢太過分,只能學著她的樣子,輕輕地吻一下,然后再變成廝磨,最后才敢舔上她的嘴角。 沈辭柔自然地放松,讓李時和探進來,她少有這么乖巧的時候,閉著眼睛,睫毛輕輕顫著,身子也有點發(fā)顫,但一直沒有推拒。 她越乖,李時和反倒越不敢,吻了一會兒,不再繼續(xù),在她嘴唇上最后壓了一下,順著往下親吻。他一點點吻過嘴角、下頜,緩緩低頭,磨蹭過頸子。 中衣為了穿著舒服,腰帶系得不緊,這么一番折騰,領口松開,李時和隱約看到女孩白皙細膩的肌膚,圓潤的肩上有一粒小小的痣。 他心頭一顫,閉上眼睛,輕輕地吻在那粒痣上。 肩上有些略微的癢,但又和尋常蹭到什么東西的感覺不一樣,綿密地滲進肌膚里,沈辭柔想撓,但不好硬推開李時和,轉念又覺得這種癢恐怕?lián)狭艘膊粫?。被史昊制住時她渾身發(fā)冷,整個身子都是僵的,現(xiàn)下讓李時和這么摟著,她卻有點發(fā)軟,不自覺地微微顫著。 她帶著微微的喘,開口時聲音有些膩:“你別……” 這聲實在不像她平常的樣子,李時和聽得后背緊繃,猛地抬頭,僵硬地替沈辭柔攏好中衣。他也不知道剛才是哪兒冒出來的沖動,吻下去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回想起來,簡直是冒犯。 但他又說不清楚,只能垂下眼簾,沒話找話:“你肩上有粒痣,我先前倒是不知道?!?/br> 剛才發(fā)軟的感覺好了些,沈辭柔也想不通身上輕微的異樣是為什么,剛好李時和說了這么一句,她立即被這句話拐走了思緒,抬手去摸自己的左肩:“嗯,其實這個位置我平常也看得見。我倒是覺得沒什么,但我阿娘就不許我穿那種半透的上襦,說讓人看見不好。” 她說的是煙紗錦,產(chǎn)自江南,據(jù)說是養(yǎng)蠶時用了什么特別的法子,蠶吐出來的絲格外細,織造出來的綢緞也就極其輕軟,若是只有一層,搭在手上都能隱隱看出掌紋。以煙紗錦做的上襦得配著齊胸襦裙穿,夏天最熱的時候穿著正好,薄且透,肌膚在其下若隱若現(xiàn)。 李時和看著沈辭柔的頸下,不自覺地遐想她穿的樣子,筆直的鎖骨大概會格外明晰,再是稍嫌單薄的肩。肩頭卻是圓潤的,透過輕軟的錦緞,肩上的那粒痣隱約可見。 讓人想試探著咬一口。 李時和像是被扎了一下,別開頭,強行扯開話題:“這回你打算怎么辦?” 這話問得難答,沈辭柔其實也想不清楚,抓著他的袖角,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這回我是真的沒法避過去了。她要害我,我不能裝作不知道,可要是以牙還牙,我總不能找人來……來傷她,那我也成壞人了。這事我還是得和我阿娘說,讓阿娘來判吧?!?/br> “好。”李時和點頭,“你再等等,再過幾日,等我來迎你?!?/br> 沈辭柔知道他說的是昏禮,面上有點紅,覺得說什么都不好,想來想去,還是往李時和懷里一埋,雙臂環(huán)過他的腰,悶著不說話了。 ** 從葉府回去,沈辭柔當晚就去找了宋氏,當著沈仆射的面,把宋瑤的事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