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楠絕對按照譚玥交代的做，多微笑少說話，這么一來，更加讓別人覺得她神秘。

    人群之中，有個中年男人的視線，似乎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他一直和別人交談，余光卻在顧小楠的身上。

    姜毓仁主動帶著顧小楠來到他面前，介紹道：“楠楠，這位是紀(jì)委的方書記！”

    那位方書記主動向她伸出手，顧小楠忙和他握手。

    男人身材高大，盡管姜毓仁的個子也高，可是站在那位方書記身邊，就顯得沒那么高了，也許是因為年紀(jì)的關(guān)系，也許也是因為方書記體格寬大吧！

    “方書記，我女朋友顧小楠1姜毓仁道。

    “上次小姜還跟我說你要過陣子才來帝都呢，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方書記微笑道。

    “今天早上的飛機(jī)到的?！鳖櫺￠⑿χ?，禮貌地說。

    “小姜說你的工作還在柳城，過完年了是不是還要在那邊上班？”方書記問。

    “哦，是的。”顧小楠答道。

    不止是顧小楠，姜毓仁也覺得方書記今天的問題怪怪的，而且，姜毓仁注意到方書記看顧小楠的神情，似乎都和旁人不一樣。

    這時，有姜毓仁的下屬過來跟他說了句什么，姜毓仁便說：“方書記，我先過去那邊招呼一下1

    “你去忙吧，不過，能不能把你女朋友借我?guī)追昼?？”方書記笑問?/br>
    姜毓仁和顧小楠都愣住了。

    “啊，抱歉！”方書記斂住笑容，忙說。

    這位方書記，就是那位首長的兒子，姜毓仁上次從首長家出來后，找機(jī)會打聽到的。

    “等會兒能不能請顧小姐和我跳支舞？哈哈，我這個老頭子，要求太多了?！狈綍浶χf。

    “沒事沒事的。”顧小楠有些局促地看了姜毓仁一眼，對方書記說。

    “那好，等會兒我再找你，你們先忙吧！”方書記說。

    姜毓仁和顧小楠這才離開了方書記的身邊，可是他們的一舉一動，一直都在他的眼中。

    這孩子，真的是——

    耳畔，音樂聲綿綿。

    顧小楠從未經(jīng)過這樣的場合，剛開始進(jìn)會場的時候的確是有些緊張，緊張了足足有十來分鐘。姜毓仁一直挽著她的手，因此十分清楚她的反應(yīng)，私下安慰了她幾下，她就慢慢平靜了。等到了后面見到方書記的時候，已經(jīng)絲毫沒有怯意，這倒是讓姜毓仁不禁暗暗感嘆。

    雖是如此，顧小楠的好奇勁和緊張勁全都消失之后，剩下的就是無聊了。和姜毓仁一起與那些達(dá)官顯貴們打招呼問候，聽著他們說著那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時間一長，真的有種耳朵里生出繭子的感覺。一直遵循著譚玥的叮囑而面帶微笑，等到后來，就覺得臉上的肌rou有些僵硬了。這才在心里默嘆自己不適合這樣的場合，可是為了姜毓仁，只得忍著。

    酒會的氣氛，那叫一個和諧，真正的太平盛世。雖說出席的人各式各樣，高矮胖瘦各不同，也和她平時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一本正經(jīng)的有所不同，卻終究還是有涵養(yǎng)的。只不過，這個時代，信息爆炸，當(dāng)官員們開始成為八卦的主角時，娛樂消息突然遜色無比。她也是喜歡在網(wǎng)上到處亂逛的，所以也不會對這些表面上看起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人有什么特別的好感。什么都是假裝的吧，就好像她一樣，只不過是一對中學(xué)老師的孩子，卻在這里表現(xiàn)的跟名門閨秀一樣。

    心里這么想，可是她現(xiàn)在也學(xué)會掩飾了。對他人友好，對自己對大家都好。

    樂曲，好像突然變了節(jié)奏，似乎是一個過門。顧小楠好歹也是從小聽mama哼曲子長大的，而且姜毓仁也跟她說過一些進(jìn)程，因此，聽到這個過門，她也能聽得出下面要進(jìn)行什么了。

    待舞會開始，兩人跳了第一支曲子。

    顧小楠沒有練習(xí)過，唯獨就是在家里和他玩鬧跳過幾次，還都踩著他的腳。今晚在這樣的場合，就怕自己出錯讓別人笑話。笑話她倒是其次，就怕給姜毓仁丟了面子。因此，當(dāng)他攬著她的腰開始起步時，她低聲問了他一句“這個什么節(jié)奏，你提醒我”。他低聲笑了，臉頰貼著她的，在她耳畔說了句：“楠楠別怕，跟著我就好了。”

    “萬一踩到你怎么辦？”她又問。

    “不會的，楠楠那么聰明，馬上就會明白的?！彼f完，然后按照音樂的節(jié)奏在她耳畔輕輕打著節(jié)拍。

    “真不錯，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楠楠真是聰明！”姜毓仁低聲贊道。

    她甜甜地笑了，沒說話。

    “你怎么有點僵硬啊！別緊張，你是和你老公跳，又不是別人，放輕松點。”他低聲說。

    的確，顧小楠覺得自己的動作是有些僵硬，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可是聽他這話，心里又不免擔(dān)心起來。

    “那，你剛剛答應(yīng)了那個什么方書記的，我怎么辦？萬一我把人家的腳踩了，不就，就麻煩了嗎？”她擔(dān)憂地仰起臉望著他。

    “傻瓜，不會的，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感覺就好。只是要記住一點——”

    “什么？”

    “和別人跳舞的時候，不能離這么近，我才不想我老婆被別人——”他說。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顧小楠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要貼在他身上了，難免有些害羞，剛剛離開了他一點，他卻不依，將她拉向自己，臉頰貼著她的。

    “你mama是音樂老師，怎么你連舞都不會跳？我覺得你還是很有樂感的啊1他松開她，疑惑地問。

    顧小楠忍不住嘆了口氣，說：“我爸媽在家里，唉，哪里有親密到跳舞的地步?！?/br>
    “那天在你家，我覺得你爸和你阿姨倒是很合拍，看起來像是在一起過了幾十年的樣子。”他說。

    “是啊，我也這么感覺?？赡芪覌尩男愿窬湍菢影?，跟誰都親近不起來，在我外婆面前也不像平常的女兒對mama一樣。所以，她的人際關(guān)系不怎么樣?！鳖櫺￠獦O其勉強(qiáng)地笑了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一百個人眼里，九十九個看不中眼，也許就一個看中眼了?！彼f著，不自覺地?fù)Ьo了她。

    顧小楠心安理得地貼在他的懷里，一言不發(fā)。

    “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她突然說。

    “嗯，你說?！?/br>
    “等會就和那個方書記跳一曲，然后就不要讓我和別人跳了吧，好嗎？我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就行了。”她滿臉懇求的神情。

    姜毓仁也知道不能要求她太多，不能讓她第一次就對這樣的場合這樣的事心生恐懼，便答應(yīng)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