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今日在慶國公府,顧林氏的話點醒了顧熙言。既然她已經(jīng)嫁給蕭讓為正妻,閨中之事終究是躲不過的。前幾次敲打過蕭讓后,他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足夠的體貼,如果自己再拿喬下去,難免有些驕縱任性。 光是這盛京的貴女圈子里,有多少人肖想平陽侯府,肖想蕭讓,顧熙言不是不知道。正是年紀輕輕,身強力壯的年紀,若是她一味嬌弱下去,難免兩人之間出現(xiàn)隔膜,叫有心的狐媚子趁虛而入。 這味芳齡丸是顧熙言出嫁之前,顧林氏偷偷給她備著的。據(jù)說此藥藥效奇佳,女子用了不禁暖宮驅寒,更能緊致嫩滑。當時顧林氏再三囑咐,這藥霸道的緊,故而今日還是顧熙言頭一回用。 紅翡小心翼翼的把芳齡丸放在那蜜處,靛玉又拿玫瑰精油給顧熙言細細揉了身子,等到玫瑰精油全被吸收的一點兒不剩,芳齡丸的藥效才慢慢的上來。 美人兒滿面不正常的潮紅,躺在白玉榻上翻來覆去,出了一身淋漓的香汗。 顧熙言用藥的時候,照例屏退左右,外廂房只留下紅翡、靛玉兩人守著。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浴池里頭的嗚咽的聲音才慢慢小了下去,紅翡和靛玉對視了一眼,這才挑簾子進去服侍顧熙言清洗。 …… 這兩天,淮南王心情格外好。哪怕下了早朝,被成安帝請到御書房里和一幫白發(fā)蒼蒼的老臣一同議事,一貫冷硬的臉上也掛著淡淡笑意。 用蕭讓的話來說,淮南王生的魁梧勇猛,冷不丁掛上一絲高深莫測的笑,還真的挺滲人的。 淮南王聽了也不生氣,巴巴在三法司喝了半天茶,等蕭讓下了值,非要請他去用晚膳。 蕭讓也不跟他客氣,開口便點了盛京城里最奢華的醉霄樓。 蕭讓不是什么碎嘴子的人,只是,他越是不問淮南王,淮南王卻偏偏忍不住想來跟他說。 原來是近日淮南王府上安生了不少,淮南王竟然能和淮南王妃同桌吃飯了。 蕭讓聽了,抽了抽嘴角道,這果真是值得“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人就是這樣,心情好了,不往外散點兒財,這心里都不舒坦。 兩人身居高位,這席面吃著吃著,便從私事談到了國事上。 近來,太子和四皇子兩黨沖突愈發(fā)明顯,成安帝也絲毫不避諱,隱隱有教兩位龍子比試一番之意。 成安帝在做抉擇,滿朝文武也在暗暗的做抉擇。 太子素來為人敦厚,作風保守但穩(wěn)妥。四皇子心機深沉,行事激進也狠辣。 蕭讓覺得,四皇子也許是個很好的政治家,但卻不是個好帝王。 雄韜武略是臣子的義務,身為帝王,最重要的是面對天下蒼生萬民的時候,懷有一顆仁厚之心。 很明顯,四皇子正缺這顆仁厚之心。 往前數(shù)五代,百年前的穆帝便是弒兄弒父之人。 當年風起云涌,開國諸王侯逼穆帝歸政于正統(tǒng)的時候,那正大光明下的寶座當真坐的安穩(wěn)妥帖,徹夜好眠?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大燕朝開朝以來,這些事兒還新鮮嗎? 心里想著這無解之題,蕭讓和淮南王在醉霄樓便談邊飲,策馬歸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月上柳梢時分。 …… 眼瞧著天氣轉涼了,上次蕭讓說不叫顧熙言在花廳里等他回府,顧熙言也沒推辭。故而這些天,每逢蕭讓回府晚的時候,顧熙言便事先梳洗了,在正房內室里等他回來。 光可鑒人的銅鏡面前,靛玉正拿著象牙梳子給顧熙言梳發(fā)。 那綢緞一般黑亮的長發(fā)一直垂到腰跡,靛玉給自己小姐松松挽了一個靈蛇髻,又在發(fā)髻上斜斜插了一支鳳銜東珠多寶步搖,最后拿過粉黛、唇脂,給顧熙言淡淡上了一層妝。 梳妝完畢,顧熙言對鏡打量了一下,只見鏡中美人朱唇雪膚,烏發(fā)皓齒,一雙美目顧盼流連,說是風情萬種也不為過。 這廂剛剛收拾好,便聽外廂房的丫鬟婆子打簾子進來道“秉主母,侯爺回府了”。顧熙言聽了,忙將手里喝了一半的枸杞玫瑰花茶遞給紅翡,起身理了理衣衫。 說話間的功夫,蕭讓已經(jīng)踏進了內室。 “侯爺回來了。”顧熙言忙迎了上去,又屏退了左右的丫鬟婆子,親自給蕭讓寬衣解帶,“妾身親自服侍侯爺?!?/br> 蕭讓低低“嗯”了一聲,將下巴抵在顧熙言發(fā)頂,任她給自己更衣。 眼前男人身上一股淡淡的酒味兒,但神色依舊清明,可見只是寥寥喝了兩杯。 蕭讓從不沉湎酒色,這是顧熙言格外欣慰的一點,畢竟,她可不想每晚都和一個酒鬼同枕而眠。 蕭讓生的高大,顧熙言踮著腳給蕭讓解了外衫,又去解褻衣褻褲。 蕭讓目不轉睛的看著身前的顧熙言,只見她臉上光滑細嫩,美目長睫,一張小臉兒不過略施脂粉,便萬般明艷照人。 朱唇水潤,誘人輕嘗。鴉青色的緞發(fā)松松挽著,鬢邊一只步搖正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 慵懶嬌媚極了。 再往下看去——蕭讓竟是一滯,當即抬手勾了顧熙言身上的月白色外衫,露出里頭的薄紗抹胸。 “這里頭——” 方才顧熙言沐浴完的時候,沒有穿平日里的輕紗小衣,而是特意在寢衣里頭選了一件通體薄紗刺繡的抹胸。 這衣服妙就妙在通體透明,薄如蟬翼,除了兩團玉兔兒上頭有幾簇海棠花刺繡之外,幾乎一覽無余。 方才顧熙言穿上這件抹胸,一照鏡子,立刻從頭羞到了腳,當即脫下來的心都有了。最終還是在紅翡和靛玉的勸說下,好歹沒有脫下來,堪堪在外頭套了月白色素綾外衫。 故而蕭讓突然伸手挑開外衫的時候,顧熙言立馬顫了兩顫。 只見蕭讓直直的打量了半天,目光停在那兩簇海棠花刺繡上,低聲笑道,“好雅趣。” 然后又給顧熙言拉上了外衫,攬過身前的顧熙言,在她軟緞一般的發(fā)頂輕輕一吻,便轉身去了浴池。 顧熙言赤著臉愣在了原地——她都穿成這樣了,若是以前,蕭讓早紅著眼撲上來了,如今怎么還好生給她拉上外裳,轉身去了浴池? 浴室里的水聲傳來,顧熙言躺在床榻里側,面向墻壁側躺著,心中紛亂如麻。 過了一會,琉璃珠簾晃動的清脆響聲傳來,蕭讓吹了蠟燭,只留了一盞燈留作照明,翻身上床道,“睡吧?!?/br> 顧熙言背對著蕭讓躺著,聞言閉上了眼,腦海里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大燕朝對于正妻主母的要求是賢良端莊,天潢貴胄、世族大家更甚。 雖說夫妻倫敦是天道尋常,可是自己穿成這樣,難免有主動求歡的嫌疑……是不是太……開放了些?蕭讓會不會因此低看自己? 昏暗的床榻深處,顧熙言越想,心中越發(fā)不安。終是忍不住直起身子,半擁著錦被,看向床外側的男人,委委屈屈道,“侯爺……不喜歡妾身這么穿嗎……侯爺若是不喜……” 不料蕭讓壓根沒有躺下,正兩手支在腦后靜靜地看著顧熙言,仿佛早就料到她會忍不住轉過身來問他一般。 昏暗燭光里,蕭讓噙了一抹淡淡的笑,反問道,“本候喜歡什么,你就穿什么?” 顧熙言聞言,紅著臉點了點頭。 蕭讓聞言,當即低笑了一聲,勾了勾手指,示意顧熙言附耳過來。 男人剛剛沐浴過,健壯的上身不著一物,散發(fā)著皂角胰子的清香。 顧熙言依言湊到男人身前,便聽到蕭讓低聲一字一句道,“本侯更喜歡……夫人什么都不穿……” 男人說話間,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顧熙言當即鬧了個大紅臉。 只見蕭讓神色淡淡,說出來的話確實大膽至極。 顧熙言咬了咬紅唇,心下一橫,微低下頭,兩手輕輕解開了抹胸的衣扣。 顧熙言能感受到蕭讓正目光灼灼盯著自己,手上動作不禁越來越艱難。 她方才是從下往上解的,纖纖素手一點一點往上攀升,把小小的白玉扣子解得就剩一個的時候,蕭讓終是忍不住了,一把拉過人壓在身下,壓著粉唇問道,“夫人這是在做什么?” 顧熙言軟了聲道,“侯爺不是說,喜歡……唔——” 那廂,薄唇猛地壓了下來,傳來蕭讓低啞的輕笑聲,“這么聽話?本侯說什么,夫人就做什么?” 顧熙言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真是又急又氣,暗想真不該高估眼前的男人的定力!如今她便是那砧板上的魚,任男人翻來覆去地宰割了。 上回蕭讓實在是要的狠了,顧熙言每每回想起來,心中都一陣后怕。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朗男人,顧熙言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才伸出兩條又白又嫩的胳膊環(huán)上了男人的脖頸,聲音甜膩的能掐出水兒來,“那便請侯爺好好疼熙兒?!?/br> 身下的美人兒極近妍態(tài),此話一出,男人再也繃不住了,便像是匹餓急了的狼,眼冒綠光的撲了上來。 前些日子,蕭讓每次都來勢兇猛,這回卻冷不丁換了走勢——不慌不忙的細細研磨,不放過每一寸敏感。 事到一半,顧熙言實在受不住,只好低泣著求饒,男人聽著耳邊聲聲嬌啼,這才勾了薄唇,大開大合起來。 夜色靜謐,窗紗微微亮。 只見水骨嫩,玉山隆,鴛鴦衾里挽春風。 一枝紅艷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斷腸。 作者有話要說:預收文《郡主驕縱》《總裁與咸魚小姐》 請戳六喜桃專欄, 桃子撒嬌打滾求收藏~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18189490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就是就是就是、judith、゛l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9章 卜算子(上) 昨晚,兩人都是許久未經(jīng)閨中之事,蕭讓久曠,顧熙言亦是敏感的很。 故而今早起來,顧熙言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光是清洗就用了半柱香的功夫。 好在男人沒有下狠手,再加上那芳齡丸藥效確實好,顧熙言緩了會兒便能下地了。 蕭讓早已經(jīng)洗漱過,坐在黃花梨木矮桌前用膳用到一半,顧熙言方才從內室里施施然出來。 桌子上擺著色香味兒俱全的早膳,奈何顧熙言昨晚被折騰了一宿,此時實在沒什么胃口。只神色懨懨地捧著纏枝粉彩瓷碗,一勺一勺用著銀耳蓮子湯。 蕭讓抬眼看了看顧熙言眼瞼下面的烏青,隨口沖一側立著的桂mama道,“主母的食補每日不可間斷,mama還是得照看著,好生補一段日子再說?!?/br> 桂mama聽了,臉色如常地頷首道,“侯爺放心罷?!?/br> 顧熙言聞言,抽了抽嘴角——問題的源頭壓根就不出在她身上好不好?! 顧熙言當即拿起銀筷,從面前的珍饈佳肴里隨意夾了一筷子看不出來用料的菜,伸長了玉臂,放到了蕭讓面前的碟子里,臉上甜甜笑道,“侯爺一會兒還要去上早朝,務必要多用些!” ——她還就不信了,吃飯都堵不住蕭讓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