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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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扉點點頭,提著衣擺,脫了鞋襪進了草屋,什么都沒做,也沒說,只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像兒時一樣,半摟住花溪的脖子。 那時候他還小,現(xiàn)在大了,加上花溪躺了那么久,血液不循環(huán),一抱被他勒出紅痕,他才想起來,花溪現(xiàn)在不能壓不能有束縛。 古扉輕嘆一聲,坐起身,開始隔著被子給花溪按摩,先摁胳膊,腿,然后翻過一面摁背。 花溪以后是嫁不出去了,被他這般上上下下都摁遍了。 不過沒關(guān)系,真嫁不出去,他倆就這么過一輩子吧。 【總這么躺著也不是辦法,帶她去外頭坐坐吧?!?/br> “嗯?!惫澎槿蕚?。 先搬了個搖椅放在廊下,再抱床被子鋪在上面,最后將花溪背過去,他還是抱不動花溪,不是花溪重,是他自己沒用。 【別每次一做不到就胡思亂想,跟你沒關(guān)系,是攝政王太強大了,等你能和他叫板的時候再說,現(xiàn)在就是大人打小孩,你一個孩子還指望自己能干什么?】 “話雖如此,但是我居然沒想到他會直接把人殺了,隨行的有五千人啊。”古扉躺在木板上,“如果我早一點發(fā)現(xiàn)就好了?!?/br> 【早一點發(fā)現(xiàn)你也什么都做不了,不如不知道。】 古扉噎了一下。 是啊,就算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兵是皇叔的,只聽皇叔的話。 【不過他此舉確實有些心急,五千人呢,若是被人瞧見,會留下污點?!?/br> 【縱然沒人瞧見,參與的人怎么想?】 明顯是他們用計逼得藩王們先動手,藩王們既然已經(jīng)交兵,身邊只帶了一千兵,加一起才五千,五千碰幾萬,哪個傻子會干? 一定是對方做了什么過份的舉動,這些舉動前沿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想一想自己跟隨的人用下三濫的手段,心里自然會有郁結(jié)。 別小看這些污點,搞不好就是輸?shù)年P(guān)鍵,想一想先帝就知道了。 【你以后可不要學他?!?/br> “嗯?!?/br> 【去睡一覺吧,睡醒了,想開了就沒事了?!?/br> “嗯?!?/br> 古扉不放心花溪,先給花溪蓋上被子,之后才去睡,“把時間調(diào)成里面一天,外面一個時辰吧,我要在空間里住幾天?!?/br> 他的狀態(tài)需要調(diào)整調(diào)整,總歸比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好,起碼現(xiàn)在有器靈,不過關(guān)鍵的東西,依舊需要自己琢磨。 古扉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沒有時間觀念,一直到自然醒才起床,空間里沒有白天黑夜,他也瞧不出自己睡了多久,一邊扎頭發(fā)一邊問。 “我睡了多久了?” 【差不多七八個時辰吧?!?/br> 古扉明白,“我還挺能睡的?!?/br> 如果在外面,是一天零半夜的樣子。 他爬起來,換了身單薄的衣裳,用縛膊扎上袖子,簡單洗漱后親自逮魚做飯,吃完飯干活,先把上次曬干的老柴綁成一捆一捆的,放在抬高的草屋下,然后繼續(xù)拔老菜。 老菜已經(jīng)老到不能吃了,只能曬干當柴火,他再種些其它的,然后澆水。 【不用澆也能活?!?/br> “我知道,我只是閑著沒事干,想找點活罷了?!?/br> 他繼續(xù)挑水,一一澆上,“以前花溪也經(jīng)常這么干,那時候我也阻止過她,她說干活的時候心很平靜,沒有半點紛爭,如果著急就過來干干活?!?/br> “那時候我不太懂什么意思,現(xiàn)在明白了,心里平靜,才能干好事,我的心亂了,所以要冷靜冷靜?!?/br> 器靈沒有阻止,【冷靜冷靜也好,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br> 古扉的優(yōu)點是善于思考,缺點是一旦失敗很容易陷入低谷,經(jīng)受的打擊太少,以后多遇到些就好。 “嗯?!?/br> 古扉把水澆完,開擴新地,空間變大之后很多地方空了下來,有些可惜,他打算鋪個草地用來練武,其它種上菜,或是花花草草。 只取種子,怕生什么蟲,他不是空間的主子,挪出去還要經(jīng)過器靈,麻煩。 古扉說干就干,先去草屋翻找出種子把空地種上,野草到時候去外面取兩株便是,它很快就會繁衍生出一大片。 之后上樹摘果子,或腌或曬,折騰了小一天時間才收完,甘蔗拿去榨出汁水熬成糖,糖倒在方塊木盒里,等它硬了就是紅糖。 紅糖喝了對女人好,給花溪熬的,花溪還醒著的時候也經(jīng)常熬,不過大半都被他吃了,他喜歡吃甜的。 熬完了紅糖,準備做自己的冰糖葫蘆,串上水果,沾上用小鍋熬的白糖水晾干就好,外面會裹一層糖漿。 水果器靈告訴他,不用山楂也行,把小橘子剝開串上,或是香蕉啊,梨啊,蘋果,龍眼,都比山楂好,因為山楂是酸的,他不喜歡,他更喜歡吃甜的,其它都是甜的。 考慮到不能吃太多,一根簽子上就串一個,給自己規(guī)定了,一天不能吃超過十個。 被花溪老是念叨嚇到了,怕真的長蛀牙。 器靈建議他做硬的棒棒糖,如此可以舔一整天,而且一天只消耗一兩顆,不過需要一點工具,用木頭做個圓型,上面留一個孔用來倒糖水,然后插上棒棒糖,硬了打開脫模便是。 古扉覺得可行,開始自己挑木頭做,空間里有柴火,花溪在宮外買的,他選了一塊好的,從中間劈開,然后畫圖挖洞,上方留一個孔倒糖水,里面磨干凈就好,不難,一天做好,第二天開始倒騰棒棒糖。 器靈說可以做很多個口味,梅花糖,桂花糖,加上羊奶就是奶糖。 空間里沒有羊奶,以后再搞,古扉這次主要集中在各種口味的硬糖上,摻和了荔枝水,和龍眼水,梨水,甘蔗水,弄了十幾種的口味,一天做出來十幾批,一批十個,總共百來個。 他閑著沒事就坐著邊看書邊吃糖,邊干活邊吃糖,一點不干擾。 在空間待了幾天后器靈提醒他。 【你再不出去,你的大太監(jiān)可要掘地三尺了?!?/br> 古扉進空間之前說要靜靜,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人坐在拐角的廊下,兩旁都有矮亭擋住,沒人瞧見所以才送他進空間的。 在空間待了幾天,外面幾個時辰過去,幾個時辰天都黑了,大太監(jiān)問他要不要用膳,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沒人,嚇了一大跳。 好在天黑,他沒有看到地上的玉,否則把玉撿走古扉再出來肯定露餡。 他不是空間的主子,每次進空間,玉都會留在外面,被人發(fā)現(xiàn)撿走十分麻煩。 古扉頜首,“那就出去吧?!?/br> 他已經(jīng)在空間待了幾天,幾天時間足夠他冷靜下來,可以重新振作,繼續(xù)當他的傀儡皇帝了。 器靈‘嗯’了一聲送他出去,它掉在草地里,四周的聲音可以聽見,也能瞧見一些,出來時附近沒人,只隱約曉得元吉在很遠的地方召集太監(jiān)宮女,準備去找古扉。 還沒出發(fā),古扉已經(jīng)站了出來,“找朕做甚?” 元吉大喜過望,“皇上哎,您去哪了?可擔心死奴才了?!?/br> 古扉語氣隨意,“太悶了,上房頂吹吹風,就在長明宮,有什么可擔心的,都散了吧。” 元吉召集來的那些人紛紛俯身退下,沒多久散了個干凈,院里只剩下元吉和古扉,元吉頗是擔心道,“屋頂上風大,陛下去那里做甚?多危險啊,要是摔著碰著,奴才可怎么辦啊?!?/br> 他一副死了爹娘的樣子,哭喪著臉,一大堆廢話,古扉不愛聽,揮揮手打斷,“朕餓了,去傳膳吧?!?/br> 元吉癟癟嘴,委委屈屈去了,他回來的時候古扉在看奏折,都是批好的,給他看看有沒有意見,沒有意見就會按照奏折上的做,有異議提出來,放在早朝上提。 奏折是丞相過了一遍,攝政王又過了一遍,他要是提出異議,無異議同時打倆人的臉,所以古扉不會提的,看一遍是為了了解一下皇帝該做什么。 才看了幾本,元吉已經(jīng)帶著人進來,晚飯九菜一湯,他吃不完,也不會浪費,元吉和其他人會吃掉。 古扉用完繼續(xù)看奏折,看到很晚才睡。 其實對他來講現(xiàn)在的奏折消化不了多少,每次看完都一知半解,不過多看看,遲早有一天能看懂。 第二天一大早,元吉準時喊他起床,簡單洗漱之后朝外走,和以往一樣,叫人離他遠一些,他一個人走前面,是為了和器靈交流。 器靈問他,【在空間那么久,想到怎么應付接下來的局面了嗎?】 他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成長,沒有那么多時間給他成長,又被兩座大山壓著,夾心餅一樣,動彈不得。 好在后宮暫時是清凈的,被他弄來許多太妃和皇子們給太后和太皇太后cao心,要不然會更難。 現(xiàn)在就差朝廷了,但是朝廷可不是那么好解決的。 【想在攝政王和丞相眼皮子底下成長,很難?!?/br> “倒也無需擔心。”這幾天沒白待,干的那么多活也沒白干,他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昨天我批閱奏折的時候發(fā)現(xiàn),攝政王想革去一個朝廷官員的職,說他與藩王們勾結(jié),還推薦了一個人當職,這個人毫無疑問是他的人,丞相怎么肯?” 那個職員是戶部的,戶部管錢,等于管著大昌王朝的命脈,這么重要的職位丞相肯定也要想。 他本來就弱于攝政王,攝政王又多一個得力干將,只怕更強,到時候一家獨大,他會被攝政王拿捏。 現(xiàn)在的朝廷就是一塊香噴噴的大rou,就看誰有本事吃到了。 父皇掌權(quán)之后朝廷基本都是他的人,沒多少其它聲音,都被父皇以各種名義干掉,他一死,他手底下兩個權(quán)臣分了他大部分的勢力,只有一小部分流落在外而已,亦或是像太師這樣的職位。 只有一個空銜,一點實權(quán)都沒有,他們不屑咬。偏偏太師自己認為自己很重要,知道先帝太多事,而且跟先帝感情深,覺得攝政王和丞相怕他為先帝報仇,所以和其他幾個老古董聯(lián)合起來,先一步每日給攝政王和丞相找麻煩。 開始攝政王和丞相不以為然,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已經(jīng)無所謂罵不罵的,況且一群文官,翻來覆去都是無恥下流的話,也沒別的,權(quán)當沒聽見。 時間一久開始覺得煩,然后動手除掉了他。 器靈告訴他的。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奇怪器靈總能知道一些比較**的事了,早就習慣。 或許是從花溪那里曉得的,它是器靈,花溪是主子,它們之間肯定有某種聯(lián)系。 “無需我插手,他們自己分贓不均,會內(nèi)訌的?!?/br> 關(guān)鍵他也插不了手,就是個傀儡皇帝,目前一點權(quán)力都沒有,說什么攝政王和丞相都有封駁的權(quán)利。 他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看清局勢,曉得它的發(fā)展,像水似的,隨波逐流,在夾縫里生存。 【嘖嘖,才幾天的功夫能想到這里,悟性還不錯?!科黛`難得夸他。 古扉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被夸幾句就跟以前似的,心神大悅,現(xiàn)在更多的是思考話里的真實性,比如器靈安慰他之類的,畢竟前幾天他剛打了敗仗,失落了小兩天。 滿腦子都是他笨,他無能,蠢之類的負面情緒,剛收斂回來。 “我這么一說,你有沒有得到什么啟發(fā)?” 器靈的那種預知未來,看破過去的能力很玄妙,時靈時不靈,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馬后炮,這件事發(fā)生了,它才想起來,或是正在經(jīng)歷的時候,它突然冒出來事情經(jīng)過。 怕再遇到攝政王那檔子事,這回提前給它說一說,看它還能不能再來一出預言。 【沒有,不過我感覺你摸著竅門了,攝政王和丞相分贓不均,自然沒空再管你的事,也許這是你成長的好機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