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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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和后院不僅遠,中間還有樓梯,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zhàn)。 花溪深吸一口氣,到底還是擔心古扉的心思占了上風,沒猶豫多久,撐起自己沉重的身子下床,扶著墻緩慢的朝外走。 有東西靠著或者扶著的時候還好,如果沒有,或是中斷一會兒,她無法借力,走不了兩步便會跌倒。 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屋里的動靜終于被人聽到,有兩個宮女著急的扶她起來,其中一個吩咐另一個給她拿來輪椅。 花溪坐在輪椅里,兩個宮女才問,“姑娘想去哪?奴婢推著您?!?/br> 花溪回頭問她,“后院怎么了?” 那宮女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只聽人說好像是皇上出事了,從樓上掉了下來?!?/br> ??? 花溪蹙眉。 從樓上掉下來?他好端端的爬到樓上作甚? 花溪吩咐,“帶我去看看?!?/br> 那倆宮女俯了俯身,算是行過禮了,領了命令之后便推著她往后院去,路過樓梯時,倆人招來人使力抬著她,過了樓梯,后面的路就好走了,沒多久便到了后院。 越是離得近,動靜越大,后來索性聽到古扉因為疼痛□□的聲音。 實在太疼了,忍不住,也不知何時,圍著的一圈人自動讓出位來,讓一個坐著輪椅的少女進來,花溪面容如往常一般平淡,像是在問今天吃什么一樣,道:“怎么了?” “沒什么?!惫澎槊忌姨鄣某榇ぃ旖菂s是勾起的,“只是以后要跟你一樣成為瘸子了。” 第177章 魔高一尺 元吉瞧了瞧坐在輪椅里的少女,又看了看皇上,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什么? 皇上哪不摔,偏偏摔斷了腿,下來的時候是直立的,腿先落地,而且一只先一只后,所以只斷了一只腿。 二樓不算太高,也不低,沒有太嚴重,但是也不會很輕,總之就是剛好不能走路的程度。 一開始他還想不通,皇上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跳,那么高,他不怕嗎? 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為了花溪姑娘。 皇上說‘如果她們管不住自己的嘴,非要說的話,那就連他一起說’,原來是這個意思。 陪著花溪姑娘一起被叫瘸子。 真是——獨特的想法。 “你是存心的吧?”花溪語氣無奈,“這樣就不用幫我推輪椅了?” 古扉反應過來,“哎呀,忘了這茬?!?/br> 當時他的想法很簡單,陪花溪,沒別的,一時失算,少顧了些別的。 比如說他待會兒還準備去幾個朝中老臣家里問問,什么原因讓他們不站他這邊,明明他已經是朝中最大的一黨了,比皇叔還勝,難道其他人看不出來嗎? 站錯隊可是會死人的。 很明顯他勢頭正盛,在強個一二十年不是問題,皇叔身子本來就不好,弱不禁風,瞧著隨時都會被風吹倒似的,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翹辮子了,不如站他這邊。 所以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妨事,大不了奴才和奴才的徒弟桂圓一起推皇上和花溪姑娘?!痹虬?,“絕對不會讓皇上和花溪姑娘落單的。” 花溪瞥了他一眼,古扉也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br> 元吉:“……” 我做錯了什么?是破壞了氣氛還是咋地了? “你先看看腿吧。”花溪的輪椅已經被宮女推到了古扉不遠處,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別的都正常,就一只腿呈現(xiàn)扭曲的形狀。 褲腿擼了上來,膝蓋鼓起一個大包,搞不好是錯位,也有可能是斷了。 流了血,順著膝蓋往下滴,白皙修長的小腿上幾條血跡,瞧著滲人。 “花溪,”趁機撒嬌,“好疼啊……” 花溪翻了個白眼,“疼還不小心點,活該?!?/br> 這個回答不是古扉想要的,古扉又道,“疼……” “疼死你算了。”直女就是不依著他。 古扉不滿,重復道,“我……疼……死……了!” 每個字都咬的很重,務必讓花溪感受到他話里的含義。 “哦?!逼鋵嵰呀浂?,但是——不覺得這樣更好玩嗎? 古扉放棄了,躺倒在老爺椅里,生氣道,“讓我死了吧,反正也沒人疼我?!?/br> 他每次都這樣,從小到大如此,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花溪轉頭問元吉,“太醫(yī)怎么還沒來?” 這句話有點意思了,古扉眼前一亮,仿佛看到希望一樣,等著花溪說出更多關心的話。 可惜,花溪就這么一句,更多的是元吉在說,很是熱情的招呼人去催太醫(yī),沒多久那個小太監(jiān)帶著太醫(yī)進來,太醫(yī)瞧著他的腿,登時冒出冷汗來。 傷成這樣,待會兒無論是正骨還是上夾板,都會很疼,讓皇上疼,那小命就相當于懸在半空中,隨時有可能掉下來。 曾經有個同僚就是給皇上拔箭,被皇上賜死了。 太醫(yī)咽了咽口水,從懷里掏出帕子,蓋在皇上膝蓋上,隔著帕子摸皇上的傷處。 剛腫起的大包,正嚴重呢,他一摁,古扉疼得厲害,本能朝身旁抓去,竟還真叫他抓到了東西,是一只冰涼纖細的手。 那手也不掙扎,安安靜靜垂在他手心,只有元吉如此任勞任怨。 古扉以為是元吉的,沒當回事,只要一疼便抓緊了那手,待太醫(yī)摸完,正完骨,上了夾板,那只手已經被他捏的發(fā)紅。 一旁的元吉不忍心,從袖子里掏出帕子給他擦汗,“奴才瞧著都疼,皇上竟生生忍了下來,不愧是真龍?zhí)熳??!?/br> 這時候還不忘拍拍馬屁,是他的風格。 古扉沒有理會,正要跟花溪炫耀炫耀,方才他全程配合,一聲都沒喊,腦子里突然機靈了一下,意識到不對。 元吉在給他擦汗? 用右手,站在他右手邊上? 視線從元吉擦汗的手,挪到他另一只手上,元吉兩只手都有活干,那這只從左邊伸出來,被他握住的手是…… 古扉順著捏紅的腕脖朝上看,瞧見了熟悉的衣裳,和熟悉的面容,離得近,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味傳來。 這股子花香味他方才就吻到了,只是因為疼痛,忽略了她屬于誰,現(xiàn)在才想起來。 是花溪! 剛剛他一直捏的也是花溪的手! 花溪居然沒有避開,也沒有掙扎,讓他捏了全程? 古扉反應過來后整個人都因為吃驚,愣在那里,瞳孔放大,里頭有一絲不可思議。 花溪居然讓他捏了手? 讓他捏了手? 捏了手? 太醫(yī)在進行收尾,紗布剛系好,花溪便將手抽了回來,縮進袖子里。 這個小動作被古扉瞧在眼里,嘴角不由自主勾起,快笑到耳后根似的,完全收不住。 方才的疼痛也蕩然無存,轉而是一股子nongnong的幸福感。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今天要是讓他批閱奏折,就是最難處理,最讓他為難的那部分,他也能高高興興批完。 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 其實以前他小時候,受了傷或是如何,花溪也會默默陪著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倆人之間有了隔閡,再也沒有做過那么親密的事。 想來可能是他自己的錯,當年更多的注重在快速成長上,因此忽略了花溪。 本來快速成長是為了花溪,結果本末倒置了。 “笑什么?”花溪在看太醫(yī)寫方子,小部分注意力在古扉身上。 古扉眼睛看向別的地方,“沒什么。” 其實有,但是細說原因,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笑,開心就完事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花溪回頭看了他一眼,太醫(yī)那邊方子寫好了,開始講注意事項,這部分還挺重要,花溪將注意力重新投在太醫(yī)身上,沒再管古扉如何。 他本來就是個想法和腦回路很神奇的人,無需顧著他,反正也顧不住。 太醫(yī)很細心,將一應需要的,比如說藥煎幾個時辰,配合什么食用最好,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她。 大抵是因為皇上,怕,不敢說的太過分,看得出來提的要求很謹慎。 花溪覺得不夠,加了一句,“傷得這么重,是不是再也不能亂跑了?” 太醫(yī)遲疑片刻點頭。 “糖也要戒掉吧?” 糖這個應該無關緊要,太醫(yī)沒有大意的同意了。 “那酸辣呢?”花溪繼續(xù)問。 “這個嘛?!彪[隱約約有不好的感覺,不過如果吃完傷口遲遲不好,那他項上這顆人頭,豈不是掉的更快? 想了想,還是通過了。 “早睡早起會不會更易于恢復?”花溪雙手插進袖子里,一口一句,滿打滿算都在為他考慮一樣。 是不是真的為他考慮,他還能不知道? 花溪這個……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