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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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淑答應(yīng)派人去江南找孫會,道:“天寒地凍,路不好走,送信的人腳程慢十天半個月都正常,河東公主太心急了。關(guān)心則亂,看來公主和孫會并非傳聞中一對怨偶,他們還是有情在的?!?/br> 王悅對男女之情懵懵懂懂,“情,為何物?他們兩個互相折騰,這也是情?” 曹淑攤了攤手,她性格爽朗,直言不諱,“我和你父親是盲婚啞嫁,成親之前連面都沒見過,我不知道什么是情。只是如果換成我是河東公主,被刺客挾持,有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交換,我想我會對他生情的?!?/br> 曹淑和丈夫王導是政治聯(lián)姻,沒有愛情,把夫妻兩個綁在一起的,是兒子王悅。年初春暖花開的時候,王導派家仆催母子兩個回江南,曹淑以王悅在尚書臺當差,男兒前途重要為理由拒絕了。 丈夫無所謂,兒子最重要。 曹淑又在給兒子洗腦,因為她知道王悅和清河之間多次用生命冒險去救對方,這就是情啊我的傻兒子! 王悅腦子里卻是母親對孫會生情的畫面,太可怕了,頓生一股惡寒。 王悅回到房間,拿起刻刀、小鑿子等物,在劍柄上雕刻“卿卿”二字。 第一個“卿”字已經(jīng)完成,今晚刻字第二個,這個字筆畫太多,難度頗高,王悅握著刻刀,心里想著清河今日的反常,從小到大,她總是粘著他,想盡辦法與他親近,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 王悅習慣了這一切,他也樂意幫忙鏟除所有攔在清河前面的荊棘,對她好,保護她,從小如此,也形成了慣性,他所有的付出都是本能,從來不會問自己為什么。 為什么幫她?關(guān)心她?他不會去想這些問題。 她想吃摳門戎家的梨,他就發(fā)明了勾梨神奇爬到墻頭去偷。 她說牙疼,他就遞上花椒。 她擔心齊王逼宮,他耐心解釋齊王不會反的理由,要她安心入睡。 她總是習慣提要求,他也總是習慣去滿足她的要求。 但是她突然不見他了,紙條上的話語也是例行公事的闡述失去孫會音訊的消息,這讓王悅不知所措,總是想著她哪里不對 正思忖著,鋒利的刻刀銼到了手指上,霎時削掉了半個指甲蓋那么大的一塊皮rou。 鮮血從食指指頭涌出來,王悅連忙用帕子裹住手指止血,要侍女把藥粉拿過來。 曹淑聞訊趕來,心疼不已,“哎喲,手指頭受傷不好寫字了,我去隔壁尚書令家給你告?zhèn)€假,明天別去尚書臺當差,休息一天。” 上司在隔壁請假就是方便,王悅點點頭。 待收拾完案幾上滴落的血跡,侍女也退下了,王悅拿出刻刀,改用左手雕刻,清河生日將至,他必須早點完工。 反正明日不用早起當差,王悅房間的燈到了下半夜才熄滅。 到了下午,王悅?cè)チ私疸^馬場,荀灌教清河學習騎射,每次都是下午,因為清和冬天的時候喜歡賴床,早上起不來。 經(jīng)過一年的訓練,清河已經(jīng)從站在原地射箭不脫靶,演變成為騎在顛簸的馬背上彎弓射箭不脫靶。 對于王悅荀灌而言,簡直慘不忍睹,但是對清河而言,算是進步了。 清河鼻翼微汗,一副求表揚的小表情,“我變厲害了吧?!?/br> 荀灌看著一個個人形靶子上的箭,每一支都射上去了,但是每一支都沒有射中靶心。 荀灌用中指的關(guān)節(jié)敲著靶心劃重點,“你是不是舍不得射這里?你把這里當做王悅的臉嗎?小心翼翼的避開靶心,怕毀了他的容貌?你敢不敢射中一次給我瞧瞧?” 荀灌覺得身為老師,真是太失敗了,是我沒有教好。 清河曉得荀灌生氣,遂收去笑容,“我敢?!敝劣谏岵簧岬弥?,就另說了。 荀灌雙手抱胸,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來,最后一箭,不要讓我失望?!?/br> 清河拍馬,彎弓,感受著馬背跳躍和弓箭準心,放箭。 由于太過緊張,這一次干脆脫靶了,箭簇扎進了荀灌腳下的泥土中,露出羽毛箭尾。 清河翻身下馬,低頭,“對不起?!?/br> 荀灌失望的想笑,“沒關(guān)系,只是以后不要把我的名字說出去,別說是我叫的就行?!?/br> “嗯?!鼻搴又刂攸c頭,“我記住了,若有人問,我就說是王悅教的?!?/br> 這倒是個遮丑的辦法,荀灌表示同意,“我看行。” 這一幕剛好被王悅看見了。 王悅說道:“兩位,我答應(yīng)嗎?” 清河和荀灌齊齊回頭,氣氛有些尷尬。 清河不好意思了,“我就說自學成才。誰都沒教過我?!?/br> 王悅說道:“我答應(yīng)了。” 清河荀灌:“???” 王悅道:“你就說是我教的?!?/br> 荀灌朝他抱拳,“多謝?!蔽业囊皇烙⒚?,差點被清河毀了。 “王……”清河本能的朝著王悅走過去,剛邁開步子,就想起自己發(fā)誓要“戒”掉王悅這件事,把懸空的左腿收回。 清河不過去,王悅自己走過來了,拿出捆在背后的劍,“給你的生日禮物,按照你的要求刻上……字了。” 卿卿二字,王悅有些說不出口,覺得怪怪的——尤其是當著荀灌的面。 昨晚刻到下半夜,今天一上午,卿卿劍提前完工。 清河看著王悅食指上包裹的紗布,以及其他手指頭上大大小小的新傷,她為了“戒”掉王悅而在心里壘砌的一道道高墻頓時轟然倒塌,就像齊王司馬冏敲掉了皇宮西苑圍墻一樣,砌墻千日,砸墻一時。 清河來不及去看劍,目光全在王悅受傷的手上,心里疼到不行,急道:“刻字交給工匠,你這雙手是用來寫字、翻書、彈琴、還有握劍的,怎就如此不珍惜,隨意糟蹋?!?/br> 王悅說道:“送你的禮物,還是不假人手比較好?!?/br> 荀灌湊過去看王悅鑄的新劍,“卿卿?王悅,你下一把劍是不是叫‘我我’?” 真是搞不懂啊,這么聰明的王悅,一遇到清河就變成另外一個人??用晒镇_偷不說,還變傻了,刻字這種事情交給工匠去做,你不說,誰知道?怎么就這么死心眼呢?搞不懂。 王悅看著荀灌,“我有話和清河說?!?/br> 荀灌:“嘴長在你身上,你說就是了。” 王悅靜靜的看著荀灌。 荀灌一愣,恍然大悟,“我去跑兩圈松松筋骨,你們慢慢聊?!?/br> 咯噔咯噔的馬蹄聲遠去,王悅問道:“昨日你怎么了?寫個紙條不來見我?” 因為我想戒掉你。清河不能說實話,隨口道:“我……昨天有些不舒服,不便出門?!?/br> 王悅:“就這么簡單?” 清河:“是的?!?/br> 王悅道:“我母親已經(jīng)派人去江南找孫會了,不過路途遙遠,要等到開春才有消息,你要河東公主稍安勿躁。江南是瑯琊王的地盤,又有我父親輔助瑯琊王治理江南,齊王和成都王的手都伸不過去的,孫會并無性命之憂。” 王悅總是這樣,辦事周全,考慮周到,不會讓她失望,即使暫時沒有結(jié)果,他也有法子讓她莫名安心。何以解憂,唯有王悅。 戒掉王悅實在太難了。簡直就是魔鬼,不停的引誘她破戒,讓她無法拒絕。 清河把卿卿劍當成寶貝,連睡覺都抱著,生生把一塊鐵都捂熱了,晚上夢到了懷里的卿卿劍變成王悅,她又驚又喜,愛不釋手,伸手摸他的發(fā),他的唇,他的喉結(jié),以及脖子以下晉江絕對不容許作者描述等等。 次日,又是日上三竿才醒,清河閉著眼睛,回味昨天的美夢,覺得身體今天有些奇怪,伸手一摸,觸手潮濕粘膩。 掀開被子一看,清河張皇失措,一聲尖叫,聞訊趕來的宮女卻捂嘴笑,趕去未央宮給皇后羊獻容報喜。 羊獻容匆匆趕來,也是一臉喜氣,“我的寶貝女兒終于長成大姑娘了,恭喜?!?/br> 第41章 互挖墻腳 面對身體的陡然變化,清河不覺得這是什么值得慶賀的事情,只是覺得難受、恐懼、焦躁不安、坐臥不寧、連書都看不進去,總是走神,神經(jīng)質(zhì)般的懷疑是不是弄臟了裙子。 更要命的是,羊獻容告訴她,以后每個月都要經(jīng)歷一次,一次三到五天。 清河絕望的躺倒,羊獻容卻笑瞇瞇的給她的雙足布襪上頭又套上一層羊毛襪,“不要凍著手腳,注意保暖?!?/br> 羊獻容甚至把紀丘子夫人曹淑都叫到宮里來“參觀”小公主的初潮,曹淑也是一臉喜氣,恨不得昭告天下小公主已經(jīng)初長成。 曹淑摟著她,“我們的小公主長大了。” 清河表示抗議,“我不想長大,為什么女人長大就得這樣?能不能配一副藥斷了這麻煩事?!?/br> 羊獻容輕輕拍了拍的她手,“胡說八道,沒有這個,就沒有子嗣?!?/br> 清河:“為什么?小孩子都是這個東西變的?”好可怕。 羊獻容和曹淑相視一眼,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說道:“等你再大一些,嫁了人就知道了。” 清河說道:“你們現(xiàn)在就告訴我,我將來有個準備,恐懼始于無知,我若早些知道,今天早上就不會被嚇著,真是丟人?!?/br> 這個真不能提前告訴她,羊獻容和曹淑慌忙用話岔開。 三天后,清河本著不能讓好朋友掉進同一個坑里的想法,把此事告訴了荀灌,“……就是這樣,你比我小半歲,自己小心。” 荀灌整個人都不好了,比清河還崩潰,“不能跑跳,不能劇烈活動,怎么會這樣?對手可不會管我是否身體不適。能不能配一副湯藥——” 不愧為是朋友,想法都一樣。 清河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除了接受,別無他法。母后、紀丘子夫人,還有潘美人都說習慣就好?!?/br> 短暫的震驚后,荀灌恢復鎮(zhèn)定,尋找解決之法,“只要我更強,就不怕這個軟肋。” 清河自愧不如,她還停留在自怨自艾的階段,荀灌就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 荀灌說的對,對手可不管我是否身體不適。沒有人會因女人的不方便而給女人方便。 清河打起精神,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比如,挖齊王司馬冏的墻角,把長沙王司馬乂拉到皇室的陣營來,用來制衡齊王。 上次因河東公主的出現(xiàn),打斷了清河挖墻角。清河的尷尬期過后,長沙王派人將剛剛繪好的圖紙交給她。 清河以惡婆婆挑剔新媳婦的態(tài)度對圖紙大肆修改,幾乎是推倒重繪。 清河親自拿著圖紙送到長沙王手里,司馬乂展開一看,氣得七竅生煙,“公主不是修行宮,是來找茬的吧。” 清河說道:“十二皇叔,以您的才能,屈尊給我一個小侄女建行宮,連我心里都過意不去。如果皇叔還不醒悟過來,任人擺布,將來上門找茬的就不止是我一個人了?!?/br> 司馬乂冷笑,“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了。我曉得你的心思,想借我的手牽制齊王。但是,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反正都是當棋子,當齊王的棋子,比當皇室的棋子強多了,齊王大權(quán)在握,皇室衰落無力,這兩個棋手,當棋子的閉著眼睛都知道應(yīng)該跟誰?!?/br> 司馬乂討厭齊王,更討厭皇室——因為他親哥哥楚王司馬瑋是活活冤死的。當年先皇后賈南風皆利用楚王殺了政敵司馬亮和衛(wèi)瓘,卻在事成之后,指鹿為馬說楚王手里誅殺jian臣的圣旨是假的。 親哥哥被利用后慘死,給當時只有十五歲的司馬乂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皇室就是這樣,利用你的時候下圣旨,你以為是匡扶正義,誅殺jian臣,可是利用完之后,你就是謀反,殺害忠臣的的大jian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