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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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反擊 “你——”王導(dǎo)語塞,如果面前的是王恬,他早就罵出去了,但是這句話從王悅嘴里說出來,王導(dǎo)只能沉默。長子他舍不得打罵。 王悅乖巧,曉得點到為止,關(guān)了房門,留下父親一人靜靜思考。 王悅累了一天,進了臺城,去了灼華宮看清河,說了伯仁之死。 清河也為伯仁惋惜,“等將來再為伯仁平反,你得把那封奏疏留作證據(jù)?!?/br> “父親收在書房里?!蓖鯋倗@氣,“父親很難過,今天老了十歲,鬢發(fā)霜白?!?/br> 清河蹙蛾眉,“日子一天天的,爭斗矛盾沒有盡頭。本以為解決了太興帝,一切就皆大歡喜,但是并沒有,反而造成更大的問題。” 一個無權(quán)無勢也無兵的傀儡皇帝,一個有駙馬身份、能打仗有智謀,還總攬大晉兵馬的大都督,兼任丞相之職的王敦,當(dāng)然是王敦不好對付啊! 王悅猛地抱住清河,貪婪的吸著她身上的味道,他長得再像個仙人,畢竟也是個凡人,會累,會煩,會有拒絕不了的問題,他并非冷血無情之人,以前種種對手,無論多么強大,他動起手來都冷靜自持,心思縝密,像一個高明的棋手一步步將對方絞殺,但現(xiàn)在對手變成了親叔父王敦。 王悅抱著清河默默吸了一會,感覺恢復(fù)了力量,說道:“王敦一直無子,從小到大,他都對很好。南渡的路上,你那時候身中迷藥之毒,整天昏睡,我們輪流抬著你,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幸好遇到了王敦,王敦帶著護衛(wèi)還有公主的人,給了我們安全和食物,雪中送炭啊?!?/br> “后來你被王澄父子擄走,我殺了這對父子,犯了不殺同族的族規(guī),也是王敦替我頂罪,對外宣稱是他殺的?!?/br> 王悅在清河面前卸去了淡定的偽裝,“我勸父親說要么重新馴服這把劍,要么毀了這把劍,說起來容易,心里很難受,當(dāng)然,這些沒有父親做起來難。父親已經(jīng)失去權(quán)力,王敦大權(quán)獨攬,父親無論選擇那條路,都難?!?/br> 清河回抱著王悅,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王導(dǎo)不是一個人走路,他還有你,你還有我,我們在洛陽的時候,那么難都過來了,這次也會有辦法的。” 八王之亂,那次不比這個修羅場?雖說前路難料,清河還是比較樂觀的。 王悅說道:“對不起,我沒能兌現(xiàn)承諾,當(dāng)初說不用你cao心,你只需好好休養(yǎng)身體,一切都交給我。你信任我,就真的放手,什么都沒管。是我太自負,考慮的太簡單,以為你我的婚事只需換一個聽話的皇帝即可,但現(xiàn)實不是這樣的,王敦一變,事情就逐漸失控了?!?/br> 所以的一切,都建立在王導(dǎo)當(dāng)權(quán)的基礎(chǔ)上,如果王導(dǎo)失勢,王敦膨脹,王應(yīng)野心勃勃,那么必然將瑯琊王氏拖到萬劫不復(fù)之地,到時候連王悅也一起跟著玩完,清河和王悅的婚姻也會面臨滅頂之災(zāi)而夭折。 清河捧著王悅的臉,哎呀,怎么都看不夠,我怎么可能為了這個責(zé)怪你呢, 清河說道:“感謝你這兩年為我撐起一片天,我已經(jīng)恢復(fù)了,身體上,心靈上,都重新接受了我自己。要阻止王敦王應(yīng)父子,我可以助一臂之力?!?/br> “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得讓他們知道,皇族并非一無是處,縱是傀儡,也有傀儡的長處,不是他們父子手握兵權(quán)和權(quán)力就能取而代之的。” “我,大晉清河公主,這些年只有兩種本事,第一是玩泥巴,第二就是對付權(quán)臣。玩泥巴我經(jīng)常燒出一個個廢窯,燒出來的陶器品相不好看,全部砸爛,但是對付權(quán)臣,我好像沒有輸過?!?/br> 清河鼓勵王悅,也鼓勵自己,身處頹勢怕什么?老娘什么沒見過。 王悅回到烏衣巷,恢復(fù)了神采。 王導(dǎo)和曹淑正在紫藤花架下吃飯,從王導(dǎo)桌子上剩下的飯食來看,他胃口還不錯。 能吃的下去,看到父親也想通了。 王導(dǎo)從逆境中立刻站起來,選擇面對問題,解決問題,先從妻子曹淑這里下手。 夫妻兩個寂然飯畢,喝茶的時候可以聊天。曹淑說道:“有什么事情你直說,你陪我吃飯,還選了紫藤花架下,搞出這么大仗勢來,目的沒有吃飯那么單純吧。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br> 曹淑直來直去,王導(dǎo)扭扭捏捏,“什么jian不jian的,我們是正頭夫妻。” 曹淑把茶碗一放,“你不說我走了?!?/br> 王導(dǎo)忙拉住妻子,“說,我說,這不得慢慢談風(fēng)弄月進入正題嗎。” 這么多年夫妻,還是沒法溝通,曹淑說道:“別把我當(dāng)成官員拉攏,我不吃這套,你找我準沒好事。” 王導(dǎo)只得順著妻子的脾氣直說了,“王敦身邊有個寵妾,叫做宋袆——夫人和她認識?!?/br> 曹淑說道:“認識,洛陽老熟人。不過我和宋袆只是認識,談不上熟人,潘美人和宋袆倒有些交情。宋袆是當(dāng)年金谷園主人石崇的寵妾綠珠的侍女,擅長音律,尤其是笛子。潘美人的父親潘安是金谷園??停嗣廊撕途G珠關(guān)系不錯,后來皇后賈南風(fēng)倒臺,石崇潘安他們都被趙王和孫秀處死了,全家被誅,綠珠不堪被孫秀逼迫為妾,跳樓自盡。侍女宋袆被襄城公主買走了?!?/br> “再后來,潘美人把孫秀弄到綠珠樓,捅了三十七刀,為潘家三十七條人命復(fù)仇,最后還把他推下樓,死在綠珠摔死的地方,也算為了綠珠復(fù)仇,告訴了宋袆。宋袆一直很感激潘美人為舊主復(fù)仇。我和潘美人素來交好,宋袆愛屋及烏,和我有幾分面子情。自從她跟了王敦,逢年過節(jié),還有我的生辰,她都會以私人名義送些禮物。” “夫人吶夫人?!蓖鯇?dǎo)撲過去,緊緊握著曹淑的手,“你是我最大的寶藏。為夫現(xiàn)在遇到了困境,求夫人救我!” 曹淑一腳踹開丈夫,“老夫老妻了,別動手動腳,瞧你鬢邊的白頭發(fā),你想獻身,我還不要呢,滾?!?/br> 話音一落,曹淑一怔:王導(dǎo)真的老了!平時沒有正眼瞧過他,怎么今天看起來那么老?曹淑一生逍遙快活,不生悶氣,至今都沒有一根白頭發(fā)呢。 王導(dǎo)從曹淑這里聽過無數(shù)個“滾”字,越聽越來勁,“求夫人和宋袆把關(guān)系搭起來,有些事情,女人家說起來比較方便?!?/br> 曹淑問:“有這個必要嗎?我是堂堂縣公夫人,跟小叔子的小妾搞什么關(guān)系?” 王導(dǎo)說道:“這不王敦變了嘛,當(dāng)了三個月丞相,快要不認我這個堂哥了。王敦喜歡宋袆,宋袆應(yīng)該快三十歲了吧,不生子嗣,至今獨寵,丞相府里都叫她夫人。若不是她出身卑賤,前頭又是襄城公主,王敦早就把她扶正了?!?/br> 這宋袆也是個奇人,傳奇僅僅次于二國皇后羊獻容。幼時得名師綠珠姑娘指點,一曲笛音難尋覓。后被襄城公主所得,公主一日都離不得她。 襄城公主和駙馬王敦感情冷淡,王敦極少去公主府履行夫妻義務(wù),但是每次去,王敦必聽宋袆吹笛。 襄城公主在南渡路上死去后,王敦做主把財寶當(dāng)做嫁妝,要宮女們帶走配給將士做夫妻,輪到宋袆,宋袆表示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將軍您。 王敦就這么收宋袆為妾,這三年來,無論王敦是天下兵馬大都督還是丞相,都始終只有宋袆一個女人。宋袆曾經(jīng)是襄城公主的奴婢,不可以與主人平起平坐,所以曹淑自持身份,不與宋袆深交。 曹淑說道:“丞相府里叫她夫人又如何?還不是個妾?!?/br> 王導(dǎo)說道:“王敦相信她,如今王敦野心膨脹,我快壓不住了,王應(yīng)那小子垂涎龍椅,這要闖大禍?!?/br> 曹淑一針見血:“你就是舍不得宰相的位置,想把王敦趕下臺?!?/br> 王導(dǎo)使出殺手锏,“我不當(dāng)宰相,清河公主和王悅的婚事就會遇到問題。他們兩個從十四歲拖到十八歲,你不把宋袆變成耳目,從王敦那里搞點情報,清河公主這只煮熟的鴨子就要被別人給吃了。” 曹淑拍案而起,“不可能!誰敢跟我搶兒媳!我就弄死誰!” 王導(dǎo)鼓掌,“對,夫人說的都對。咱們家的大兒媳婦,全指望夫人出馬。夫人一人,比得上千軍萬馬?!?/br> 曹淑行事風(fēng)風(fēng)火火,當(dāng)即下了帖子,請宋袆去婁湖欣賞一池秋水。 第166章 販賣焦慮 國喪期間,禁止一切娛樂活動,曹淑和宋袆都穿著素衣,在湖心竹亭里喝茶,并沒有大肆cao辦宴席。 今日天氣不好,下起了雨,曹淑本以為宋袆因天氣而取消或者推遲,但是宋袆的牛車準時到了婁湖。 宋袆快三十了,看起來只是二十出頭的少婦,和羊獻容一樣青春永駐,都是被時光格外眷顧的女人,歲月在別人臉上刻上風(fēng)霜,在她臉上則小心翼翼畫著風(fēng)情。 這樣的美人,難怪王敦這種出了名冷清冷性的人都獨寵她。 宋袆托腮,“縣公夫人為何一直看著我?” 曹淑:“你比以前更美了?!?/br> 宋袆沒骨頭似的依靠在身邊的熏籠上,癡癡的看著一池秋水,“不過是一玩物爾,好看是本分??h公夫人命好,出身名門,嫁得貴婿,生得麒麟子。比起縣公夫人擁有的這些,美貌算什么?” 宋袆嫵媚一笑,“我若不美,就要配給兵士,如何嫁得當(dāng)今丞相?美色和權(quán)力是絕配,我嫁丞相,方能成為縣公夫人的座上賓客?!?/br> 宋袆毫不避諱的炫耀權(quán)勢和美貌,曹淑更直接,說道:“就怕美色還在,權(quán)勢已去。沒有權(quán)勢庇護,再美的花也要凋謝。當(dāng)年綠珠姑娘傾國傾城,石崇一死,綠珠墜樓,玉殞香消?!?/br> 綠珠是宋袆的舊主,宋袆的技藝是綠珠啟蒙,深得名師指點。 宋袆道:“縣公夫人的意思是,我們家丞相要倒,我要另尋庇護之人?” 曹淑說道:“朝堂上的事情,我從不過問。反正都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前景如何,誰都不說清楚。我只是為你的美貌惋惜,一朵嬌花需要權(quán)勢珍藏保護。想當(dāng)年羊皇后五廢五立,沒有權(quán)勢,受盡欺凌,如今在趙國再次封后,世人都罵她不貞不潔,可是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美貌的女人,若不是依附權(quán)勢,只能被人踐踏在泥土里,憑什么要與泥土為伴?一朵鮮花要保護自己,就需要尋一個靠山,此山靠不住,還有他山可靠?!?/br> 宋袆想了想,“縣公夫人不是在推薦自家夫婿吧?曹夫人也太賢惠了。”為了丈夫挖自己小叔的墻角。 曹淑噗呲一笑,“我家那個老頭子,須發(fā)霜白,天生勞碌命,有早衰之相,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我都嫌棄他老,沒得耽誤了你的青春紅顏。” 也只有曹淑敢這樣當(dāng)著外人的面嫌棄自己丈夫。 宋袆問:“夫人說的是誰?” 曹淑指著婁湖,“就是這座別院的主人,清河公主。誰說女人不能當(dāng)靠山了?在王敦之前,你的靠山一直都是女人。當(dāng)年綠珠姑娘墜樓,你被襄城公主領(lǐng)到公主府,過了十幾年安穩(wěn)日子,八王之亂,多少悲歡離合,都沒有影響到公主府,照樣夜夜笙歌。公主的地位超然,比一個個等著排隊粉墨登場的權(quán)臣穩(wěn)定多了,你曾經(jīng)都經(jīng)歷過,比誰都清楚,想必不用我多解釋?!?/br> 曹淑另辟蹊徑,給宋袆指了條路,從洛陽到建康。從八王之亂到大晉重生,宋袆都是親眼目睹過的,曉得無論權(quán)臣更新?lián)Q代起來是多么快,王敦乍看軍權(quán)政權(quán)獨攬,權(quán)勢如日中天,但若要倒,也就是瞬息之間的事情。 比起王敦,清河公主和曹淑的確更靠得住一些。 宋袆上下打量著曹淑,“既是清河公主,為何不見公主本人?” 曹淑指著臺城方向,“國喪期間,清河公主住在臺城,且臺城到處是王敦的耳目,說話不方便,所以我替公主代為轉(zhuǎn)告?!?/br> 宋袆問:“清河公主招攬我作甚?我還以為是縣公夫人為了自己丈夫重歸丞相之位而籠絡(luò)我?!?/br> 曹淑心道:你猜的沒錯。嘴上卻說道:“你在洛陽襄城公主府的時候,想必也聽說我和羊皇后的交情,我違背了丈夫的意思,帶著兒子離開建康,回到永康里支持羊皇后,我丈夫多次派人去接,甚至被王敦逼迫我們強行遣返,我和兒子都想法子回到了洛陽,幫助羊皇后度過五廢五立最艱難的時光?!?/br> “我和丈夫是夫妻,但我們的立場并不一致,甚至有時候是相反的。別人出嫁從夫,一切以夫家的意愿為主。但我曹淑從不如此,我只聽從自己的內(nèi)心,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我以前支持羊皇后,現(xiàn)在支持清河公主,清河公主是皇族,以前我丈夫當(dāng)政時,君臣即使有諸多不和諧之處,我丈夫從不會威脅司馬家的皇位,毫無篡位取而代之之心?,F(xiàn)在王敦……” 曹淑說道:“你應(yīng)該最清楚,王敦變了,他的野心膨脹,連我丈夫也壓制不住,再加上有個王應(yīng)到處點火,這孩子年輕不知收斂,把一切都寫在臉上,這對父子有篡位之心,江山易主,這不是清河公主愿意看到的。大晉可以換丞相,但是不能換姓氏。所以,清河公主托付我來招攬你,希望你深明大義,倘若王敦有篡位之舉,還望你大義滅親,讓我們提前知曉?!?/br> 意思就是當(dāng)內(nèi)應(yīng)。 曹淑所言,宋袆是相信的,曹淑母子一直站在羊皇后這邊,和瑯琊王氏兩任族長都有摩擦,在洛陽時并不是什么秘密。 難道眼前的富貴榮華那么快就要散去么?宋袆被王敦寵成人間富貴花,舍不得眼前的榮華,卻也對這一切有著隱隱的不安。 經(jīng)歷了太多混亂的時光,宋袆的不安比任何人都強烈,曹淑一席話用現(xiàn)代的語言來說,就是販賣焦慮,這一招在任何時代都很管用。 宋袆喝完了茶,說道:“多謝縣公夫人瞧得起我,不過,在這之前,我要親眼見到清河公主?!?/br> 曹淑說道:“我來安排?!?/br> 宋袆告辭,回頭再看婁湖風(fēng)景,問曹淑:“江南煙雨和金谷園山清水秀,縣公夫人都見過,夫人覺得那個美?” 曹淑折了一支秋月季簪在宋袆發(fā)髻上,“姑娘還不死心么,我們所有人都回不去了,洛陽已死,金谷園估計成為猿猴的家,那些舊時光,都忘了吧?!?/br> 侍女看著宋袆的背影,似乎要和江南煙雨融在一起,不禁感嘆,“真是個美人?!?/br> 曹淑說道:“也是個寂寞的人。”出身下賤,偏又色藝雙絕,必須依附靠山才能體面的活下去。 曹淑心想,我這樣做,無非是乘虛而入,每個人都有弱點,王敦太自負了,以為一味寵愛,就能讓女人效忠,其實寵愛不能代替安全感。 曹淑看宋袆,志在必得,給清河寫了一封信,要王悅捎給他,要她配合招攬宋袆,清河自是答應(yīng)了,找個借口出宮,悄悄與宋瑋見了一面。 國喪期間,風(fēng)波不斷。王導(dǎo)決定奮起,王敦要大權(quán)獨攬,昔日心意相通的堂兄弟頻頻起爭執(zhí)。 先是為了先帝的廟號問題。先帝雖然死的憋屈,但他畢竟是大晉復(fù)國的開國之君,那么謚號就是毋庸置疑的“元皇帝”。 可是僅僅一個元皇帝還不夠,還要取個廟號,尤其是開國和中興之君,絕對不能被一個謚號就打發(fā)了,還需取一個和成就有關(guān)系的好聽的廟號。 王導(dǎo)在尚書臺和群臣商量定廟號的事情。王敦的兒子王應(yīng)來了,大煞風(fēng)景的說一句,“我父親說,如今大晉剛剛經(jīng)歷戰(zhàn)亂,有很多事情要做,廟號這事就暫且緩一緩?!?/br> 王敦討厭先帝,先帝是因他勤王而死,如果先帝有個好聽的廟號,那么他王敦勤王意義何在?先帝昏聵,并不值得如此尊崇。 王導(dǎo)罕見的沒有堂弟和侄兒面子,直言說道:“國家禮法不能廢。祖有功,宗有德,先帝是中興之君,怎么可能沒有廟號?根據(jù)歷朝歷代的舊典和慣例,就定下廟號為中宗?!?/br> 王導(dǎo)話音剛落,王悅,還有朝中重臣荀崧,周訪等人紛紛附議,都說這個廟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