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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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 傳言中能手撕妖主的大魔頭居然是這個畫風(fēng),小伙伴們都驚呆了。 千霜道:“長風(fēng)山知道在哪嗎?帶老祖過去看看?!?/br> “???”圓臉少女懵了一下,高原紅還沒散去,抬起眼時(shí),只覺這位老祖美貌度驚人,唇紅睫毛長,皮膚雪白,因眉心那黑色印記,面容美得幾乎有點(diǎn)妖異。她看著看著,莫名其妙就開始不好意思了:“老祖,長風(fēng)山設(shè)下了禁制,我們小輩不能過去的?!?/br> 千霜問:“在哪個方向?” “在南邊?!眻A臉少女指了一個方向,回憶道:“是一處很美的幽谷,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整個玄機(jī)峰只有這一處開滿花的地方?!?/br> “多謝,”千霜退開一步,打量著她說:“小姑娘,你長得也很好看?!?/br> “嗯嗯嗯?”圓臉少女十臉懵逼,一晃神,面前的老祖就化為流光往南邊去了。 圓臉少女轉(zhuǎn)過頭,激動到失聲:“老祖她夸我漂亮!” 同伴:“……” 剛剛還怕的要死,人家夸你一句,就激動成這樣。 沒出息! 被堵在回廊處的少年少女終于得以離開,討論的內(nèi)容從修道之法變成了剛剛的老祖。 圓臉少女說道:“老祖好像也沒我們當(dāng)時(shí)想象的那般恐怖,她還對我笑了,我天!這是什么神仙顏值!她笑起來的時(shí)候簡直像個小仙女!” 千樂萱罵她道:“子藍(lán),你能不能把你顏狗的性子改一改,老祖的顏是你能覬覦的嗎!” 千子藍(lán)嘆了一口氣:“可惜啊,老祖都可以原地出道了?!?/br> “……” * 千霜很快便看到千子藍(lán)所說的幽谷。 幽谷外下的禁制是千家所創(chuàng),所幸千霜還記得解除這禁制的方式。 她落在開滿繁花的草地上。 這里雖是幽谷,沒有人煙,卻依舊十分的熱鬧,漂亮的鳥雀嘰嘰喳喳,偶爾從草地里冒出一只白兔,見千霜過來,一蹦一蹦地往灌木里鉆。 不遠(yuǎn)處,有一株巨大的梨樹,滿樹都是雪白的梨花,陽光穿透花間的縫隙,留下無數(shù)斑駁碎影,風(fēng)吹過,梨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落下。 清風(fēng)送來幾縷素雅的清香。 千霜在樹下站了一會兒,抬眼看到藤蔓掩映下的山洞,便抬步走了過去。 拂開青藤,自洞里吹來幾縷冰寒無比的風(fēng),千霜踩著石子進(jìn)去,發(fā)現(xiàn)越往深處走,兩側(cè)石壁上結(jié)起的寒冰便越厚。 山洞并不是很深,千霜走了一會兒,眼前便開闊了,四壁的燈火照亮了洞里的場景,里面竟是一個石墓。 正中心的位置放置了一個冰棺,用千年玄冰制造而成,絲絲縷縷的寒氣正從冰棺中逸出。 千霜愣了好一會兒,才魂不守舍地走過去,繞了冰棺一圈,猶豫了許久,才蹲下身,伸手撫上去,凝出一簇火苗,融化了上方厚厚的冰霜。 隨著冰霜的融化,半透明的棺蓋下,男子蒼白而俊美的臉漸漸清晰。 長得跟千霜有點(diǎn)相像。 他神色安詳,好似只是睡著了。 千霜坐在冰棺旁,伸出手去,隔著棺蓋摸他的臉,低聲道了一聲:“千離,jiejie回來了?!?/br> 在祠堂上香的時(shí)候,她看到了,他叫千離。 千種別離,百般斷腸。 生而逢亂,嘗盡悲歡離散。 就像他的一生。 早年,他失去了所有家人,后來,他等不到唯一與他血脈相連的jiejie,只能選擇以這種姿態(tài),跨越時(shí)間,與她重逢在棺內(nèi)棺外。 四百多年的光陰流轉(zhuǎn)而過,他終于等到了今日的相見。 * 暮色四合。 整個玄機(jī)峰被籠罩在天邊絢爛的晚霞當(dāng)中,聽長老講學(xué)的后輩們下了課,結(jié)伴前往望仙臺。 今晚是他們千家老祖的接風(fēng)宴,他們這些后輩都得出席,家主對這件事很鄭重,連常年在外的千家人都被叫了回來。 酉時(shí)開席,然而在申時(shí)的時(shí)候,千家人就差不多來齊了,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wù)?,對那位入魔的老祖好奇得很?/br> 而此時(shí),千家主放下藤條,問回來的人:“找到老祖了嗎?” 青年無奈地說:“沒有找著啊……”他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男子,擠眉弄眼地跟千家主求情:“不然爺爺,您就放過我堂哥吧,大喜的日子,打打殺殺多不好?” 千家主吹胡子瞪眼:“去!” 青年瞄了男子一眼,灰溜溜地退了出去,在門口正好與一個紅衣女子撞上。 青年反應(yīng)過來,急忙喊道:“老祖!” “嗯?!鼻樕悬c(diǎn)陰沉,看了里面的場景一會兒,目光落在青年身上:“怎么回事?” “行澤表哥犯了錯,爺爺在教訓(xùn)他。”青年對上她眼神,只覺后背發(fā)涼,寒毛都豎了起來,還好老祖沒有做別的事,擦著他的肩膀進(jìn)了屋。 千家主臉上頓時(shí)帶了笑意:“老祖,你回來了?” 千霜坐在太師椅上,看到地上跪著的男人,眼中流露出一絲興趣:“老頭,這你孫子?” 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頭發(fā)剪短,還做了個成功人士的發(fā)型,身上捆著一根捆仙繩,不卑不亢地跪立著,背上的衣料已經(jīng)被藤條抽得撕裂開來。 千霜腦海里閃過一個詞:霸道總裁。 千家主恨鐵不成鋼地道:“不成器的東西罷了!” 千霜把玩著腰間的玉佩,隨意問道:“怎么個不成器法?” 千家主老臉漲得通紅,氣得胡子亂抖:“這臭小子學(xué)下界的人!在外面找亂七八糟的男朋友!叫那什么?搞、搞那什么……” “……搞/基?”還挺新潮。 “對!搞/基!”千家主扔下藤條,怒意更甚:“要不是我讓人將他捆來,他還不回老宅了!下界有個什么好!整天想著賺那些身外之物,修仙都不修了,好好一個苗子……” 千家主罵罵咧咧,男人一聲不吭地跪著,神情滿是冷漠,目光無波無瀾。 千霜抿了一口茶,勸道:“年輕人有年輕人自己的想法,讓他們走自己的路去吧?!?/br> 千家主長嘆了一口氣:“老祖,你有所不知,我也不是那種頑固古板的老頭,可……”千家主抖著手,指著男子,咬牙切齒道:“那個男人不是好東西!行澤,你就說吧!究竟要不要跟那個男人斷掉關(guān)系!” 千行澤面無表情:“不斷?!?/br> “好!好?。 鼻Ъ抑骼淅涞溃骸笆悄惚莆业?!” 千家主說著,從千霜所坐的太師椅后面提出來一個貓包,一只渾身雪白的布偶貓?jiān)诶锩鎷蓩蓺鈿獾亟辛艘宦暎竽樫N在了航空包的艙口,湖藍(lán)色的眼睛又大又圓。 千行澤一看到它,腦子里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壞:“**!” 他表情扭曲,眼睛都紅了:“爺爺!你有什么事沖我來,**它是無辜的……” 千家主捋了捋胡子,提著貓包道:“與那小子斷了,不然……” 千行澤猶豫了一會兒……真的只是一會兒,就點(diǎn)頭:“好!” 千霜:“……”好塑料的基情。 千家主這才打開了貓包。 漂亮的小貓咪探出頭,目光落在千行澤身上。 千行澤還被捆著,兩只手在身體兩側(cè),見此,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努力地朝它伸手,神色里滿是期盼。 漂亮的布偶下了地,邁著輕盈的步伐,縱身一躍——跳上了千霜的膝頭。 “嘭……”千行澤又跪下了,被嚇得。 “你這貓不錯?!鼻罅四箢伾珛赡鄣淖ψ?,手指撓著貓下巴,聽著咕嚕嚕的軟綿叫聲,饒有興趣道:“借我玩玩?!?/br> 她說著,抱著貓起身,朝外面走去。 千行澤怕千霜對他的**不利,不顧自己還被綁著,緊緊跟了上去。 千家主眼疾手快收回捆仙繩,想到終于解決了那個男人,不由長長舒出了一口氣。 路上,千霜摸著貓,淡聲問后面的苦主:“開公司的?” 千行澤頭發(fā)有些凌亂,扯開領(lǐng)帶,應(yīng)道:“是?!?/br> “什么公司?” “娛樂公司?!?/br> “總裁?” “嗯?!?/br> 兩人間就沒有再交談。 到望仙臺的時(shí)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望仙臺上掛著一個個紅燈籠,照亮了盛大的宴席。 千霜把貓還給了千行澤,漫步上了首座,全場為之一靜。 千霜給自己倒了酒,淡聲道:“你們隨意。”她說著,仰頭飲下一杯酒。 望仙臺上漸漸又有了小聲談?wù)摰穆曇簟?/br> 千霜沒有管他們在討論什么,她興致缺缺地看著天邊的一輪圓月,心想,倒是挺襯今日的景。 之后所有人都入座,大家都知道今天聚在一起是為了什么,千家主便沒有多說,很快便宣布開席。 菜品一樣樣端上來,席座圍出來的空地成了后輩表演助興的場地。 觥籌交錯之中,千霜單手撐著腦袋,一杯接一杯喝酒,遇上膽子大來敬酒的,也是來者不拒。 千家主硬是沒勸住,還好千霜酒量不錯,幾十杯下去,依舊不見醉意。 宴席接近尾聲的時(shí)候,千霜忽然對千家主說:“我先走了。” 千家主一愣:“老祖要去哪?” 千霜站起身,眼中劃過迷茫,最終她想到一個地方,擺擺手,疲憊道:“我自己走走,都別來找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