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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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淮安擰了擰眉頭,忍不住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父親。 這個時候,唐澄突然將手中的茶喝了……喝了…… 鎮(zhèn)國公夫人的聲音戛然而止,氣得吭哧吭哧的,指著唐澄差點說不出話來。 “你……你竟然將茶喝了?” 唐澄歪著頭,覺得鎮(zhèn)國公夫人這話真是莫名其妙。 “是啊,我喝了,你不是看到了嗎?” 唐澄頗為實誠點頭。 “我看婆婆說得起勁一直不接茶,應(yīng)該不想喝這杯茶,所以我準備換一杯,為了避免浪費,我決定喝掉它!” 唐澄一臉無辜的解釋。 神特么避免浪費! 唐澄將敬長輩的茶喝掉,這一cao作簡直令人窒息,偏偏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鎮(zhèn)國公和溫淮安父子倆均一臉震驚,顯然沒料到唐澄會突然神來一筆。 看唐澄似乎還有話要說的樣子,溫淮安眼皮猛地跳了跳,心底升起一股不好不好的預感。 果然,唐澄又當著眾人的面喝了一口茶,朝鎮(zhèn)國公夫人露齒一笑。 “婆婆,這端茶丫鬟真是未卜先知,事先就準備了六杯茶,婆婆,你想喝哪杯茶就告訴我吧,免得我端的茶您不喜歡。” 看吧,她多善解人意。 唐澄心里頗為得意的想道。 鎮(zhèn)國公嘴角抽了抽,溫淮安扶額,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無語。 唐澄這腦回路真是獨一份。 他忍不住暗暗同情母親。 鎮(zhèn)國公夫人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了,她突然后悔訓誡唐四,這唐四簡直是她的克星。 “婆婆,你想喝哪一杯茶?”唐澄認真問道。 鎮(zhèn)國公夫人單手捂住心口,隨手指了一杯,惱道:“就這杯吧。” 唐澄立即興沖沖的將手中的茶盞放到茶盤里,端起鎮(zhèn)國公夫人指的那杯茶遞上。 “婆婆請喝茶!” 這下鎮(zhèn)國公夫人再也不搞什么訓誡了,立即接過茶喝了。 屋子里的下人早就驚呆了。 沒想到夫人和少夫人的敬茶交鋒,竟然是少夫人勝出。 這時,鎮(zhèn)國公夫人的心腹嬤嬤將夫人的見面禮遞給少夫人。 在場的眾人都看到了鎮(zhèn)國公夫人的見面禮。 一本《女則》,一本《女戒》。 四個姨娘見了忍不住抖了抖肩膀,想笑不敢笑。 這兩本書當見面禮實在太合適了。 溫淮安:“……” 他忍不住看向唐澄,他可是記得唐澄最想要的見面禮是紅封。 唐澄看著婆婆的見面禮,漂亮的杏眼溢滿失望。 “婆婆,這女戒,女則對我沒什么用,溫淮安的后院只有我一個女人,用不著拿女則女戒站在制高點對付后院的女人?!?/br> “還不如紅封來得實際,您該像公公一樣給我紅封就好?!?/br> “不過這是婆婆的一番好意,我就收下了?!?/br> 唐澄不自覺的拉了一手好仇恨。 鎮(zhèn)國公夫人氣得臉都紫了。 一口氣憋在胸前,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這唐四簡直是魔鬼! 她深吸了口氣,捂住隱隱作疼的心口,從牙縫里擠出一段話。 “唐四,這兩本書是我給你的見面禮,望你以后謹守女子的本分,知禮守禮,知道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萬不可再做出格之事,損了鎮(zhèn)國公府的顏面。” 原本想在敬茶上刁難唐四,擺婆婆的譜,誰知卻將自己氣出內(nèi)傷來。 唐澄哦了一聲。 敬茶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唐澄認了一下公公的四個姨娘,順便看鎮(zhèn)國公命人打了犯錯的端茶丫鬟十個板子,就和溫淮安離開了正堂。 鎮(zhèn)國公揮退了所有的丫鬟婆子,四個姨娘見狀連忙識趣的告辭。 說起來,夫人去廟里為世子祈福求嗣,這脾氣怎么越來越大了。 陳姨娘心里生出一絲懷疑。 只是懷疑歸懷疑,陳姨娘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偌大的正堂就剩下鎮(zhèn)國公和鎮(zhèn)國公夫人。 鎮(zhèn)國公面無表情的看著閔氏,聲音低沉冷酷。 “閔氏,唐四回門那天,我會派人送你回庵堂。” 鎮(zhèn)國公夫人聞言眼前一黑差點沒昏過去,修長的指甲掐進rou里,都察覺不到疼。 她不知道國公爺為何對她這般冷酷無情。 她也是受害者! 一切都是謝雪凝和她那個該死的母親的錯! 況且唐四不是沒有墮掉孩子嗎? 鎮(zhèn)國公夫人眼淚涌出來,她狠狠地咬緊下唇,硬是讓眼淚流回去。 “國公爺,妾身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這樣對妾身?” 鎮(zhèn)國公神色冷淡。 “閔氏,你和唐四注定無法和平共處,我也無法再信任你,為了溫家子嗣傳承,你就待在庵堂里繼續(xù)祈福吧!” 祈?!?/br> 為誰祈福,還不是為溫家的子嗣祈?!?/br> 也就是為唐四祈福! 鎮(zhèn)國公夫人氣的渾身發(fā)抖。 嘣的一聲! 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唐四,又是唐四,難道除了她,就沒有別的女子可以給淮安生孩子了嗎,憑什么我堂堂國公夫人要為她讓路,唐四她不配!” 鎮(zhèn)國公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甩袖離開。 鎮(zhèn)國公夫人渾身一軟,整個人癱在椅子上,眼淚直流,她死死抓住心腹嬤嬤的手,手下用力,指甲都掐入了心腹嬤嬤手心的rou里。 此時此刻,她對唐澄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嬤嬤,唐四,唐四不能留了,有她在,我一輩子都無法翻身!” 心腹嬤嬤大驚失色,忍著手心的痛楚勸道:“夫人,您千萬別做傻事!” “我沒那么傻,這事從長計議。”鎮(zhèn)國公夫人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 丈夫兒子靠不住,又沒有了國公夫人的尊榮和體面,她這個國公夫人當?shù)糜惺裁匆馑迹?/br> 什么狗屁子嗣傳承,與她何干? 不是可以過繼嗎? 與其讓唐四生,不如過繼來得好。 鎮(zhèn)國公夫人徹底黑化了。 “嬤嬤,你將今天唐四敬茶發(fā)生的事散布出去。” 心腹嬤嬤一驚:“夫人,此舉不妥,萬一國公爺知道了……” 鎮(zhèn)國公夫人臉色陰沉,狠狠瞪了心腹嬤嬤,怒道。 “敬茶時屋里那么多丫鬟婆子,你就不會尋個碎嘴的婆子說出去,總而言之,我就是要讓唐四臭名遠揚,南陽侯臉上無光!” 心腹嬤嬤心驚rou跳。 為了對付少夫人,夫人都魔怔了,連鎮(zhèn)國公府的顏面都不顧了。 和鎮(zhèn)國公夫人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陳姨娘,四個姨娘中,只有她最不安分。 侯府出身的陳姨娘有個同胞meimei嫁給溫家庶出二房老爺,生了嫡子,嫡子又給她生了長孫。 陳姨娘就想讓溫淮安過繼她meimei的孫子。 不然等鎮(zhèn)國公沒了,偌大的鎮(zhèn)國公府沒有她容身之地。 唐澄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阻礙。 唐澄還不知道鎮(zhèn)國公夫人被鎮(zhèn)國公刺激得黑化了,她一回到梧桐院就將兩本女戒女則隨意丟給珍珠,自己則興奮的拆了鎮(zhèn)國公給的紅封。 “一張銀票,兩張銀票……” 溫淮安一邊喝茶一邊看唐澄數(shù)銀票的樣子,嘴角翹了翹。 “總共五千兩,我的私房錢又多了。”唐澄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