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母后誤會了?!卑肷魏螅樌涞纳ひ繇懥似饋?,“不過是泰華宮的一個小宮女罷了,不知怎么,擅自跑來了這里。來人,帶下去?!?/br> 辛蓮一聽便更驚慌了,連忙道:“是有人傳旨叫奴婢前來的,還請攝政王千歲明鑒!” 楚瑯看向她的眼神冷得刺骨,“誰,傳的旨?” “奴婢……奴婢不知,傳旨之人說是攝政王千歲命人傳喚奴婢……”遲鈍的辛蓮,終于意識到了不對。今日恐怕是有人設(shè)計故意假傳攝政王的旨意,將她騙了過來! 這場宴會絕對不是她有資格參與的,她這樣未經(jīng)傳召便擅自闖入,惹惱了攝政王,被帶下去了肯定是死路一條。不,她不能就這么被帶下去! 辛蓮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奴婢是受到傳召才來的,請?zhí)侍竺麒b!” 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道:“你若是攝政王的人,來這個晚宴,也算是情有可原。若不是——”若不是,那下場便只有死路一條。 辛蓮立刻跪著向楚瑯的方向膝行了好幾步,苦苦哀求道:“攝政王千歲,求求您開恩,救救奴婢!” 楚瑯望著她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那是慣常的,看死人一樣的眼神,“帶下去?!?/br> 一旁候著的人立即上前來就要拖走跪著的小宮女。一直垂眸的蘇語憐卻有些于心不忍了,雖然說這小宮女不是什么好人,人在楚瑯身邊卻跟齊王偷情,但也罪不至死,今日明顯是被人坑了一把。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開口替小宮女求個情時,便聽到小宮女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我懷孕了!” 抓住她的那兩個侍衛(wèi),頓時觸電般地放開了她,殿內(nèi)更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蘇語憐闔上了微啟的紅唇,將那句求情的話吞回了肚子里。與此同時,她的一顆心也在不斷不斷地下沉,仿佛沉入了無底的深淵,連帶她的神智都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她自以為將面部表情控制得很好,卻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在旁人看來有多么可怖。而楚瑯只看了一她眼,便痛到呼吸一窒。 內(nèi)殿中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太皇太后,她略帶驚喜地從鳳椅上直起了身子,“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懷有身孕了?” 辛蓮此時已經(jīng)鎮(zhèn)定了起來,許是為母則剛,為了保護(hù)她腹中的孩子,她變得極為堅定,“回太皇太后的話,奴婢的確懷有身孕了?!?/br> 在座的諸位心里都清楚,這種事情,沒有撒謊的必要,因?yàn)橹灰獋髡儆t(yī)進(jìn)殿診脈,是真有孕還是假懷孕,根本藏不住。 楚衡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他的眼神飄忽不定,往大殿中央站著的小宮女身上瞥了一眼,又飛速地挪開,轉(zhuǎn)到了楚瑯的臉上。 攝政王依舊是那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只不過若是眼神能化成實(shí)質(zhì)的話,恐怕殿內(nèi)所有的人都被他眼中的戾氣所殺了。 他緩緩地勾起了唇角, 露出了一個瘆人的笑容來,“說清楚,你懷的是誰的種?” 作者有話要說: 蘇語憐:果然,行不行什么的,話不能說得太早…… 楚瑯:我行不行,還得阿憐親自來感受感受才是。 ———————————————— 對了忘了說,明天開始日六加更啦!但如果……如果做不到的話!就每天給評論區(qū)發(fā)紅包吧嗚嗚嗚~ ☆、第 53 章 大殿內(nèi)想起了竊竊私語聲, 大約都是在議論攝政王的意思是這小宮女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蘇語憐猛地抬起了頭, 目光復(fù)雜地望向了渾身散發(fā)著冷戾之氣的人。他是什么意思, 辛蓮懷的不是他的孩子? 楚瑯性子高深難測,時至今日她仍常常摸不準(zhǔn)他的喜怒, 但有一點(diǎn)她能確認(rèn), 他絕對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dāng)?shù)娜恕?/br> 轉(zhuǎn)瞬間, 一個荒唐的念頭浮現(xiàn)在她的腦子里, 她將眼神移到了楚衡身上。 向來輕浮的人, 此刻表情卻頗有些凝重, 面上也沒什么血色,眼神更是不知往哪里安放才好。她微微凝眸, 甚至隱隱能看見他額頭上冒出的汗珠子。 楚錦風(fēng)心直口快,將眾人的疑問問了出來:“六皇兄何出此言?難道這辛蓮姑娘懷的不是?” “自然是——”辛蓮脫口而出了三個字, 又戛然而止。她的指甲陷入了手心,用以保持自己的決心,但無論如何也完全不敢看攝政王,想說的話也哽在了喉嚨中, 吐不出來。 攝政王會殺了她的。她不過是占著同那位的兩分相似, 才得以接近他,但她心中清清楚楚, 他看她的眼神, 沒有一絲溫情。 有正主在,誰又會真正對贗品產(chǎn)生感情呢? 想到這里,她一咬牙, 向來怯生生的眼神變得像利劍,刷地一下射向了楚衡。 楚衡暗道了一聲不好,還未來得及阻止,便聽她斬釘截鐵地回道:“奴婢腹中的孩子,是齊王殿下的血脈!” 話音一落,如同往平靜的油鍋中潑了一盆水,殿內(nèi)的氣氛霎那間噼里啪啦地炸開了鍋。 原來攝政王真的是被戴了綠帽子,而這綠帽子竟然是齊王親手給他戴的! 楚瑯好歹是撇清了關(guān)系,第一時間便是去看蘇語憐的反應(yīng),卻見她面上并無一絲吃驚詫異之意,平靜得不可思議。他盯著她瞧了片刻,難道她早就知道了? 與此同時,太皇太后臉上一直牢不可破的面具則差點(diǎn)裂了開來,往后一步,重重地坐在鳳椅上,看向楚衡的眼神難得嚴(yán)厲:“衡兒,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楚衡僵直著身體坐在位子上,桌子底下是一雙死死握成拳頭的雙手,卻一聲不能吭。 他不能承認(rèn),一旦承認(rèn),就意味著他要承認(rèn)他和泰華宮里的人有私情,那么就是承認(rèn)了,他在楚瑯身邊安插了眼線,圖謀不軌。 楚瑯不會放過他的。 一時之間,殿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包括辛蓮。 她孤立無援地站在大殿中央,望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期待和哀求。在她的腦子里,想不到那么多彎彎繞繞的深層次,她只知道,現(xiàn)在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有齊王殿下——她腹中孩子的生父。 隨著時間的一點(diǎn)一滴流逝,她眼中的光也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得黯淡,最后完全熄滅,化為徹底的絕望。 她強(qiáng)撐著的身子一下子便軟了下來,癱倒在地上,壓抑的哭聲在沉寂的殿內(nèi)響了起來。 蘇語憐用力地閉了閉眼眸,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搶在楚瑯開口前,微微提高了音量冷冷斥問道:“齊王殿下,男子漢大丈夫,敢做為何不敢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