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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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東西都、沒、有、??!也就是說,顏悄把早餐丟掉之后又去小賣部買了面包,但是,她只給嚴嵩和沈易買了,根本沒給他買。 岑遠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他猛一下就將門推開,后門“砰”一聲撞到墻上,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教室里原本斷斷續(xù)續(xù)的讀書聲和窸窸窣窣的說話聲一下全部都消失了,已經(jīng)到教室的同學們一個回頭,就看到了怒發(fā)沖冠的岑遠。 顏悄也回了頭。 她回頭之后就看見岑遠瞪著她,一副毛沒有被擼順的樣子,大約知道岑遠在為什么生氣——自己把早餐丟進垃圾桶的行為,大概率讓岑遠覺得自己的權(quán)威被挑釁了。 顏悄覺得自己真的是成長了,如果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她肯定會手忙腳亂,可是現(xiàn)在,她心里竟然沒什么波動,心想岑遠生氣,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而且明明就是他做的不對。 明明就是他不尊重她,不仔細聽她講話,她只是稍微的還擊了一下而已,類似正當防衛(wèi),這難道不對嗎? 對于她的這一系列行為,拼夕夕覺得非常欣慰,察覺到顏悄心里的疑問,拼夕夕趕緊說:“當然沒什么不對了!”他道:“悄悄這回做的太棒了,非常正確!” 他向顏悄解釋:“岑遠從小到大過的太順了,總是以自我為中心,以為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得按照他的意愿來活,包括你。悄悄,你覺得這是正常的嗎?” 顏悄在這里搖頭,覺得這確實不正常。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哪怕乖巧懦弱如前世的她,其實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被隱藏起來,沒有實施而已。 現(xiàn)在,顏悄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她只是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而岑遠不能接受,所以兩個人才不歡而散。 想到這里,她淡淡的看了憤怒的岑遠一眼,然后就回頭了。 岑遠:“???” 再一次的,岑遠心塞了。 他想沖到顏悄身邊去,質(zhì)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墒悄_卻跟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岑遠冷冷的想:“好,跟我玩兒這個是吧,行,我就陪你玩兒,看誰跪下來叫誰爸爸!” 想到這里,岑遠竭力忍耐,收起了自己的怒氣,在臉上扯出了一個皮笑rou不笑的弧度,然后兩手插兜,無所謂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嚴嵩和沈易旋即入坐。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岑遠打定主意再也不會理顏悄了,除非顏悄主動跟他說話,并對今天早上的事情向他道歉。 他想,他一定會贏的,畢竟他和顏悄上一次的冷戰(zhàn)(也是唯一的一次冷戰(zhàn)),就是顏悄先開啟的破冰行動,當著全班的面叫了他哥哥。 所以第二次,她也一定會很快投降。 想到這里,岑遠就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覺得顏悄一定堅持不過一個星期。因為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顏悄當了他十幾年的尾巴,難道真的能說斷就斷? 岑遠不相信。 他覺得自己勢在必得。 . 岑遠和顏悄的冷戰(zhàn)首先波及到了嚴嵩和沈易頭上。 當天上午還好,下午之后岑遠就變成了一個無差別攻擊的炮仗,只要有人稍微一說錯話,他就開始瘋狂怒懟,戰(zhàn)斗力絲毫不亞于狂暴狀態(tài)的班主任老孫,輕易的就把嚴嵩給懟自閉了。 下午放學后打球,岑遠怒搶好幾次籃板,把籃球隊一幫大老爺們直接擠到了場外,班上體育委員宋輝一看這架勢就問嚴嵩:“岑遠這是怎么了?看著狀態(tài)我怎么覺得不太對勁呢?!?/br> 嚴嵩嘆了口氣,難得有文化的說了一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他隱約知道岑遠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的源頭——因為今天早上,原本應(yīng)該給岑遠帶早餐的顏悄,只給沈易和他一個帶了一塊面包和一盒牛奶,而岑遠什么東西都沒有。 可嚴嵩想不明白岑遠為什么這么生氣,顏悄不就是沒給他帶早餐嗎,以前顏悄也沒帶,怎么不見他生氣?而且這個生氣不是普通的生氣,嚴嵩冷眼旁觀,感覺岑遠更像是單方面的在和顏悄置氣,反觀顏悄,還是和以前一樣,該學習的時候就學習,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 岑遠這種狀態(tài),今天下午的球是打不成了,宋輝帶著一大幫男生提前離場了,岑遠跳起來拍了下籃板,一回頭發(fā)現(xiàn)場子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沈易和嚴嵩。 他皺眉,問:“人呢?” 嚴嵩吊兒郎當說:“被您老人家趕走了啊?!彼哌^去用肩膀撞了一下岑遠:“話說你今天怎么回事,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瘋了一樣。” “我瘋?”岑遠呵呵一笑,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非常淡定。 他就等著顏悄給他道歉呢。 卻沒想到嚴嵩一點兒不給他面子,看著岑遠瘋狂點頭,表示你今天真的很瘋,要進精神病院那種。 “……”岑遠一下就自閉了,把籃球“砰”一聲扔到了網(wǎng)墻上,罵:“靠!” 嚴嵩:“怎么回事啊,和顏悄吵架了?” 是,吵架了! 岑遠氣呼呼的想,而且已經(jīng)整整一天過去了,顏悄根本沒來找他道歉! 上一次冷戰(zhàn),兩人持續(xù)了整整三周多,難道這一次也要持續(xù)三周?岑遠本來以為自己可以等的,心想不就半個多月一個月嘛,快的很,在課堂上多睡幾覺就過去了。 可是。 可是!他完全睡不著! 昨天晚上他本來就很晚睡,今天早上又起的早,要是往常,他肯定在課桌上大睡特睡,結(jié)果今天他光顧著等顏悄來給他道歉了,連補眠都沒顧上。 最關(guān)鍵是顏悄還沒來。 呵呵。 岑遠冷笑一聲,把嚴嵩給嚇的,冒死道:“都是一家人吵什么架?你當哥哥的讓著點兒meimei不就行了,去給她買杯奶茶,道個歉,什么事都沒有?!?/br> 岑遠轉(zhuǎn)頭,瞪著嚴嵩:“我給她道歉?!” 這怎么可能! 嚴嵩實在不想再看到岑遠今天這幅鬼樣子持續(xù)到明天了,苦口婆心說:“你想啊,你好歹比顏悄大幾個月,又是男人,給她道個歉怎么了?我要有個這么乖的meimei,疼還來不及呢,哪跟你似的,天天對人呼來喝去,我要是顏悄我也生氣啊。” 岑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對顏悄呼來喝去?!” “是啊?!眹泪砸荒樌硭斎唬骸懊钊思医o你帶早餐,隨時叫人家干個什么事也不叫名字,踹一踹凳子就完了,這不是呼來喝去?” 岑遠:“……”他努力辯解:“你不懂,我和她就是……就是這么相處的。” 岑遠沒覺得哪兒不對啊,從小到大,顏悄一直是他的小尾巴,他讓小尾巴幫他做點事怎么了,而且他也幫顏悄的忙好不好。 嚴嵩就問:“你幫她什么忙了?” 岑遠一張嘴,覺得自己能立馬舉出一二三四五幾十個例子,但懵了半天,腦子里竟然只想起來不久前在b市,他幫忙打李子豪那一次。 這么一想,他好像確實沒怎么幫過顏悄。 可岑遠轉(zhuǎn)念一想,覺得這不能怪自己,因為顏悄也不對他提要求,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怎么會知道她在想什么。 嚴嵩看岑遠想了半天一個例子都沒想出來,就明白岑遠平時根本沒怎么關(guān)注顏悄,就道:“你仔細想想你身邊有meimei的那些朋友,是不是都拿meimei當女兒寵,哪兒跟你似的,把人當仆人用?!?/br> 身邊有meimei的朋友……岑遠一下想到方琪。 方琪雖然在外面是個狗,但對他自己的meimei那一直是言聽計從,平時出去玩必然要給meimei帶禮物,幾個人一起開黑,他meimei一來電話,方琪馬上就能放棄隊友。 在方琪心里,他meimei就等于天使。 這么一對比,自己對顏悄好像是有那么一丟丟的差。 岑遠一下有些心虛了,但他還是看了嚴嵩一眼,咳嗽一聲,摸了摸鼻子反駁說:“我沒把她當仆人?!?/br> 只是習慣了,因為他對顏悄提出的所有要求顏悄都會滿足他,從來不會拒絕,所以他漸漸的開始習慣他和顏悄這種相處模式。但有一點岑遠非常確信,他從來沒有把顏悄當成仆人。 他又想起今天早上發(fā)生的事,顏悄為什么那么生氣呢? 其實整整一天下來,早上在跑道邊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在岑遠腦子里過了好幾遍了,但之前都是岑遠拿著放大鏡在找顏悄的茬,就等著她來道歉的時候好好數(shù)落她一頓。但這一次,他把鏡頭從顏悄身上轉(zhuǎn)到了自己身上…… 然后眉頭一皺,咬了咬牙。 麻蛋,難道真的要如嚴嵩所說,他主動去找顏悄?! 岑遠想到這里就瘋狂搖頭,一手握拳,咬住后槽牙想,還是再、再等一等吧,他也不要顏悄跟他道歉了,只要她跟他說話,他們兩個就和好。 就這么定了! 嚴嵩狐疑的看著他:“你真的想好了?女生都拒絕不了奶茶的,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岑遠信誓旦旦:“不管怎么樣我是不會和她道歉的,這不可能。” 然后當天晚上,校外奶茶店,店員低著頭玩手機,突然聽到門鈴一響,抬頭一看,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衛(wèi)衣的男生帽子疊帽子的進來了—— 跟做賊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岑遠:哎呀媽真香 渣作者(聲嘶力竭):沒有人可以拒絕奶茶,沒!有!人! 第23章 徹底談崩 買奶茶的時候岑遠想,他不是要和顏悄道歉,只是作為哥哥哄哄meimei而已,這沒什么。 這樣想著,他內(nèi)心果然輕松了很多,壓力也瞬間消失??傻人弥滩瑁砉硭钏畹淖叩搅伺鷮嬍覙窍潞?,又為怎么才能把顏悄叫下來而發(fā)愁。 打電話? 這本來應(yīng)該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可岑遠愣是糾結(jié)了十幾分鐘,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來點去,就是點不進顏悄的通信界面,到最后他甚至都想直接逃走算了。 麻蛋,根本開不了口??! 他要怎么說?電話打通了,大爺似的:“顏悄,你給我下來一下?!?/br> 可是他是來求和的,又不是來結(jié)仇的。 或者軟綿綿:“悄悄,你能不能下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靠,這個更惡心,岑遠覺得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后就能當場暴斃。 想著想著,岑遠抬頭就往樓上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顏悄是住在哪個宿舍,剛好這時候有個女生從女生宿舍的右側(cè)走過來,岑遠心里突然一動,往前一步剛要說話,那個女生卻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他。 她好像也認識岑遠,眼睛一下驚喜的瞪大了,察覺到岑遠在盯著她看,她便趕緊跑過去問:“岑遠?” 岑遠表面上非常淡定:“同學,你知道五班的顏悄住哪個寢室嗎,可不可以幫我把她叫下來一下。”想了想又欲蓋彌彰的晃了晃手機解釋:“我手機沒電了?!?/br> 那女生看到了他手上拿著的奶茶,眨眨眼甜甜的笑了一聲說:“好呀,我和顏悄剛好是一個宿舍的!”她問岑遠:“你知道我嗎?我叫趙琪,坐在第三排的?!?/br> 岑遠這才明白,這位同學竟然也是五班的同學,而且和顏悄剛好一個宿舍。 他敷衍的點了一下頭,往樓上看了一眼,趙琪立刻說:“我現(xiàn)在就上去幫你叫她!” 然后跟岑遠揮了揮手,背著手一蹦一跳的上樓去了。 岑遠心想這人怎么回事,走路也不好好走,蹦蹦跳跳做什么,小學生嗎? 不過他這么想著,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一下,整個人很快就陷入等顏悄下來之后他應(yīng)該說什么的焦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