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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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南山村想發(fā)展成為旅游景點,村委早已在會上通過氣,村民們自然知曉,也知道最近南山村的確來了不少陌生人。 “那些杜鵑花有啥好看的?”村尾的杜九爺,不對,有二級路通后,他家就是村頭了,不解地問道。 “九爺,杜鵑花當然好看啦,一開就是一大片,一眼望去紅的粉的都有,咱們山上的杜鵑花集中在山頂上,雖然才八畝這么大,可它們聚在一起就顯眼了,只是路不好走而已?!倍派妻蹦托慕忉?。這次來找杜九爺就是想請他當導游,引領游客上山。 當然,這是提前準備。萬一真的有人出錢請導游呢?杜九爺常年上山采草藥,對南山村附近大大小小的山幾乎了如指掌。 除了他之外,村里還提前和幾個熟悉地形的人說好了。 南山村的杜鵑花面積不大,全部長在高達八百米的海拔上,從山腳爬到山頂起碼要一個多小時,現(xiàn)在還處于未開發(fā)狀態(tài),想讓游客們找到目的地,那他們就得事先開辟一條小山道,這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所以村民代表大會一結(jié)束,村干部就立即召集各個村的男人上山,主要是劈砍出一條比較容易走的小徑,要求每戶出一名勞動力。 村委在村民眼中還是很有威望的,盡管其他自然村的村民覺得這是在為南山村干活,但想到南山村一旦出名,會有眾多游客到來,他們同樣獲得好處,也就不再計較。 “好吧,我是鄉(xiāng)下人,不懂城里人的想法,為了看那幾朵花就大老遠從市里開車過來,真是看不懂啊?!倍啪艩敁u搖頭,他今年不到六十歲,平時很少看電視新聞,都是聽他喜歡的粵劇。 “哎呀,差點忘記問了,三妹,昨天大牛家是不是生了個閨女?”講完正事,杜善薇剛準備離開,就聽到杜九爺詢問。 杜善薇不解地點點頭。 “生閨女好哇,我就是覺得生閨女比兒子有用多了,你讓大牛不要太計較,兒子還可以再生,閨女也要好好對待,大不了多交計生費。你看看,你就很孝順,你媽折了腿不就是你回來照顧的?要是兒子,他能回來?”杜九爺說到得意處,整個人眉飛色舞。 又來了,又來了!杜善薇暗暗嘆了口氣,無奈地抿嘴一笑。 “像我,當年一下子生了四個閨女,人人說我要絕戶了,讓我把閨女送人,我和老婆子不愿意,愣是咬牙自己養(yǎng)了。后來終于得了個兒子,那個時候多難啊,閨女們讀書都沒有錢交學費,到處去借,不知受了多少白眼!現(xiàn)在好了,村里人誰不羨慕我?嘿嘿,早知道我就多生幾個閨女了?!?/br> 果然,杜九爺又開始吹噓他當年的英明神武了。 此時,在大榕樹下納涼的人聽不下去了,有人就諷刺道,“你現(xiàn)在是這么說,閨女孝順,當年你生不出兒子,閨女一個接一個地生,那時你愁得頭發(fā)都白了,整天唉聲嘆氣的,恨不得天天帶著老婆到山上的觀音廟去拜?!?/br> 他們這里的后山上有一座觀音廟,廟很小,族譜上記載是第一代老祖宗帶著子孫來到這里后建立的,一百多年過去了,歷經(jīng)風雨,觀音廟依舊發(fā)揮著作用,只是不知怎么回事,慢慢地就成為附近幾個村的村民們來這里求子的廟宇,據(jù)說還挺靈驗,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有人來上香。 “就是,不要以為我們忘記了,我還沒老呢,記性好得很,你第四個閨女出生時,你就在門前的那棵荔枝樹下抱頭痛哭?!绷硪粋€老人接著說道。 “沒有!哪有那回事,我對我家閨女一直很好,她們出生我高興得很?!倍啪艩敳怀姓J,怒目圓瞪,臉漲得通紅。 杜善薇趁著一群老頭老太太吵嘴的功夫,趕緊偷偷溜走了。話說,杜九爺最近的確是春風得意,因為他家準備建樓房了,最令村里人羨慕的是,建房的錢全部是他的四個女兒出。 杜善薇倒是覺得這是種善因得善果。九爺當初是窮,是對兒子更好,可他對女兒也沒虧待,從小到大除非做錯事,否則很少打罵,夫妻倆還全力送女兒們?nèi)プx書,放話說只要女兒能念書,他就是砸鍋賣鐵也要送。 在當時重男輕女的環(huán)境中,他們的舉止是比較難得的。 結(jié)果,他家女兒長大后,一個讀了碩士,現(xiàn)在是市醫(yī)院工作,一個是本科,在鄰省工作,一個是大專,最后一個是幼師中專,都跳出農(nóng)門,現(xiàn)在嫁人后還會時常給父母生活費?,F(xiàn)在她們唯一的弟弟還在上大學,學費和生活費都是jiejie們出的。 杜善薇回家后又和李玉英他們說起杜九爺在與別人吵嘴的事,大家一聽,忍不住笑了。 “有時候這種事得看當?shù)氐娘L氣,風氣好,人就好,風氣不好,人心也跟著壞了。”杜慶國總結(jié)道,他一邊磨著菜刀,一邊說道,“像咱們村就不錯,有你大爺爺看著,大都是明事理的,這就少了很多烏七八糟的事?!?/br> 杜善薇點點頭,村子的風氣好,有些事情的確容易解決。比如這次,涉及到攤位分配,關鍵時刻,他們村干部就解決得頗為順利,調(diào)解起來簡單,不用花費多大心思就把事情辦好了。 要是風氣不好,估摸著早就為了攤位的位置爭吵起來,不知又會積累多少矛盾!畢竟地方有限,不可能有很大的空間,村民們都是幾家的東西合起來賣,還自行商量好價格,就比鎮(zhèn)上的價格低一點。 當然,也有可能是大家不看好的緣故。 南山村自認做了充足的準備,比如準備好要賣的東西,把地清潔干凈,把家里打掃干凈,把村中的美景美食上圖編輯好發(fā)到朋友圈,并讓人請朋友轉(zhuǎn)發(fā),甚至鎮(zhèn)政府在知道他們村的打算后,黨委書記和鎮(zhèn)長都親自帶頭轉(zhuǎn)發(fā)朋友圈……該做的做了,剩下的只有等待。 在杜善薇他們的忐忑不安中,5月1日終于來臨。 這三天假期,對于整個南山村委的人來說無疑是熱鬧的,是美妙的。第一次,南山村來了這么多客人,第一次,南山村的魅力展現(xiàn)在這么多人面前。無論是遍鑲嵌在山谷間、如云蒸霞蔚的杜鵑花,還是鮮美嫩滑的泉水魚、潺潺流動的溪水、郁郁蔥蔥的群山……都讓人流連忘返。 杜善薇和杜積明等人一整天都在村里看著,就怕發(fā)生什么意外。 “大伯,垃圾桶得多買幾個了?!眲偝赃^午飯,杜善薇撐著傘在人群中穿梭,手中提著保溫杯來到他們自己設立的“咨詢臺”,見傘下的杜積明正在喝水,就低聲說了一句,說完還看向地面,只見地面上有著零零碎碎的垃圾,而豎立在路邊的兩個垃圾桶早已積滿。 今天來的游客出乎他們的意料,還是比較多的,差不多有兩三百人,她還見到部分熟客。 “是得多買幾個,現(xiàn)在先用幾個竹筐應付,薇薇,你回村委用電腦打印幾張寫著‘垃圾筐’的白紙出來,我這里先叫人去把垃圾給倒了?!倍欧e明很快就安排好。 從去年開始,全省就開展轟轟烈烈的“美麗鄉(xiāng)村”工程,各村都能有一筆經(jīng)費,用于購買垃圾桶、建造焚燒爐、聘請保潔員等,南山村也不例外,以前的垃圾是各家自己處理,不是燒了就是自己掩埋掉,現(xiàn)在每人每月上交兩元的垃圾費,垃圾就統(tǒng)一有專人處理。 杜善薇應了一聲,她倒是不用去村委辦公室,直接在家里打印就行,前不久為了方便,她買回一臺彩色打印機。 忙完垃圾的事,他們村干部還不能閑著,因為時常會有小狀況發(fā)生,不是村民聽不懂普通話,就是游客一個勁地朝他們抱怨山上的路太難走。 “不是我說,你們這里的杜鵑花是好看,就是山路太難走了!你看你看,我還摔了一跤,手臂的皮都破了,這個算誰的?你們這是什么旅游景點,什么基礎設施都沒有!”這位中年阿姨眉梢吊得高高的,杜善薇他們尚未反應過來,她一連串的話語就率先冒出來了。 杜善薇眨眨眼,和婦女主任黃秀珍對視一眼。 黃秀珍立馬回道:“靚女,我們這里本來就不是旅游景點,我們還納悶呢,就發(fā)了個朋友圈,結(jié)果來的人那么多!”一副茫然的模樣。 “不是旅游景點?怎么回事啊,難怪我總覺得怪怪的?!敝心臧⒁烫裘迹挚戳讼轮車娜巳海貏e是大榕樹底下正在赤腳泡水的人,大聲道,“你們要去找投資啊,一定要把基礎設施搞好,要不然人家來了一次就不想來第二次了。” 大概是這位阿姨本來就沒有胡攪蠻纏的打算,所以和黃秀珍說了幾個來回就罷手,走之前,杜善薇特意觀察了下,發(fā)現(xiàn)她臨走之前在村里的一戶家里買了兩只殺好的土雞,又分別到不同的攤位買了十幾斤耐放的干菇、兩瓶蜂蜜和部分新鮮的青菜,也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三天過去,除了第三天,前面兩天來的游客不少,村委收集到的意見都是快點做好旅游的基礎設施,說這里風景美東西好吃,就是山上的路不好走。當然,還有部分游客覺得這才是原汁原昧的生態(tài)美景,要趁著沒有被開發(fā)之前多來幾趟。 事后,杜善薇他們?nèi)ゴ迕窦依飭柫讼虑闆r,回來一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家家戶戶多多少少賣出了一些東西,收入少的有幾十元,多的上千元,比如大伯家,他們家和村里兩戶做飯手藝好的人家一起搭棚賣快餐,竟然是收入最高的。還有,村里的蜂蜜和山茶油都賣脫銷了。 此外,第一、第二天真的有人在村民家里留宿,他們覺得一天看不完南山村的風景,特別是杜鵑花,就想著再拍多點照片。這部分人幾乎都是攝影愛好者。 杜善薇還記得有人要留宿時,杜積章找到自己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三妹,那我應該收他多少錢???他就住一晚,想在我家吃早飯。”完全沒想到會有人留宿啊。 “我也不大懂行情,鎮(zhèn)上沒有旅館,縣里和市里的酒店住一晚的一般是一百元多一點?!倍派妻迸貞洠@幾天事情太多,她都快暈了。 “那就收五十,包他三餐。”杜積章不管了,說完后就急匆匆走了。 之后,杜善薇聽說有人留宿的家庭大都是收這個數(shù)。 村民們喜氣洋洋,杜善薇同樣高興,她家也賣了近千元的東西,杜奶奶高興得眼睛都在冒光。 看來,是時候?qū)懛輬蟾嫔辖涣?,看能不能引來政府或土豪的投資。與此同時,她種下的百香果苗生長迅速,又要開始施肥。至于去年在自家院子種下的兩棵,因為當初留著主蔓,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花。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杜九爺?shù)墓适?,我們村就有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現(xiàn)在逢人就說生女兒好,渾然忘記當初拼命想生兒子了。他的女兒們很孝順,對比其他家的女兒,覺得自己很幸運。哎,我們農(nóng)村的女孩有時要求真不高。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只胖貍花 2個;jc、桃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唯心而語、sakura櫻兮。20瓶;月光花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章 授粉 寫報告的時間用不了太長時間,杜善薇用了兩個半天的時間就搞定,然后再把它交給大伯,剩下的事情先不用理會。 現(xiàn)在最令她煩惱的是,百香果苗每隔20天時間就要施肥一次,因為上次施過鉀肥,這次可以施村里的農(nóng)家肥料。而經(jīng)過發(fā)酵腐熟的農(nóng)家肥,那氣味……就算她戴著口罩依舊是不能避免聞到這**的氣味。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br> 杜善薇暗暗念叨著這些鼓舞士氣的俗語,手中的動作卻不慢,基本跟上她爺爺?shù)膭幼鳎瑑扇艘粋€撒肥料,一個填坑,配合十分默契。 沒辦法,為了降低成本,少請幾個人,她只好親自上陣了。所幸她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嘴上矯情地嫌棄著,可一想到這些肥料可以促進植株的生長,以后給她長出又大又圓的果子,她心里其實是不嫌棄的。 “明天不會下雨?!钡认﹃栁飨?,夜幕即將降臨時,杜慶國抬頭看了看天色,說了一句。 如果剛施下肥就碰上雨天,那損失就大了,相當于今天的活白干。 “嗯,先前特意看過天氣預報,說這兩天都不會下雨。”杜善薇摘下帽子扇風。當然,是個人都知道,指望天氣預報百分百準確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做個參考。 “放心啦,我看天氣最準,這兩天不會有雨下。”走在他們前面的杜積章插嘴說了一句。他正值壯年,干活勤勉,杜慶國一向喜歡請他來幫忙,對方和杜善薇父親是同一輩份。 倦鳥歸巢,不遠處的村莊炊煙裊裊,大家走到石板橋時,杜積章看著溪水,突然笑道:“‘五一’那三天,咱們村的小溪都快塞滿人了,我就是不明白,踩水有那么好玩嗎?” 其他人一聽,自然知道他在說什么,也忍不住笑了。 杜善薇倒是能理解,畢竟“清泉石上流”是一種十分美好的自然景觀。試想,天氣炎熱,剛從山上回來,出了一身汗,正好眼前有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溪水清澈見底,水底下是各種大小、形狀的鵝卵石,不就容易生出一種脫鞋赤腳踩下去的沖動嗎? 反正類似的事,她和小伙伴們小時候沒少做,甚至會在水深一點的地方泡水,那涼爽的滋味就別提多美好了。到現(xiàn)在她仍舊會懷念那時的美好時光。 說起那熱鬧的三天,大伙兒頓時有了共同話題,紛紛述說起來。 “九爺家準備建二層樓房,我家還沒那么多錢,就先修一下吧,把墻壁再刷白,還有鋪上地板,再多弄一間衛(wèi)生間出來,客人一間,自家用一間?!倍欧e章立馬大聲說道,整個人神采飛揚。 他在這次的假期里嘗到甜頭,自己問了外出務工的兒女,打算把自家的兩個空房整成民宿。 其他人有打算開農(nóng)家樂的,也討論得不亦樂乎。其中說得最多就是價格該如何定下,彼此之間有競爭關系該如何相處之類的。 這次搞的“五一”活動,有好的一面,自然也出現(xiàn)一些不大好的事情。比如有村民在賣東西時,為了拉攏顧客,暗地里把價格降低,導致其他賣同一種產(chǎn)品的村民很有意見,事后官司都打到杜積明那里了。 還有,另一件事情也讓村干部他們很頭疼,那就是垃圾問題。村里的不用說,容易清掃,而游客們?nèi)釉谏缴系睦碗y撿了。這不,這幾天杜積明一直在組織人上山撿垃圾呢。 “爺爺,三爺爺家的房子什么時候動工???”杜善薇聽了幾句,轉(zhuǎn)頭就問起杜慶國。 她家三爺爺杜慶民年輕那會兒考出去了,一直在縣城的重點中學當高中數(shù)學老師,今年五月到年齡退休,恰好南山村通路,交通變得方便,他就打算和早已退休兩年的妻子一起回到這里建一棟房養(yǎng)老,還準備自己種菜吃。 三爺爺?shù)膽艨谑沁w出去了,在村里不能分田地,但當初大爺爺杜慶華還是給他分了宅基地,原先大家都以為不會那么快用到,沒想到現(xiàn)在就要準備動工了。 “等退休手續(xù)辦完,這個月底就會回來。”杜慶國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地上的那棵石榴樹和葡萄架怎么辦?還有兩棵檸檬樹,今年就可以結(jié)果了,如果砍掉多可惜啊?!倍派妻庇行鷳n,“想把它們移走,這天色又這么熱,不一定能活?!?/br> 杜慶民的宅基地就在他們隔壁,先前是空著的,她們家和三爺爺商量后,就種下幾棵果樹,如今這些果樹早已枝繁葉茂,年年結(jié)果了。 “沒事,你三爺爺說不砍,留著也好。”杜慶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幾棵樹而已,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 杜善薇一聽,忍不住失笑,對她而言,每棵長成的果樹都讓她珍惜,因為這是一年四季水果不斷的來源啊。 * 晚上,杜善薇和劉語在網(wǎng)上聊天。 劉語:如何?這次三天假期,有人去你們村嗎?我看了下你之前寫的廣告語,說什么感受自然啊,遠離城市的喧囂之類的,還有聆聽什么鳥鳴、水聲、山風等等,很有詩意的感覺。 杜善薇:那是軟文嘛,其實風景真的不錯。你可以看我的相冊,圖片都在里面。我大概估算了下,其實人數(shù)不算多,比不得人家的那些旅游景點,我們村三天加起來,來的人都不知道沒有一千五。不過這是第一步,人少是正常的,我們不急。 劉語:可惜我這幾天沒空,要不然還可以去看看。 杜善薇:沒事,假期是你們銷售部最忙的時候,你有空再來就行了。對了,我上次說錯了,從我家到首府,起碼要三個小時多一點,不是兩個多小時。 劉語:好吧,看來只能找不是假期的時間去了,話說回來,你的百香果種得如何?開花了嗎? 杜善薇:七月開花,九月結(jié)果。不過去年種的那兩棵現(xiàn)在開花了,七月份就能吃。 …… 劉語: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咱們視頻吧,我想看看你有沒有曬黑。竊笑.jpg 杜善薇無語,不想見到對方幸災樂禍的樣子,忙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