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林菁束手想了想,有點不確定地道:“也許有內(nèi)情也說不定……你沒帶個軍師?別告訴我,你就帶著這些兵來當邊防軍?副將呢?難道沒人幫你張羅這些雜務(wù)?”說到最后,林菁看他的目光就像看地主家的傻兒子。 哪個地方?jīng)]有地頭蛇,邊防軍世襲嚴重,尤其水深,看樣子他情報也知道的不多,這是哪來的傻白甜! 裴景行沒心沒肺地一笑:“我阿耶不是把你給我了嗎?還要什么軍師!” 那你倒是給我加餉加軍功??! 作者有話要說: 小左、小裴這些男配,拿的基本都是主角模板,還有拿x點男主模板的。 第16章 秘密 再怎么疑神疑鬼,城也還是要進,人也還是要見。 裴景行本就有了些成見,最后見到韋胥和他身后那群倉皇如被貓追怕了的老鼠一般的官員后,更覺得甘州這地方太沒譜了。 “韋某仰慕裴元帥許久,今日一見三郎君,果然虎父無犬子,聽說幽州大捷,多虧了裴小將軍……”韋胥洋洋灑灑地說了下去。 裴景行臉上掛著的禮貌性笑容慢慢變得僵硬。 韋胥繼續(xù)道:“甘州物華天寶,得天地庇佑,承大昭開德氣運,感圣人之恩澤,上下軍民同心,便沒有過不去的難關(guān),又得裴小將軍相助,必能……” 林菁作為隨從,淡定地看著韋胥打官腔,半天說不到點子上。 在裴景行的耐性快要告罄的時候,韋胥身后的一個參軍弱弱地打斷了韋胥:“刺史已經(jīng)備下接風酒,不如咱們坐下慢慢聊?!?/br> “不必了?!迸峋靶欣淅涞仄嘣掝^,“酒有的是機會喝,我的兵長途跋涉,需要安置,還請刺史給行個方便?!?/br> 韋胥能屈能伸,立刻道:“營寨已經(jīng)搭建好,我令人帶你們過去?!?/br> 裴景行點頭告辭,臨別時韋胥又猶猶豫豫地將他叫?。骸捌鋵嶍f某與裴家也有些淵源,不知裴小將軍可記得吏部侍郎佟熙,他的夫人正是韋某表姐。” “當然記得,韋刺史不必遠送,明日我自會帶參軍前來交接,大家都是為圣人做事,為了甘州百姓能夠安居樂業(yè),還請韋刺史不要見外,把我當做晚輩即可。”裴景行繃著的冷臉立刻融化,語氣也和風細雨起來,變臉之快令林菁大為驚訝。 韋胥終于高興起來,說道:“那韋某便等裴小將軍大駕光臨了,請?!?/br> 裴景行一路都不再說話,倒是他身后一個名叫朝暉的年輕人策馬上來,負責與那引路之人搭訕。 直到出了城門十里外,一座營寨出現(xiàn)在眼前,來帶路的人離開,裴景行交代人有序地搬入輜重、帳篷、馬匹牲畜等,然后一個眼神甩過去,將林菁帶到旁邊。 “這韋胥有問題,甘州更有問題?!迸峋靶袕埧诰偷?。 “何以見得?” 裴景行扯下頭盔,煩躁地扒拉兩下頭發(fā),眼睛盯著地面道:“你聽見他提佟熙了嗎?” “跟你家有親戚關(guān)系?”經(jīng)歷過左平的洗禮,林菁對他們上層的聯(lián)姻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 “還沒,不過也快了?!迸峋靶凶猿暗匾恍?,“我阿娘走得早,阿耶一直沒有續(xù)弦的意思,只要他不想,誰敢逼他???所以主意就打到我們兄弟三個的身上,我阿娘的娘家姓盧,范陽盧氏聽說過吧?世家聯(lián)姻是不可能只因為死了一個人就被打破,阿娘過世后,就輪到大兄娶盧氏女,二兄也跟義國公家的女郎定了親,可惜的是,我大兄在一場戰(zhàn)斗中殘了腿,勢必不能繼承家主的位置,這樣一來,二兄和我便成了別人眼里的目標,他們還準備嫁一個盧氏女進來,人選還能是誰?佟熙的夫人也姓盧,韋胥這是提前跟我拉關(guān)系呢?!?/br> “所以說你已經(jīng)定親了?” “當然沒有!我阿耶替我擋著呢,可這逼婚的嘴臉,太惡心人了我跟你說?!?/br> 林菁對這種事也沒什么經(jīng)驗,她看著裴景行一臉喪氣,嘗試著勸道:“也許盧家的娘子也不錯呢,你可以先見見再說……” “我見過?!?/br> “……”林菁一臉詫異。 “長安的宴會非常多,只要長輩想撮合,見一面有什么稀罕,就算我不想見,也逃不脫被安排的命。我不明白這世道,不管喜不喜歡對方,說嫁便嫁了,說娶便娶了,我是個人,還是個豬都不重要,她究竟想不想嫁我也不重要,只要我是裴家的嫡子,只要她是范陽盧氏的嫡女……真是cao蛋!” 林菁好心提醒道:“就算你在甘州躲了幾年,回到長安之后,只不過是又換了一個盧氏女等著你?!?/br> “你這么一說我后背涼颼颼的?!迸峋靶写蛄艘粋€寒顫,“不提這些了,反正韋胥的坑我不準備跳,明天先去摸個底,一切都等我給隴右道的軍使范允麟去了信再說?!?/br> “這位跟你沾親嗎?” 裴景行白了她一眼,“范允麟是有名的孤臣,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他家的嫁娶全都往寒門去尋,都說他是沽名釣譽之輩?!?/br> 林菁一邊鼓掌一邊道:“嘖嘖,不與人同流合污就是沽名釣譽么?小團體真可怕?!?/br> 裴景行冷笑道:“你現(xiàn)在可就在我裴某人的小團體里呢?!?/br> “那一定是你誤會了,如果有小團體,那也是我林某人的,望你知?!?/br> 裴景行氣個倒仰,一直到兩人回到軍營,他都沒跟林菁說一句話。 林菁照舊在大帳篷的旁邊搭建自己的小帳篷,又詢問過附近的水源方向,跟著火里吃了一頓午飯。 算了算,自己離開長安也有一個多月了,甘州已經(jīng)下過幾場大雪,周圍銀裝素裹,更令她想家。 小時候總是盼下雪,雪過后就是年。 過年的那幾天什么煩心事都不用想,不用省吃儉用,有新襖穿,有花燈看,圍著火爐吃烤梨子,還能吃到姑姑做的,甜絲絲的冰糕。 把火煉和備馬、馱馬安置好后,她又見到裴景行的親兵。 真沒看出來,裴景行還挺粘人的。 專門伺候裴景行的親兵足有一百多人,他的帳篷搭得最快,但他卻沒有進去,在外面等著林菁,見她到了,指了指里面。 “進去。” 林菁怵都不打,直接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裴景行不知道被刺激了哪根筋,跳腳道:“讓你進你就進,是不是傻!” 林菁在帳篷里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我相信你啊,怎么了?” 裴景行:“啊……沒什么?!睈偠新?,通體舒服。 “再說你也打不過我?!彼又馈?/br> “你信不信出來我打死你!” 林菁環(huán)視了一下帳篷,布置還是老樣子,她往前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屏風后面放了一個半身高的木桶。 里面是干凈的、散發(fā)著熱氣的清水。 她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一下水面,那微燙的觸感讓身體突然xiele勁兒,林菁看著帳篷外的身影,低聲道:“有心了,謝謝?!?/br> 裴景行甕聲甕氣地道:“我有事出去一趟,門口讓人守住了,你……不用著急?!?/br> “好?!?/br> 這些上層子弟真是可怕啊,林菁想道,他們?nèi)羰钦娴南腙P(guān)照一個人,便一定能讓人心服口服,她一個女子在這軍營里有諸多不便的地方,尤其個人清潔上的事,又是在冬天。長途勞頓后的一桶熱水,洗去的不僅是身體上的疲憊,還有精神上的壓抑感。 林菁拆了發(fā)髻,脫去厚重的氈衣皮甲,解開了長袍,露出白布裹胸。 她咬著下唇,手伸到腋下解開長結(jié),“呼”的一下,被擠平的前胸突然膨脹了起來,大坨白膩的雪rou彈了出來。 這解開束縛后的舒暢感覺,若不是還咬著唇,她一定會忍不住發(fā)出嘆息聲。 林菁有些惱意看著胸前。 “都束得這樣緊了,怎么又變大了?!?/br> 她發(fā)育得比同齡人要早一些,因為從小練武,這發(fā)育還帶來很多不便,所以林菁打心底里不想這倆玩意兒再長了。 可惜事與愿違。 十五歲少女的纖細身體,實際上有著極為傲人的曲線,那是花蕾之上最迷人的部分,也是林菁最不為人知的、帶著某種甘甜的秘密。 帳篷里太冷,她身體微微顫栗,不再多想,立刻滑入木桶中,讓熱水完完全全覆蓋自己的身體。 木桶旁邊有一個木盆,熱水上浮著一只瓢,地上擺放著澡豆、皂角等物,屏風上掛著一條未用過的白巾。 她仔仔細細地洗凈了頭發(f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沒放過身上的每一塊肌膚,最后用澡豆洗好,用瓢舀了木盆里的水徹徹底底地沖洗了一遍,最后擦干身體,穿回原來的衣服。 裴景行在不遠的cao場指揮士兵搬入木馬等訓(xùn)練物品,他聽見主帳方向傳來親兵的聲音,回頭看過去。 林菁正在跟守主帳的親兵說話。 她的心情應(yīng)該很不錯,臉頰帶著止不住的笑意,清透白嫩的肌膚帶著水潤的光澤,從小巧的鼻尖到微帶粉紅的耳后,無一不美好。他沒想到,沐浴后的少女,有著羞煞百花的好顏色,胭脂調(diào)制不出其中萬一,突然綻放在這冷峭的軍營中,是夢里才有的旖旎風光。 他突然有點后悔。 應(yīng)該讓她夜里再過來,不讓人看見,可那又……那又不太好,嗨,這叫什么事!簡直亂七八糟! 裴景行看著林菁不知對那兩名親兵說了什么,倆人都是面紅耳赤,連連搖頭擺手,她又說了什么,兩名親兵堅持,她才離去。 那一路上,有不少人都在偷偷看她。 裴景行也不管身邊的副將在說什么,他大步流星地走回主帳,直接問道:“她說了什么?” 親兵回道:“她想收拾一下主帳,那樣的體力活怎么能讓她來干,將軍,還是我們來收拾吧?!?/br> “不用你們?!?/br> 裴景行進了帳篷,里面的空氣又濕又熱,他不自覺地走到屏風后,林菁收拾得很干凈,除了水,沒剩下什么。 皂角的香氣撲面而來,里面還夾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鉆的不是鼻子,而是他身體里的,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某個角落。 令他整個人都躁動不安起來。 “真是活見鬼了!”裴景行揉了揉鼻子,他覺得這個帳篷變得十分可怕,自己一刻都不能多呆,立刻轉(zhuǎn)身出去。 夜深人靜的時候,據(jù)說有人看到一個黑影,扛著一個巨大的物件飛出了營寨。 從此后,山林野人的傳說成為了許多人的睡前小故事。 林菁:“……”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沒想到吧,我女主不僅女身進軍營,而且還是個大cup?。」?,又是日常懟小裴的一天。 第17章 茍且 第二天,林菁又被叫到主帳。 裴景行:“跟我進城,看看韋胥怎么回事?!?/br> 林菁打量了一下裴景行,發(fā)現(xiàn)他眼底帶了些許烏青,忍不住問道:“倒個洗澡水有那么復(fù)雜嗎?沒睡好?早知道還不如讓我來。” 裴景行哼哼冷笑道:“沒見過你這么不拘小節(jié)的,女兒家貼身的東西能隨便給人碰么?我好心好意幫你的忙,說風涼話不怕閃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