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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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又去握他的手,語氣很是誠懇,看不出平時的桀驁不馴,就連眉眼間的妖冶之氣都消散了很多,整個就是一為情所困的傻逼:“聽我把話說完,等你聽了她的故事,我保證你會跟我一樣感動?!?/br> 要不是孟映生確定楚白沒有中邪,他真的會丟驅邪符。 接下來孟映生從楚白的口中得知了有關那個女鬼的身世,附帶一個開頭唯美,結局悲涼的愛情故事。 女鬼叫如意,生在一百多年前的皇朝,家里除了她,還有個哥哥,父母開了個包子鋪,一家四口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她五歲的時候,鎮(zhèn)上遭到了一次土匪的圍攻,父母都死了,就剩下她跟哥哥。 兄妹倆去投奔了遠在瑯原做生意的舅舅。 舅舅家里是舅媽當家,對外來的兩個小孩不好,如意跟她哥哥沒少挨打。 有一年春天,如意的哥哥感染風寒,舅舅人在外地,舅媽不管,結果她哥哥活活的病死了。 哥哥死之前告訴如意,讓她走,走了還有一線希望,待在舅舅家里是沒有希望的。 如意聽了哥哥的話,從舅舅家跑了出去,沒人找她。 那時候如意七歲,她看到有戶人家正在招收丫鬟,就去排隊報了名。 日子平靜了沒幾年,那戶人家的太太看上了如意,讓她給少爺做個通房丫頭,那少爺有病,是在煙花之地染的。 如意年紀小,聽的多,她知道太太是為了讓自己兒子舒服,送丫鬟去送死,所以她偷偷在身上藏了一個錐子。 那晚如意用錐子扎了少爺,她手勁小,沒把人扎死,驚動了府里上下。 如意被打的奄奄一息后賣到了萬春樓里面。 過了兩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意遇到了她命里的貴人,魏家的二公子魏戈。 魏戈來談生意的,被幾個友人拉去了萬春樓,說要讓他開開眼界,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絕色傾城。 作為萬春樓力捧的花魁,如意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她在高呼聲里盛裝登場,彈了一曲,引來滿堂喝彩,包括魏戈。 那天之后,魏戈在瑯原住下了,幾乎每天都會去萬春樓,捧如意的場,他不做別的,就是坐在椅子上闔著眼皮聽她撫琴,在她的琴聲里睡上一會。 久而久之,兩個人被彼此吸引,他們相愛了。 同一年的寒冬,如意被魏戈贖出萬春樓,帶回了昌西魏家。 魏家在昌西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名門望族,如意的身世被查的一清二楚,魏老婦人百般嫌棄,認為她出生下賤,不配自己的兒子,肯定是她使了什么妖術,就請來所謂的高人做法,要讓她喝符水,吃香灰,還要把狗血倒她身上。 魏戈跟家里斷絕來往,在西郊買下一個別苑,給了如意一個家,兩個人過著甜甜蜜蜜的生活,恨不得一眼就是地老天荒。 可是好景不長,魏老爺子病重,魏家暗流涌動。 魏戈根本沒有爭奪家產(chǎn)之心,但是幾個兄弟不放過他,也不會信。 因為老爺子最器重他,家里的大小產(chǎn)業(yè)就他參與的最多,老爺子一死,他是最大的威脅。 不出意外的,魏戈成了眾矢之的,他盡管早有防備,還是死在了幾個親兄弟手上。 魏戈走后沒多久,懷著身孕的如意不慎摔倒,孩子沒了,她就去找魏戈了,沒想到一找就是一百多年。 如意發(fā)現(xiàn)飄蕩的時間久了,自己的記憶會變差,她怕自己忘掉跟魏戈的一切,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兒來,在等誰,就將所有經(jīng)歷都寫在手絹上面,一直帶在身上。 孟映生聽完了,看楚白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白癡:“你想幫她找到她心上人的轉世?” 楚白往椅背上一靠,抬頭對著天花板嘆口氣:“所以說是真愛?!?/br> 孟映生毫不客氣的說:“我看你是腦殘?!?/br> 楚白點根煙嘬一口,自顧自的說:“她父母跟哥哥的轉世我都幫她找到了,就是找不到她的心上人,老孟,只能靠你了?!?/br> 孟映生揉額頭:“你家里知道嗎?” “要是知道,我還能在這兒跟你說話?”楚白把玩著打火機,“老孟,你這里很偏僻,|鳥|都|不來|拉||屎|,我想啊,在她找到未婚夫的轉世之前,讓她住在你這里,有你在,她會很安全?!?/br> 孟映生什么也不說的把事務所的名片丟過去:“識字嗎?自己看看?!?/br> 名片上面寫著驅鬼事務所,抓鬼驅鬼,收妖邪之物,下面是一行聯(lián)系方式,名片背景是個符印,像模像樣。 楚白把名片對折后扔到桌上,他一言不發(fā)的吞云吐霧,玩兒起了深沉。 孟映生看手機,兩點了,聽楚白廢話了快半小時,耐心所剩無幾:“要么你帶她走,要么我送她走?!?/br> 楚白一時沒聽明白:“送她去哪?” 孟映生說:“地府?!?/br> 楚白:“……” 楚白收起那套|浪||蕩|公子樣,正色起來:“老孟,這個忙你一定要幫我?!?/br> 孟映生沒有半點想幫忙的意思,明確的拒絕,“這個忙我?guī)筒涣?。?/br> “幫得了?!背着乃鸟R屁,“你誰啊,還有什么是你搞不定的?!?/br> “這樣,我跟你簽委托書,酬金多少你開?!?/br> 孟映生不為所動:“我開這個事務所的原則是只管今生,不問前生,不問來世?!?/br> 楚白說:“原則是可以改變的?!?/br> 孟映生睨他一眼:“可以改變的能叫原則?” “能啊,原則分人。” 說著,楚白有意無意的掃了眼三葉,意味深長的說,“以后你就會明白的。” 孟映生還是那個態(tài)度,他愿意,一切好說,要是他不愿意,就是油鹽不進,說破天都沒用。 楚白他媽是他爸的第二任老婆,很受寵,他跟著沾光,小時候體質不好,全家整天提心吊膽,后來他在道觀里調(diào)養(yǎng)好回去,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他想,就一定會得到。 從小到大,楚白就沒對哪個事這么上心過,他已經(jīng)答應了如意,不想讓她失望。 把煙頭摁在桌面上碾了碾,楚白說:“老孟,你不幫我,我就去找三葉。” 孟映生:“……” 楚白不是病急亂投醫(yī),他是情||場||浪||子,感情對他來說,了如指掌,體會得多,看得就透。 不過,現(xiàn)在楚白并不打算直接點破,他還沒見過老孟束手無策的時候,挺期待的。 另一邊,三葉趴在二樓的陽臺上往下看,視野里有個青衫女人,她站在院里的桂花樹底下,微微垂著頭,眉眼間有著抹不開的憂傷。 看好一會了,三葉還是驚嘆于她的美貌,就是書上寫的往那兒一站,一抿唇一蹙眉,都能讓百花黯淡無光。 三葉因為陰陽眼的原因,沒什么朋友,在她身邊的鬼比人多。 厲鬼少,很多都是可憐的孤魂野鬼。 以前三葉睡覺的時候轉過頭,會跟躺在她枕頭邊的鬼面對面,或者是她刷牙的時候一抬頭,鏡子里的鬼|剝||下||臉|上|的皮嚇唬她,還有就是打開衣柜拿衣服,藏在里面的鬼會突然露出一張血||rou||模||糊|的臉,然后頭就掉了下來。 這些直接的反而好一點,最怕的是三葉有時候分不清人和鬼,以為是人,就沒有太在意,結果才知道是鬼。 有很長一段時間,三葉嚇的精神崩潰,慢慢的,她就淡定了。 時間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他們當中有些希望三葉能幫自己完成生前的遺愿,有的就是單純的想把自己的故事分享給別人,就找上了她。 聽的多了,三葉的心態(tài)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她會時刻告訴自己,要與人為善,要珍惜活著的每一天,失落迷茫的時候提醒自己,一定要懷抱希望,不能心藏怨恨,可以羨慕,不能嫉妒。 心里住著什么,就會得到什么。 住著惡,得到的也會是惡,反之也是一樣的道理。 生命是很寶貴的,這是那些死去的人教給三葉的東西,其實她很感謝那些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生命里的孤魂野鬼。 每一件事都是有好有壞,陰陽眼不僅僅只給她帶來恐懼,歧視,孤獨,還有很多活著的人一輩子都悟不到的東西。 察覺到陽臺上的視線,如意側過頭,順著那道視線看去,見著了個女孩,下一刻,她就飄到了陽臺上面。 “小meimei,你也能看得到我?” 三葉點點頭。 如意看著女孩的眼睛,輕聲說:“左眼看陰,右眼看陽,原來你是陰陽眼。” 三葉又點頭。 如意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友善的笑意:“我叫如意,你呢?” 三葉說:“三,葉?!?/br> 風把她披散在肩頭的長發(fā)吹起,一側脖頸三片葉子形狀的胎記露了出來,被如雪的|皮||膚|襯托的很是醒目,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那三片葉子隨時都會從她的脖子里飛出來。 如意看了眼就移開了目光,沒有停留。 這個舉動讓三葉對面前的女人心生好感,胎記是跟著她的生命一起成長的,是她的一部分,改變不了的事實。 別人看到她脖子上的胎記,看她的眼神頓時就像是在看動物園里的動物,不但會一直盯著看,指指點點,有的人還會拍照發(fā)朋友圈,有好幾次手機都快貼到她脖子上了。 她話說不好,結巴,講不清道理,不想被他們嘲笑。 后來三葉就麻木了,習慣了,看就看吧。 三葉回過神來,抿抿嘴問:“你,是,是要去,投胎嗎?” 如果是的話,三葉可以去請求師傅,等陰差來了為她說點好話,讓她在黃泉路上好走一些。 如意卻搖頭:“前幾天我結識了楚先生,他說他會幫我,今天他就帶我來到了這里,我想他之前跟我講的高人應該就是這里的主人。” 三葉一臉迷茫。 看她的衣服知道是古時候的,死后飄蕩了這么久,不想去投胎,那就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師傅好像只管驅鬼斬鬼…… 楚白在院里沒找到如意,他在陽臺上看到了,叫來孟映生說:“看來三葉很喜歡如意?!?/br> 孟映生瞥見了陽臺上的一大一小。 大的那個在說著什么,小的在聽,臉上不時做出或驚訝或好奇的表情。 他挑了挑眉毛,的確如此。 三葉喜歡誰,不喜歡誰,其實都會無意識的表現(xiàn)出一些小動作,比如上次方小如故意讓她難堪的時候,她會不屑的撇嘴。 楚白看三葉跟如意聊得來,他心里就有了勝算。 老孟那個人活的比他久,道行高,但原來一心修道,不問俗事。 到目前為止,老孟下山才三個多月,涉世不深,說白了,人情世故什么的通通不懂,掌握的都是惡補的理論知識,實踐的少之又少。 從某一點上來說,老孟其實挺單純的,當然僅僅只是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