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羊大娘囑咐:“多帶點干糧。” 宋觀應(yīng)道:“曉得了,謝謝大娘?!?/br> 小龍自然是被他放在羊大娘家里沒帶走的,宋觀獨自回到屋里,收拾了一番行囊,然后出了門就扯著路上偶遇的小妖精,假裝自來熟地打招呼一套話,便也知道要去的路在何方了。本就是封閉的山谷,所以路線單一,除非是進山林子,不然尤為明顯的行走通道就那么一條,宋觀很快就找到了大綱上所說的“裂縫”那兒。 這是一條山溝,兩側(cè)崖壁陡峭,天空往上看便成了一線,中間供人行走的地方大約有三米寬。也不算很窄,但就是給人一種很狹隘逼仄的感覺。 宋觀背著行囊,在其間走了大約有一刻鐘,便皺起了眉。 先前他走的那一段路很干凈,除了雜草枯枝,便也沒別的東西了??勺咧咧?,走到他現(xiàn)在走的這一段路,就發(fā)現(xiàn)路邊多了許多白骨。森森殘骨,碎得很厲害,也不知原本是什么東西的尸骸,處處透著一股詭異的陰森之感。 第243章 第十五彈 貓蛇一窩 盡管知道這一條路應(yīng)該是沒危險的,但這般尸骸遍地的景象,確然叫人心中不適。宋觀撿了一塊碎骨在手中掂量了幾下之后,也沒多做停留,便一臉淡然地繼續(xù)往前走去了。沿路皆是枯骨,起先還是些碎得完全不成樣子的骨頭,然而越往后走,那些尸骸倒是越發(fā)完整了,即便骨頭殘缺,也依舊能叫人很輕易地看出其主人生前的塊頭定是極大的。 最離譜的是有一個動物頭骨顯然大過頭,比這山溝可容納的最寬尺寸還要寬出不少,于是慘白的頭骨便呈現(xiàn)出了一副離地三尺左右高的懸于半空之中的景象,頭骨兩側(cè)多余出來的部分,都已嵌入山溝的左右兩壁。它那骨面上兩個空洞洞的眼眶外加鼻子的地方,仿佛是一扇扇鏤空的門,正森然對準(zhǔn)外來之客。 頭骨存在于此也不知有多久時日,已是與這道山溝渾然一體。宋觀抄著手立在它面前,端詳了一番。雖說地面與頭骨之間是有一定的空間隙縫,可容人爬過去,但地上鋪滿碎骨,有些甚是尖利,若是爬動的時候不當(dāng)心,能直接扎穿人的手腳。而且,爬著感覺動作也確實不方便也不好看,所以宋觀他觀察了片刻之后,便放棄了從頭骨底下鉆過去的想法。因透過頭骨的眼眶,能看到頭骨后腦破損,他想著,若是不走下方,從眼眶這兒過去倒不失為另一種通行途徑。 自然,攀爬頭骨并非一件困難之事,只是宋觀從頭骨的背面出來時,他明顯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阻力,就像是瞬間失足落水一樣的感覺。 而眼前這段路的天色,也與先前截然不同。明明本是白日天光大亮的時分,可鉆出頭骨的那一刻,天色卻突然暗沉下來,變作了暮色。只見天上冷云萬頃,壓得極低,似觸手可及,被夕陽余暉映成橘色。 更微妙的是,爬下了頭骨之后,那股水流般的阻力越發(fā)明顯了。 就真的宛如全身泡在了水中行走一般。 宋觀這下總算明白,為什么羊大娘會說這段路是要花上三天的時間了。 并非路程遠(yuǎn),而是真的不好走。 到后來宋觀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因為這處空間自成一體,永遠(yuǎn)的暮日黃昏,讓人完全無法得知時間的流逝。中途吃過一頓干糧又睡過一覺,再繼續(xù)向前走,終于,宋觀見到了那條所謂的“嘆息河”。 只能說,根本不能算是河,稱作“河”實在是名不副實了,這分明就是個沼澤。 四下里極其安靜,靜到好像這世間萬物都死絕了一般,宋觀很不喜歡這里,這地方充斥著讓他遍體生寒的陰冷之意,并且讓他有種被人注視的錯覺,而且還是一種飽含惡意的窺視。越是靠近這沼澤,視野的能見度就越低,當(dāng)然那股被凝視的感覺也越發(fā)明顯了。 沼澤水域的正中有一塊地,上面似乎還種植著什么樹木,但隔得遠(yuǎn),又有厚厚的霧靄遮蓋,根本看不清到底具體是個什么情況,只能瞥到一個影影綽綽的剪影。盡管沒有人給宋觀具體解釋過,但他此刻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日后自己要去死的地方,就是那塊地方。 蹲下身,宋觀伸手去摸了一下沼澤里的水。手被浸沒時,那一瞬間傳遞過來陰冷寒意讓他整個人都發(fā)起抖來。他趕緊將手收回,但牙關(guān)依舊格格打戰(zhàn),整個身體都呈現(xiàn)出了一種凍僵了的姿態(tài),竟是半天都沒站起來。 太邪門了! 看如今這樣子,系統(tǒng)給的“死亡痛覺”免疫福利是不起作用的,一想到之后自己要趟過這么條河,宋觀就很有點想罵人。他兩手交叉在胸前環(huán)臂抱緊自己,緩了半天才能動彈。宋觀心想,還好自己來踩過點了,看樣子以后來送死要多穿點衣服,不然走到半路被凍死找誰說去?這情形,起碼得穿四件棉襖才夠! 他嘴唇青紫,哆哆嗦嗦地后退著離開了這片名為“嘆息河”的沼澤。渾身力氣都被抽干了似的,宋觀走路打飄,極其吃力地退出“左眼”山谷。直到走回山溝里,他一屁股坐下,半天都沒得動彈。 之后再這么一路摸索著回去,重新越過山溝中間那巨大的頭骨時,宋觀終于松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特別像是從陰間爬出來的鬼。他回到“右眼”谷中時,艷陽高照,宋觀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去到底花了多少時間,因路上休息足夠,也未曾覺得累,所以直奔羊大娘家,結(jié)果才一進門跟羊大娘打了個照面,就被一臉焦急不安的羊大娘,火急火燎地給拖著手扯到了倆崽子旁邊。 多日未見,龍崽已是如同被吹大的氣球似的,整條龍長胖了好幾圈,如今都有人三個手指那么粗了,就是長度沒跟上,屬于“矮胖”形,于是看著不像龍,也不像蛇,反正古里古怪的,像一條粗壯的小樹杈成了精。 然而長蟲寶寶氣色如此不錯,一旁的鼠剩卻是瘦脫了形,竟是一副看著差不多快死了的模樣。 宋觀驚訝:“他怎么……” 羊大娘急道:“你當(dāng)日走了之后,這小孩兒便什么都不肯吃了。我怎么喂他都沒用,就是強行塞進嘴里,他也能吐出來?!?/br> 宋觀怔了一下:“我離開的三日——” 羊大娘糾正:“不是三日,你這回去了整整五日?!?/br> 宋觀詫異:“五日?” 羊大娘塞了一碗奶漿到宋觀手里:“我這也是完全拿他沒辦法了,可急死我。這些天就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你回來——哎哎哎,閑話不多說,你趕緊喂孩子吧?!?/br> 端著奶漿,又被塞了一把木制的長勺,宋觀看了看籃子里的鼠剩:“就算是我喂,他也不一定吃?!?/br> “哎呦我的觀哥兒,”羊大娘一巴掌拍宋觀肩上,“別說了,你喂了就知道了,你喂他肯定吃——別問為什么,我覺得肯定是因為這個緣故,反正你先喂了再說?!?/br> 宋觀被趕鴨子上架,心里其實感覺十分漠然。因為大綱的緣故,他并沒把這只貓崽子放心上,甚至潛意識里總覺得這貓崽子跟他無關(guān),遲早有一天這娃不是從他身邊自動離開就是會消失死亡。本來剛從嘆息河那兒回來他就沒什么心勁,那條河古怪得很,摸一下就跟把人活力都拉走似的,眼下這會兒看到小貓要死了,宋觀心中毫無波瀾,別說難過了,就是半點不忍的感情色彩都沒浮上來。 他用長勺舀了一勺奶漿,俯身送到小貓崽嘴邊。那小貓崽現(xiàn)在看起來確實像貓了,逐漸褪去了發(fā)育不良時的老鼠形象。只是如今瘦得讓人心驚,身上骨頭異常分明,看上去依然不是只好看的小貓咪。 羊大娘見小貓沒張嘴,在一旁干著急:“觀哥兒你是不是傻!誰讓你這么喂他了!抱起來?。∧汶y道不會一手抱著他然后喂他吃嗎!你不抱他他怎么吃!” “……”宋觀默默放下左手盛著奶漿的碗,十分聽話地伸手把籃子里的貓崽抱出來,“這樣可以了吧?” 羊大娘依舊很著急:“你不能這么抱!”伸手比劃,“你要這樣!這樣!” 宋觀見羊大娘一副要抓狂的模樣,也不多話,趕忙調(diào)整姿勢,總算是將貓崽抱穩(wěn)妥了。他右手捏著長勺,低頭小心翼翼地去喂小貓,懷里的小貓突然張開了眼睛。 先前宋觀走的時候,小貓都還沒張眼呢,只一層膜蒙在眼睛上,沒想到宋觀離開這些時日,他已是能睜眼了。 那是一雙藍(lán)色的眼睛,像布偶貓那樣的藍(lán)眼睛。這樣澄澈的,剔透的。他瘦成這樣,瘦到脫形了一點都不好看,只有這雙睜開了沒多久的眼睛,一直宛如藍(lán)寶石,沒有變化影響。 他望著宋觀,很乖很乖的樣子,然后有氣無力地沖宋觀喵了一聲。 宋觀手一抖,那勺奶漿就撒出來了。 一旁看著的羊大娘很緊張地捧起那碗奶漿:“觀哥兒你拿穩(wěn)點啊?!?/br> 宋觀一個深呼吸,一臉強自鎮(zhèn)定下來的表情說:“知道了?!比缓笾匦乱艘簧啄虧{喂到小貓嘴里。 小貓乖乖地張嘴。 一勺一勺,喝完一整碗,貓崽就蜷著身子在宋觀懷里睡著了。 睡前叼住了宋觀一縷頭發(fā)。 宋觀看著懷里小貓半晌,他遲疑地伸出手,然后慢慢地摸順著小貓的脊背摸了一下。 很硌。 都是骨頭。 羊大娘也不說話,半晌,輕聲道:“你看鼠剩他是不是哭了?” 宋觀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還真是。 瘦到伶仃的小貓臥在他懷里,眼淚珠子從眼睛縫里一顆一顆往外掉。 哭得悄無聲息。 一瞬間一股很難言喻的感情充斥心間。 有什么東西好像一下子就被那雙藍(lán)眼睛給沖刷出來了。 ——即使以為自己的感情已經(jīng)干涸到無法給予,也總會有一個時刻有一樣?xùn)|西能波動靈魂深處的弦。 宋觀心想,去他媽的大綱,誰管它上面有沒有提這貓崽子,反正他就養(yǎng)了能怎么的? 作者有話要說:——即使以為自己的感情已經(jīng)干涸到無法給予,也總會有一個時刻有一樣?xùn)|西能波動靈魂深處的弦。 依舊摘自《百年孤獨》 第244章 第十五彈 貓蛇一窩 這廂宋觀摟著貓崽子頗為憂心忡忡,而那旁被眾人冷落許久的小龍,左看看右看看,他吐著舌頭嘶嘶叫著也要往宋觀身邊湊,只是這會兒長得特胖,小龍身上鱗片崩得緊,居然一時半會兒屈不了身,他跟懷了十胞胎似的,拗著腦袋挺著身子張望著宋觀,約摸思量有一刻鐘,這龍崽一昂頭,便要去咬宋觀的手指。 宋觀眼睛余光瞄見小龍作妖——看不到是不可能的,小龍胖成如此德行,又一身花花紅色,搶眼得很——以前龍崽剛生出來,牙沒長呢,愛咬就隨便咬了,現(xiàn)在可不比當(dāng)初,隔著那么一段距離,那張龍嘴里一口閃亮的寒牙叫人看得清清楚楚,若是被叨上一口,肯定見血。 于是宋觀眼疾手快單手一把捏住小龍的嘴。 只是他才將龍崽抓起來,羊大娘于一旁便小聲驚呼道:“觀哥兒你怎的這樣抓長蟲?”應(yīng)是顧忌貓崽睡著了,所以說話聲音壓得很輕很低,“雖然這孩子是長得壯,但還是得要輕拿輕放的。” 宋觀聽到羊大娘說的話,手下意識一松,結(jié)果小龍崽順勢就要往宋觀懷里躥。如今宋觀懷里別的沒有,就一只瘦不拉幾的貓崽子,皮包骨頭,若是真叫這條小胖龍沒輕沒重的壓著了,八成要少半條命。所以想到這里宋觀手上一緊,又一把將這龍崽拿捏住了。 羊大娘看著心疼得不行,又要說什么,宋觀連忙將手上rou嘟嘟的胖龍塞到大娘懷里,請求道:“大娘,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只是眼下兩個孩子這般樣子,鼠剩體弱,您也看到了,我不在,他是不肯吃飯的,我總得帶著他,但長蟲又過分活潑,我怕自己一時也照顧不過來,能否……” 話未說完,大娘已痛快答應(yīng):“成,長蟲就留我這兒。等你家鼠剩身體好點了,你再把人接回去一起養(yǎng)就是?!?/br> 宋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著又向大娘問了一些照料貓崽子的相關(guān)注意事項,便帶著瘦骨嶙峋的小貓走了。 晚上,宋觀將貓崽放進竹籃里,擱在了床頭的柜子上,便自行洗漱睡覺去了,結(jié)果第二日早上醒來,瞌蟲懵懂,睡意還沒散盡,一扭頭就正對上一張毛茸茸的貓臉。 宋觀:“……” 原來是這貓崽子夜里“偷渡”,自個兒悄咪咪地從籃子里爬上了床。宋觀被驟然闖入視線里的貓崽給嚇的睡意全散,他盯著貓崽子看了一會兒,兩手伸過去把貓舉起來,一個側(cè)身又躺正回去了。宋觀躺舉著小貓,小貓兩后爪踩在宋觀衣領(lǐng)處,而兩只小前爪就搭在宋觀下巴那兒?;瘟藘苫危斡^問小貓:“怎么爬上來的?” 明明瘦得站都站不穩(wěn),居然還能翻籃出來? 小貓一臉無辜,藍(lán)眼水汪汪:“喵?” 宋觀有些好笑,他知道這些小崽子都是成精的,能聽懂人話,所以解釋道:“不是不給你睡,是怕壓著你。我睡相又不好,你那么小一只,萬一我夜里翻身把你壓扁了怎么辦?” 小貓瞅瞅宋觀,又“喵”了一聲,然后倆前爪在宋觀臉上刨了幾下。 “干嘛?”宋觀舉著貓的力道放輕了點,小貓就趴在了他身上。 他眼里帶一點笑意,晨曦微光里,小貓看著這樣的宋觀,小短尾巴甩了一下,然后就低了貓臉在宋觀臉上用力舔了一口——從下巴一直舔到嘴唇。 宋觀:“……” 肯定是餓了,趕緊準(zhǔn)備點吃的。 小孩子和小動物都是特別嗜睡的小東西,午間貓崽子休眠,宋觀看他睡得香,也沒做打擾,便一個人出門去羊大娘家看小龍。小龍沒什么要讓人擔(dān)心的地方,他吃得好睡得好,心很寬,長得也胖了,宋觀摸摸他,他也很大方地讓人摸,如果將他摸得舒服了,他還會很高興地來蹭蹭??梢哉f,這娃實在是很好拐的那種,就是給顆雞蛋就會跟著人屁股后面顛顛跑的類型。宋觀戳了戳小胖龍的腦袋,心說以后帶回去養(yǎng),可要注意點,免得這傻孩子中途被拐沒了。 當(dāng)然,宋觀還給羊大娘準(zhǔn)備了一份禮物,是翻遍原主家里搜尋出來的。畢竟這么麻煩人家,總得表示一下感謝。羊大娘倒是起初不肯收,三番五次推讓才收下。做完這一切回家,其實也沒隔多少時間,宋觀尚未進門,幾米遠(yuǎn)之外就聽著自己屋里穿出一陣貓叫聲,一點都不軟不萌,反而是特別凄厲瘆人的那種。 他愣了一下,趕緊推門回去。屋里也沒別人進入,就小貓崽一只在。宋觀把小貓崽從竹籃里抱出來放到床上,仔細(xì)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并沒什么問題。結(jié)果這個時候貓崽子顫巍巍爬起來,沖他厲聲“喵”了一下。宋觀不明所以,伸手要去摸小貓,結(jié)果貓崽子舉起一只爪子,用力“啪”的一下扇在宋觀手背上。 他那么瘦一只,根本沒多少力氣,扇人也一點都痛。而且本來就站不穩(wěn),小貓扇完宋觀,三只爪子立著完全支撐不住自己,跟著“咕咚”一下就摔床上了。 宋觀略一琢磨就知道怎么回事,他一聲不吭趁著小貓睡覺把這孩子留在了家里,小貓醒來沒見著人,估計又以為自己被丟下,現(xiàn)在又氣又急的,是在鬧脾氣。 這樣想著他把貓崽子抱起來,摸著小貓的脊背,一下一下,輕聲哄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沒丟下你?!睉牙镄∝垝陝拥脜柡Γ斡^再次保證,“不會丟下你的,我保證不會再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和你先說,好吧?” 小貓伸出倆爪子在宋觀衣服上撓了一會兒,還不夠泄憤,跟著扭頭扒拉住宋觀的手就是一口咬下去。他這動作看著氣勢洶洶,其實根本連個牙印都沒留下。宋觀笑出了聲,揉了揉小貓后頸:“叫了那么半天渴不渴?餓不餓?奶漿喝不喝?” 貓崽憤憤地抬起腦袋沖宋觀“喵”了一聲,低頭又去咬宋觀手指。 養(yǎng)了差不多十天,小貓終于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皮包骨頭的餓殍模樣,整只貓開始變得好看,成了一只美貌的小萌貓,帶出去能收獲一堆食物和稱贊聲的那種。宋觀見小貓情況好轉(zhuǎn),便準(zhǔn)備去接小胖龍。因怕貓崽生氣,所以這一趟出門自然也是帶著小貓的。胖龍一見貓崽就特別高興,他從床上游下來擠到小貓身旁,蛇信子一樣的舌頭一吐,就往小貓身邊湊。只是當(dāng)他親親熱熱地準(zhǔn)備把身子往小貓身上盤的時候,就被小貓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個巴掌。 被扇的小胖龍反應(yīng)甚慢地沒個省思,他仍舊要往小貓身上纏,結(jié)果這般執(zhí)意不氣餒的下場,就是被小貓“啪啪啪”連環(huán)十八掌抽了個懵逼。 淚眼汪汪的小胖龍拿尾巴撫住自己的臉:“嚶!” 小貓一臉高冷:“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