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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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觀:“……” 宋觀對于這個主題展開完全無話可說,不知原主聽到這話會有何感想。只是兩人這姿勢確實不像話,他試探地推了推鴉九君,結(jié)果對方紋絲不動,宋觀道:“有話起來再說?!?/br> 鴉九君挑眉:“怎么?怕被人看見?” 宋觀淡定道:“你自己看這姿勢像話嗎?” 鴉九君:“這姿勢是不像話,但比不上你做的事情更不像話!” 宋觀十分莫名,感覺自己和對方所思所想完全不在一個頻道,只覺得被這樣糾纏有點(diǎn)煩,他勉強(qiáng)耐著性子:“你先讓我起來?!?/br> “你明知道‘鼠?!汀L蟲’根本不是我們倆的孩子,對吧?” 宋觀一頓。 鴉九君瞇了瞇眼,屋內(nèi)光影切割,將他神色襯托得越發(fā)陰暗:“你養(yǎng)著他們,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以前我們聽人講故事,有一個說的就是童養(yǎng)媳,你那會兒還說有趣。你現(xiàn)在是不是也想養(yǎng)一個了?本來我是要捉弄你,才讓‘鼠?!粤诵旃瑳]想到卻是稱了你的心意。看到他變成一個成人模樣,你心里很高興吧,死變態(tài)?之所以把‘鼠?!唤o我和你小叔來養(yǎng),你就是看中了我們隱居,根本不和谷內(nèi)人接觸,是也不是?如此一來,你這樣做,便隔絕了‘鼠?!推渌私佑|的可能性,然后你再想辦法把丟失的靈力補(bǔ)充回去,到時候,等變成人形了,就能和‘鼠剩’在一起了。宋觀,我就問你,你是不是打的這個注意,叫我全部說中了——你認(rèn)不認(rèn)?” 宋觀被鴉九君的九天玄雷腦洞給雷得目瞪口呆,半晌合攏了嘴,道:“別的先且不論,我不得不說,你還真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br> 鴉九君臉色越發(fā)陰沉:“你承認(rèn)了?” 宋觀還未答話,只聽門口“哐啷”一聲瓷器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傳來。 床上的鴉九君同宋觀一時也不再繼續(xù)說話,一并側(cè)了臉循聲望去。木門微敞著,便見來者白衣墨發(fā),長身鶴立—— 嘖嘖嘖,可不湊巧了,這正正是先前出了門一趟才回來的,小白虎。 第255章 第十五彈 貓蛇一窩 一時三人相顧皆是無話,小木屋里安靜得就跟沒有活人存在似的。 也不知鴉九君的這一通胡言亂語,白虎聽去了幾重。 而宋觀大概是在場三個人里,最最最淡定的那個了,其他兩個都有點(diǎn)石化的跡象。宋觀面不改色地起身推了一把鴉九君,這位先前怎么也推不動的鴉九君,如今倒是好容易的就叫他推開了。 看來這貨也不是無法無天什么都不顧怕的。 瞥了鴉九君一眼,宋觀道:“你一生氣就亂說話的毛病,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改?” 此話出口,其意重點(diǎn)自然在于給鴉九君一個警告提醒,再則也是給小白虎一個解釋。 先前鴉九君那一通不負(fù)責(zé)任亂開的腦洞胡話,小白虎若是沒聽見,那自然最好,可這若是聽見了,那他總得出來收拾殘局。 鴉九君這下是沒什么話的,一聲不吭認(rèn)了慫。小白虎那邊宋觀打算先晾一下,讓對方稍微冷靜點(diǎn)再談會比較好,所以他又轉(zhuǎn)而同鴉九君繼續(xù)道:“你怎么總想著要和我吵,就這么想惹我生氣?我問你,很有趣嗎?” 逐漸從從僵硬狀態(tài)回轉(zhuǎn)過來的鴉九君,抿了抿嘴唇,扭頭不輕不重地冷哼了一聲。 伸手將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鴉九君推到自己的身后,而挨了這一推的鴉九君,不情不愿地往后挪了一下,口中偏還要嘴硬道:“你干什么。” 宋觀覷了他一眼道:“一會兒再跟你算這筆賬?!闭f完了,望向小白虎,門口小白虎一動不動地站著,似乎嚇傻了,宋觀跳下床,直到此時,他才問小白虎道,“回來了?” 他這落地動靜不大,但仍驚得小白虎腦袋上一對老虎耳朵頗為緊張得繃緊立起。 宋觀如今自是小胳膊小短腿,走到小白虎跟前也是花了好幾秒的時間。走近了他看到地上深褐色的瓷壇子碎成好幾瓣,宋觀聞到一股酒味,他就在這一地狼藉跟前站住了,仰頭看向小白虎:“這是酒?” 小白虎“嗯”了一聲,眼簾低垂,根本不敢看宋觀的樣子。 宋觀看小白虎這么繃著,也沒直接解釋,主要是對方這么個精神狀態(tài),解釋了對方也不一定聽得進(jìn)去。類似眼前這種情況的,都得先開頭鋪墊幾句無關(guān)緊要的,拉一拉家常,待對方情緒穩(wěn)定些了,才好切入正題。 宋觀問道:“怎么帶著酒回來了?” 話音剛落,背后傳來鴉九君一聲重重冷哼。 小白虎沒說話,宋觀轉(zhuǎn)過臉來,不太高興地看了鴉九君一眼。 鴉九君注意到宋觀看他,簡直跟孔雀要開屏一樣抖擻了精神,他沖宋觀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一臉“我就愛冷哼你待如何”的表情。 宋觀不想再理對方,轉(zhuǎn)回頭,看著小白虎又和顏悅色地問了一遍:“你怎么帶酒回來了?” 小白虎不自在地微微側(cè)過臉:“方才路上碰見蝶仙,他正挖了自己埋在后山的酒,恰好遇見我,便送予了我一壇,讓我?guī)Щ丶医o阿爹你嘗一嘗。” 宋觀點(diǎn)點(diǎn)頭后猝不及防地切入正題:“那你先前回來,可是聽到鴉九君說的話了?” 小白虎沉默了一瞬,半晌,緩緩開口道:“聽見了?!?/br> 宋觀淡然追問:“聽見多少了?” 小白虎頭上一對尖耳朵是晃蕩了好幾下才穩(wěn)住了道:“你說……鴉九君不像話的時候。” 一時宋觀就聽到床上歇著的那位貓大爺“咳咳咳”咳個不停。 無視那咳聲,宋觀溫聲對小白虎道:“鴉九君愛胡言亂語,你萬不能拿他的話當(dāng)真的。” 小白虎張了張嘴,好一會兒,輕聲說:“我省得的。” 宋觀點(diǎn)點(diǎn)頭:“你將他的話全忘了就好?!?/br> 而原本一直躲避和宋觀目光對視的小白虎,聽見這一句話后,卻是猛地抬起頭來。 不同于小老虎原型時候的藍(lán)眼睛,他人形時,眼眸顏色很黑,像幽深古井,只他此時面上神色十分恍惚,仿佛一場大夢未覺,就這么怔怔出神地看著宋觀。 宋觀敏銳地察覺到小白虎的神態(tài)有點(diǎn)不對,他不動聲色問:“怎么了?” 小白虎聞言,用力搖了一下頭,神色終于清醒:“無礙的,我就是剛剛閃神了一下。” 宋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不過并不明顯,他神色如常地微一頷首,道:“你去屋外等一會兒,可好?我同鴉九君還是有一些事要講清楚的。” 小白虎說一字“好”,便利落轉(zhuǎn)身出去了,背過身時一手扶著額,似乎是頭疼的模樣。宋觀將一切看在眼里,微微瞇了下眼。然后他回轉(zhuǎn)過身,瞥了一眼床上仿佛要去斗雞了似的前傾著身子的鴉九君,宋觀心中還念著小白虎的事,對于小白虎細(xì)微的反常,他總覺得不妙,因此步履難免沉重了點(diǎn)。直走到床邊,宋觀也沒再脫了腳上鞋,只隨意邊兒上一坐,不過他還沒開口,鴉九君先出了聲說道:“你哭喪個臉干什么!” 宋觀自知現(xiàn)在自己臉上表情絕不愉快,可也絕對談不上哭喪,這顯然就是鴉九君挑刺找茬,所以他無視鴉九君這一言,淡淡道:“先前‘鼠?!瘉恚阍趺窗朦c(diǎn)都沒發(fā)現(xiàn)?” “你還怪我沒發(fā)現(xiàn)?!我和你說話,還顧得上其他?”一時語快吐出真言的鴉九君臉黑了一下,他忙不迭補(bǔ)救著冷笑說了一句,“就算我是故意說給他聽的,那又怎么了?” 宋觀不得不脫了鞋,爬上床,然后跪坐到鴉九君跟前。 他這動作突然,且最后離得也稍微太近了點(diǎn),鴉九君立時炸了毛般的往后一縮,但旋即反應(yīng)過來,又強(qiáng)行逼著自己往宋觀靠了點(diǎn),導(dǎo)致兩人之間的最終距離比一開始還近。 宋觀覺得鴉九君幼稚得簡直沒邊了,他伸出一根指頭,點(diǎn)住鴉九君幾乎戳到自己臉上來的下巴,將人推遠(yuǎn)了:“你怎么總愛說點(diǎn)沒邊沒際的話?” 鴉九君聽得此言便是冷笑一聲,還真成“冷笑制造機(jī)”了。 宋觀道:“小叔那邊我從來是當(dāng)長輩敬著的,我一貫對他又敬又怕又愧,所以見著他時,總是緊張點(diǎn)要多注意他,這有什么奇怪的?我不知道你怎么會那樣想。但他和我父親以前鬧起來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明知道我跟‘鼠?!緵]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的,并且以后也決計不可能會有什么的,為什么還要說出那種話?” 鴉九君立刻不屑斜眼道:“難說的很!” 倒是沒再說小叔的事。 宋觀簡直想把這只大貓當(dāng)成咸魚一樣吊起來晾窗臺,真是該好好去一去腦子里的水了! 勉強(qiáng)耐著性子,宋觀說:“我不是早跟你講了嗎,我擔(dān)著族長的職責(zé),將來——” 大貓鴉九君猛地正過了臉:“你還真想去死?!” 宋觀:“……不然呢?” 鴉九君怒道:“誰許你去死了?!這坑要填也輪不上你去!憑什么你去死,要死也是讓你小叔——” 猛的打住。 宋觀似是沒聽見般,一派神色淡然地問鴉九君:“原本這事最開始也只是問你愿不愿意養(yǎng)‘鼠剩’,你若不愿,早說就是,我找其他人也一樣的。” 鴉九君噌地一下直起身子,他兇神惡煞的,一把拽住宋觀的衣襟,將小小只的宋觀給提拎起來:“誰說我不養(yǎng)了?我先前說要養(yǎng),那就自然是要養(yǎng)的!但你話說至此,以后可別后悔了!我養(yǎng)了他,可不會再叫他與你見面!” 言畢一把將小宋觀丟回床上,跟著便氣急敗壞地從袖間抽出一捆紅繩來。 這紅繩瞅著著實讓人覺得眼熟,仔細(xì)看去,可不就是當(dāng)初宋觀贈與人的捆仙繩? 陰沉著臉,鴉九君沖了出去,不稍片刻便懷里抱著了一只半大不小的小白老虎回來。小白老虎被紅繩捆得亂七八糟,連嘴也被扎上了。宋觀暗暗打量著,一句話也沒多說。白虎小的時候長得著實像只貓,且也無人懷疑這不是貓,直到現(xiàn)在長開了,原型徹底有了老虎的樣子,想來如今也不會有人再認(rèn)他做小貓。 “我今日將他帶走,你可別想再見他了!” 這是鴉九君臨走時說的話,他賭氣似的一下子就跑沒了影。木門未關(guān),半敞著,被風(fēng)吹得門板一下一下撞在墻上。房間里一下子清凈下來,就只剩了一個人。宋觀歪坐在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后被抽了骨頭似的,就這么懶躺在了床上。 他懷疑小白虎是在恢復(fù)記憶,但明顯恢復(fù)速度很慢,又不穩(wěn)定,且記起來的東西很少一丁點(diǎn)兒,多的是需要靠外界刺激。想必自己先前那句“你將他的話全忘了就好”,是讓小白虎想起了點(diǎn)什么。昔年老久遠(yuǎn)之前的記憶,隔得委實太久遠(yuǎn)了,他自己實在記得不甚清晰。依稀當(dāng)年他給對方下言咒的時候,似乎是說過那么一句類似的話。怕就是因此,才叫對方想起了什么。 也不知道這小白虎如今恢復(fù)多少記憶。 不過此事也沒什么好怕的,落難的白虎不如貓,再說了,哪怕這回再因白虎產(chǎn)生了什么變故,他也有的是一系列應(yīng)付的辦法。 次日,宋觀去羊大娘家領(lǐng)小龍。小龍東張西望也沒能把另一個身影盼回來,很失望:“爹,‘鼠?!??他怎么沒來?” 宋觀道:“一會兒回去給你解釋?!?/br> 回到了家,小龍還是沒看到白虎,就有點(diǎn)覺得奇怪。 宋觀思忖片刻,起了個頭,道:“你也知道,我們倆屬于爬蟲類?!?/br> 小龍不由問:“爹,爬蟲類是什么?” 為了讓小龍立刻理解且不再繼續(xù)追問這個詞,宋觀他隨口瞎說:“就是像我們這樣身子細(xì)細(xì)長長,長滿鱗片,沒有毛,又能在地上爬的?!?/br> 小龍似懂非懂點(diǎn)點(diǎn)頭。 宋觀繼續(xù)編:“你平時也感覺到了吧,‘鼠?!臀覀兺庑尾畹糜悬c(diǎn)多的。你長得像我,‘鼠?!L得像他娘——” 小龍頓時大驚失色:“什么?原來我們也有娘的嗎?” 宋觀噎了一下,才道:“沒有娘,你們怎么出生?” 小龍垂頭想了想,很認(rèn)真地答道:“難道不是地里長出來的么?” 宋觀聽了,不由感嘆了一句:“如果真是地里長出來的,那就沒這么麻煩了?!?/br> 小龍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一臉亢奮地站起來:“那娘呢?娘在哪兒???” 宋觀神色不變地答道:“帶著‘鼠?!芰?,說我不會照顧人。我攔不住你娘,就讓你娘把人帶走了。” 小龍呆了一呆,慢慢沉默了。宋觀看小龍這樣,想著對方終究只是個小孩子,他心中正琢磨著安慰的話來,然而備好的話語尚未出口,卻不想被小龍一把圈住了抱在懷里。 小心翼翼地摸摸宋觀腦袋,小龍說:“爹爹你不要哭?!?/br> 這變故發(fā)生突然,宋觀在小龍懷里沒吱聲,小龍這時便十分憐愛地拍了拍了宋觀的背,拍著拍著,眉頭一皺,又把將宋觀從懷里扒拉出來,小龍肅容道:“爹,你還是想哭就哭吧!” 宋觀看著小龍一時無話,小龍那么認(rèn)認(rèn)真真關(guān)心他的樣子,眼里像是落盡了銀月清輝的澈然,他看了不由扭開臉:“我也沒有想哭?!?/br> 小龍道:“娘都這樣了,你怎么可能不想哭呢?” 宋觀:“我真的不想哭。” 小龍只好無可奈何地用哄小孩兒的語氣對宋觀說:“爹你不要害羞的,想哭就哭好了?!?/br> 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是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