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里邊陳列著一條很簡單的系帶黑裙。 黑色的蝴蝶結(jié)襯得謝遲脖頸細長白皙,露出一片雪白的后背。 為她整理頭發(fā)的服務(wù)人員不禁感慨道,“謝小姐的底子真好?!?/br> 甚至其中還有人居然是她的粉絲,小心翼翼地問她要簽名。 睡沒睡相完全忘記自己還算娛樂圈中人的謝遲:“……” 做完護理之后,謝遲再出來就沒見季庭鶴人影了。 她看了一眼天色,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晚了,她輕微皺了一下眉,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剛準備聯(lián)系他的時候,季庭鶴的助理走上前來低聲對謝遲道,“謝小姐這邊請?!?/br> 謝遲狐疑地看了一眼助理,遲疑一會兒然后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接她的車開上高速,過了一會兒就停在了一棟建筑群前邊。 謝遲看著那些夜色中高大的建筑上邊的logo,微微驚訝了一下。 居然是romma palace。 要知道,在romma palace住個普通套房一晚上的價錢可是她將近三個月的工資…… 前段時間聽說驍正集團收購了南部這些頑固派,雖然謝遲對商業(yè)新聞不怎么感興趣,但是不得不承認…… 季庭鶴是真的厲害。 他看起來話不多,但是卻總有一種讓人莫名信任的力量,就好像是這個男人無論做什么都能成功一樣。 坐在車上的謝遲看著面前的大門緩緩打開,忽然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太對…… 今晚的romma palace怎么這么安靜,而且整個建筑群都黑壓壓的。 眾所周知,romma palace有一棟全市中心最高的樓,這棟樓還有個故事。 據(jù)說它的設(shè)計師是一個美國人,在這棟樓的工程完成之后,他便服毒自殺了。 后來人們才知道,他之所以執(zhí)意要以“l(fā)ily”命名這棟樓,因為他心愛的姑娘名叫l(wèi)ily。 那個姑娘身患重病,在死前,她在病房里邊輕聲對他說過。 “如果死后,能夠觸碰到天上的星星就好了。” 這個美國人用了十年時間,讓他心愛的姑娘實現(xiàn)愿望。 樓頂端穿入云層,表層有著暗金色的華光,像是高處的星子一般照耀整座城市,無論何時都是光彩奪目,被所有人仰望。 據(jù)說站在那棟樓上,可以觸碰云朵,摘下星星。 但是今天,這棟樓卻沒有亮起,而是靜默無言地潛伏在黑暗之中。 謝遲微微皺起眉頭,但是下一刻,她卻微微睜大了眼。 隨著載著自己的車輛緩緩駛?cè)雛omma palace的正花園門口,周遭的一切就好像是被點亮了一般,一寸寸地燃起耀眼的光芒。 門口立著丘比特浮雕的樂聲噴泉緩緩奏響,毫不吝嗇地向著來者如同孔雀開屏一般展開一場絢爛奪目的水流盛宴。 在漫天的水和光中,謝遲睜大了眼,看著整個沉睡著的romma palace在音樂噴泉的演奏中慢慢蘇醒,像是一瞬間天光落下,照亮所有的黑暗。 遠處如同鑲嵌著碎鉆一般的小路蜿蜒,一排排在黑夜中閃著光的小型熱氣球緩緩升上天空。 車輛穿過一排排羅馬式柱子,停在了那棟名叫‘lily’的高樓前。 司機下了車,彎腰躬身迎接謝遲。 謝遲在車內(nèi)怔愣了一會兒。 然后,她的高跟鞋尖輕輕地敲在了地面上。 就好像是石子敲擊在水面上一般,這個夜晚的一切才剛剛拉開序幕。 謝遲一人乘坐上了電梯。 這個電梯卻出奇地小,堪堪能容納下兩個人并肩站立。 但是謝遲卻能清楚地看清電梯內(nèi)側(cè)的簡單的英文字體。 “she could fade and witheri didn't care. i would still go mad with tenderness at the mere sight of her face.” 第54章 你不行 謝遲早已記不清上次過生日是什么時候了。 以至于到了用餐的地方,她還是有些茫然。 她抬眼去看季庭鶴。 對面的男人似乎十分沉得住氣,他持著刀具的手十分修長漂亮,慢條斯理地將冰塊上邊的牛rou切成片,在此期間沒有發(fā)出絲毫的碰撞聲,然后抬眼,推給謝遲。 謝遲接過來,道了聲謝。 桌上擺了各式各樣的原裝酒,謝遲前邊杯子里有一塊色澤剔透無暇的冰球,靜靜漂浮在淡琥珀色的威士忌中。 她伸手微微搖晃了一下杯身,還能聽見清脆的碰撞聲。 或許比起浪漫的紅酒,她更喜歡這種原裝的烈酒。 喝下去灼燒喉嚨,燃燒肺腑,毀滅理智。 她微笑著歪過頭,舉起杯子對季庭鶴說了聲,“cheers.”便一邊小口嚼著牛rou,一邊像喝水一樣將酒送入口中。 她過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季庭鶴沒有動作,只是在靜靜地看著她。 她仰起頭看他,然后緩緩道,“你就這樣看著我吃?” 季庭鶴捏著餐巾,慢條斯理地將她唇邊沾染上的酒漬拭去,然后道,“嗯?!?/br> 謝遲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對他說,“你要是不吃的話,就幫我倒酒?!?/br> 季庭鶴掀起眼皮看她,眼光掠過她面前的那杯所剩無幾的威士忌,輕輕挑高了眉毛。 謝遲見他這幅神情,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十分不樂意地說,“怎么,懷疑我的酒量?” 季庭鶴只是緩緩道,“喝酒傷身?!?/br> 謝遲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真是簡單直白又讓人無言以對的理由。 她對著季庭鶴眨了眨眼,“今天是我生日,好不容易你請客,就讓我多喝一點,以后就不喝了?!?/br> 說到生日,季庭鶴看她,然后問了一句,“喜歡什么樣的蛋糕?” 謝遲倒酒的手一愣,然后大笑說,“你當我是小孩子啊,過生日還要吃蛋糕?!?/br> 季庭鶴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彎唇道,“難道你不是?” 謝遲:“……” · 謝遲有個特點,只要高興就喜歡胡吃海喝。 當著季庭鶴的面,她一人吃完了整大盤牛rou,一盤水果和一個架子的甜點。 而面前的空酒杯更是堆成了小山一樣。 后邊季庭鶴見勢頭不對,想要開始勸的時候,謝遲已經(jīng)開始耍酒瘋了。 這是一個質(zhì)變的過程,因為明明前一刻她看起來還十分清醒。 季庭鶴揉了揉眉骨,起身準備叫助理過來扛人的時候,對面的謝遲忽的察覺了,然后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整個人極為嚴肅地看著他,“你要做什么?叫人把我打發(fā)走?” 然后,她委屈巴巴地說,“別這樣,我沒醉?!?/br> 季庭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是么?那剛剛脫了高跟鞋砸我的人是誰?” 謝遲呆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我告訴你我早就想這么干了。” 接著,她又忽然收斂了笑,正襟危坐,托著腮眨巴著眼看著沉默不語的季庭鶴。 她用僅存的一絲理智問,“你生氣了嗎?” 季庭鶴閉了閉眼。 然后他站起了身,對著謝遲說,“你既然不想讓別人來扛你,就乖一點,自己把鞋穿上走?!?/br> 謝遲眨眨眼,然后笑嘻嘻地看著他說:“不要?!?/br> 季庭鶴:“……” 季庭鶴:“你要在這過夜?” 謝遲露出了一個笑,然后張開雙臂說,“你背我走。” 季庭鶴一頓,他垂眼看著面前笑容明媚的女人,微微捻了一下食指。 然后,他緩緩蹲下身子,目光陰暗地看著謝遲,“謝遲,你和每個男人都是這么說話的?嗯?” 謝遲的頭頓時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當然不是啦?!?/br> 她笑得一臉嘚瑟,“只有和你這種敢想不敢做的老干部才會這么說話?!?/br> 心情剛剛好了那么一瞬的季庭鶴:“……” 他忽的氣笑了,“敢想不敢做?” 原來她一直都是這么想他的? 謝遲哼唧哼唧地說,“當然了,你要不是敢想不敢做,就是不行。否則為什么像我這樣的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使出渾身手段,你還是不上套?” 季庭鶴微微磨了磨牙,顯然不想再聽她繼續(xù)瞎掰扯。 他起了身,將還在嘀嘀咕咕的謝遲一把扛在了肩上。 謝遲的腰身本就細,再加上這幾天拍戲累的,整個人瘦了不少。 季庭鶴攬著她,就好像肩上趴了一朵輕飄飄軟乎乎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