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路高松呆了呆:“emmmm……這不太好吧?!崩夏锔氵€不是很熟啊不想無端吃你口水啊。 莫非白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同樣從自己牛rou粥的碗中夾了幾片牛rou放到路高松小碟中:“師妹你喜歡吃,我給你?!?/br> 路高松一看,樂了。 男神的口水!間接性接吻啊!她太喜歡了! “好啊謝謝師兄!我特別特別喜歡吃!” 張舸一愣,抬起頭來迎上莫非白的目光,明明看上去天然無害很溫柔,他卻從中讀到了幾絲挑釁的味道。 莫非白輕挽唇角,心里冷哼:哼,男人的自尊心! 第63章 網(wǎng)絡(luò)暴力心疼 一頓飯下來除了張舸吃得沒滋沒味,路高松和莫非白都覺得挺愉快的。 打了早飯回寢室,里頭幾個姑娘卻不像以往那樣各忙各的事,反倒是聚在貓貓的電腦前交頭接耳。 聽見推門聲,三人極有默契地扭頭看去。 路高松敏感地嗅到有啥發(fā)生了,她呆呆地抬高手里的早餐揮了揮:“燈登燈登!愛心早餐已送達(dá),請給五星好評哦親?!?/br> 三人沒有笑出來,有些嚴(yán)肅地看著她。她被這三道灼熱的視線射穿,有些愕然地問道:“呃,咋咋了?你們?nèi)齻€一臉我患絕癥的樣子來看我干嘛?這目光還充滿可憐同情……在跟我上香呢?呸呸呸!” 杉妹聲音低沉,她指著面前的電腦屏幕朝她招手:“你自己過來看吧?!?/br> 路高松眼神奇怪地看著幾人,略有些躑躅地走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各種大爆主題。 “未婚先孕”、“渣男渣女”、“不要臉”、“□□配狗”、“令人惡心”等關(guān)鍵字滿屏亂飛,路高松腦袋一片空白,黑白雪花碎片在腦海中不斷舞落。 笑著笑著氣哭了,“臥槽!這特么是誰散布的謠言?這么恨我跟莫非白是不是?想我死呢?這特么氣哭老子了!” 三人見她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又委屈難過得直掉眼淚的樣子真是……怪難受的。 她點(diǎn)開一張張?zhí)?,里頭惡毒的咒罵把她祖宗十八代的祖墳都挖上了。歹毒的字眼觸目驚心,路高松含著淚水卻仍舊倔強(qiáng)地抿著唇,眼睛死死盯著屏幕緩緩下拉進(jìn)度條瀏覽,握著鼠標(biāo)的手氣得發(fā)抖。 路高松氣憤中笑著綻放淚花,眼淚如斷線的珍珠項(xiàng)鏈一般在書桌上迸滴出晶瑩剔透的一片。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如易碎的洋娃娃一般讓人心里也跟著痛,她執(zhí)拗地用手臂一抹眼淚,心里拼命提醒自己要撐住,不要哭。 杉妹哪里受得住,她直接把電腦板蓋下,抱著路高松拍拍她的背后柔聲安慰道:“別看了啊?!?/br> 路高松抱著杉妹,所有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最親近的人最令人安心的懷抱啊。她開始低聲抽泣起來,而后聲音慢慢放大:“對不起啊杉妹連累你了?!?/br> 狗子在一旁看著真難受,早上手機(jī)就一直震動個不停。打開一看,說路高松跟莫非白有一腿還懷孕了的事情被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群發(fā)了,你發(fā)給我我發(fā)給他,發(fā)著發(fā)著全校周知。 再一上論壇,果然爆了! 她咬著牙真是氣死了,恨不得手撕這群鍵盤俠!特么一天天躲在網(wǎng)絡(luò)后面亂噴亂罵,多少人扛不住網(wǎng)絡(luò)暴力身患抑郁癥去世的。以為自己有多正義,還不是打著正義的旗幟到處傷人。 一個個義憤填膺地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真把他們這群鍵盤俠怎么了,是砸他們鍵盤了還是吞他們鍵盤了。在毫無事實(shí)根據(jù)的情況下跟著站隊傳播謠言、危言聳聽會把人害死的?。?/br> 心理不夠強(qiáng)大的早崩了,跳樓都有份。 狗子氣得渾身發(fā)抖,貓貓異常冷靜,她走了出去打了個電話。 回來后臉色凝重,她抱抱路高松,像mama一般溫柔地?fù)崦哪X袋安慰著:“沒事的,會解決的,不要哭,不能摔給那些等著看你笑話的人看?!?/br> 路高松也是個倔強(qiáng)又驕傲的人,立馬便熄了這團(tuán)火,止住淚水,漸漸平復(fù)心情。 她啜泣著抹了一把眼淚,把杉妹遞過來的紙巾直接推開:“媽的老子這么好看都敢傷害我,這群人真的是鐵石心腸沒人性!一個個妒忌我的美貌又能怎樣,那他們也長得丑??!” 三人:“???” 路高松見三人沒有反應(yīng),又抽著鼻子奶聲奶氣說著:“是不是?你們說話呀!” “是是是,就是,他們就是長得丑,嫉妒你天仙一樣的容貌,他們就是得不到莫師兄,就在這里恰檸檬詆毀你!” 4a還在宿舍商量著對策,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 路高松擤了擤鼻涕接聽起來:“喂?”濃厚的鼻音讓對方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喂喂?”路高松哭紅了鼻頭,像小丑一樣可愛,杉妹被這可愛樣子殺到了,掐了掐她臉蛋湊近了聽。 那頭沉默片刻,聲音有些干澀:“是我?!?/br> 哎呀,仿佛辣到了耳朵,杉妹的身子趕緊往后栽,跟狗子貓貓看大戲一般專心致志地吃著瓜。 路高松還在擤鼻涕的動作忽地靜止,她瞪圓了眼睛放緩呼吸,怕稍一用力都會驚擾電話那頭的人。 她的鼻涕如機(jī)翼滑翔一般滑到嘴唇上都恍然不覺。 3a集體:(°ー°〃)看路高松表演吃鼻涕。 杉妹沒眼看,忍受不住內(nèi)心澎湃的惡心了。皺巴著臉極度嫌棄地把紙巾懟到她跟前捏著她右邊的鼻翼,齜牙咧嘴沒好氣道:“用力。” “噗……”路高松乖巧地用力噴氣,綿長的聲音過后,路高松舒服了。 杉妹折疊了一下布滿鼻涕的紙巾后又按著她另一邊鼻孔,再度提醒著:“來?!?/br> 路高松舉著手機(jī)聽見杉妹的話又聽話照做,小臉皺巴巴地用力:“噗……” 貓貓狗子托著腮看著這兩姐妹相處自然的樣子不由得心生羨慕,杉妹明明更小,可是在路高松被人欺負(fù)的時候又有種巨大擔(dān)當(dāng)?shù)牧α俊?/br> 莫非白就這樣靜靜等待著路高松擤鼻涕,聽著那邊細(xì)細(xì)碎碎的動靜只覺得心疼這個姑娘,明明是個被大家都寵著的孩子,卻又因?yàn)樗坏貌辉馐芫W(wǎng)絡(luò)暴力。 他比路高松更晚得知這件事,回到寢室時人人都臉色凝重地看著他,敏銳的心里觸覺告訴他,來事了。 果不其然,不管是在多聞名遐邇的大學(xué)校園,不管人的品行素質(zhì)高低與否,只要有人的地方,必定有紛爭。 在知曉這件事后他第一時間上論壇查封刪除所有造謠帖子,并咨詢了法律系的同學(xué),這樣毫無事實(shí)根據(jù)的指責(zé)已經(jīng)構(gòu)成了誹謗罪,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quán)利。 只是在網(wǎng)絡(luò)查一個源頭猶如大海撈針一般艱難,他動用了不少人脈關(guān)系,包括尋找這次cao場事件的目擊者,室友跟計算機(jī)系的同學(xué)也打了招呼,信賴他人品的都眾志成城地幫他速度處理這件事。 得了空也顧不上上課,第一時間便撥通了這個早已爛熟于心卻從未撥出過的電話號碼。 “你還好嗎?” 聽著莫非白如往常溫柔的聲音,好像有個什么按鈕按下了她的懦弱偽裝,路高松鼻子一酸,好不容易催眠自己要堅強(qiáng)的心底里的聲音瞬間被吹散,眼淚開始不值錢似的往下掉個不停。 “師兄……”聲音似小貓嗚咽一般撓得莫非白心都碎了,他情不自禁放軟語調(diào),隔著電話輕輕安慰著她:“沒事的,交給我,不要怕。” 所有在人前故作的堅強(qiáng)隨即崩塌,路高松控制不住自己,埋在膝蓋窩里低聲哭泣,委屈巴巴地告狀:“他們罵我?!?/br> “嗯?!?/br> “還罵我家人?!?/br> “嗯?!?/br> “說我媽是妓、女才生出我這個蕩、婦?!?/br> “嗯?!?/br> 一個說,一個聽,即使是多么難聽的言語落到莫非白那里都是云淡風(fēng)輕,讓路高松覺得其實(shí)事情也不是那么糟。 她吸吸鼻子,努力綻放出一個笑容。 “可是我已經(jīng)沒有mama了呀……” “……”莫非白呼吸一窒,她的哀慟直達(dá)他心底,心臟里傳來的疼痛緩緩蔓延至全身,如被螞蟻啃咬一般又麻又痛。 這一刻,他想立刻見到她,擁抱她,馬上就要! 莫非白聲音沙啞得幾乎讓路高松窒息:“你在哪?” 路高松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甕聲甕氣,她不假思索地回道:“在宿舍?!?/br> “現(xiàn)在下樓等我。” 路高松一愣,水光漸漸在美眸里匯聚成光芒,她張著小嘴呼吸著,他就這么聽著她的呼吸聲。 良久,她輕輕應(yīng)道:“嗯?!?/br> 見她開始腳步浮浮地去陽臺洗臉,那頭重腳輕的模樣讓3a都有些擔(dān)憂,真怕她一個腿軟直接摔了個尾骨碎裂。 洗完臉路高松一照鏡子發(fā)覺自己的樣子腫得嚇人,核桃眼紅鼻子,大大的雙眼皮硬是哭成了單眼皮。 她打起了退堂鼓,猶猶豫豫地還是回?fù)芰朔讲诺奶柎a。 響了一聲電話便被了接起來,莫非白的聲音似是有些喘:“喂?” 聽到他聲音的這一剎那,什么緊張猶疑通通消弭了。路高松覺得自己的心頭一片寧靜:“喂……師兄。” “嗯,怎么了?你到了?等我,我還有一分鐘。”聽筒里還夾雜著幾絲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路高松一呆,拿下了手機(jī)查看通話記錄。 兩通電話相差不過5分鐘,他就要到了? 他的宿舍離自己的宿舍起碼十五分鐘的路程啊…… 頓了頓,路高松遲疑著開口問道:“你……跑來的?” 莫非白單手持著手機(jī)放緩了奔跑的步子,他小聲調(diào)整著自己急促的呼吸。聽上去便平緩許多:“我剛剛還沒運(yùn)動夠呢?!?/br> 不知怎地,聽著那人柔情似水的嗓音路高松心里頭就發(fā)軟,還委屈,又開始眼淺地哭唧唧了起來。 莫非白聽著這個小哭包又開始工作,心疼得真是要了命了。他的聲音溫柔得似能摘下滿天星辰:“別哭,真是個小哭包,別人看到又該笑你了?!?/br> 路高松聽到這話條件反射性地抬頭,剛一抬眸便被嚇了一跳。眼前齊刷刷三個吃瓜群眾就像一并排整齊的瓷娃娃一般聚精會神地盯著她。她不好意思地扭轉(zhuǎn)了身子粗粗抹了一把眼淚:“咳咳咳?!?/br> 止不住的低笑,“呵呵?!彼剖怯型敢曆垡话隳芸匆娝@頭發(fā)生著什么,莫非白唇頰邊的笑意傾瀉不息,醉了一席清風(fēng)。 光是這低沉悅耳的音色就足夠撩人,路高松一臉漲紅,囁囁說著:“師兄你別過來了。” “嗯?” “我……”她總不能說她現(xiàn)在丑吧,她靈機(jī)一動,眼睛也不眨地說著大話:“我去上課了?!?/br> “噗呲?!?/br> “噗呲?!?/br> “噗呲呲!” 貓貓狗子和杉妹發(fā)出了豬叫,笑聲錯落有序,極有譜寫《黃河大合唱》那般雄壯歌曲的意思。 路高松惱怒地瞪了過去,捂著聽筒兇神惡煞地?fù)]舞著小粉拳無聲地威脅著她們。 莫非白又哪里不知道她在躲避,他徒步走到宿舍大門前,對過往議論紛紛的人群仿若不聞。聽著那頭的動靜發(fā)出會心的笑意,心里頭在計算著她宿舍的方位尋求最佳位置。 終于,他佇立在一隅空地上,抬頭望著某一扇窗戶。